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裴妍!往哪兒跑!”
眾多侍衛(wèi)將裴妍、江暮和孟菁琦團(tuán)團(tuán)圍住,裴妍也感到奇怪,分明來的時候空無一人,可一出來就是千軍萬馬。
“我不想傷你們,你們也最好識相點(diǎn),自己退開!”裴妍冷眼說道,真不知道這一群沒有靈力的侍衛(wèi)是哪里來的勇氣,除了人數(shù),他們沒有任何優(yōu)勢。
“你們都是皇后娘娘下令關(guān)押的重犯!我們不可能放你們走!”侍衛(wèi)們橫眉冷對,舉著刀劍不攻也不退,“你個女魔頭!干嘛還回來禍害別人!”
“你再說!我第一個殺了你!”江暮說著就要抬掌,被裴妍按下,輕聲說道,“你剛剛恢復(fù)靈力,先不要運(yùn)靈,以防反噬?!?
“原來是拖延時間啊……”裴妍輕笑著轉(zhuǎn)頭,對著那侍衛(wèi)說道,“等你們皇后娘娘來,我怕是真的走不了了,他日我會登門拜訪,只不過不是今天!”
“你!你想干什么!”侍衛(wèi)說道。
裴妍雙手一翻,白色的靈力躍然于掌,裴妍身上都閃爍著圣潔的光輝,看得侍衛(wèi)們都傻了眼。
“阿妍,你怎么變顏色了?”江暮驚呼著說道。
“瑜神君覺醒,我與她在冰洞已經(jīng)靈力融合了?!迸徨p笑,輕輕一甩,靈力彈飛一眾守衛(wèi),眼前頓時多了一條路。
“走。”裴妍拉著江暮和孟菁琦準(zhǔn)備離開,卻突然停下,不遠(yuǎn)處浩浩蕩蕩而來的人群中,裴妍一眼認(rèn)出了身著華服,小腹隆起的殷燦燦。
還有,隊(duì)尾的唐璘。
“參見皇后娘娘……”一眾侍衛(wèi)屁滾尿流地爬到殷燦燦的轎攆旁邊,控訴著說道,“娘娘,屬下等人無法敵過她啊……”
“都滾開!”殷燦燦扶著流月下轎,侍衛(wèi)們紛紛蹲在一旁,沒了剛才的氣焰。
“裴妍,別來無恙啊……還是讓你活過來了。本宮就應(yīng)該當(dāng)初殺了你!”殷燦燦也不再裝,狠狠地說道。
“可惜你沒有把握住機(jī)會。以后你也動不了我了?!迸徨p目冷冽,嘴角微斜,笑著說道,“皇后之位,你做的虛不虛啊?”
“你什么意思!你果然是回來報仇的!”殷燦燦瞪著眼睛說道。
“那你呢?我回來,你不也想著怎樣才能再次殺了我嗎?”裴妍冷冷地說道,“我對你很失望……裴凌……你不配這個姓氏!”
“本宮是皇后,而且現(xiàn)在姓殷!裴凌早就死了,不是嗎?”殷燦燦嗤之以鼻得說道,“不過本宮也不是非殺了你不可……本宮可以給你一些好處,然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正有此意?!迸徨故且惑@,殷燦燦能說出這種話,必然不簡單。
“本宮和圣上已經(jīng)說過了,可以把川遙和清洲都給你和你的丈夫,獨(dú)立管轄,只要你們不過分,那我們絕不干涉,從此以后,你們無事不要上皇城,也不要來挑釁我們!”
殷燦燦說罷,裴妍笑笑,說道,“然后呢?什么條件?”
殷燦燦笑笑,說道,“這么了解本宮?”
“既然有,那就說吧?!迸徨粗研乃紝懺谀樕系囊鬆N燦,不禁輕笑。
“泓月如今已經(jīng)不是靈力者當(dāng)?shù)赖臅r代了,所以你們既然有了自己的領(lǐng)地,那就請交出靈力,不用全部,只需要八成,這樣我們也能彼此制衡,你覺得呢?”
裴妍笑了,果然殷燦燦打的算盤不一般,她背后有寰搖,若是她們交出八成靈力,體內(nèi)的神君又會再次沉睡,而她們也會變得不堪一擊,就算有了城池也依然是任憑他們擺布。這一舉兩得的算盤,也只有她會這么打。
“皇后娘娘都是皇后了,怎么還這么貪心?八成,您怎么不說直接廢了我們?”孟菁琦不服氣地說道,“您說制衡,可不是單方面你制衡我們,是我們實(shí)力相當(dāng),才叫制衡!”
“說得好,孟菁琦,本宮說的制衡,當(dāng)然是本宮制約你們,而不是讓你們有機(jī)會爬到本宮的頭上!如今國泰民安,你們?yōu)楹我俅螝w來?”殷燦燦說道。
“國泰民安的說辭之下,竟然是連我們幾個曾經(jīng)的戰(zhàn)士都容不下,你難道忘了當(dāng)初是誰了結(jié)了殷至!你堂堂皇后,就是這么引導(dǎo)子民忘恩負(fù)義的嗎?”裴妍冷哼一聲說道。
“本宮的子民自然是向著本宮!裴妍!本宮已經(jīng)給你臺階了,識相的話你留下來!”殷燦燦說道。
“皇后娘娘所說的臺階,就是讓我們自廢靈力,可皇后娘娘給的交換條件,可不夠讓我們俯下身段!”唐璘從人群中走出,說罷直直走向裴妍。
裴妍看到唐璘不禁熱淚盈眶,唐璘一把抱住裴妍,輕輕揉揉她的頭,然后分開,站作一排。
殷燦燦握緊雙拳,壓著怒火說道,“真是情比金堅(jiān)啊,唐璘,若是裴妍知道你干的拿著齷齪事,她會不會嫌你臟啊?!?
