不用睜眼,只是極為熟悉的感覺,就能讓齊茗瑜知道,現在自己究竟是什么樣子。
然而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會覺得崩潰。
來秋狩的第一天,齊茗瑜晚上與北宮墨發生了一點兒不愉快的事情之后,齊茗瑜原本是打算遠離北宮墨,自己辛苦辛苦與星芷一起擠幾晚上的。
結果北宮墨說,她晚上要去星芷那里,早上天不亮就要回來,不僅睡不好,而且還有可能被人發現。
雖然這一片是北宮墨的人在守衛,不過也不代表沒有人走了狗屎運意外看到了她呢!
那么旭王和旭王妃沒有睡在一起,就足夠想象力豐富的人想出來各種的事情了。
看著齊茗瑜還是很警惕的樣子,北宮墨自己提出來,在中間放一床被子隔開兩個人。
而且兩人蓋的薄被都分來。
種種思慮之下,齊茗瑜沒有堅持要去星芷那里了。
不過……
等到第二天,她發現自己在北宮墨懷中醒來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就要對北宮墨動手。
然而一腔怒火在看到是自己滾了出來,北宮墨壓根就沒有過界的時候,瞬間憋住了,發不出來。
然后齊茗瑜一天都沒有好臉色。
現在齊茗瑜一樣的感覺到了昨天一樣的感覺,那就是,自己在北宮墨懷中。
略有喪氣的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墨色的眼眸。
似乎還含著笑意。
齊茗瑜眨眼再看,就發現北宮墨眼中只有平靜了。
難道剛才是自己看錯了?
沒有去管那么多,齊茗瑜只是很平靜的道:“放手。”
北宮墨倒是很聽話的將自己放在齊茗瑜腰上的手拿開了,齊茗瑜坐起來,穿好衣物,依舊是不看北宮墨一眼——與昨日一樣。
惺惺的摸了摸鼻子,北宮墨心中松了一口氣。
還好齊茗瑜沒有看到……
他其實在暗暗歡喜。
否則絕對不是這么平靜了。
不過這么不理他也不好啊!
咳了一聲吸引了齊茗瑜的注意力,北宮墨一臉正色的道:“今日狩獵皇兄也會去,你也一起嗎?我聽說前日你狩獵并未盡興。”
皇帝出門啊……
鐵定會有事兒發生。
猶豫了一下,齊茗瑜點點頭:“好。”
北宮墨看著齊茗瑜點頭,才松了一口氣。
不過想起第一天發生的事情,北宮墨心中還有幾分的惱怒。
如果他在場,那姓田的小子就不是這么簡單的就可以過去了。
居然敢暗地里欺負他的王妃!
不過知道的太晚了,齊茗瑜既然已經動手收拾了,在齊茗瑜沒有開口的時候,他也不好貿然動手!
也是這樣,那田公子才逃過一劫。
說起來,齊茗瑜都還不知道那個田公子具體是叫什么名字。
反正只是一個過客,沒有必要記著。
收拾收拾,換上了騎裝,齊茗瑜跟著北宮墨走了出去。
今天不同,皇帝也會出去狩獵,所以有一些人是跟著皇帝的。
不過到了后來,跟著皇帝的反而只剩下了皇后和北宮墨夫妻。
侍衛不算。
“好久沒有出來活動筋骨了,真是舒坦!”皇帝射出一箭,正中一只麋鹿,頓時爽快的大笑:“看來朕身手還沒有退步!”
齊茗瑜反倒是看著皇后。
沒有想到皇后看起來騎射還不錯,雖然沒有看見她打獵,可是光是騎在馬上就已經很穩了。
尤其是皇后今天一身的黃色的騎裝,不同于宮裝給她添上的端莊成熟,這種嫩黃色反而是讓她多了幾分的俏皮。
皇后過來,也只是陪著皇上而已,加上難得出宮一次,自然的就不愿意錯過出來的機會。
哪怕她不是很喜歡狩獵。
看著齊茗瑜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皇后也不惱,她反而是驅馬靠近了齊茗瑜,輕聲道:“弟妹看樣子也是騎射的好手。”
“哪里比得過皇后。”齊茗瑜謙虛了一句,說道:“皇后今日不打算自己動手打獵物嗎?”
皇后搖搖頭:“只是騎馬,本宮倒是還好,若是說要射中獵物,就不是這么容易了。”
說著,皇后看了齊茗瑜一眼,眼中帶著笑意:“說起來,倒是弟妹箭術比較好呢,前天的事情本宮都聽說了。”
怎么又是前天的事情?
齊茗瑜有點無奈,難道昨天的事情就這么出奇嗎?
齊茗瑜倒是不知道,那天的事情真的還有這么出奇。
沒有誰像她一樣的,有事兒直接就告狀到了永泰帝面前去了。
尤其是永泰帝居然還真的應下了,看了一場戲。
這件事,說起來齊茗瑜并沒有得到什么好處。
在這種誰做事兒基本上都是為了利益的時候,這么肆意而為的一個人自然是會讓人感興趣。
莫名的被感興趣了的齊茗瑜有點呆。
不過皇后也是一個美人,對美人齊茗瑜向來是有耐心,于是淺笑:“雖然說有些人出來礙眼了,忽視了比較好,可以在后面再去算賬,可是我不是一個記仇的人,有仇我一般都是當場報了。”
當然,能讓她記仇的人,下場一向都不太好。
當場就報的,不過是一些小仇而已。
不過說起來,那田公子過來找麻煩,她還有點郁悶,覺得自己和田公子沒有多少關系啊!
她一向很少出去,應該也不會招惹上什么人吧?
齊茗瑜還在暗戳戳的想著,前頭的皇上和北宮墨也在說她們二人。
皇后和齊茗瑜兩人說話的聲音不算是小,前面兩人還是可以聽到。
而聽到齊茗瑜說她不是記仇的人,有仇基本上當場就報的時候,皇上都忍不住笑了一笑。
“你媳婦兒真是有趣。”
這話說的,看似粗魯,可是仔細一想,也有幾分意思。
有仇當場就可以報的,為何要留在之后?
北宮墨一臉的自然,仔細看還是可以看出他的幾分得意:“那當然,不然她怎么會是我媳婦兒!”
看著北宮墨那一臉的自然,還驕傲的樣子,皇上忍不住笑了笑。
也有幾分的感慨。
北宮墨許久沒有露出這么少年鋒芒的時候了,看來,他當初沒有自顧自的拆散二人,是一個明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