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離因爲洛兒的關係被皇上懲罰了,這事在浩瀚王府傳得很快,能傳這事的非南宮明莫屬了。
早上的時候安氏去大房那裡的時候方纔得到這個消息,直氣得她胃都疼了起來。
三個女人一臺戲,大房二房三房在一起那可不就是一臺戲了,何況她們又不止是三個人。
至於南宮離,難得有三個月的時間可以歇息,早上的時候愣是懶在牀上沒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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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瘋得太厲害,摁著他的洛兒疼了又愛愛了又疼的,到了早上的時候兩個人都沒能爬起來。
錦兒晴天早早的都在門外候著了,本想叫人但瞧著這緊閉的門便又沒有開口叫。
帳幔之內,二個人這一覺就是到了日上三桿。
裡面的二個人睡到日上三桿,這門口的二個奴婢也坐著小聲的聊到日上三桿,直到遠遠的忽然瞧見安氏領著她的奴婢一起過來二個人方纔忙站了起來。
“要不要叫醒王妃?”錦兒不由詢問晴天。
晴天瞧了一眼還緊閉著的門尋思了一會後便伸手叩了門,在外面喊道:“王妃,三太太過來了。”
房裡的西洛與南宮離這時候實際上已經(jīng)醒了,不過二個人都還賴在牀上沒有起來。
難得二個人能這般一起睡到現(xiàn)在,醒來後二個人還在互相磨嘰著親暱著。
乍一聽到外面喊三房太太來了西洛本能的就坐了起來,推了推還躺著的南宮離說:“快起來了。”
南宮離自然也沒有再賴在牀上,畢竟母親就要來了。
西洛利索的穿起來後便去把門給開了,晴天把水捧了進來侍候二個人洗漱,至於安氏這個時候就被錦兒攔在了外面了。
主子還沒有起牀,說什麼錦兒也得把她給攔著的。
果然,在屋裡西洛就聽見安氏不滿的聲音有點高高的傳了過來。
“真是不相話,居然能睡麼現(xiàn)在纔起來。”
安氏雖然氣不順也還是忍耐著在外面候著了,錦兒便趁機把她領到廳堂裡坐著。
等西洛與南宮離洗漱好過去遙時候安氏正板著臉在那裡坐著,葉月與小桃則侍候在左右。
乍見二個人終於過來了安氏氣不爽的冷冷的道:“你們真是好得很呢,居然能睡到現(xiàn)在纔起來。”
西洛垂眸不語,南宮離淡聲道:“母親,何事。”
安氏冷哼道:“你居然問我何時?”
“我倒是要問一問你,究竟在幹什麼,爲了一個女人被皇上懲罰三個月不得外出閉門思過,我早說過不聽母親的你早完會被這個女人毀了。”
南宮離心裡嘆氣,道:“這不管洛兒的事情。”
“你到現(xiàn)在還在爲她說話?”安氏早就被自己的這個兒子氣得很是無語了,如今也不知道該拿他如何了,他這分明是一條筋的一頭撞到南牆上不肯回頭了。
安氏人氣得有一口氣沒有上來,只覺得胸口悶得難受,微微撫胸,小桃在一旁瞧見了忙幫她順順氣。
等順過來這口氣後安氏咬牙問句:“母親現(xiàn)在只問你一句,爲了這個女人你真的可以連自己的仕途也放棄麼?”
