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王府。
院子里,地上停放著一個人的尸體,還有一輛相似的馬車。
“啟稟王爺,是在離瓊城之發(fā)現(xiàn)了線索,隨王妃一起出門的車夫被殺害后扔在了荒野里,馬車也一同被扔在了山下,屬下親自確認(rèn)過,這的確是王妃當(dāng)時出門所乘的馬車,車夫也是王府的人。”
南宮離靜靜的站在院子里,他也確認(rèn)過了,這的確是王府的車夫,車也是王府的。
“會是誰!”南宮離默然喃聲自言自問。
“王妃應(yīng)該是遇到什么敵人了,在瓊城發(fā)現(xiàn)的,她們由這里跑那么遠的地方,屬下估計著是要出浩瀚王朝了,若是如此,下一站就必要經(jīng)過漢城了,所以,屬下也已經(jīng)和漢城那邊打過招呼了,一定會嚴(yán)加查探,不放過任何一個嫌疑人。”凌風(fēng)在一旁匯報著。
“備馬。”
“王爺……”
“本王要親自過去查看。”就算被帶出了漢城,他也一定會把她追回來。
決不能,讓她落入敵人的手中。
隱隱之中,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不詳?shù)念A(yù)感。
若真的是身邊的敵人想要她的命,就不會這般大費周折的帶她離開了,在京城之地就可以殺了她。
只用了二天的路程就趕到了瓊城之地,這說明她急著想要離開浩瀚王朝,而不是要她的命。
下一站是漢城,若出了漢城,再下一站便是邊城了。
若被帶出了邊城之地,進入了西國……
西國現(xiàn)在正處于混亂之中,一定是聽說了洛兒為西國放了瘟疫,所以才潛入了浩瀚王朝把人給劫走了。
為的,當(dāng)然是控制住病毒。
洛兒!
漢城。
一切正如西洛所猜想的那樣,西國公主的確是因為洛神一事而尋來的。
有了洛神的樣貌,并知道她身出何出,想要尋她就太容易了。
她也不過是剛剛潛入浩瀚王朝而已,就那么巧的在洛神廟外瞧見了被浩瀚王朝外膜拜的洛神。
那樣一個女子,一身淡漠,頂著微突的肚皮,卻是一身的風(fēng)采,贏得浩瀚王朝百姓的擁戴。
可知,她的風(fēng)采背后,又上西國賠上了多少性命。
兩軍交戰(zhàn),敗了就是敗了,她無二話好說。
西國的人口雖然不多,但一直都在強大,本以為,可以變得更強,結(jié)果,她給西國制造了一場混亂。
雖然現(xiàn)在情況一直在控制之中,極力避免人與人的接觸,家家戶戶幾乎都不敢出門,就是怕被外面的瘟疫給感染了,現(xiàn)在終究有多少人在感染還在統(tǒng)計當(dāng)中,反是被感染的人無一例外死亡,真是鬧得人心惶惶,每日都有人在不斷的因為瘟疫而死亡,西國的大夫都沒有任何的辦法,因為沒有辦法,她只能冒險來到浩瀚王朝來把那制造混亂的人劫走。
щщщ ?TTkan ?c ○ 坐在馬車?yán)铮浦直凰品奈髀濉?
