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非常行動(二)
馮寒、老邢、二憨因為受傷,也跟隨鄧候方撤回靠山嶺靠山宗營地。賈立波已不是抗聯戰士,要保護歐陽紅雪的安全為借口,無論如何也要跟莫曉生和歐陽紅雪在一起。
鄧候方和抗聯武工隊的戰士撤退后,莫曉生也對何利清薛武等人大聲說道:“何排長,我們這次執行一項非常任務,我希望每個人都不能掉以輕心,保證任務的順利完成。現在我命令,從現在開始,你們與我相間隔距離為五百米,沒有我的命令,無論出現什么情況,都不要向我靠攏。聽明白了嗎?”
“我隨后面的走,還是隨你們走?”賈立波瞇著眼,一臉懵懂。
莫曉生笑笑:“二叔,你是我的財神,當然是跟我們一起咯。”
“你想吃大戶呀?行,沒問題,二叔請你們吃飯的錢還是有的。”賈立波拍拍腰間褡褳,信心滿滿。
“不僅僅是吃飯。”莫曉生邊走邊說:“看看我和紅雪,一身淤泥,該換件新的啦。”
“嗯,應該,應該。”賈立波像尊笑彌勒佛:“我如花似玉的侄女,怎么能穿成這樣見客人,買,買最好的。”
賈立波是什么人,他可是老江湖,一雙眼睛賊拉拉的毒。他早已通過莫曉生的舉動,看出莫曉生要見的人不在監獄。他之所以要冒險進監獄,因為只有通過進監獄,才能聯系上他想見的人。
歐陽紅雪笑的像盛開的云霞,撒嬌道:“二叔最好了,放心吧二叔,我不會給你省錢的。”
“我放心得很。”賈立波笑得像個彌勒佛:“我揣的都是你老爹的錢,你花多少我都不會心痛。”
莫曉生帶著歐陽紅雪、賈立波,行色沖沖的奔向沈陽城南的老爺墳,中途自然忘不了各自添置幾件像樣的衣服。
何利清、薛武、連海、鐵英跟在莫曉生一行五百米以外,他們雖然不清楚莫曉生此行的任務是什么?但仍然警覺地注意著周邊的事物,不敢有一絲懈怠。
此時在日軍關東軍司令部的谷野多喜,緊張地站在坂田武重的辦公室,他等待這坂田武重的咆哮,等待著坂田武重的嚴懲。
可是坂田武重絲毫沒有想發火的意思,只是狡詐的笑著。坂田武重的笑的讓谷野多喜渾身發毛,心中沒底,萎縮的左眼急促的抽搐著。
“谷野,你要立大功了。”坂田武重的雙眼射出野獸般的光芒,站起身,取下刀架上的***,陰毒的笑在他的臉上蔓延。
谷野多喜的汗水從額頭上流了下來,他好像明白了坂田武重的意思,這是要讓他剖腹謝罪。
谷野多喜心有不甘,他現在還不想死。他要找到莫曉生,親手殺了他,用莫曉生的血,洗清自己的恥辱。
“谷野,我看你好像很緊張?”坂田武重陰冷的笑著。他拔出指揮刀,寒光在軍刀的刀刃上閃爍。
谷野多喜萎縮的左眼不停地跳動著,他已經沒有生的奢念了。他已經再想象,坂田武重冰冷的軍刀刺進腹中是個什么樣的感覺,是羞辱多些,還是疼痛多些?
“屬下自知此次是我的嚴重失誤,導致莫曉生逃走,八路軍首腦沒有擒獲,給帝國軍人帶來恥辱。屬下甘愿剖腹謝罪,用鮮血洗刷恥辱。”谷野多喜彎腰低頭,伸出雙手,要接坂田武重手中的軍刀。
“剖腹謝罪?不不不,我沒有打算讓你剖腹謝罪的打算。”坂田武重將軍刀插進刀鞘,陰冷地說:“雖然你的狂妄自大,給了莫曉生逃跑的機會,但是卻成全了我的另一步計劃,你算是功過相抵吧。”
“特使閣下,屬下不明白您的意思?”谷野多喜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只要能讓他不死,比什么都好。
“谷野,你是帝國的優秀狙擊手,出色的兵王。但是,你這里只想著怎么消滅對手,卻忽視了另外的細節。”坂田武重指著自己的頭,似笑非笑的說著谷野多喜。
他回身把軍刀放回刀架,坐下來:“在你想從莫曉生身上挖出八路軍魁首的時候,我命令特高課摸排了沈陽所有的監獄,尋找疑似八路軍魁首的人,你猜怎么著?”
坂田武重陰險的笑著:“在沈陽所有的監獄中,沒有發現符合八路軍魁首特征的犯人。也就是說,在沈陽所有的監獄中就沒有八路軍的魁首存在,莫曉生闖進監獄,并不是要和被俘的八路軍魁首接頭,而是另有目的。”
谷野多喜萎縮的左眼急促的抽搐著:“怎么會這樣?”
