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長時間沒有掉眼淚了,因為西洛說男兒應(yīng)該流血不流血。
可是現(xiàn)在就是止不住的想要哭,明知道她有危險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幫她。
若是把西美與母親供出來她們二個都得死,若是不供出來西洛這輩子就可能完了。
一個人躲在花園里低聲抽泣,腦海里想起西洛的臉,她是那么的美麗,對他又是這樣的關(guān)心,從來不舍得他受半點委屈,現(xiàn)在自己卻直接害死了她。
夜色迷離,很多人都已經(jīng)睡下了,只有他卻是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的。
那些茶葉,他要想個辦法再要回來,萬不能再讓西洛多喝一口。
該怎么把這些茶葉拿回來還是個問題,要不動聲色的,不能引起西洛的任何主意。
卻不知,晚上的西洛又開始鬧起了肚子。
這次肚子上的疼痛要比上一次還要嚴(yán)重,躺在床上她抱著肚子壓抑的哼唧,南宮離在一旁陪著她,奴婢已經(jīng)把煎好的藥端了過來,這些中藥雖苦西洛也是得捏著鼻子喝下的。
這一次把藥喝下后并不如上一次緩解得快,肚子還一直持續(xù)著疼。
南宮離又是心疼又是自責(zé)的和她說:“以后再不能到外面吃東西了。”今天和西洛一起在外面玩,在路邊攤上她也吃了不少東西,南宮離便把她肚子疼的原因又歸于外面的食物不干凈了。
西洛也沒有深想,只是腦袋埋在他的懷里輕聲哼唧著,他側(cè)是輕輕撫著她的腦袋以示安撫,但這絲毫緩解不了她的疼痛。
西青一個人悄然溜達(dá)過來的時候正瞧見這里還亮著燈,晴天錦兒也剛由里面匆匆的走了出來。
按理說這個時候她們應(yīng)該是休息了才對,現(xiàn)在居然還在這里青兒本能的就認(rèn)為一定是西洛出事了,當(dāng)下便忙沖了過去拉著二個人問:“我王妃姐姐怎么了?”
“哎,王妃這二天一直鬧肚子,疼得厲害,現(xiàn)在剛吃過藥。”錦兒嘆口氣道,心里也為王妃心疼,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西青聞言立刻沖了進去,一邊沖進去一邊叫:“姐姐,姐姐……”
太害怕她會出事了,聲音都緊張得不似自己。
西青沖進去的時候就見西洛正把腦袋枕在了南宮離的腿上,她一個人輕聲的哼唧著,臉色也不好看。
西青也顧及不了許多,沖到她面前就緊張的問:“姐姐,你沒事吧!”一邊說著一邊又忍不住掉眼淚。
西洛乍見他忽然而來本就意外,再見他竟然哭了起來便忙撐著坐了起來道:“青兒,你這是怎么了?”
“哭什么啊?我沒事啊!”一邊說著一邊忙伸手去給他擦眼淚,怎么能動不動就哭呢!
因為又流淚了西青也很為難,可就是忍不住啊!
南宮離在一旁瞧著這姐弟倆一副情深的樣子,嘴角動了動終是沒有說什么。
西洛明明還很痛卻依然強撐著安慰西青:“別哭啊,我沒事的。”
西青吸下鼻子問她:“怎么會肚子疼呢?”
“是不是喝了我的茶葉才肚子疼的?那些茶葉是不是不干凈啊!”
