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律令舞動軟劍的身影,就好像正在蟒蛇對抗的燕子一樣,輕盈,自如,卻又暗藏殺機,小巴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對著如律令狂抓亂撓,這下正好和了如律令的意,劍頭一抖,小巴身上幾處韌帶啪啪斷開,失去了韌帶連接的肌肉就如同斷開牽引的貨車,就算肌肉力量再打也無法使上勁。
漸漸地,如律令竟然開始占了上風,阿強看著這個場面都大感意外,坐直身子連連稱奇,說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話嘮一樣的人,竟然還有這么好的功夫,我心中倒是想著,強哥你們還不算了解長毛小子呢,這小子在我們太行山老家可是闖了太多的禍,那是非常出名了。
幾番格斗下來,如律令的肩膀和臉頰都被小巴抓傷了,還好如律令身材纖細,躲開了要害,要是一個笨重之人這個時候就已經倒下了,如律令在閃過了小巴的幾次攻擊后,在空中虛晃幾下,吸引了小巴的注意力,一貓腰來到近前豎著砍開了小巴的左右兩條胳膊的韌帶,這下小巴變成了拔了牙的老虎,兩條充滿了肌肉之美的胳膊空蕩蕩甩了下來。
“厲害啊!”阿強捂著鼻子,激動的揮動著拳頭,后邊的托尼、田娃也一樣興奮不已,現在的如律令劍術高超,行動瀟灑,和平時的他當真有云泥之別。
“擦擦!”又是兩劍,小巴膝蓋上的韌帶被劃開,肌肉纖維都耷拉了下來,膝蓋如同肘關節和腰部,都是負責關聯上下重要部位的樞紐,膝蓋不能動,小巴是一步都邁不出了,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只是自己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看著自己膝蓋上的肌腱一層層開始脫落,小巴這張布滿了肌肉紋理的臉上隱約可以看出迷茫和不解。
現在的小巴既不能傷人,也不能移動,只能坐在地上沖著如律令呲牙咧嘴,如律令將軟劍放低來到小巴的身邊,臉上的嚴肅神情終于消失了,換上了最熟悉的樣子,“姓巴的,來啊,咬我啊,你不是還有嘴嗎?來來來,不用客氣。”如律令將白色道服的袖子一擼,沖著小巴揮了揮,小巴就跟被拽住的小狗一樣,盡管眼中兇光盡現,可無奈現在寸步難移。
阿強艱難的站了起來,提醒如律令道:“結果了他吧!省的留下后患!”我才剛剛知道,小巴的這記重拳除了打碎了阿強的鼻子,還將脖子打的移了位置,還有輕微腦震蕩,阿強半天不起來就是因為眼前一陣陣眩暈。
“著什么急,上次讓他跑了那是旁邊有個深不見底的河溝子,現在這里一馬平川,他還能上天不成?”如律令看來并不想盡快了結了小巴,這個長毛小子現在又恢復了他那股子中二的勁頭了。
但是我現在更加關注的卻不是小巴和如律令,而是一直沒有任何反應的島國人,如律令的意外獲勝肯定已經打斷了他的計劃,可他現在依然沒有動靜,他到底是在想什么?就像阿強說的,我還是覺得這個島國人不簡單,他才不會眼巴巴看著自己這么被動的。
“如律令,法器。”我向著島國人看了一眼,如律令點點頭,將手里已經收起來的軟劍再次一抖,銀光閃現,軟劍復原。這真是一個好東西,如律令平時總念叨自己收的那些仿品法器,卻對自己的這件寶貝只字未提,我估計他手里應該還有好東西。如律令提著劍走向了島國人,旁邊的翻譯緊張的往后退著,可島國人頭一斜,毫無懼色的看著如律令。
島國人說道:“怎么?你想要取我的性命嗎?”說完竟然伸開雙手,示意如律令朝自己刺,如律令瞇著眼睛看了看島國人,輕蔑的說著,你當我和你們這個種族一樣變態嗎?我不會傷害手無寸鐵的人的,盡管我對你們這個國家一點好感都沒有,讓你的人把法器放下,然后你們就滾蛋吧。
“看來你還是個很善良的人,可是,你還是太自信了吧?你真的覺得你贏了嗎?”島國人雙手再次懷抱在胸前,眼睛看到了如律令的額頭,島國人問那處傷口還疼嗎?有沒有覺的不一樣的感覺?
如律令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里正是被“圣手”襲擊后留的傷疤,現在還有紗布在上面,聽到這個,如律令一把將紗布揭了下來,額頭的傷勢已經基本痊愈了,此時的我也在疑惑這個島國人再說這個干嘛?應該不止是要拖延時間。
“行了,少廢話吧,這都幾點了?趕緊的吧!一晚上就因為你們我沒有睡好美容覺了,要是抬頭紋多了幾個,我可真的不會放過你們!”如律令著急了,開始催促著島國人,可島國人仍然沒有任何反應,只是默默的抬起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他這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我也跟著抬起頭來,月亮掛在夜空之中,周圍一顆星星都沒有,現在已經接近一點,仍然是子時的時間。
島國人猛地低下頭,毫無表情的,對著距自己只有幾米的如律令說道:“我是櫻冢護。”
如律令愣住了,一陣陰風襲來,天上的月亮漸漸被擋住了,我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這種感覺和招靈上身不同,盡管都是寒意,但是現在的感覺更加的心慌,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等到月亮再次出現,如律令已經蹲在地上抱住了頭,那把鋒利無比的軟劍直挺挺插在地上。
我心中大喊一聲不妙,出事了!來到如律令的身邊,伸手摸在他肩膀上,還好還好,不是那種冰冷的感覺,我生怕他又被什么東西上身了,可是如律令慢慢抬頭看我的時候,他的額頭上出現了一只眼睛。
這是一只布滿了裂紋的灰白色的眼睛,眼珠在中間來回轉動著。
這,這是怎么回事?我轉過身緊張的看著島國人,或者叫他櫻冢護,這個櫻冢護不停的打量著我,嘖嘖稱奇,說道:“你在地下一層出現的時候我就被你身上的靈氣吸引了,真是少見的陰陽合一的能力者。”什么?難道我剛才在地下的時候也被他發現了嗎?我明白了,原來背后的搗鬼的就是這個櫻冢護!因為小巴早就死了,所以真的能夠下達命令的只有他。
我后退一步,深吸一口氣問他,如律令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櫻冢護捂著嘴笑著說,當然是那天派去的人種下的,當然如果不喚醒的話,只能是一個種子永遠的睡下去,只有自己親自召喚后,那只眼睛才會醒來,擁有這個眼睛的人才能成為自己的“式神。”
我搖搖頭,完全聽不懂他說的這些東西,我只知道一點,那個“圣手”原來就是這個買主派出去的,買主偷了東西在賣給自己?這是為了什么,難道網絡上大目尋找到的信息,還有今晚的交易,一切都是假的嗎?
看著我疑惑的神情,櫻冢護清了清嗓子,指著裝有法器的雙肩包說道,自從他們偷到了法器之后,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操縱法器,這讓他們很意外,畢竟他們都是島國一流的招靈人,他們自稱陰陽師,所以打算將我們引出來,當然關鍵人物是我,能夠從我手中習得這些法器的招靈之術。
“如果,我說,不呢?”我瞇著眼睛看著櫻冢護,他笑了笑又指了指我旁邊,我扭頭一看,如律令已經站了起來,那把軟劍已經無聲無息的扎進了他自己的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