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我差點摔倒,我看到二爺的煙桿子都差點從手里掉下來,田娃先嚷嚷起來,說誰說我們藏靈門消失了?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如律令沖著田娃眨巴眨巴眼睛,滿腹狐疑的問田娃,他也是藏靈門弟子嗎?看著不像啊,田娃不樂意了,爭辯著說自己還剛剛入我門派,正在從基礎練起,如律令聽了點點頭,連聲說久仰久仰,但是滿臉的還是不相信。
那天將如律令制服的過程其實比二爺想象的還要簡單一些,后來二爺回想起來也奇怪,這個如律令還是有些本事,田娃的院子外面就是那幾輛車,也有人時不時溜達著,可這個如律令就是能夠繞開所有人的注意,爬上了田娃的那個簡陋的土坯房的房頂。
關鍵是,本來他抓住銅鈴的時候,沒人注意到,他是看到我撐開黑雨傘后,愣了神,才弄響了銅鈴鐺。
他看到我招靈的手法,就已經放棄了繼續偷銅鈴的想法。
“金師傅,您坐坐!快坐吧!如律令對我倒是十分客氣。”我趕緊擺了擺手,讓二爺先坐,如律令斜著眼看了看二爺,問道這位是…..我朗聲回答,是我的師傅,藏靈門掌門人錢二爺。
聽到掌門人三個字,如律令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我靠,原來您是掌門人啊?”如律令的眼睛都快掉進面前的碗里了。
“怎么了小伙子?既然相信藏靈門還在,我為什么不能是掌門人呢?”二爺笑瞇瞇的看著如律令,如律令馬上收起了開始對于二爺的不屑的表情,卑躬屈膝的,腰都比頭高了。
“二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是有眼不識金鑲玉!”如律令一邊作揖一邊嘴里叨叨個不停,說出話來還是一套一套的。
二爺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臉上看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就是盯著如律令看,半天,才用煙桿子敲了敲沾滿泥土的鞋底子,讓如律令一五一十的把怎么來的這里,還有為什么要偷銅鈴鐺都交代出來,要是聽著有半個假話,馬上報警進局子。
如律令臉上紅一塊白一塊,看來心里那些小九九都被二爺看出來了,要想蒙混過關,怕是絕無可能了。
原來這個如律令確實是一個記者,但是所在的單位一點都不出名,開始也是為了生計,專職去采訪報道各種民間傳說和鬼怪之事。
在對于各地傳說和異聞不斷的了解當中,當時還叫做張貴的這個年輕人,開始對于招靈之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畢竟很多東西是無法解釋清楚的,科學的最終目的地還是神學,幾千年年如此,現在依然如此,張貴甚至還參加了一個什么華夏靈媒推廣大會,自己擔任了理事,交了不少錢,開了好多次會,但是他發現這個什么靈媒推廣大會就是一個騙子大會,全都是一幫神棍張羅的,就是為了聚財斂錢,給那些個有錢人裝神弄鬼。
張貴一氣之下,退出了那個騙子大會,自己畢竟是大學本科畢業,又做了這么久的記著,人脈和關系自然也不弱,他開始自己研究并親自探訪各種有傳說的地方。
有一次在某個小山村之中,見到有人通過招靈來給人治病,雖然最后沒有招靈成功,但是仍然讓張貴大開眼界,對于這種生活在另一個世界的生命,張貴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想拜那個自稱可以招靈的人為師,那人倒是實在,說自己只懂得皮毛,根本不能和那幾個大的招靈門派相提并論,說如果張貴真有興趣還是去找那幾大門派吧,最為推崇的就是藏靈門,但是也說了一句,不知道藏靈門還有沒有香火,畢竟已經很少出現在江湖之中。
張貴拜別那人后,自己改了名字,留了和那個招靈者一樣的長頭發這個長頭發,這樣自己時不時還可以扎起來,就像很多道士一樣。
說到這里,如律令看了看二爺和我,先是鞠了一躬,然后問道為何我們都沒有留長頭發,二爺苦笑著告訴他,這種規矩對于我們招靈是毫不干系的,留也罷,不留也罷,不妨事的。
盡管個如律令說了自己的情況,但是是真是假還不得而知,看到我臉上仍然有懷疑,如律令請求田娃將他的背包取來。
田娃將那個碩大的背包拿起屋中,如律令一打開,確實是嚇了我們一跳!里面原來都是他這幾年收集的各種法器。
樣式之多,真是看花了我的眼,什么如意、手板、法印、寶劍、甘露碗、令旗、法尺、天蓬尺、法繩、木魚一應俱全。
僅僅寶劍,就有七星劍、桃木劍、天師劍好幾種,不同的劍材質也不同,有木質的,銅的,還有合金的,很多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我拿起一個看了看,我確實是看不出真假,遞給二爺,想讓二爺鑒賞一下,沒想到二爺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用看了,全是假的!”
二爺告訴我們,如果是真的法器,那是用性命都要好好保留的,怎可能為了一些錢財就輕易變賣呢?
如律令聽到二爺說他的這些寶物是假的,一臉懵的看著我們,二爺的已經有點顛覆他的三觀了,畢竟這都是他走遍大江南北才收羅的。
接著,我就看到了鈴鐺,什么法鈴、三清鈴等等不下七八種,我的問題就來了,我問如律令,既然鈴鐺都有這么多了,為何還要將銅鈴鐺盜走?
說到這里,如律令臉上露出了慚愧的神色。他告訴我們,本來這些法器他都是花錢買的,但是來到太行山時,早就花光了身上的錢,否則就和金霖霖他們一起到了。
聽到金霖霖三個字,我頓時警覺起來,金霖霖?怎么和金霖霖扯上關系了?
看到我的反應,如律令趕緊繼續交代,原來他來這里正是因為金霖霖,金霖霖在網上四處找尋可以將父母招靈之人,若是不關心通靈之事的自然是不會關注,可如律令對于和通靈有關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格外敏感。
而作為堂堂金氏集團的繼承人的金霖霖居然也在找尋招靈人,引起了如律令極大的好奇心,對于如律令來說,打探富家女的行蹤確實不是什么難事,通過自己的關系,如律令了解到金霖霖要到太行深山,便打算跟蹤前來。
可是出了點意外,如律令汽車壞在進山口,而身上的錢財也被修車人騙走,只能徒步進山,多耽誤了很多時日。
結果來到山里還什么都沒顧上呢,倒是正好撞見了我招靈,看到銅鈴鐺的一瞬間,如律令起了歹意,才想著盜走銅鈴鐺。
可看到我的招式,他知道是遇到真人了,心念一動,弄響了銅鈴,二爺才帶人將他擒住,專門就是等我恢復了,才讓田娃帶我來見了他。
我已經知道了整個過程,這個時候倒是沒了主意,我將二爺和田娃帶到了院中一起商量一下,田娃的意思就是報警,因為這個什么如律令偷東西觸發了鈴鐺,當時真的就害我小命不保了,必須法辦,而二爺卻不吱聲,就是看著我,說既然已經法器傳給我,自然就是我拿主意。
本來偷盜應該通官,這個沒有二話,但是確實是沒有受到什么損失,況且這個如律令看來也算是同道中人,盡管現在看他還只是一個編外人士。
我還真是沒了主意,這可怎么辦……
院外一陣急促的聲音傳來,“二爺、金森!兩位可在里面嘛?王叔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