她被迫的躺在馬車?yán)镤佒拿薇簧希b著生病的樣子。
為了讓她裝得像一些,這幾日都沒有給她吃過什么東西,由于餓的原因她的神色也明顯的不那么精神了,只有一雙眸子,在睜開的時候還瞪得大大的,黑黑的眸子依然閃著淡漠的光芒,對于眼前所發(fā)生的一切,她絲毫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懼怕,就連那一旁坐著的半大孩子也絲毫不怕,能開口的時候最關(guān)心的當(dāng)然是西洛的身體,因為不肯給她吃東西,她都快餓暈了。
前面就是漢城了,在到達漢城之時她刻意把西青與洛兒的嘴巴又給封了,只有不發(fā)出聲音她們才不會壞她的好事。
遠遠看去,那里已經(jīng)排了一個長長的隊伍,明顯的是在檢查著來來往往人的身份。
隔著車窗西國公主看了看,之后對車夫吩咐:“把車在前面的路口停下,去打探一下,看看前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了。”
“好勒。”車夫應(yīng)下,很快將馬車趕往路口處停了下來。
車夫跑到前面去打探,這是漢城之地,又是沈越的地盤,知道西洛有可能被人劫持后自然會加強戒備,親自來監(jiān)督,從這里經(jīng)過的每一個人都要拿了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通關(guān)文牒,任何一個可疑人也不放過。
作為一個西國公主,身在異國它鄉(xiāng),又怎么可能在短時間內(nèi)弄到這樣的證明。
當(dāng)車夫跑過來把這事和她說一遍后她想了想,這么個情況是萬不能過去的,還是趁著天黑了,這里的警惕放松了混過去吧,如果實在混不過去只能以武力來解決了,到時帶著她一個人逃走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
就算有難度,也得這么辦。
心里嘆氣,西國的人正等著她回去營救,可越往這漢城之地越查得嚴(yán)謹(jǐn),別的地方也只是拿著畫像對著人看了又看,覺得長得不像也就放行了,可這里,卻非要什么身份證明才會放行。
“你們停在這里做什么?”那邊,已經(jīng)有官兵朝這里趕來了,走在前面的就是沈越。
對于馬車,他一直都特別的留意。
據(jù)探子回報,死的只是車夫,馬車被換掉了,那也就是說,西青和西洛是一起的,再加上那個人,至少有三個人同行的,如今遠遠的瞧見有個馬車在這里停著不行,心里就起了疑惑,便立刻親自尋來了。
西國公主瞧著那趕來的一隊官兵,位首的年輕人一臉冷峻,儼然就是一個一辦事就會極為認(rèn)真,一絲不茍的男人。
西國公主人就坐在馬車之內(nèi)沒有動,眼睛又瞟了一眼躺在那里的西洛,西青這時正端坐在一旁一眼不眨的盯著外面的動靜。
西國公主用眼神給予他一個警告,隨之拿出水袋開始喂西洛喝水。
一天下來她進水的時間都是極少的,嘴角也有些干裂。
外面?zhèn)鱽砩蛟降穆曇簦骸袄锩媸鞘裁慈耍俊?
外面的車夫忙回話:“這位官爺,里面是一位病人。”
“出來。”不容質(zhì)疑的聲音,馬車的窗子已經(jīng)被用劍挑了起來。
西國公主走了出來,刻意用略粗的嗓音恭敬的說:“這位官爺,內(nèi)人身染惡疾,病得厲害,不知官爺有何吩咐?”
沈越掃了一眼馬車?yán)铮髀逄稍谀抢锊⒖床磺宄哪樱劣谖髑噙@會功夫則被半側(cè)著身子,乍一看去好像是在侍候里面的人一般。
“什么地方的人?證明呢!”沈越掃了一眼幾個人后又問,她們的裝扮太過普通,不足以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該問的依然是要問。
西國公主不慌不忙的道:“是由京城出來的,因為內(nèi)人染了惡疾,一直醫(yī)治不好,聽說邊城有個佛山,去那里求一求拜一拜,佛就會顯靈,內(nèi)人的病就會好了。”一邊說著一邊作勢由身上去翻東西。
翻了半天,一臉困惑的說:“官爺,本來是有通關(guān)文牒,現(xiàn)在好像弄丟了。”當(dāng)然是謊言了。
沈越臉上沒有多大的表情,只吩咐道:“你下來。”
西國公主想了想還是裝著一副討好的樣子說:“官爺,內(nèi)人病得厲害,您就行行好吧,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沈越哪里理會她,只是俊眉一斂,冷道:“讓你下來沒聽到嗎?”話畢人又上前一步。
那車?yán)锏膬蓚€人雖然都看不清真面容,可就是因為看不清楚才更讓人覺得疑惑。
抬就就要往車上去,西國公主忙討好的攔下道:“官爺,內(nèi)人身染惡疾,怕過給了您。”
“讓開。”沈越一掌推開她刻意攔在前面的手臂時眼神卻微微一亮。
這個公子明明打扮得極為普通,膚色瞧起來也比較幽黑,可一雙手卻又格得有幾分的白晳纖小了。
再細盯她一眼,猛然就朝馬車上跳了過去。
“起來。”一上馬車他就伸手一把拽過西青,西青被點住穴道又哪里動得了,像個木偶似的被拽了起來。
沈越是何許人也,立馬就覺察出了不對勁。
細盯一眼西青,西青閃動著眸子朝他眨了又眨,嘴巴張了張,表示自己不能說話。
伸手就解開了西青的各處穴道,得以自由的西青立刻叫著撲向西洛:“姐姐。”
頭頂忽然是一片青天,西國公主已經(jīng)出了手,出手就把馬車的頂給掀了。
沒有辦法,都已經(jīng)到手的人了絕不能被他們這般帶走。
西國,需要她去解救。
身形由空而下,絕美的劍形直逼而來,直刺向那后來的沈越。
沈越蹭的由馬車?yán)锿顺觯瑒σ渤隽饲省?
