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成,大人們相談甚歡,孩子們都一個個奔到裴妍和唐璘身邊。
唐璘眼瞅著唐曦月一臉不情愿的跟在裴凌后邊,開口說道,“阿月,快來見你嫂子。”
唐璘喚了兩次,唐曦月都一動不動,孟云開一個白眼,不耐煩的就把唐曦月從后邊拽到前邊,“磨磨唧唧的,沒聽見你哥叫你?小小年紀耳朵不好使。”
“放手!”唐曦月怒眉不展,一把扒開孟云開的手,用力過猛抓出一道淺淺的血痕。
“嘶...”孟云開連忙松手,江暮一看捧起孟云開的手查看,滿眼心疼,轉頭就瞪了唐曦月一眼。
“沒事兒沒事兒。”孟云開小聲對江暮說道,不住的嘴角上揚。
“阿月。”唐璘微斥道,唐曦月不情愿的道了歉,孟云開不愿意計較,只想離這個暴躁娘們兒遠一點。
“叫嫂子。”唐璘接著說。
“哥!”唐曦月說罷將頭別過去小聲道,“我不叫。”
“你今天不叫,一輩子都不叫嗎?”唐璘嚴肅道。
“一輩子不叫!”唐曦月咬牙切齒,看著裴妍就討厭。
“好,我不勉強,那你也別叫我哥了。”唐璘話一出,裴妍也覺得有些嚴重,“阿璘...”
“唐曦月,你當然可以一輩子不叫,但我的態度擺在這兒,你自己看著辦。”唐璘拍拍裴妍的手,一臉正經地對唐曦月說完,就轉頭對裴妍變了臉,“阿妍...這也是我現階段給你的態度。”
“會不會,有點嚴重,阿月畢竟是你妹妹。”裴妍心里當然感動,就是因為要和唐璘長久下去,所以和小姑子地關系總不能僵一輩子。不過轉念一想,僵就僵,反正又不靠著小姑子過生活。
“沒辦法,我和父親都很重視你,是她一直任性。”唐璘溫柔一嘆,曾經對唐曦月地胡寵,都變成了如今的些許無奈。
“那,只要她叫,我們就翻篇好嗎?”裴妍眨巴眨巴水靈的、唐璘無法拒絕的眼睛撒嬌道。
“當然,聽你的。”
二人明目張膽的悄悄話著實讓其他人尷尬了。唐曦月氣得又站到裴凌身后,裴凌輕聲安撫著,因為生氣憋紅的臉才緩和了些。
“恭喜啊唐璘師弟。抱得美人歸!”蘇黎拍拍唐璘的肩膀,一臉給男人張臉的自豪表情。
“幸好阿妍愿意嫁給我。”唐璘摸摸裴妍的發冠,壘得那么老高,“很重吧?要不取了?”
“哎別啊,阿妍難得比我美一次,不得讓她珍惜一下。”江暮連忙打斷唐璘伸出的手,趁機自己抱住裴妍,一臉得意的朝唐璘吐舌頭示威。
“你最美!”裴妍這一天的嘴角就沒有下來過。
“我跟你說唐璘,你可得對阿妍好,后邊多著男人想娶阿妍呢。”江暮緊抱住裴妍。
“誰有這心思,我就揍他一頓就行了。”唐璘不以為然,嬉皮笑臉地看著裴妍,仿佛全世界最明媚的陽光都來自面前這個為他穿上紅嫁衣的女孩兒身上。
“那可不一定,是不是,阿妍?”江暮突然賊眉鼠眼,裴妍兩眼透著疑惑,孟云開嗅到一絲不對勁,“什么?什么?還有別的男人?”
“那當然,我們阿妍這么優秀,用腳趾頭想都不只有唐璘一個人愛慕好不好。”江暮站直身子,頭抬得老高故意在唐璘面前晃悠著不說話。
“誰啊,我也想知道。”江暮把裴妍弄的都好奇了。
“高源啊,跟你比劃那兩下多帥,多有風度?”江暮語出驚人,裴妍唐璘同款滿臉問號,孟菁琦不禁發笑,“這不就扯平了?”
“哈哈哈...對哦,唐璘有張妍沁,裴妍有高源,你們夫妻倆真的絕。”孟云開笑得合不攏嘴,孟菁琦和江暮相視一笑嘖嘖稱奇,蘇黎叉著手臂低笑不語。
兩位新人心情不一,張妍沁什么樣裴妍已經見過了,高源在唐璘那里可還是神秘男子,所以,裴妍暫居上層。
“吃醋啦?”裴妍賤兮兮的問道。
“你說呢?”唐璘附身到裴妍耳邊,“單獨收拾你...”