“怎么就不會這樣呢?”坂田武重像是一只調戲老鼠的貓。
“那莫曉生的目的是什么?”谷野多喜迫切的想知道。
“接頭呀。”谷野多喜的驚訝,讓坂田武重十分興奮。
“接頭?跟誰接頭?監獄中不是沒有八路軍魁首嗎?”谷野多喜抽搐著萎縮的左眼,莫名其妙。
坂田武重微笑不語,靜靜的看著谷野多喜。
“哦,我明白了,莫曉生用的是瞞天過海,他不是尋找八路軍魁首,是在尋找驚雷和鐵刺。”谷野多喜好似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你總算還有點腦子,還能想到,驚雷和鐵刺才是莫曉生要此次要尋找的目標。”坂田武重還算是滿意的點點頭:“所以說莫曉生成功越獄,我不但不處罰你,還要給你記一功。”
“原來是這樣的。”谷野多喜如夢初醒。忽然他又像是神經病發作一樣,神經吧唧的喊道:“特使閣下,我即刻帶領憲兵隊,徹查憲兵隊城北監獄,揪出驚雷和鐵刺。”
坂田武重陰冷的笑道:“剛剛還夸你幾句,現在又成糊涂蛋啦。徹查甄別?憲兵隊城北監獄皇軍和皇協軍百余人,等你完全甄別一遍,莫曉生早就帶著情報回到了抗聯的老巢,我此次來滿洲的計劃,也會被抗聯匪首知曉,你抓住鐵刺和驚雷還有意義嗎?
“更不要說驚雷和鐵刺狡猾無比,我們之前曾經做了大量,針對甄別抓捕驚雷和鐵刺的工作,可是沒有一次是成功的,我想,你若是這樣貿然行動,也未必能夠找到他們。”
“那,那我們怎么辦?就這樣放了莫曉生和驚雷鐵刺嗎?”谷野多喜猜不出坂田武重的陰謀。
“放了他們?放了他們等于放虎歸山,后患無窮。既然莫曉生送了這么好的機會給我,我豈能容他們再次從我的手心中逃脫。”坂田武重陰冷的臉,露出猙獰恐怖的笑。
“難道特使閣下早有良策?是不是已經知道誰是驚雷和鐵刺啦?”谷野多喜心中發顫,坂田武重陰險的笑,讓他不寒而栗,但他忍不住還是想問。
坂田武重靠在寬大的靠椅背上,唇角下垂,自命不凡:“我已經調查過,莫曉生自從進了憲兵隊監獄,先后共有兩個人和他單獨接觸過,一個是憲兵隊的毛利蒸騰,另一個是憲兵隊監獄醫務室的雅蘭。
“憲兵隊的毛利蒸騰雖然是大日本天皇的子民,但是他曾經因為他的姐姐毆打過他的長官,這次他又是主動去找莫曉生的,所以,我們就不能不懷疑他了。
“憲兵隊監獄的醫官雅蘭也有令我們懷疑的地方,她雖然不是主動找莫曉生的,但是,自從莫曉生和單獨她相處后,莫曉生就開始實施他的越獄計劃。先是利用年春華給你送來假情報,而后殺死年春華,利用高磊挖的地道,成功越獄。”
谷野多喜有些迷糊,萎縮的左眼不停地眨巴著:“難道他們就是驚雷和鐵刺?”
“不不不,以他們的級別,是接觸不到關東軍司令部的高級機密的。他們充其量就是個馬前卒,驚雷和鐵刺絕對不會是他們。”坂田武重伸出食指,左右搖擺著:“真正的驚雷和鐵刺是不會如此不知輕重的冒險,他們還想通過他們的特殊身份,繼續為抗聯暴徒提供皇軍的絕密軍事情報。”
“是不是現在可以肯定,毛利蒸騰和雅蘭就是鐵刺和驚雷的下線?”谷野多喜右眼睜的像顆銅鈴似的,萎縮的左眼因為激動,急促的抽搐著。
坂田武重得意的笑著:“他們是不是驚雷和鐵刺的人,就要看特高課特工人員的匯報啦。”
“特高課特工的回報?”谷野多喜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坂田武重狡詐的詭笑著:“我已經命令特高課,二十四小時監視毛利蒸騰和雅蘭,只要他們和莫曉生見面,剩下的我們什么都知道啦。”
“高,特使閣下就是高明,看來鐵刺和驚雷這次是插翅難逃了。”谷野多喜銅鈴似得右眼射出吃人的兇光。
此時,蹲守在憲兵隊外,和憲兵隊監獄外的特高課特務,都有了新發現,他們的獵物行動了
毛利蒸騰向軍曹請假,要外出購物。雅蘭也離開了憲兵隊監獄,坐上黃包車,來到了沈陽城的繁華街道上。他們二人各自的的身后,是跟蹤他們的,像魔鬼一樣兇殘的特高課特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