“沒有的事情,這不管你的事情。”西洛忙安慰道。
西青聽言卻固執(zhí)的很,忙對她說:“那些茶葉沒準(zhǔn)真的不干凈的,我聽說上次你吃了我?guī)Щ貋淼牟撕笠捕亲犹哿耍@次一定又是喝了我的茶葉才肚子疼的,姐姐,那些茶葉你可千萬別在喝了,扔掉吧,我以后再不由外面買東西給你吃了。”
西洛好笑的瞧著他道:“別瞎想,這真不管你的事情。”
西青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總是不放心的,就想要說服她把茶葉扔掉,不由得又央求道:“姐姐,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還是不要吃喝的好。”終究是個半大的孩子,那份心機終是不深的,現(xiàn)在又急于讓西洛不要再碰那茶葉,所以就一直想圍著這個話題來說服她,卻不知道他如此的執(zhí)著于這件事情反倒讓人精似的西洛心里有了旁的猜測。
面上淡淡的笑笑,終于如他所愿的說:“好,我不喝就是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那,我可不可以把那茶葉帶走。”西青怕她萬一還想喝呢,所以就想直接帶走扔掉最好了。
西洛聞言眸子微閃,隨之笑顏說:“送出手的東西怎么能說收回就收回呢,姐放在那里當(dāng)作留念好了。”
見她如此西青也別無它法,只好道:“好吧。”
“乖,回去休息吧。”西洛繼續(xù)笑著說。
西青望著她溫柔的笑,心里不知是何滋味,雖然不舍就此離開,更想瞧著她變好,但這里終不是他應(yīng)該一直留的地,眼神里裝滿了不安與心疼,戀戀不舍的朝南宮離行了一禮后轉(zhuǎn)身走了。
西青了離開西洛就再支撐不住的趴在了床上,南宮離忙摟過她輕聲道:“怎么樣了?”
“還在疼么?”
西洛搖頭道:“好多了。”
“那個茶葉是怎么回事?”南宮離又開口問她,剛剛西青太執(zhí)著于那茶葉,連他都覺得有古怪。
西洛輕嘆道:“怕是青兒,被人利用了。”
“茶葉就放在桌子上,你幫我拿過來,讓我瞧一瞧。”
南宮離聞言立刻過去把茶葉拿來,西洛便打開瞧了瞧,倒在手里摸了摸,手上沾了一屋灰不拉嘰的粉沫,這樣的粉沫與茶葉摻合在一起倒是不引人注意,關(guān)健泡茶的時候她又沒有動手,這粉沫見水就化為無有,無色也無味的。
當(dāng)然,還有一個原因,這茶葉是西青送來的,她心里自然是不會有別的想法。
然而現(xiàn)在,這茶葉里卻被人下了藥。
這下藥之人當(dāng)然不會是西青,瞧他剛才的樣子西洛心里就有了底,定然是別人利用了他有機可趁,事后卻被西青發(fā)現(xiàn)了,所以才匆匆跑回來想要把茶葉要回去。
這小子能有此心也不枉她白疼他一場,對于青兒,她是沒有怨恨的。
南宮離瞧著西洛神色凝重的樣子不由緊張了,忙問:“這是什么?”
“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明天我再好好研究一下。”
南宮離神色微沉,道:“難道是她們二個利用青兒來給你下藥?”
“我現(xiàn)在就去殺了她們。”南宮離心里氣憤又后怕,萬一這被下的是毒藥那洛兒這不就死了?
這二個禍害,居然敢打他洛兒的主意,他萬不能再留在府中,他們愛死愛活與他何干?
西洛拽住他道:“先留她們在府中吧,我覺得這事沒有這么簡單,她們二個人每日在王府之中哪有出去的機會,現(xiàn)在她們的手里竟然有害我的藥,只怕是有人與她們理應(yīng)外合,日后把那與她們接應(yīng)的人一并查出來后再做處置她們也不遲。”她可不想打草驚蛇,放過了那個暗中的人。
聽她這么一說南宮離方才冷靜下來,剛剛一想到洛兒居然被人下了藥他就恨不能立刻過去把人給廢了,腦子里一時之間倒是沒有考慮周全,向來冷靜的他在這個時候竟然不如洛兒冷靜了,心下慚愧,也就應(yīng)許了。
再次坐了下來,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后西洛的肚子也漸漸不那么痛了。