殷燦燦冷笑,唐璘說道,“你的那些幼稚的把戲,就別說出來讓眾人笑話了?!?
“是,本宮讓人笑話,你呢,你就是讓人唾棄!本宮讓你在皇宮中住一段,你倒好,夜夜笙歌,帶進(jìn)去的都是不同的小宮女,你自己心里沒點(diǎn)數(shù)嗎?以為本宮都不知道嗎?”
殷燦燦說罷,江暮和孟菁琦愣在原地,相視一眼十分震驚。
“如果她們,你只是一時興起,那你強(qiáng)奸了唐曦月,還讓她最后大出血死了,你還是人嗎?”殷燦燦故作難受,說道。
“我妹妹的事!是我要找你算賬!你倒好!自己提起來,那就好好算一算!”唐璘怒道。
“裴妍,你還是個女人嗎?這都不生氣?”殷燦燦戲謔地說道。
“當(dāng)初你讓那個男人頂著唐璘的臉捅我一刀的時候我既然能分辨得出,現(xiàn)在我依然可以,唐璘有沒有做過,我只聽他說!”裴妍斬釘截鐵地說道,“別以為所有人的感情都像你一樣,脆弱不堪!”
殷燦燦怒道,“好??!那就同歸于盡!”
“奉陪到底!”裴妍抬掌,白色靈力看呆了殷燦燦,以至于裴妍出掌,殷燦燦沉重的身體都無法躲開。
“??!”
關(guān)鍵時刻,流月一把推出挽月,為殷燦燦擋下一擊,挽月驚恐懷疑地看向流月,緩緩地倒了下去。
殷燦燦震驚,后退幾步說道,“白色靈力!”
“這是虛無之上的靈力,我還沒來得及想一個名字?!迸徨χf道,“殷燦燦,你打不過我,我們會待在清洲和川遙,也可以永不進(jìn)皇都,但是你也要絕不干涉我們的生活,就像你說的,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若真的讓裴妍回到川遙,看到那一副寒冰之下的血腥場景,她就不一定會安安生生地待在川遙了。
“做夢!本宮的條件在那里擺著,若是你想再次成為眾矢之的,那就殺了本宮?。 币鬆N燦瘋魔一般地吼道。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裴妍出掌,殷燦燦艱難對上,腹痛難忍,裴妍看準(zhǔn)加重靈力,殷燦燦不敵,仰倒過去。
“皇后娘娘!”流月連忙接住殷燦燦,殷燦燦看著裴妍吐出一口鮮血,說道,“裴妍!是你說的!永不進(jìn)皇都!若是你進(jìn)了!就別怪本宮對你趕盡殺絕!”
“一言為定!”裴妍正要走,江暮突然倒地不起。
“江暮!”裴妍看了過去。
江暮跪著倒在地上,手撐著地,眉頭緊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就是報應(yīng)!”殷燦燦的血蹭到了臉頰,一臉得意地笑道。
“啊?。。 苯号鹨宦暎粭l巨蟒從江暮體內(nèi)剝離,巨蟒上天入地,迅速游離,咚得一聲,重重地立在地面,身形碩大,白磷碧眼,像一個優(yōu)雅且有力量的女人。
“神獸!桐木碧蛇!”
所有人都震驚不已,裴妍扶起江暮,江暮一臉不可思議地轉(zhuǎn)頭看向那參天大物,說道,“這,這怎么回事……”
“主人……是你體內(nèi)活躍的靈力喚醒了我……”桐木的聲音竟然傳到了江暮的耳邊,江暮跳了起來,說道,“阿妍!它!它對我說話!”
“什么話?沒有啊……”裴妍一臉疑惑地說道。
“主人,只有你可以聽到我的聲音?!蓖┠镜穆曇魷赝翊判?,江暮問道,“那你可以帶我們離開嗎?”
“當(dāng)然!”
桐木微微一笑,長尾一擺,一眾侍衛(wèi)就連殷燦燦都被甩了出去,殷燦燦頓時暈倒,所以侍衛(wèi)失了主心骨慌亂逃離。
江暮拉著裴妍幾人躍上桐木的背,桐木一躍,行于云彩之間,宛若蛟龍。
川遙就在不遠(yuǎn)處,但裴妍隱約之間心臟微痛,川遙現(xiàn)于眼前,裴妍直接愣在了原地。
一座冰城……
裴妍連忙跑至城門之前,摸著厚實(shí)的冰,立刻將手放在冰層,開始融冰。
川遙城門許是被凍得太久,一經(jīng)融化,城門瞬間倒塌,眼前之景更是讓裴妍心痛至極,怒火中燒。
裴妍一步一步地走著,冰層之下,透出的是川遙城百姓一具具的尸體,當(dāng)她再次歸來,面對這一張張熟悉的,但已經(jīng)逝去的面孔,心中萬般傲苦,皆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