“母親,我並沒有放棄什麼。”知道她在意自己的仕途,父親窮其一生最終只落得被髮配到邊城的下場,而他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一切榮耀,母親是不會允許他放棄的。
“沒有放棄你就把這個女人給休了,不要爲了她一而再的得罪了皇上。”安氏絲毫不放鬆的逼著他道。
西洛垂眸不語,南宮離微微皺眉,道:“母親,我也不會放棄洛兒的,請你不要逼我做不可能的事情。”
洛兒聞言心裡微微舒暢了些,安氏瞭然的道:“好,我明白了。”話落她騰的站了起來拂袖就走。
小桃忙伸手扶著她的套著金戒指的手一起離去,葉月也低眉順眼的一起走了。
安氏走了,西洛不由得嘆氣。
“洛兒,別嘆氣了,我們去吃飯。”南宮離拽過她說。
“嗯。”洛兒應聲,心裡還是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安氏這般作爲,她表示壓力真的很大。
可二個人不知道,安氏轉了個身已經(jīng)出了王府。
兒子這般安氏也表示很傷心很生氣,居然爲了一個女人忤逆皇上不說,還讓這個女人算計起了皇上。
皇上昨天在軍營裡所發(fā)生的事情她可是已經(jīng)知道個詳細,正是因爲這般心裡才又爲兒子擔心得要命,就怕君心難測,兒子這般得罪皇上,皇上心裡會懷恨在心。
現(xiàn)在安氏轉身出了王府,是要進宮一趟,朝皇上求個情,求他千萬不要記恨自己的兒子,一切都是那個狐媚的女人所搞出來的鬼,若是皇上要這個女人的命她都無所謂,只要兒子能平安無恙就好。
安氏一聲不響的出了王府,這點小事自然也不會有人刻意朝浩瀚王來稟報。
由於南宮離是被皇上禁在浩瀚王府裡的,要求他閉門思過三個月,所以南宮離除了王府是哪裡也不能去的,閒來無事他也只能陪著西洛在王府裡待著。
吃過喝過他便攬著西洛拐了個彎了幾個彎,去了水上亭中去了。
這個水上亭子到了夏日裡周圍都被許多彩色的絲帶所圍繞,風四周由水面上吹過來的時候便把這絲帶只得隨風擺揚。
二個人走進這裡由外面是很難瞧見他們的身影的,因爲被綵帶所遮擋了,但由裡面朝外看卻能把外面的景色瞧個一清二楚的。
西洛一走進來就發(fā)現(xiàn)這裡面已經(jīng)被安放了一個長長的涼椅了,躺在上面完全可以吹著風乘著涼。
而且,在這亭裡還擺了一架琴。
以前西洛也知道這王府裡有這麼個地方,不過這一直是南宮離的地盤,所以她平日裡是沒有朝這裡移步過的,只是記得那時候五夫人初來乍到時他曾與楚公子在這裡待過,遠遠的看著這裡倒是一個清涼之地,旁人若想打擾遠遠的便能看見了。
如今西洛親自走進這裡不由讚道:“小離離,這裡真美,你是不是想給我彈一曲啊?”
南宮離聽言自當坐下來道:“是啊,所以你得給我跳個舞。”
被禁在浩瀚王府裡的三個月裡,如果每天都能和她這般過著無拘的生活,他也是甘心的。
西洛笑看著他優(yōu)雅的轉了個圈兒舞弄一姿道:“好啊!”
琴聲已經(jīng)優(yōu)揚響起,南宮離瞧著她低聲笑笑,她可真是天生來勾引他的小妖女,常常讓他忍不住愛了又愛疼了又疼。
曲聲剛響起幾個音符西洛就微愣一下,似乎好久沒有聽過他的琴聲了,再次聽到依然是這個水調歌頭。
猛然一步跳到他的跟前笑著問他:“小離離,你這曲是從哪裡學來的?”當初也曾有問過他,那時候他拽得不可一世,一句無可奉告便把她打發(fā)了,現(xiàn)在不同於往日了嘛,所以不由得再問了一次,相信他不會再無可奉告了吧。
果然,聽她這麼一問他想了想便說了句:“撿來的。”
“啊?”
“以前在邊城的時候撿來的,小冊子裡面有很多有趣的曲子,不過都太深澳,我就學會了這一首。”他這麼解釋,西洛表示無語了。
心有不甘的又追問一句:“撿的誰的啊?”
“我怎麼會知道。”南宮離聳肩表示無可奉告。
西洛忙又說:“那個小冊子還在麼?我可不可以看一看?”