下毒事件西洛與南宮離暫時壓了下來,就假裝這事沒有發(fā)生過。
次日,南宮離依然去上早朝,西洛醒來后就一個人吃吃喝喝。
西青在早上的時候卻意外的跑了過來,瞧見她西洛難免詫異,好生問他:“青兒,你怎么還在啊?”按理說他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去操練了才對。
西青因為被下藥的事情心中有愧,又怕她真的會因為那藥不能生育,哪里有心情去操練,只等著她起床后才又跑過來見她,如今見她人似乎也沒有事了心也就稍微放了下來,喃喃應(yīng)她:“不知道姐姐的身子是否好了些。”
西洛聞言笑看著他道:“青兒放心,不過是吃壞了肚子,沒有事的。”
“就算吃壞了肚子也是需要看大夫的,姐姐你可有按時吃藥?”西青依舊不放心,像個小大人似的又忙問她。
西洛笑道:“已經(jīng)沒事了。”轉(zhuǎn)而又說:“既然青兒今天不肯出去,一會就陪姐姐散會步吧。”
青兒聞言正是求之不得的,留在府里就是為了想及時發(fā)現(xiàn)她的病情,看她還能否有什么不好的反應(yīng)不。
明明知道他吃的是何種藥心里卻不能直接說破,又怕及了那藥會真的壞了她的身子,整個人都是心思恍惚的。
他臉上流露出來的急切和難過是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但這一切卻是逃不過西洛的眼眸的。
心里無聲嘆息,瞧著他笑著說道:“青兒坐下一起吃點吧。”
“青兒吃過了。”西青忙道,微微垂眸,有點不敢直視她。
西洛聽言也沒有再勉強他,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吃著一碗八寶粥,西青見她專心的吃起了粥后便又大膽的瞧著她,看她平靜的樣子,很難想像當(dāng)她知道自己曾被人下了一種什么樣的藥后是否還能這般鎮(zhèn)定。
“青兒,姐姐對你如何?”在青兒的盯矚下西洛忽然就又問。
青兒聞言本能的道:“姐姐對青兒恩重如山。”
“如果有一天,有人讓青兒要姐姐的命,青兒會怎么做?”西洛淡淡的問,似乎只是在說一件極為平常的事情,青兒聽了卻只覺腦袋轟的炸開了。
青兒心里有愧,西洛隨口的一問都會擊中他的心窩,讓他半天喘不過來氣。
西洛輕聲笑說:“我知道了,青兒也是左右為難,看來姐姐在你心里也不過如此。”
“姐姐,我一定不會傷害你的。”青兒乍聽她這般說立刻就急了,隨即舉手發(fā)誓道:“青兒發(fā)誓,就算天下人都對不起姐姐,青兒也絕不會做對不起姐姐的事情,否則就讓青兒不得好死。再殘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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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洛望著他,輕聲笑笑,道:“姐姐相信你。”
乍聽西洛說信他青兒立刻又目光泛了淚光,心里越加的難受極了。
她對自己萬般的好,而自己的母親和姐姐卻一再的想要加害她,作為知情之人,他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向她說這事,他只怕若說了這事,即使她肯放過她們,浩瀚王也不會放過她們的。
那是自己的親姐姐親母親,讓他如何選擇!
淚,無聲的就又啪啪的往下落,不受控制的。
西洛乍見他又哭了心里輕嘆,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捧起他的臉就把淚給抹去了,鄭重的對他說:“青兒又哭什么?”
“不是說不可以哭的嗎?”
青兒委屈,連哭都不可以么?
雖然說男兒流血不流淚,可是心里好難受,就想哭啊!
終是未成人的孩子,還學(xué)不會把自己的情緒收放自入。
心里難過至極,索性就摟著西洛嗚咽起來,哭得好像他死了娘一般。
西洛明白,他在掙扎在為難在覺得對不起自己,不知道該如何選擇吧!
