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整個廳堂都異常的安靜,衆(zhòng)人都注視著一個人,站在左邊的玄族族長,玄威。
“哦!真是對不起了,把這把拙劣的凳子弄爛了!”玄威說道。
他是笑著說的。
在場的人有的人皺眉,有的人好奇,有的人就當什麼也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皺眉的人是在場最低下的人,他們完全不懂得隱藏自己的表情,所以他們一定是導火線。好奇的人最不聰明,他們只想著看好戲,權(quán)把自己當外人,卻忘記了自己也是屬於某個集體的人,如果有“戲”的話,自己也得跟著一起“唱”,而且還得唱到戲停爲止。而把這件事當作沒有發(fā)生過一樣的人,是比較聰明的,他們就算被迫“唱戲”,他們也可以有自己的選擇,可以選擇離場,因爲這場戲根本就沒有他們的份。
至於聖復純等人,他們的表情很自然,似乎這件事是早就料到了的。
“這破凳子,我記得是沒有問題的,難道是因爲上次被一頭冥獸碰了幾下嗎?”聖復純一臉的奇怪。
這是**裸的扇耳光。
而另一人,靈族族長靈馳則顯得鎮(zhèn)定多了,他坐在凳子上,說道:“哦!是嗎?也就是說,聖族長明明知道這張凳子被冥獸骯髒的身體碰過還搬出來給玄威兄坐咯!”
聖復純不擅長文字遊戲,所以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都是同一個世界的,爲什麼說冥獸是骯髒的?難道靈族長對冥獸有偏見嗎?又或者說,靈族長不能忍受冥獸!”
伴隨著這句話的是一陣輕風,伴隨著這陣輕風的是一道黑影,伴隨著這道黑影的是一陣諷刺。
見到這道黑影出現(xiàn),聖復純笑了。
“勝純,你怎麼纔來,在這兒你也算是半個地主,客人都急了,你纔出現(xiàn)。”雖然有些人對影勝純是半個地主表示不滿,不過這句話倒是很好用來反攻的。
聽到這句話,靈馳也很不是滋味,當初自己也貶低過聖復純和影勝純,可是現(xiàn)在反了一下,聖復純和影勝純來貶低自己了。
而玄威這時候顯得惱怒了。雖說玄威是玄族的一族之長,可是他的族長之位是怎麼得來的,就不清楚了。反正關(guān)於玄威的事情,聖復純和影勝純也只知道他是一個心狠手辣,可是有沒有什麼頭腦的人,全靠意氣用事和蠻力。
玄威的惱怒是直接表現(xiàn)的。
他臉上的肌肉都豎起來了。手上浮現(xiàn)著若隱若現(xiàn)的青光。
“我說,我還要站多久啊!”玄威的聲音和他這個人很配。他的身體很強壯,膚色偏黃,頭髮有些稀疏發(fā)白,如果僅僅憑外貌來看,你會把他當成一箇中老年人看;而他的聲音是麻中帶粗的。
一些比較低下的人都在低頭偷瞄著兩邊,還有的人則和其他人討論怎麼打“魔天聖者”,至於他們心裡在討論什麼,也就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氣氛一直不好的廳堂,現(xiàn)在好像已經(jīng)走到死角了。
如果雙方任何一方退讓一步,也許氣氛就沒那麼糟了。
玄威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jīng)多了把短刃,他想動手了。
“玄威,你未免也太心急了吧!”就在玄威打算動手的時候,蒼老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中。
“翔韻,別以爲我不敢動你一樣,我就實話告訴你吧。其實,你那個好寶貝,好學生是我……”
翔韻聽到這裡,眼睛猛然睜開,眼睛裡的瞳孔暴縮,抖動個不停,背後的空氣中氾濫著各種顏色。