“哎哎哎!我可聽到了啊!禽獸啊,唐璘,說出這話你簡直不是人。”孟云開嘖嘖道,聲音大的遠處站著的宮女太監都忍不住捂著嘴輕笑。
這聲音屬實驚人,江泓等人也停下談話,看向這一群小鬼,大型對視現場,場面一度尷尬。
突然遠處轟的幾聲打破了安靜且詭異的氛圍,還未等反應,一股力量橫沖直撞直接將中心寰搖大神的石像炸開,碎石亂飛還扎死了幾個宮女太監,唐璘迅速攬過裴妍和同伴們,裴妍也反應極快,用紫靈升起一道靈力屏障,護住了聚在一起的同伴。
巨龍騰地起身,警覺地瞪著眼睛,環顧四周,仰天長嘯以示龍威。
“寰搖大神!!!”江泓瞳孔地震,心中郁結,一口老血噴灑而出,染上前方的座椅。
“皇兄!”
“圣上!”
這股力量江心竟只能察覺到微弱的靈息,但與當日帶走霍霖的是同一人。
“怎么回事!”
“皇兄,可能是有人闖進皇宮了。”江心眉頭緊皺,裴瑛手快點住江泓幾處穴位祝他盡快調息,幾位城主也紛紛進入警戒狀態。
“孩子們小心!”
“阿妍,保護好大家!”裴瑛喊道。
“是!”裴妍緊盯著周圍環境,風吹草動都不放過。
“何人!不知今日?還敢擅闖皇宮!”選在這么多靈力者都在的時候闖宮,此等挑釁實在有辱帝王威嚴,就算是頂著嘶啞無力的嗓音,江泓也要吼出來。
“肯定是那個人!”裴妍說道,她現在滿腦子都是霍霖和殷至。
江心環顧著四周。
“何方高人,來便是客,還請現身!”江心提高聲音對著空氣說話。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姑娘都猜出來了還問!愚蠢!”無人,只見得一團帶著狂妄笑聲的黑氣盤旋在上空,最后落在一片空地,熟悉的聲音讓裴瑛不安,待黑氣散去,三人一獸,所行幾步,寒氣逼人,站在最前方的黑衣男人面具遮面但露出了那對筆挺的眉毛,頗有氣勢,隨行左右的一男一女,站在那巨獸身前,也頗具威風。
是他!直覺告訴裴妍,這就是那天打傷唐璘的人。直覺也告訴裴瑛,他回來了。
看著那靈獸,身形龐大酷似犀牛,江心強烈的預感讓她不安……
“江泓,別來無恙啊…”
黑衣男子摘了面具,直直的盯著高位處的江泓。
“江……江錦?”江泓一臉的不可思議,江錦是江泓的親弟弟,天賦滿級的紫靈元,是當年先皇定下的皇位繼承人,如果不是當年他死了,自己這個沒有靈元的皇子怎么可能繼承皇位。
江錦回來了...城主們各自驚訝,裴瑛眼中有淚,不敢看請。
江錦?不是殷至嗎?裴妍看著眼前的男人,堅信自己不會認錯。
男子的看向裴瑛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一絲溫柔。江泓看著裴瑛,心里很不是滋味。
“什么江錦,這是我們玄玉門的老大,殷至殷門主!”黑衣男子一旁的站著的旭言開口說道。
玄玉門...果然是玄玉門。
江泓聽罷,小聲喃喃,“不是江錦……怎么可能不是。”他倒希望不是江錦。
殷至冷笑,看著江泓松一口氣又突然緊張的樣子真是令人可笑,“怕什么,怕本門主以江錦的身份回來跟你爭皇位?”
“你……”江泓神情嚴肅,這些年雖然各城主忠心扶持,但江錦靈元天賦極高且深受先皇器重,若真回來爭,自己恐怕真的要讓位。
“殷門主的玄玉門做了不少好事,收攬不少流民,若想進宮,不必如此大動干戈,通報一聲相信圣上便會敞開宮門。”唐穎之擋在前邊說道。江錦從前性情純良,絕頂天才不爭不搶,但如今受盡屈辱回歸,大家都不敢確定他會做什么。
“我玄玉門做好事可不是為了開你們這皇宮的門……”殷至笑笑。
“那還請表明來意…”
“來意?”殷至上前幾步,裴妍見狀加固了靈力屏障,又把同伴都攔在身后。殷至看到后撇了裴妍一眼,輕笑,“小姑娘,好久不見啊。”
“殷門主,有事沖我們來,他們還是孩子!”裴瑛說道。
這倒提醒了殷至,放大音量吼道,“血株!”