明明受害者是自己,現(xiàn)在她還要安慰這個小東西,嘆息,好不容易才哄住不讓他哭了。
“王妃,大房太太來了。”姐弟二個人正在表達(dá)情深,晴天這時跑進來匯報。
一聽是安氏來了西洛就一個頭二個大,但凡是她主動來找自己西洛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又有麻煩了。
安氏來找她鐵定是不會有好事的,但作為媳婦她自然還是要去會一會的,不可能躲著不理會。
西洛這時也就起身朝外走了,青兒忙跟著一起過去。
安氏果然是來了,陪著一起來的還有葉月和小桃。
小桃上次被修理得很慘,不過現(xiàn)在人也已經(jīng)又精神起來了。
“母親。”西洛走向安氏的時候輕聲叫了句,微微作了一福。
安氏人正坐在主母的位置上,見她過來也只是挑眉瞧了她一眼,姿態(tài)上傲慢又無禮。
她是長輩,傲慢也罷無禮也好,西洛不與她計較,見過禮也就低眉順眼的站在那里,一副受氣的小媳婦模樣。
安氏一瞧她這模樣心里就來氣了,明明驕傲得像個公主,惡毒得像后母,偏又喜歡擺一副大善人的模樣,現(xiàn)在又裝出柔弱的樣子,演戲給誰看呢,這里又沒有外人,在場的全是她自己的心腹。
因為心里來氣口氣自然也不會好的,安氏冷冷的道:“算一算你和離成親也有一年多了,一年多過去了你居然連個動靜也沒有,我們南宮家就離這么一個男子,離現(xiàn)在也二十一歲了,到現(xiàn)在還沒有個兒子,你心里不覺得慚愧么?”
果然是沒有好事情的,西洛心里無奈,一旁的西青聽了這話心里就更是難受了。
但愿西洛不會有事,希望她能夠趕緊生個兒子出來。
“母親,我曾經(jīng)也流產(chǎn)過一次,王爺說了,生孩子的事情不要著急,等我的身體調(diào)理好了再要。”這話南宮離當(dāng)然是沒有說過的,不過南宮離不在這兒,她信口幾句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安氏當(dāng)然不會管她與南宮離之間有過什么樣的話說,她只道:“我會給你時間,如果到時間你還生不出一兒半女,就請你了不要占著茅房不拉屎,把機會讓給別的夫人。”
這話可真是歹毒,西洛心里氣結(jié),偏又發(fā)作不得。
安氏的眸子忽然就落在了西青的身上,冷冷的道句:“他就是那個叛臣西卓越的兒子西青么?”
“是。”西洛淡聲應(yīng)道。
“哼,這王府里都塞的是什么雜七雜八的人?叛臣的家眷也敢?guī)У酵醺飦恚瑒e毀了離的名聲。”
西青小臉發(fā)白,西洛淡聲道:“這是爺?shù)囊馑肌!?
哼,安氏猛然起身,拂袖而去,傲慢得像個孔雀,西洛氣得夠嗆。
在王府里這么久,還從來沒有人能夠把她給氣住,可現(xiàn)在一個安氏,就讓她有點力不從心了。
這該死的婆子,西洛瞧她那趾高氣昂的樣子很想上前踹她幾腳,你驕傲個屁啊!若不是看在你兒子的面子上,我絕不忍你,早把你踹回姥姥家了。
一旁的西青也氣得怒目圓睜的,欺負(fù)他無所謂,他的洛兒姐姐,就是浩瀚王的母親也不許欺負(fù)。
拳頭握在袖中,忽然瞥見安氏正在跨出門檻,心里一動,手中已經(jīng)捻了一塊碎銀,彈指之間,那碎銀便擊向了安氏的腿上。
“啊……”安氏是一個冷不防備,只覺得腿上忽然一麻,腳下一個蹌踉,人是直面就朝前趴了去。
咚的一聲響,這速度快得連跟在后面的葉月和小桃都扶不住,眼睜睜的瞧著安氏就那樣跌了嘴啃泥,一顆門牙當(dāng)場落下,直疼得她連連抽氣。
葉月與小桃大驚,立即上前扶起安氏,安氏臉色慘白著。
西洛淡淡的瞧著,人也不緊不慢的走過去輕柔的道:“母親,這么大年紀(jì)了還能這般心浮氣燥,走個路都會摔腳,瞧您門牙都掉一個了,趕緊去讓大夫給補上一個吧。”
乍聽這話安氏又是疼又是怒的道:“你這個不孝的女人,居然敢如此地對待婆母。”
西洛嘆息,道:“母親,您是自己走路不小心摔著的。”
“你們二個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把母親扶回去,請個鑲牙的大夫來給瞧一瞧。”西洛忽然就言詞冷戾,對葉月和小桃吩咐下去。
安氏這會正疼著難受著,少一個門牙說話都會不利索,自然也不能在這里久留。
趾高氣揚而來狼狽而去的,安氏在這里摔掉一顆門牙,心里別提有多氣憤了。
想她到現(xiàn)在還年紀(jì)輕輕的,這般少了一顆牙能不難看么,簡直是打她的面子。
安氏氣得灰溜溜的去了,一路走去還滿唇的鮮血。
“噗……”原本正繃著小臉的西青忽然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曾經(jīng),把別人弄得一身是傷是他的樂趣,現(xiàn)在這樂趣竟然直接發(fā)揚到浩瀚王母親的身上了,但能為西洛出口氣他還是挺高興的,哪里管得著她是誰的母親。
西青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西洛不知舊里只當(dāng)他是瞧別人這樣子幸災(zāi)樂禍呢。
這人是南宮離的母親,就算心里高興這面上也不能顯露啊,當(dāng)下伸指彈了他一爆粟子,輕聲道:“沒禮貌,王爺?shù)哪赣H摔掉牙有這么好笑么?當(dāng)心王爺瞧見揍你。”
西青聞言也知道自己失態(tài)了,立刻收起笑臉,神色上又染上擔(dān)憂之色道:“姐姐,剛剛她說要你生娃娃,你什么時候才能生出娃娃?”
