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鮮紅的絲帶,在緩緩地流動著。
“滴……”清脆的水滴落地聲緩緩響起。
絲帶很短,前端是一個少年的嘴角,絲帶直向下垂,垂到下巴處。一滴滴鮮紅的水,輕輕滴落在下方。
空間彷彿在這一瞬間又運轉起來了。
汗水,冷的,是冷汗。鮮血,熱的,是熱血。
聖影的眼睛睜的異常的大,瞳孔忽大忽小;喘氣聲很大;心跳很快;身體沒有動,卻另人感覺很危險。
聖影這樣一共持續了半個小時。他的頭髮很茂盛也很凌亂,他的衣服是溼的,還有很大的一股汗臭味。
“好痛??!”聖影開口了,首先打破了寧靜的氛圍。
衆人的眼睛同時睜開。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都消失了。他們都驚訝地盯著聖影看。
“三重金印竟然完全解開了!這是怎麼回事?”翔韻身爲一個醫師兼封印師,是最想知道答案的。
“復純叔,勝純叔,我要下去。”聖影喊道。他一直在上面身體遭受雷霆的擊打,幾乎已經麻木了,後來又遭受了冰火兩重天在身體裡折騰,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
聖復純右手食指從上往下一劃。聖影就慢慢的落在聖復純的前上方,並沒有到地面上。
“復純叔,你幹嘛,我要到地下!”聖影把腳尖垂直向下,想捱到地面,可是離地面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影兒,我問你,你的封印是誰幫你解開的?”影勝純率先將疑問提出。
“封???什麼封印,哪裡有封印?我不是筋脈扭曲嗎?”聖影一副毫不知情的單純模樣。他隱瞞了事實,將那個聲音的事給隱瞞下去了。至少,他認爲那個聲音知道很多有關一個人的事:那個神秘的“少爺”的事,還有,那個“少爺”和自己的關係。
影勝純看著眼前這副天真單純的面孔,總覺得這副面孔有秘密,一個驚天大秘密,但是他又什麼都不能做,聖影不願意說,那他也沒有辦法強逼著聖影說。
翔韻站在四人的最後面,“這個小孩的城府竟然如此的深!”翔韻捋這自己的白鬍子,心想。
“我想應該是因爲某些機緣巧合才解封的吧!至少連我們幾個人合力都沒有辦法的封印,還有什麼人有那個能力!”禿頭男子說道。
“是嗎?”翔韻對這個說法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懷疑就排除了,一個三重金封印不是說解開就解開的。
“別想那麼多了,我們先出去再說?!甭}復純將聖影抱下來,放到地上,說道。
“嗯!”禿頭男子手一揮,一道巨大的裂縫就出現了。聖影第一個衝出去,可是,他沒有走多少步,就停下了腳步。一張電網將整個出口都堵住了。
聖影記起翔韻說他要弄個什麼保護膜什麼的。
“影兒,你出不去了吧!”聖復純笑道。
聖影點點頭,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當然,是裝樣子的。
翔韻的思緒貌似已經飛走了,他一個人走著,衆人停下腳步,都以爲他是要解開出口的電網。直到翔韻離電網只有一米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不能再走下去了。
他看了看衆人,又看看眼前的這張電網,頓時有些尷尬。然後,他一隻手伸向電網裡,另一隻手全展開,一擊下去。
“嘭!”隨著一聲悶響,電網消失了,隨之印入眼簾的是一個大廳。