“弄丟了。”
西洛一臉失望,真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有問題嗎?”他是沒有太大的感覺的,雖然丟的時候覺得有點可惜,但也只是一丁點,在他的心裡實在不有留下任何懸念的。
西洛輕嘆道:“我實話告訴你吧,你談的這首水調歌頭我懷疑是有一個和我同類的人也生活在這裡,你現(xiàn)在居然說是撿來的,那就真的無跡可尋了,若是能找到這個丟了冊子的人,說不定就能知道她是不是和我一樣來的了。”難得有個和自己一樣的人生活在這裡,心裡本來是無限期待的,結果卻又是大失所望!
南宮離聞言眸子微閃,半響還是那句:“我真的不知道是誰丟的。”
西洛哼笑道:“算了,不想這事。”她現(xiàn)在有小離離就足夠了,纔不會去期待那未知的事情。
“那就跳舞吧。”南宮離也哼笑說,撥動琴絃。
“是,妾身獻舞給爺瞧。”西洛故作嬌媚的朝他勾魂一笑作了一福,南宮離嘴角含笑,腹下微熱。
這個小妖女天生是來勾他魂的,她這般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又想要了。
穩(wěn)了穩(wěn)心神,讓自己專注起來。
水亭中央,你撫琴來我跳舞,洛兒清了清嗓子,輕唱一首: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
那一池春水好風光,引得鳥語花又香。
遠遠而望,美景隨風飄揚,依稀瞧見她倩影乍現(xiàn)。
五夫人的一雙粉拳緊握在衣袖之中。
閉門三月,非但不能讓你有半刻的憂愁,反增添快樂無窮。
西洛,究竟我哪裡輸與你了。
竟讓你,能把他魂魄全勾走。
王爺,究竟她哪裡好過我了。
竟讓你,不肯再回頭看我一眼。
你可知,多少人恨你怨你無邊。
爲了她,你究竟要讓多少人心懷怨念。
刺耳的歡聲笑語響起來,腳下嗆踉而去。
這般的歡樂是她所沒有體會過的,只刺激得心一遍遍痛起,合著血由脣齒間猛然溢出,一個人狼狽奔去,讓淚溢出。
一曲過後的一雙人兒已經(jīng)雙雙快樂的摟抱在一起,在絲帶的遮掩下彼此相擁而吻而依,情深依儂,世間萬物已與他無關。
相吻之間旋轉至桌邊,欲退卻那一片衣物想要再親熱一番。
“不許在這裡胡來。”被親吻得幾乎要化作一汪春水的西洛立刻擡手握住這人要作亂的手。
光天化日下,豈能容著他的性子再胡來。
“那我們現(xiàn)在回去。”南宮離立刻就準備抱她回去。
西洛無語,昨晚還在折騰個不休,現(xiàn)在又要折騰。
想著他要在府上閉門三個月的,那裡能由著他這般胡來,當下?lián)u頭拒絕,由著他的懷裡像條小魚似的滑了出來道:“我要聽你撫琴。”
“……”
細碎的腳步聲忽然就急匆匆的傳了過來,由遠而近。
南宮離聽得真切,擡步走了過去朝外而望,卻見是晴天正朝這裡跑了過來。
人並未到亭下,只是遠遠停下而叫:“王妃。”
西洛這時也已經(jīng)走了過來應她道:“進來說話。”
晴天便匆匆的走了進來,朝南宮離作了一福後回話道:“王妃,剛剛明月來傳過話,說三房太太出了王府,有人瞧見她是去了皇宮了。”
“……”西洛與南宮離面面相覷一眼,他們誰也沒有想到安氏竟然會去了宮裡。
她去宮裡幹什麼?