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半大點的男孩談?wù)撨@種問題,就是南宮離她們之間也沒有正式談過呢,微微沉吟,道:“嗯,是應(yīng)該要個娃娃了,到時給你作伴可好?”
“好啊!”西青立刻也高興的應(yīng)了,不過又立馬說:“我想要個妹妹。”
“為什么?”西洛疑惑。
“是妹妹我就可以保護她了啊!”
西洛微微點頭,道:“不過,那可不是妹妹,到時她會叫你一聲小舅舅的。”
“喔,是喔。”西青有點不好意思的笑笑。
本來二姐弟是說好要散散步的,所以安氏走后這二姐弟也就一起走出了院子,安氏的事情對于她們來說是沒有絲毫影響的,回去后安氏自然會請大夫給她瞧的。
罵她不孝也罷,她才沒那閑功夫用一張熱臉貼那冷屁股,在她跟前盡孝她領(lǐng)情也就罷了,關(guān)健是人家不領(lǐng)情,那她又何必要去呢。
臨出院子前倒是吩咐晴天準(zhǔn)備一些禮品差她送給了安氏,也表示一下息的孝心,免得她沒事到處說自己是個不孝的兒媳婦。
西青這會功夫正陪著她在院子里行走,浩瀚王府的景致向來不錯,到處走一走也能令人心曠神怡。
遠(yuǎn)遠(yuǎn)的,便又瞧見西美正帶著西夫人在給花澆水,旁處還有一些其她的奴婢在除花草,有管事的嬤嬤在一旁監(jiān)督著,免得這些人偷了懶。
瞧見這些人的時候西青微微垂了眸子,指著另一處說:“姐姐,我們?nèi)ツ抢锇伞!?
西洛抬眼望去,那里是一處桃園,依然盛開得極美。
“好呀。”西洛笑著應(yīng)許。
想起上一次與小離離來過這里,自那次后又好段日子沒有與他一起來這了。
與西青并肩而行卻忽發(fā)現(xiàn)有二個身影閃身進了那桃園之中去了,這身影瞧著倒是熟悉得很。
心里疑惑,當(dāng)下也立刻對青兒低聲道句:“青兒,別出聲,里面有人。”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的走了過去。
西青聞言也立刻放輕了腳步,二個人朝桃園靠近。
明明瞧見有人進來了,西洛一進來就四下找去,因為這人不是旁人,而是三夫人與南宮明。
這二個人鬼鬼崇崇的往這里來,能有什么好事?