對方的意圖自然并不是為了攻擊他,劍轉(zhuǎn)了個彎便又刺向西青,一切動作都是一氣呵成,絕對的完美極致。
西青畢竟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又哪里抵得過她這毒辣的氣勢,本能的就要躲開,對方卻趁他躲避之機一把抓起西洛絕地而起躍上馬兒,一聲輕喝駕起馬兒,馬兒與馬兒早已經(jīng)被她的劍斬分了家。
眼瞧著她竟然是駕馬帶著人逃走,沈越立刻沉喝句:“關(guān)上城門。”
這邊起了騷動,沈越也已經(jīng)奪了馬追去,沖城門大喝一句:“關(guān)上城門。”后面的人也立刻跟著一邊追一邊大喝關(guān)城門。
這邊的動靜自然是引起了前面的注意,但進進出出的人實在太多,這邊一震動起來前面也有些亂了。
守在城門口盤查的人便忙準(zhǔn)備著要把城門給關(guān)閉,把還在門口準(zhǔn)備出入的人給遣退開來。
眼看著城門就要被關(guān)上了,西國公主狠狠的一鞭抽在馬身上,受了疼的馬立刻又沒命的奔了起來,再加上四周人太多,馬兒的確也是一時受驚了,奔起來就顯得有些爆燥。
門前的官兵都紛紛撥出刀劍來,準(zhǔn)備襲擊這要硬闖過去的人。
西國公主一手執(zhí)劍一手執(zhí)鞭,西洛被橫著趴在馬背上,馬兒跑得越快她這個姿勢越難受。
西國公主人還未到劍氣與鞭都已經(jīng)揚起,一路過關(guān)斬將,擊向攔來的官兵。
這些官兵又豈能抵得過西國公主,人家可是正兒百經(jīng)的西國女英雄,幗國不讓須眉。
馬兒飛奔著向大門口奔去,若有人敢攔在前面它也敢直接踩著人肉飛奔過去。
在城站被關(guān)上的那一刻,西國公主還是沖突出去了。
身后的沈越追來之時人家已經(jīng)沖了城門,馬兒一路狂奔。
進入了漢城連界,馬兒沿途奔騰而去。
這漢城之地是沈越的地盤,即使這里被她沖突而來,可一會出漢城進邊城還是需要很多關(guān)卡的,這般的西國公主定然是惹人注目的。
再說那沈越又豈肯讓她逃脫,駕馬沿途就追了過來。
西國公主一路奔騰而來,路上行人都驚得紛紛讓道。
沈越的人都在后面追窮不舍著,她的馬上多了一個人,而且馬又趕了一天的路程了,在體力上終是不如別人的馬的,跑了一圈后就立刻累得再跑不動了。
西國公主眼瞧著別人已經(jīng)快追上來,忽見路旁也有人正牽著馬而行,看樣子也準(zhǔn)備出城門的,不由分說就直接把人的馬給奪了過來,挾持著西洛就又上了馬。
西國公主帶著西洛在漢城里一路狂奔,只要有西洛在手,一切就好辦。
可是這一進入漢城境內(nèi),路上官兵也就多了起來。
一會功夫的時間,很多人就已經(jīng)得知她是挾持洛神的西國公主后,這漢城的百姓加上官兵都對她這個西國人恨之入骨了,路上很快就圍聚了許多人,老百姓都拿著棍棒之類的當(dāng)武器,官兵們則手持刀劍,眾多人連成一道墻,擋在了路中央,大有讓你插翅也難飛的架式。
看這架式西國公主冷冷的笑了,不得不勒下馬兒的時候也一同把西洛逼向了眾人眼前。
“放開洛神。”
“放開王妃。”眾人大喝,大有如果她不肯放人就把她就地解決了的架式。
沈越的人馬也很快追了上來,眾人把她團團圍困在中間,這樣的局勢,她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吧。
“放了王妃。”沈越手中的劍指向她,命令。
西國公主瞧了瞧這情形,玩味的笑了,道:“這位官爺貴姓?”