“嗯。”西洛輕應一句表示知道,晴天退下。
南宮離神色微沉,眉宇間染上幾分煩意。
西洛擡眼瞧著他,很快走到他的身邊道:“別擔心,也許母親只是擔心你,想去皇上那裡爲你求個情呢。”
若真是這般他倒不用擔心了,怕只怕,事情並沒有這樣簡單。
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洛兒,伸手攬她在懷裡嘆聲道:“洛兒。”
“嗯。”洛兒輕聲一聲,同樣在心裡嘆息。
安氏已經(jīng)視自己爲眼中釘了,皇上與皇后也視她爲眼中刺,現(xiàn)在這幾個人若連成一體,真怕,防不勝防!
安氏說到底是他的母親,不同與他的那些夫人,就算她生了殺自己之心,對自己做了什麼不利的事情,南宮離難道還能夠治他母親的罪不成!
本來倆人剛剛還快活著,這一刻忽然就再也快活不起來。
彼此的心裡都明白,安氏這進次宮,只怕是要爲皇上所徹底利用了。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安氏被皇上封了皇嬸,自認爲皇上是看得起她的,所以便因著自己這個皇嬸的身份進了宮求見皇上。
皇上聽她來求見又哪裡會有不見的道理,立刻就很熱情的把她請了進來。
皇上面安氏的面前一直表現(xiàn)得很親切,安氏也因此覺得皇上其實是很不錯的,所以就忙朝皇上求起了情。
安氏說:“皇上,我兒那是個直性子,很多時候一頭撞到南牆上都拐不過來彎,求皇上念在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千萬不要與他計較。”
皇上聽言只是笑瞇的看著她,一會又臉帶愁色輕嘆一聲道:“朕又豈會不知道他,只不過是近些日來他被美色所惑,迷了心丟了魂罷了,朕不怪他犯的罪,只怕他長此以往而毀了自己也不自知,朕有心勸他,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怕不僅勸不住,最後還惹來他的怨恨,皇嬸你是他的母親,你說的話他多少總會聽的。”
安氏聽言由概而發(fā)的輕嘆道:“正如皇上所言,他已經(jīng)被那妖女迷惑了心魂,又哪裡肯聽得進我的勸說。”
“我這個當母親的一生別無所求,只求他能一生平安,可現(xiàn)在這個女人一在的在他的耳邊吹枕邊風,我實在是害怕極了。”有多少男人從來都是毀在女人的手中了,她也萬不希望自己兒子的一生就此被一個女人給毀了。
皇上微微又瞇了瞇眼輕嘆說:“女人失去一個還會有更多,可皇嬸你只有這麼一個兒子……”
皇上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卻也顯得意味深長了。
安氏也不是個笨的,立刻就聽出了他這弦外之音,心裡不由一驚,暗道皇上原來早就對西洛起了殺心,若真這般,這個女人也萬不能長此留在她兒的身邊。
知道了皇上的心思後安氏也立刻陪著笑說:“皇上說得極是,離現(xiàn)在只是一時被迷了心竅。”
“是啊,被迷了心竅,要不說紅顏禍水呢。”皇上是笑非笑的,安氏陪著笑。
安氏去了皇宮裡一趟,臨近晚上的時候回來了。
安氏回來的時候就被東月在大門口截住了說:“三太太,王爺請您去一趟。”東月爲了等她回來已經(jīng)轉悠多時了。
安氏聞言也不說什麼,既然兒子讓他的丫頭堵在這裡截她,定然是已經(jīng)得知了她去宮裡的事情了。
自打入了城以來,兒子的心思都在那個女人的身上,也因著那個女人的原因對她冷淡了幾分,現(xiàn)在難得兒子願意親自找她說話,他們的確也是應該好好的談談了。
安氏很快就來到了兒子的面前,進來的時候南宮離正一個人靜靜和坐在廳堂裡,閒閒的飲了一杯酒,從神情上來瞧,他依然是那樣的波瀾不驚,讓人猜不透他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安氏進來後東月就出去了,這裡一時之間也只有他們母子倆人而已。
南宮離坐著沒有動,只是瞟了她一眼淡淡的說:“母親找過皇上了。”這話不是疑問,而是陳述一個事實。