“姐姐,你在找誰啊?”青兒一路跟了過來,見西洛四下找著什么,但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
西洛輕虛了一聲,示意他不要出聲,一個人繼續(xù)在桃園里找著。
西洛不知道,就在她四下找人的時候那三夫人和南宮明早已經(jīng)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了。
二個人由桃園的另一側(cè)跑開,都是嚇得不輕的。
好不容易跑出桃園的盡頭南宮明撥腿就走,三夫人也不敢再糾纏于他,就怕到時被西洛找了過來。
一肚子的怨氣三夫人是無處發(fā)泄的,自從他有了明月做姨娘,居然把她這個姘頭冷落起來了,三夫人心里那個氣啊恨啊的!如今好不容易在路上瞧著了他,就硬是把他拽了出來,沒想到人才剛往這里走就又碰到了西洛,害得她一句話也沒有說成,只能又眼巴巴的讓南宮明走了。
三夫人氣不打一處來,索性也就不再走了,就等著西洛找過來。
果然,西洛的腳步聲輕微的傳了過來,不多時就見她人由桃園里走了出來,西青跟在她的后頭。
瞧見她終于走出來了三夫人冷哼一聲,一個轉(zhuǎn)身面向她,又疑似剛看見她般驚訝的道句:“王妃,你們居然……”三夫人做出一副不可質(zhì)信的表情:“真是沒有想到,你們姐弟倆人竟然背著王爺做出這等茍且之事。”三夫人不管這事說不說得過去,反正她就是要先倒打一耙,免得她又沒事給自己整出點事。
西洛聽言眸子一寒,冷道:“三夫人,你再說一遍。”
三夫人聞言理直氣壯的道:“我有說錯嗎?你們偷偷摸摸的在這里能干什么見光的事情?浩瀚王府這么的大,你們哪里不好說話,偏要到這僻靜的桃園里來,這也幸虧是我瞧見了,若是被別人瞧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姐弟有什么不光彩的事情呢。”
“啪……”毫無預(yù)期的,西洛抬掌就給了她一記耳光,簡直是豈有此理,這該死的女人,太欠教訓(xùn)了,自己縱容她一段時間她就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居然敢拿這等話來羞辱她與青兒,這是人說出來的話么?青兒是她弟弟,現(xiàn)在才十一歲而已。
西洛這一個巴掌下去可謂是狠的,立刻就把三夫人半邊的嘴巴給打歪了,血順著嘴巴就流了出來。
三夫人被打了后是又怒又氣心里自然還有一點害怕,因為太清楚西洛的手段了,雖然她現(xiàn)在是叛臣之女,可卻是南宮離捧在手心里寵著的女人,她現(xiàn)在正在勢頭上,剛剛冒然說那一番話也不過是想掩飾自己的罪惡,同時也想破壞西洛的名聲罷了。
現(xiàn)在西洛一個巴掌甩過來立刻打得她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只聽西洛冷冷的道:“本王妃平日里是待你太寬容了么,你現(xiàn)在居然敢這般放肆的來侮辱本王妃。”
三夫人哆嗦,分明瞧見了西洛那眼神里的狠戾之色,但也是一閃即逝,隨之她抬步就走,那姿態(tài)依然是傲然,看似柔弱,實則盛氣凌人得讓人不敢挑釁。
三夫人就是站在原地怔怔的望著那離去的一抹身影,嘴角還掛著血跡,想必這半邊臉都是腫的了,心里氣極,偏又不敢再發(fā)作。
“真是好大的出息,被打得像個狗似的,卻連叫一聲的膽量都沒有。”冷冷的嘲諷傳來,就見五夫人不知道何時竟然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也不知道她究竟在這里偷聽多久了。
想到她在偷聽三夫人心里又是一陣后怕,不知道她有沒有瞧見自己和南宮明溜到這里來。
三夫人心里有鬼臉上也顯得有幾分的不自然了,用手擋了擋自己被打腫的半邊臉,喃聲道句:“你有本事,你和她斗啊!”
五夫人聞言也不惱,閑閑的說:“本來想著幫幫你的,瞧在往日你也待我不薄的情份上救你一命,不過瞧你這樣子似乎也不需要我來救你了,你應(yīng)該是比較急于離開王府才對的。”
這話一出三夫人立刻瞪著她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五夫人依然是那副不火不熱的態(tài)度,閑閑的說:“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三夫人你與寂寞難耐與南宮明茍且在一起,真的以為無人知道么。”
聽似輕柔的話傳到三夫人的耳朵里后立刻讓她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內(nèi)心更是心跳如鼓,又懼又怕。
她自以為隱秘的事情何時被五夫人給窺視到了?這簡直是天雷滾滾。
五夫人冷嘲的瞧著她被震驚到的模樣,又閑閑的說:“三夫人你以為那明月是個省油的燈么?”