沈越冷道:“漢城總督,坐不改名站不改姓,沈越。”
“把人立刻放了,不然,就算你是西國公主,我也要取你腦袋。”
西國公主哼笑說:“沈總督,我現(xiàn)在命令你,帶著你的人馬,撤退于我的周圍,放我?guī)еx開,不然,就算是死,我也會拉上她同歸于盡。”話畢,手中的劍猛然就逼向了西洛的脖子。
西洛被她控制在手,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只有一雙靈動的眼睛還能閃動。
劍再一次逼向脖子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了血跡涌出來,如果她不能離開此地,她就會一劍殺了她。
西國公主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確了,大不了同歸于盡嘛!
沈越一驚,全場的人都怔。
西洛很想開口說,不要管我,殺了這個女人吧。
然而,口不能言,她什么也說不了。
“都讓開,不然,休怪我劍下無情了。”西國公主一手拖住西洛于自己的胸前,一手策馬往前走。
人群節(jié)節(jié)后退,沒有人真的敢與她較真。
西國公主說:“我說一二三,如果你的人還不離退下的話,我就先斬了她一條胳膊,直到,你滿意為止。”
沈越狠狠的盯著她,一同趕上來的西青叫:“你這個壞女人,趕緊放了我王妃姐姐,不然就是追到西國我也要殺了你。”
“好得很啊,我就等著你來西國殺我。”西國公主滿不在意的道,又說:“一、二、三。”三字已到舉劍就要砍向西洛的手臂。
“都退開。”沈越吼叫一聲。
眾人哪里敢不眾,立刻讓開一條道來讓西國公主過去。
西國公主哼笑出聲,策馬就走。
身后的人立刻要追上去,沈越攔下道:“大家不必去追了。”
“我王妃姐姐怎么辦?”西青急了。
“我去追。”沈越望著那揚長而去的馬兒道。
西國已經(jīng)混亂,她帶走西洛無非是為了去控制西國的混亂,西國一天不得控制,西洛暫時就不會有危險了,可相反的,若把人逼急了,西洛的危險就大了。
沈越自然也是考慮到這一層,駕馬就要前去,西青追著過來道:“我與你一起去。”
看了看西青一眼,搖頭說:“你不要去了,跟著回去等待消息吧。”
“不,我要去。”西青堅持。
沈越卻說:“你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到時候反而會給添亂。”
“我不會給你添亂的。”西青氣憤了。
沈越瞥了他一眼,終是沒有再說什么,駕馬就去了。
西青立刻駕馬緊隨于其后,二個人一大一小就追了過去。
那廂,西國公主挾持著西洛一路而去,心里知道后面定然是有人在一路跟隨的,但也顧不得許多。
這些人自然是甩不掉的,眼下是要出漢城,進入邊城。
漢城雖然也有大小的關(guān)卡,但這些關(guān)卡她已經(jīng)不放在眼里,直接就策馬闖了過去,雖然一開始會有人追她,但到了后面都不了了之了,想也知道一定是有人在后面處理了這事。
只要出了漢城進入邊城,一切就不成問題了。
這些人想進入西國,那就隨他們來好了,只要他們不怕死。
在邊城與漢城的界線處,還是有一個關(guān)卡的。
同樣的,西國公主不管三七二十一,帶著氣息奄奄的西洛就闖了過去。
這些天來連日來奔波,自然她也沒有功夫好好招待這位可以救她們西國也可以滅她們西國的女子。
一路上不知道又累死幾匹馬,又換了多少馬車了。