這下子可又把這個死角變得更小了。
靈馳阻止了玄威繼續(xù)說下去,拋了一個尖利的眼神給玄威。
靈馳站起來,走到玄威的身後,雙手按在玄威的肩膀上,把玄威移到凳子前,一按,玄威就坐在凳子上了。
“翔韻醫(yī)神,很抱歉,玄威淨會亂說,給你添堵了!”靈馳很誠懇的說道。
翔韻完全沉浸在了多年前的那一天,根本就沒有聽到靈馳的道歉。
而玄威,則微低著頭,揚起嘴角。
聖復純等人看見翔韻的戾氣在慢慢增長,都露出了嚴肅的神情。
在座的一些人對翔韻都有一定的瞭解。他們都知道翔韻不是一個易怒的人,也沒有什麼事能夠激怒他。不過他們也不知道翔韻的過去。
“玄威,我想請你解釋一下,可以嗎?”影勝純盯著玄威,問道。
玄威擡起頭,以一個燦爛的笑容回覆影勝純:“抱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影勝純眼睛慢慢瞇了起來。
聖復純站起來,右手一揮,直接把玄威和靈馳隔離了。
“你們這是做什麼?爲什麼把我和靈馳隔離開來?”玄威說道。
沒有人理他。聖復純已經(jīng)叫那些一起來的人先離開。
現(xiàn)在在廳堂裡的人還剩下聖復純和影勝純,醫(yī)亙,禿頭男子和翔韻,自然,還有被隔離的兩位族長。
這兩位族長雖然被隔離了,可是還是跟沒有隔離一樣。甚至,還笑著看其他人。
這明擺著是看戲,而且他們還是這部戲的策劃人。
“聖復純,你把我們隔離了,難道不怕我們兩族的族人來把你們聖族給滅了嗎?”
玄威坐著,翹著二郎腿。
影勝純走近了隔離罩,左手託著右手,右手摸著下巴,直盯著兩人看。
“說起來,我都忘記了你們還是族長呢。”過了一會兒,接著說,“既然是族長,難保不會被你們給逃掉。”
玄威的神情嚴肅起來了,靈馳的表情比玄威還嚴重。
“所以呢?”玄威問道。雖然是問,可是卻是質(zhì)問一樣。
“所以,我會把你們捆起來,最老土的半法不是沒有用的,知道嗎?”
影勝純懶得管他的語氣。
“可是如果你要捆我們,必須得進來才行!”靈馳的語氣略帶僥倖。
“哦?是嗎?也許吧!”影勝純笑道。
“復純,讓這裡亮起來!”
聖復純也不問爲什麼,他相信影勝純,知道他的性格。
聖復純打了個響指。整個廳堂都亮了,衆(zhòng)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衆(zhòng)人除了聖復純以外,對影勝純的手段都不清楚,他很少出手。
而玄威和靈馳兩人,竟然沒有動,直勾勾地盯著影勝純。
影勝純的影子被拉到隔離罩內(nèi)。
“不要忘記了我姓什麼?”
影勝純的影子竟然在隔離罩內(nèi)成形,變成了一個黑漆漆的“人”,手上還拿著一條黑漆漆的繩子。
黑漆漆的“人”將兩人捆在一起,凳子被融如影子中,搬了出來。
“這條繩子是影子製成的,它能把你的影子困在一個地方,所以你們逃不了!”影勝純說道。
突然,隔離罩內(nèi)青光乍現(xiàn)。
再看隔離罩內(nèi),什麼人也沒有了。只有一條黑漆漆的繩子。
衆(zhòng)人都很吃驚。
“影勝純哪影勝純,你可太天真了,以爲用這種辦法就可以困住我們嗎?哈哈哈……”
“還有第三人。”影勝純說道。
“不,是第四人,剛纔那兩個人只是我的兩個分身而已!”
“你一直都在?”
“我和第四人都在。”
“你在哪裡?”
“你們忘了那聲‘駕到’嗎?”
“第四人是誰?”
“我可不會說那麼多,我先走了!但願可以再見!對了,我叫玄威。”
過了許久,影勝純纔開口:“看來,我們好像是低估了這個玄族的族長的頭腦!”
此時的翔韻已經(jīng)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