“如果沒有我的相助,四夫人的下場就是你明日的結(jié)局。”
聞聽此言三夫人終于緩過神來,隨之一步上前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五夫人冷漠的說:“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特別是你找的這個男人,你以為自己有幾個銀子就可以哄住他了,卻不知道,對于他來說還有比銀子更重要的事情,如果沒有了性命你覺得他還會在乎你的那些銀子么。”
三夫人瞧著這深高莫測的五夫人,她一直都知道這五夫人的確是不簡單。
只不過,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被王爺給打入冷宮去了,除了王妃,王爺現(xiàn)在誰也不理會,想必這五夫人的心里一定也痛恨極了西洛吧。
思及此處三夫人哼笑說:“五夫人,我們來合作吧。”
五夫人等的就是她這句話,嘴角揚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西洛,我會把你的左膀右臂逐個砍掉,讓你在王府之內(nèi)寸步難行。
*
那廂西洛也打發(fā)了西青回去了,之后西洛一個人回到屋里,然后拿出茶葉研究起來。
自己到底是被下了一種什么樣的藥,她到現(xiàn)在還沒有時間來研究,現(xiàn)在支開了西青剛好有點時間來慢慢研究一下了。
西洛把茶葉里摻染的粉沫倒在手心里捻了捻又放在鼻子上嗅了半天,心里猛然一震。
可惡!該死!
“王妃,奴婢剛瞧著王爺回來了,現(xiàn)在被請到大房太太那里了。”晴天這時匆匆跑進來稟報。
通常王爺只要回府就會先來西洛這里,如今一回來就被大房安氏請了過去,晴天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安氏一定會向王爺說王妃的壞話。
安氏之前在這里摔了一腳掉了個門牙,不知道會不會賴到王妃的身上。
西洛顯然也想到這一層了,自打南宮離拒絕了葉月后這安氐就連帶著瞧她都萬分的不順眼,只要逮著個機會就想給她下套,一心要除了她這個王妃。
安氏以為只要除了她這個王妃南宮離就依然會娶葉月,會聽她這個母親的話,在安氏瞧來,南宮離之所以如此的不聽話,都是因為有她這個王妃在吹枕邊風(fēng)。
雖然,安氏的懷疑也有幾分的道理。
西洛把手里的藥沫收了回去,心里有點亂。
自己已經(jīng)服了二回這個藥了,這藥霸道得很,對自己的身體多少都會有影響的。
這二日肚子那里一直疼得奇怪,當(dāng)時也沒有放在心上,如今想來可真的是險。
若是青兒不及時來提醒,若是她還糊涂的繼續(xù)喝這茶葉,連著來個幾日的話,她這子宮怕也就此毀了。
是誰竟然如此的歹毒想要這般害她!
西美西夫人自然是跑不掉的,可那個隱在暗中的人呢!