當(dāng)最后沖出邊城之時就是到達西國的邊界了,全程一個多月的路程,到了她這里卻僅用了二十天就完成了,她自己實際上也累得夠嗆,但卻又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只想把眼前這個女人趕緊弄到西國,讓她來穩(wěn)住西國的混亂。
一路上因為受到西國公主特別的照顧,人也餓得頭暈暈的,在路上之時西洛終于處于昏沉的狀態(tài)之中。
是被餓的。
當(dāng)再次醒來的時候西洛已經(jīng)到了西國的皇宮了,身下睡的是一張柔軟的大床。
睜開眼來,仿若便到了人間天堂一般,周圍的一切看起來華麗極了。
“浩瀚王朝的洛神,你終于醒了。”帶著幾許嘲諷的聲音傳來,聲音竟然也輕如流水般的動聽。
西洛尋聲望去,就見那個曾經(jīng)是男扮女裝的西國公主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的她的面前了,一張放大的臉忽然靠近,公主裝扮的冰上倒也有著女人的韻味的。
伸手就把她由床上抓了起來,她可真的是粗暴,眼神里都是狂傲之氣。
西洛抬眼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自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裳都給換了,穿的是她們西國的衣裳,與浩瀚王朝的衣裳不同,倒真是有幾分和服的味道。
“我已經(jīng)讓人幫你洗了澡,也換了干凈衣裳。”西國公主一副我很善良的模樣,又擊下掌,吩咐下去:“趕緊把飯菜端上來,別餓著了浩瀚王朝的洛神。”
有宮女立刻領(lǐng)命去辦了。
西國公主又說:“看看我待你多好,記得一會吃足喝飽后,把如何控制瘟疫的法子教給我。”
提到吃飯西洛就又覺得自己餓得不行,西國公主這時伸手把她由床上扶了起來,又說:“我猜你一定餓壞了。”
“沒有辦法呀,我也不想這樣對你,相信你能體諒我的苦衷的。”這會功夫她又表現(xiàn)得十分的無辜,西洛挑眉看她一眼,沒有言聲。
她要的,無非是藥。
一股飯香飄了進來,幾個宮女分別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來,坐下吃吧。”西國公主招呼起她,伸手拽過她,好像與她有多相熟一般。
可是,昔日的種種,誰也不會忘記吧。
西洛自然也不會敬酒不吃吃罰酒,只是一邊跟她走過去坐下一邊說:“這里是西國的皇室嗎?”
“猜對了,你真聰明。”西國公主不忘記夸贊一句。
西洛輕哼,這用得著猜么,她是公主,看這里有宮女,再看這里的華麗,明顯的是皇宮之地。
坐下來的時候西國公主又說:“你們浩瀚王朝的人可真難纏,那個叫沈越的和那個小鬼可是苦苦追我到了西國邊界,不過,我諒他們也沒有膽子進西國的。”
西洛拿起筷子用餐,實在餓了。
“這么放心,就不怕我也在這菜里下些毒嗎?”西國公主笑問。
“我會連這點也瞧不出來么。”西洛冷然,道。
“說的也是呀,你不只是個會救人的大夫,還是個會殺人的大夫。”
“吃過喝過,趕緊把解藥給我,西國的人已經(jīng)等不及了,你也不希望我再對你用刑,把你這細皮嫩肉的小臉再割上幾刀對吧?!”西國公主似在調(diào)笑,可言詞間卻是含了威脅的成份,也明確的說明,若她不從,她真的會對她用刑。
西洛吃了幾口飯,西國公主也跟著她一起吃,又看了看她說:“不愧是浩瀚王妃呀,明明餓極了,可連吃個飯都這么優(yōu)雅,原來浩瀚王喜歡你這樣的啊!”