出來了!聖影一個健步,馬上飛奔出去,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在路上聽到了很多議論他們六人在大殿內消失的事,但是在見到聖影之後,他們都很奇怪,他們的談論也就停止了。
聖影自從封印被破解之後,頭就很痛,而且身上也十分癢。他回到房裡,拿出一套衣服就又飛奔出去,去那個巨大的池裡。
聖影決定去那個池子也是有原因的,第一,如果遇見了那個奇怪的老頭,就問一些問題;第二,那個池子的水,很不錯,這是聖影的感受;第三,那裡比較偏僻,沒人,在那裡想怎麼洗就怎麼洗。
聖影開始後悔了,自己算了那麼多,卻沒有把路程算進去,所以聖影透支跑跑了一個小時纔到。
聖影這次並沒有像上次一樣被水吸下去,他全身都泡在水裡,偶爾會上來換一口氣。
聖影向池的中心潛去。潛了一會兒,他的頭突然劇痛起來。神情漸漸模糊起來,一股睡意涌上心頭。
在聖族外,蒼穹之上,從一個黑點上發出邪魅的笑聲,近看,黑點原來是一個身穿紫衣的年輕人,仔細看,他長的與聖影有幾分相似,但是他有一種聖影沒有的邪魅,他也缺少了聖影的一種獨特的,難以形容的氣質。
“你果然不是那麼容易死啊,和以前一樣頑強!不過我準備了後招!但願你別那麼容易死啊,否則,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影兒,這就是你現在的名字嗎?可沒有一點你的霸氣?。∩贍?!”隨著“爺”字被風吹散,紫衣年輕人也消散在這一望無際的蒼穹。
聖影硬撐著自己的眼皮,儘量不讓自己的眼睛閉上,因爲他知道,如果自己的眼睛閉上了,也許就真的再也睜不開了。
聖影潛進水裡,想讓自己清醒一些。似乎起到了一點效果。然後他又卯足了勁,在自己的胸前捏了一把。他的身上有很多的舊傷,有的傷在要害部位,有的傷幾乎可以致命,有的傷幾乎可以廢了一個普通人。這些傷都只要再用力一些,以上的可能都有可能,可是那些都沒有發生。但是,這些傷居然都在一個八歲的少年身上,這些傷口縱橫交錯著。
聖影捏完後,就清醒了很多,也有了一些痛處。周圍的水慢慢的變紅了,紅色的液體的源頭是聖影的胸口處,是血。聖影剛纔正好將自己的一道要害的長傷口的傷疤給撕開了。
聖影不得不顧自己的傷口了,他拼了命往岸邊游去??墒沁[得越快,傷口就越痛。
他身上已經不癢了,頭也不疼了,如果說是不癢不疼了,倒還不如說是他已經感覺不到這些了,已經不在意這些了。
聖影以最快的速度游到了岸邊,穿好褲子,把衣服撕成長碎條連在一起,然後用長碎條把傷口給包紮好。但是不到一會兒,衣服就變成紅色的了,鮮血往下滲著。
聖影踉踉蹌蹌地走到一棵大樹下,靠在樹幹,頭腦昏昏沉沉的。一會兒,他就暈了過去。
在聖影的夢境之中:兩個少年,一個穿著紫衣,另一個穿著黑衣。兩人正在進行戰鬥練習,可是兩人的出手都很輕,連對方的衣服都沒有碰到,他們都不願意傷到對方,雖然那只是普通的練習。兩人練了一會兒,就停下來休息了。“喂!”黑衣少年叫了一聲,“有什麼事?”紫衣少年臉帶冷漠?!澳阏f如果有一天,我們是敵對的兩方,我們還會像剛纔那樣嗎?”黑衣少年問道?!澳憔秃煤梅判陌桑欢ú粫心且惶斓模绻械脑?,我也決對不會手下留情的!”紫衣少年冷漠地說道。
在山頂上,一棵樹上,翔韻正在觀察著聖影。
在另一邊的蒼穹上,一個穿著紫衣的年輕人在巡視著下方,巡視完之後,他就莫名其妙地嘆息,搖頭,似乎是在找什麼人。在聖族之外,一個老者看著天空,發現了一個紫衣的年輕人後,頓時大驚失色。
“是他,少爺最信任的人,也是魔天的得力助手之一!”老者嘟喃道,“紫衣聖人!”
如果眼尖細的話,可以發現,這個老者,就是那個池底的中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