血株!這落實了江心的猜測,血株是魔帝符玉的坐騎,一直被血晶石壓制,可血晶石一直在皇宮,殷至怎么可能操控血株?
“血晶石怎會在你手上!”江泓拖著身體吼道。
“你們這皇宮,丟了這么重要的的東西都不知道,也真該改朝換代了。”旭言嘖嘖幾聲,對這自詡最強的靈力皇室滿心不屑。
“小心!”孟頎大吼一聲,蘇善將孟頎拉向一邊,一旁的護衛都擋在前邊,血株猛的一躍朝著江泓沖了過來,護衛被直直沖散,勢頭太猛不能硬拼,唐穎之一把將裴瑛拽向一邊,躲開了血株,血株徑直沖向江泓。
巨龍呲著利牙,騰起正面抵住血株,兩獸相抗,巨龍的身形還大了些,可血株千年魔獸的力量不是巨龍以身形和蠻力可以對抗的,血株長嚎一聲,在它和巨龍之間運起一團巨大黑靈,巨龍閃躲不及,被直直擊中,彈飛好遠倒在地上,柱子一般的爪子在此刻就像兩根軟綿綿的面團,毫無還手之力。
“小龍!”
裴妍大驚失色,眼眶瞬間泛紅,心中的恐懼加劇,憤恨也加劇,他們在清閣八年,銀鱗巨龍也伴了八年已經勝似親人。
“皇兄!”
江心快速運氣,聚集大團靈力打中血株,江心雖是虛空境界,但也只讓千年的魔獸血株踉蹌幾步,還加重了血株的怒氣,江泓雙手扒著椅邊,雙目瞪得圓直。
“不許傷害我父皇!”江暮想沖過去,但奈何裴妍的靈力屏障在前,她怎么也沖不破,“阿妍!快解開,我要去保護我父皇!”
“你去做什么?送死嗎?”裴妍拉住江暮的手臂,說道,“你在這里待著就是幫姑父了!”
“可血株是沖父皇去的!再不攔著父皇會死的!”江暮急起來就不顧一切,不計得失。
“你連我這屏障都破不了,你還去攔魔獸?況且師父,我姑姑你娘親,還有幾位城主叔叔都在,你出去添什么亂!”裴妍一直護著靈力屏障,消耗著體力,再加上沉甸甸的金冠,說話聽起來有些無力。
“靈獸!我們難道沒有靈獸嗎?”江暮十分著急。
“我們只有護城獸,從未聽過靈獸,更未聽說過魔獸!”唐璘說罷為裴妍的屏障加固一層,“江暮,不要再打靈障,真正的攻擊還沒到我們頭上!保持體力。”
“這血株是千萬年的魔獸!就算有靈獸也沒有用!江暮你省點力氣!”裴妍額間已經涌出汗珠。
“阿妍,你退出來,我替你。”唐璘說道。
“我能撐住,換來換去消耗靈力,你保留實力吧……”裴妍心臟微微吃痛,痛感瞬間消散也就沒有在意。
“原來我們這么弱...”孟菁琦看著眼前的激戰,強烈的恐懼涌上心頭。
“方才為何那門主會叫阿妍...”裴凌不經意間一提,讓唐曦月聽個正著。
“喂!裴妍,你跟那個門主是不是認識啊,你快叫他停下啊!”唐曦月朝著裴妍喊道。
“我怎么可能認識他!”裴妍無奈,便懶得再解釋。
血株的靈力似乎源源不斷,而且越來越強,而江心和幾位城主的靈力一直在消耗,對抗逐漸變得吃力。
“門主,讓我去玩玩那些小家伙……”旭言看血株牽制住了幾個強的,就一臉興奮的想去欺負弱的,正想朝前走幾步,就被殷至一把攔下。
“旭言…老實點。”殷至給了旭言一個眼神,旭言只好撇撇嘴,攤攤手,然后退回原位。
但旭言就是這樣皮的,他想只要不傷害那些小孩兒,自己又深得門主重用,門主肯定不會追究什么。于是便趁著殷至給血株注靈,悄悄運氣,猛的打中了裴妍的靈力屏障,這一打不僅打中屏障,而且還帶著殷至的靈力拐了彎兒,一同打在靈力屏障上,屏障瞬間被瓦解,連帶著裴妍被反噬吐了血。