西洛斂眉,淡淡的說句:“救你們西國人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如果你覺得不可以,就殺了我吧。”
“呵呵,那就先說說你的條件吧。”西國公主的吃相的確不如她斯文。
雖然她是一個公主,但西國人的性格向來豪放,她自幼又喜歡舞刀弄槍,很多時候都會與男兒待在一起,性格上自然也就豪放一些,但公主終究還是一個美人的,不管性格是什么樣的,吃飯又是什么樣的,做出來的動作也依然是讓人瞧著舒服的。
也許,是有天生的尊貴之氣,皇家風(fēng)范吧!
“與我立下契約,十年之內(nèi),你們西國不得再茲擾浩瀚王朝。”西洛在吃了一口后一字一句的道。
“呵呵,我只能答應(yīng)你,三年之內(nèi)絕不會再生任何事端。”西國公主斂眉,語氣里是沒有商量的余地的。
西洛想了想,一年也足夠了吧,何況是三年。
記得南宮離曾說過,只需要一年的時候。
“好,那就三年,立約吧。”西洛淡淡的應(yīng)許,繼續(xù)吃自己的。
“這件事情我會進我國國主稟報,明日就把立約書給你帶過來。”
“好,我剛好也需要一些日子來配藥方給你。”
“我希望,明天我把立約書帶來的時候,你的藥方可以配好。”
“我盡力。”
“不是盡力,是一定。”西國公主瞧著她道一字一句的道。
西洛哼然,繼續(xù)吃……
西國公主靜靜的瞧她,就算是來到了我們西國的皇室,她絲毫都沒有任何色變。
她只是安靜的想要填飽她的肚子,這是一個什么樣的女子,竟能得浩瀚王那般的深愛!
似乎,有點了然了。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問她:“你就不怕完事后我會殺了你嗎?”
“你可以這么做,不過,我若死了之后,浩瀚王一定會為我報仇雪恨的,雖然你們西國有著強大的武器,但浩瀚王朝有用之不盡的瘟疫,而且,如果沒有我的存在,解藥是任何人也給不了的。”言下之意當(dāng)然是,如果她死了,浩瀚王一定會再向西國發(fā)送別的瘟疫,而這些解藥只有她才有。
“卑鄙。”西國公主冷冷的道句。
經(jīng)過了這一次,她有理由相信浩瀚王朝會這么做。
卑鄙么,她也自認(rèn)自己并不是一個光明磊落的女子。
在這個時候若還要光明磊落,那簡直自找死路,她從來也不是一個喜歡沒事拿自己性命去賭注的人。
輕哼,繼續(xù)吃,西國的菜式也是挺不錯的,日后也可以把這些菜式帶回浩瀚王朝去。
現(xiàn)在喜歡做菜的她對這些菜吃過后多少也是能夠記下來的。
西國公主瞧著她泰然自若的樣子,這像一個階下囚嗎?
吃過喝過,宮女前來撤退了所有有的餐具。
西國公主說:“你是個聰明的女子,我向來也不喜歡難為聰明人,好好的把藥方寫出來,明天我會來與你交換。”
“對了,我就住在隔壁,有任何事情都可以隨時叫我,但不要妄想能由我的眼皮子底下逃出去,若是你生了一次逃跑的心思,我會先截條你的一條腿喔,到時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不憐惜你。”話中帶著玩味,看似漫不經(jīng)心,眼神里卻閃過冷芒。
她當(dāng)然,會說到做到。
西洛微微瞇眼,看她。
這可真是一個性情多變的公主,無時無刻的,又是警告又是哄弄。
西國公主轉(zhuǎn)身離去,西洛瞧著那抹離去的身影,緩步走到門前。
門外,當(dāng)然會有人看守。
二排侍衛(wèi)有二十多人各自守候在門外,為的自然是不讓她有出逃的機會,也不讓別人有進來救她的機會。
幾個宮女在公主離開后也自覺的站在房間里侍候著,作為階下囚,她的待遇算是好的了。
但,她若有絲的反抗,她的待遇,定然又會是另一番情景吧。
西國的皇宮,不知道哪里才是盡頭。
也不知道,能否走出這個皇宮。
一個人又緩步踱回,一面鏡子映在她的臉上。
這鏡子,竟然與浩瀚王朝的分外不同。
浩瀚王朝還在用銅鏡,這里用的卻是實在的西洋鏡,人映在里面也是清晰可見的,哪里像銅鏡那般模糊。
西國,的確不可小覷呢。
伸手,輕撫上自己的臉。
上面還留下一道淺淺的白痕,是西國公主當(dāng)初的杰作。
雖然痕跡并不清楚,但還是留下了疤痕。
一個人又坐回那床上,吃飽好足了,腦子也清醒了,又有了力氣去想那以后的事情。
南宮離,會來的吧!