三夫人、五夫人、大房安氏、吳氏……
這些人都皆有可能與西美竄通一氣,每一個人都有嫌疑,為了讓自己下堂,她們可謂是無所不用了。
在這深深宅院之中,是沒有親情和心善可言的。
心里微微沉吟,便道:“晴天,你去查一查,近七日來都有誰出國王府,去過藥店。”
“特別是三夫人五夫人和幾房太太那里的人,都要仔細(xì)的盤查清楚,一個也不許露掉。”
晴天雖然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也知道她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當(dāng)下便忙應(yīng)下。
要查這些日子來這些人都有誰出去過并不難,只要去王府的大門口好好審一審那些值班的侍衛(wèi)便知了。
而且,平日里夫人們幾乎都是足不出戶的,如果需要買什么東西都會直接差奴婢了,這樣一來就更容易盤查了,各房的奴婢也就那么幾個人。
晴天去辦西洛差她做的事情,之后的西洛便開了個藥方子交給了錦兒,讓她去給自己抓些藥。
雖然只是服了二天的藥,但這些藥還是傷及到她的子宮了,她必須盡快把自己調(diào)理好。
就像安氏所說的那樣,如果自己將來不能生下一兒半女,就算南宮離不介意她心里也會過意不去的,何況,不管在哪個時代,就沒有男人不介意斷子絕孫這事的。
就是她自己,也介意得很呢。
錦兒拿著方子去抓藥,青霞便來侍候她,見她似乎有點煩燥便道:“王妃,奴婢給你泡杯茶吧,可以安神的。”
提到茶西洛心里本能的就有了點排斥,立刻搖了頭道:“不用了。”
“去瞧一瞧,王爺中午可否過來用膳,告訴她本王妃病了。”
“是。”青霞這廂也便立刻去了。
那廂,南宮離正在接受安氏的訓(xùn)話。
掉了一顆門牙的安氏說話沒有平時里利索了,多少有點露風(fēng)。
這牙的露風(fēng)更讓安氏對西洛恨之入骨,再瞧默不作聲的南宮離心里就更加的來氣了。
他居然到現(xiàn)在還在維護那個叛臣之女,竟然絲毫不相信她說的話。
安氏心里來氣,說出來的話也是氣憤不已。
“我真是白養(yǎng)了你這個好兒子,都說養(yǎng)兒來防老,現(xiàn)在可好了,我還沒老呢就被你那媳婦欺負(fù),若是哪日我老得動不了,你那媳婦是不是就要拿包藥把我給毒死了。”
“你不相信我的話沒有關(guān)系,很多人都可以作證,你那媳婦是如何的虐待我這個婆母的,她善嫉成性,自己生不出一兒半女來居然還不準(zhǔn)我為我兒納妾生子,簡直是天下第一妒婦,我告訴你,在給你們?nèi)齻€月的時間,要是三個月后她還沒有個動靜,你必須給我把月月收進房里,不孝有三,無后為大,你想讓你父親九泉之下也不能閉眼么。”
安氏訓(xùn)的話有很多,南宮離無聲嘆息,這是他的母親,不管她說什么他都只能聽著。
母親不喜歡西洛這不是一天二天的事情了,從他坦言不會要葉月的那天起,母親就已經(jīng)把所有的帳算在西洛的身上了,自然也不會再說她半句好話。
婆媳難為,他這個當(dāng)兒子的也很難為的!
心里正沉著,外面忽然就傳來青霞的叫聲:“王爺,王妃身子不舒服,您過去瞧瞧吧。”
青霞原是被安氏院子里的奴婢攔在門口不給進的,不過這丫頭也是機靈的,硬是拿王妃來唬人,借著自己麻利就閃了進來在門口大叫,南宮離一聽說西洛病了就立刻想到她肚子的事情,知道她是被人下的藥,這會就擔(dān)心想要立刻飛到她的身邊去,不知道她究竟是被下了一種什么樣的藥。
再也沒有耐心聽安氏訓(xùn)話,立刻道句:“母親,我去瞧瞧洛兒,洛兒這二天一直在鬧肚子。”這般解釋了一句人也已經(jīng)撥腿就跑了。
安氏氣得想翻白眼,她的牙都掉了一顆也沒有見他有多著急,反而這個女人,不過是肚子疼點他立刻就緊張得想要飛過去,果然是兒大不由娘啊!
安氏覺得有點心寒,心寒兒子竟然疼愛媳婦勝過疼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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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離已經(jīng)一路飛奔回去,一回洛神苑就瞧見西洛無精打彩的睡在美人榻上,見他跑回來也只是眼皮動了一下。
“洛兒,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了,叫大夫沒有。”南宮離一跑進來就立刻坐在她的身邊摸摸她的腦袋摸摸她的身子詢問著。
他以為她真的又病了,心里急得不行,就怕她又痛起來。
瞧他又是急又是心疼她的樣子洛兒心里一酸,猛然伸出手臂就摟住了他的脖子,把小臉埋在他的肩膀處,心里覺得又是溫暖又是難過。
要是這身子不能好好調(diào)理過來,她這輩子就完了。
這身子還有過一次流產(chǎn)的事情發(fā)生,現(xiàn)在又被人下藥一折騰,簡直是雪上加霜的事情。
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