“咳……”裴妍左手撐著跪倒在地,嗓子處的腥甜讓裴妍十分不適。
“阿妍!”唐璘單膝跪地,一臉擔心的看著裴妍。
“我沒事……”
唐璘上前支撐住裴妍,用靈力幫裴妍恢復。江暮一臉擔心,站在一旁快要哭了出來。
“旭言!你混賬!”殷至一掌將旭言打出去幾步,怒目圓瞪。
“門主,我……”旭言也慌了,他確實沒想傷他們。
“閉嘴!再擅自行動,小心我廢了你!”殷至轉過頭,一直注靈也好了不少精力,額頭汗珠落下,一旁的南燭音趕緊去扶住旭言,“讓你聽門主話你非要……”
“燭音,我……”
“好了好了,別再動了。”南燭音悉心為旭言擦擦冷汗,溫聲勸導。
裴瑛見裴妍受了傷,但自己又被牽制無法抽身,便朝殷至大喊,“江錦!不要傷害孩子!”
看著裴瑛眼含淚水,殷至也心痛,他從未想過傷害弱小。
“別傷害我父皇!”
靈力屏障消失,江暮直接沖向江泓,裴妍沒有拉住江暮,急忙掙脫唐璘起身。
“江暮!回來!”孟云開一瞬間握起,心也一瞬間揪了起來,但腿腳就像被困住一樣動彈不得。
“阿妍!不!”唐璘轉頭看到了殷至運氣良久打出來的一掌,正好是江暮跑過去的方向,裴妍拉不住她,只好擋在江暮面前,一股黑氣直接穿進裴妍的身體,吸入似的闖入了裴妍體內。
“噗……”鮮血染紅了地面,裴妍的嫁衣更紅,裴妍不知自己飛了多遠,金冠也被摔斷歪道在地上,外界對她而言已經模糊不清。巨龍癱在地上掙扎著起身不得,哀嚎著試圖引戰過來,看著裴妍受傷,巨龍眼角冒出一滴淚,緩緩落下。
江暮愣在原地,看著倒地的裴妍抱著頭跪坐在地,滿眼驚恐。
“阿妍!阿妍你醒醒!”
唐璘沖到裴妍身邊,想上前又被裴凌攔下來的唐曦月急得哭了出來,“哥!危險!”
“阿璘!快帶她們回來!”
蘇黎強撐著心中的害怕,重塑一道靈力屏障,保護著剩下的孟菁琦,唐曦月和孟云開三人。
唐璘抱著昏迷著還在涌血的裴妍,紅著眼輕喚,兩人猶如一團燃燒著的但隨時要熄滅的紅火,凄凄慘慘。
“阿妍!暮兒!”裴瑛的淚奪眶而出,“殷至!”
殷至內心惱火,他從未想過傷害孩子,“裴瑛,離得遠一些,”說罷大吼一聲,“血株!殺了江泓!”
血株仰天長嘯,裴瑛眼看不妙,大聲喊到,“巨翼!”
天瞬間暗了下來,鯤鵬大鳥飛來,在裴瑛上空盤旋。
“長公主,快帶著你皇兄和孩子們走!”裴瑛朝江心吼道。
“裴城主!”
“快走,讓她們去找圣器!”江心自然懂裴瑛的意思,如今形勢硬拼忽然不通,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現在想來圣器的丟失可能就是早有預謀,對玄玉門的反擊,更是要從長計議。
“是啊長公主,快帶孩子們走!”
“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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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城主自知支撐不了多久,不能再拖了。
“好!”江心艱難脫身,用靈力攬過所有孩子連帶自己坐上巨翼的背,“皇兄…上來!”