西國到處是瘟疫,不知道擴散到哪里去了,還真不希望他在這個時候進入西國。
畢竟,一旦感染了,又沒有藥的話,是真的會死人的。
柔軟的床睡起來也許是太舒服了,也許,是人又太疲憊了。
一個人想著心事,就又睡著了。
再次醒來之時,睡眼惺松的睜開眸子,卻聽有人說:“浩瀚王朝的洛神竟然還能在敵國睡得如此安穩(wěn),還是,你已經(jīng)寫好了控制瘟疫的藥方了?”
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的戲謔,當(dāng)然,也含著冷嘲熱諷。
西洛本能的坐起,望去,就見在她床邊正站著一個身高體長的男人。
二十來歲的樣子,生得倒是俊美,尊貴之氣不言而喻,一雙眸子又黑又亮,盯著她瞧的樣子帶著趣味,似乎在研究她究竟是什么怪物一般。
“你又是誰?”西洛姿態(tài)懶慵的由床上站了起來。
這些天來一直跟著西國公主不是坐馬就是坐馬車,渾身都被散了架一般,不舒服。
現(xiàn)在又休息了半天,明顯的又好受些了。
“西國二皇子,皇甫霜飛。”他猛然就逼近她,伸手捏她的下巴,舉止輕佻起來。
西國的國主有三個孩子,一個是太子皇甫雪風(fēng),一個是二皇子皇甫霜飛,再一個便是三公主皇甫冰上。
西洛別臉就掙脫他的巴掌,冷冷的道:“二皇子有何貴干?”
“聽說浩瀚王朝的洛神被三妹帶來了,特意來來瞧一瞧,洛神究竟是何方神圣。”
“瞧這小臉怎么就受傷了,一定是三妹太過調(diào)皮,給弄傷的吧,我這里倒是有一瓶上好的良藥,只要涂抹三日,便會一點疤痕也不會留下的。”二皇子說罷這話果然就拿出一瓶藥出來遞與她。
西洛并沒有接,只是冷冷的道:“不過是個臭皮囊,有何好在乎的。”
“呵呵,這世上竟然還有女子不在乎自己美貌的,真是可惜了,竟然有了瑕疵。”
西洛冷哼,貓哭耗子假慈悲,她可不相信這些人會有這么的好心。
現(xiàn)在的她們,怕恨死了自己。
浩瀚王朝的洛神,那要是她們的死神,西國的恥辱。
這樣的她,在用完之后只怕恨不得殺之而后快。
“二哥,你怎么會在這兒?”明朗的聲音傳過來,就見西國公主已經(jīng)快步走了進來。
二皇子輕輕一笑,道:“聽說你帶了浩瀚王朝的洛神回來,特意來瞧一瞧這洛神究竟生得什么模樣。”
西國公主哼笑說:“這般模樣,還合你心意么?”
西洛微微挑眉,這話聽著怎么如此的別耳!
二皇子則意味不明的瞧了瞧西洛,說了句:“你這丫頭,口無遮攔,不許胡說。”話畢,臉上竟然有絲薄紅。
西洛站在一旁冷冷的聽著,他們這是在打趣她呢!
喔不,他們怎么可能會有閑情逸致來打趣她。
他們,在算計她什么呢!
西國公主這時又是一擊掌,外面幾個宮女又端著晚餐進來了,豐盛的晚餐逐個擺在桌上,西洛再聞到這味道之時已經(jīng)沒有原來那般饑餓了。
“浩瀚王朝的洛神,我們可以開飯了,等吃飽喝足,你也就有一夜的時間了。”話畢伸手拽過她的手臂就朝餐桌前走去。
西洛自然是隨她一起坐下,二皇子也立刻跟著過來一起坐下,道:“真是一頓豐盛的晚餐。”
西國公主笑然,道:“浩瀚王朝的洛神,可是我們西國的貴賓,又豈敢怠慢呢。”
“浩瀚王朝的洛神,我們西國的菜還入你的胃吧?”西國公主笑著詢問。
“很好。”西洛拿起刀叉,吃起了牛排。
西國竟然還有這樣的生牛排,真是久違了的西餐呢。
西國公主微微驚訝的瞧著她熟練的拿著刀叉吃起來,動作一慣的優(yōu)雅,一氣呵成。
“你們浩瀚王朝也有牛排嗎?”西國公主笑著詢問,看起來倒是友好極了,可西洛知道,這一切都只是表面。
“嗯。”西洛淡淡的應(yīng)句,雖然沒有,也不想解釋太多。
西國的國家,一看就是個發(fā)展比較迅速的國家,是浩瀚王朝所不能比的。
也難怪,別人都發(fā)明炮火了,浩瀚王朝還在使用冷兵器。
二皇子的一雙明亮的眸子也不時的瞟在她的身上,西洛全然裝著不知,泰然自若的用著晚餐。
既來之則安之,一切都要隨機應(yīng)變,這是她處事的風(fēng)格。
從來,她也不會因為自己處于危險之中而變得手足無措。
那可不是她西洛!
西國公主忽然就又問了句:“你并沒有懷孕,為什么要假裝懷孕?”這一路上都是由她照顧著她,挾持著她,讓人為她換過衣裳沐過浴,自然知道她的刻意偽裝。
西洛瞟了她一眼,淡淡地道:“家務(wù)而已。”簡單的一語帶過,一切,與她無關(guān)不是么!
西國公主輕笑起,二皇子也不明所以的看了看西洛,疑惑的說:“浩瀚王朝的洛神懷孕也要弄假的嗎?”
西洛冷冷的看他一眼,如今人已經(jīng)不在浩瀚王府,懷孕的真假也已經(jīng)不重要。
能否走出這個皇宮還是個問題,誰又會在乎那些前塵往事。
一切,不過是浮云。
二皇子與西國公主陪著她一起用了個晚餐,也不過是閑聊了幾句沒用的,用過餐后天也已經(jīng)黑了下來。
西國與浩瀚王朝的天氣一樣,到了冬日依然冷冷的。
西國公主與二皇子是一起離開的,離開前二個人都沒有再對她多說什么。
可西洛知道,一切,都會在明天有決定。
桌子上,宮女早已經(jīng)把筆墨擺在了她的面前了。
西洛便靜靜的坐著,提筆寫了幾個字,便又扔了。
這里和浩瀚王朝一樣,并沒有紙可用,不過是在布上提筆寫字,這也是一種奢侈了。
如此幾次三番,地上被扔了許多的廢布,最終,她熄了燭火,和衣躺下。
浩瀚王朝,離她已經(jīng)遙遠。
如今,她位于一個連宮門朝何方也不知道的皇宮里。
閉上眼睛,等待天亮。
一切,到了天亮便會有定數(shù)。
*
黎明,破曉。
人早已經(jīng)醒了過來,畢竟,睡過一天一夜了。
“浩瀚王朝的洛神,該起床了。”依然是那明朗的聲音,西國公主明快的腳步走了進來,揮手之間已經(jīng)掀了她床上的被子。
西洛坐起。
瞧,這人。
真是無禮得很呢!
可她,是階下囚,自然不能要求別人以禮相待。
今天的期限已經(jīng)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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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木有退路了是吧。
下章,絕地反擊。
身為一個現(xiàn)代人,若連一句情話也不會說,那怎么行呢。
親,明白這話的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