殷至又怎么允許江泓離開,巨翼揮舞著雙翼,江泓正準備拉住江心的手,巨翼卻被血株猛然躍起啃咬一口,一聲鳥鳴,巨翼向上彈叫著,江泓也被甩了下來。
“父皇!快上來啊!”江暮伸著手要去拉住江泓。
江心見狀用靈力屏障護住巨翼,除了昏迷的裴妍,其他人都趴在巨翼的背上叫喊,流淚。
“裴凌姐姐,快上來!”唐曦月心急如焚,可裴凌正要上來的時候,殷至一記靈力,再驚了巨翼。蘇俞試圖伸手再拉裴凌,可是總被殷至的攻擊打斷。
“巨翼,快走!離開這兒!”得裴瑛命令,巨翼忍痛飛離。
裴凌被再次掀翻在地,巨翼飛離,裴凌的眼中全是絕望,蘇俞閉上眼睛不去看,拳頭被握的嘎吱響,但無濟于事,只好陷入無盡的沉默。
“父親!”
“母親!”
“父皇!”
“裴凌姐姐!”
幾人瘋狂的喊著,淚灑天空。
看著巨翼飛遠,孩子安全,城主們都松了口氣,殷至見狀收回血株,幾個城主被戛然而止的攻擊反噬倒地,連續高強度的使用靈力使他們十分虛弱。
“巨龍,你也走!”江泓嘶啞著說道。
巨龍緩了些,顫顫巍巍的撐著站了起來,一動不動。
“巨龍!走!連你也不聽朕的了嗎?”江泓眼睛瞪到了極限,都沒能阻止那一滴淚落下。
巨龍哀嚎幾聲,后退幾步,張開雙翼猛地朝著血株奔過來,用盡全力。
血株哼哼兩聲,黑晶石一般的眼睛倒映出越來越近的巨龍,長嚎一聲,將其震回。
巨龍再度倒地,艱難起身,瞳中盡是不甘。
“銀鱗巨龍!朕命令你!離開!”江泓要崩潰了,巨龍猶豫的步伐停留在原地,看著江泓猩紅的眼睛張開雙臂飛離。
“江錦!你就是江錦!你到底回來干什么!”江泓吼道,眼底炸出血絲,徹底爆發出來。
“你一個人出來受死,把皇位讓出來,我保所有人平安無事。”殷至的聲音無比堅定。
“江錦……你別欺人太甚…”江泓不知哪里提起來的氣。
“這天下萬物本就圖個相生相克、相知相伴,您又何必糾結在一個本不屬于您的位置上?您能短暫的在位,已經是福氣了。”南燭音聲線溫柔,人也看起來弱不禁風,可說話卻處處扎心,動搖根基。
“胡說八道!重要寰搖大神同意朕在位,那誰都不能動!”江泓些許的癲狂,顫顫巍巍伏在龍椅之上,像一個賴著不走的小孩子。
“什么寰搖大神,他才是那個惡魔!”殷至牙癢癢,“你只信奉有利你的,你可曾想過他的對錯嗎?”
“寰搖大神不可能是錯的!”江泓瘋狂搖頭,嘶吼著以視反抗。
“那便受我一掌!”殷至飛速向前移動,掌心的黑靈對準江泓,沒料到裴瑛出來擋在江泓面前,殷至一臉驚恐,但來不及收掌,生生打在裴瑛身上,裴瑛吐血倒下,殷至慌忙接住。
“阿瑛!”江泓也慌了,但慌歸慌,他比不可能與江錦決一死戰。
“江泓!你算不算男人!讓一個女人來給你擋!”殷至抱起裴瑛,咬牙切齒。
“阿瑛...”江泓頓坐在原地,那些曾經無數次告訴他他不配當皇帝的聲音再次縈繞耳畔,江泓雙手抱頭,如同喪家之犬。
“阿,阿錦……”裴瑛顫抖著的手撫上殷至的臉,“我跟你走,你就別鬧了。”
殷至皺眉,還是應了裴瑛,殷至抱著裴瑛騰躍而起坐上血株,留下旭言和南燭音斷后。
“江泓,你等著……”殷至化作黑煙離去,終于輪到旭言發揮,看著東倒西歪的城主和“皇帝”,又頓時失去了征服的興趣。
“阿音,你說他們這么弱,怎么獨霸這么久?”旭言聲音不小,言語間都是戲謔和嘲笑。
“他們自有長處,管好自己,別飄就好。”南燭音指尖躍出一股靈力,越來越大逐漸幻化成了一條青瞳巨蟒,兇狠地吐著吐信子,驅動身體隨時待命。
旭言緊隨其后,幻化出一頭長須長毛地巨鼠,尖牙利齒,黏液順流而下,滴落在地面,瞬間如同燒焦一般黑了一片。
靈獸認主,一聲令下,直直撲向江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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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請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