安氏自然也不否認,平靜的道:“對。”
“說什麼了。”南宮離依然淡淡的問,聲音裡又恢復了曾經(jīng)的涼薄。
“能說什麼?你這般得罪皇上,我這個當母親的還能害你不成?自然是要向皇上求請,讓他原諒你,皇上已經(jīng)答應了,明日會下旨讓你上朝。”
“這般說來母親果然是爲我好了。”南宮離淡淡的說,聲音裡卻有著一絲的自嘲。
安氏看不出兒子的心思,只是又說:“聽母親一言,別再爲了一個女人而犯傻了,難不成你想步你父親當年的後塵?你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就應該好好珍惜這一切的來之不易,若不是皇上器重你,你以爲我們家還有機會重返京城麼?皇上看重你纔會把我們全部赦免了,不然我們家世代都要居住在邊城了。”過那種貧民的生活,子孫世代都要在邊城守護,對抗霸道的西國,稍有不順就又會人頭不保,那種整天刀裡來風裡去的日子,沒有人願意過的,這個世上,誰不想榮華富貴呢。
南宮離嘴角扯過一抹自嘲,母親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官場上的事情她一無所知。
二十多年來她生活在邊城,被父親保護得好好的。
如今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她自然不想失去這一切榮華富貴。
自己的兒子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她現(xiàn)在又是皇上親封的皇嬸,這身份要有多尊貴就有多尊貴。
皇上向來是個人精,自然早就算計好了這一切,所以他一開始就套牢住了安氏,讓安氏一步步走進他所設下的圈套裡,浩瀚王他可以不在乎任何人,但這生他養(yǎng)他的母親,他萬不會不在乎的,這也正是南宮離又無奈又難受的地方。
官場中的事情和她說她不會懂,就算懂了她也不會相信。
那人給了她一切尊榮,那是她這個兒子所給予不了的。
無聲的在心底輕嘆一聲,淡淡的道句:“母親,我真的還是您的兒子麼?”
“你這是什麼混帳話?”安氏的眸子裡有絲惱意,自己這麼的一心爲他,他現(xiàn)在居然和自己說這種話,簡直可惡透頂。
南宮離輕哼般的冷笑,道:“我是怕,有一天我沒有死在旁人的手中,反倒是死在自己的母親手中。”
“你以爲母親想要害你?”安氏沒想到兒子竟然有這等想法,心裡又是震驚又是氣憤。
她自然是沒能理解南宮離話中的意思,他也沒有多作解釋,依然淡聲道:“皇上似乎對你很好的樣子,應該比我這個兒子對你還要好,至少,他能給你一切我所不能給予的,他可以隨便賞賜你所想要的一切,而我,卻不能,不是麼!”
安氏不知道兒子究竟想要與她說什麼,而他亦不能直接與她說些什麼。
“在你的心裡,對皇上信任是不是多過於我這個兒子呢。”南宮離爲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聲音聽起來一直是那麼的不疾不徐。
“至少皇上不會做讓我痛心的事情,而我生養(yǎng)的兒子,卻一再的讓我痛心失望。”安氏終於聽出來了,兒子是在責怪她與皇上走得太近,拿皇上來牽制他。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她又豈會願意拿皇上來壓他。
何況,如果她這個當孃的心裡沒他這個兒子,又豈會跑到皇上的面前去與他求情。
因爲她的求情,皇上不是已經(jīng)答應明日就下旨讓他早朝了麼,她這樣做又有何不對的?
心裡縱然百般氣他,但他是自己親生的兒子,她這個當母親的又豈會捨得害他,然而自己的一番好意在他瞧來竟然是她這個當母親的刻意處處壓制他般,安氏覺得心裡有點寒。
“那個女人不過是個罪臣之女,他的父親通敵賣國,你居然爲她一再的觸怒龍顏,你這般做爲要讓天下人如何的看待你?爲了皇上你也應該把這個女人請下堂,休棄了她,天下間的女人多得是,什麼年輕貌美的沒有?她現(xiàn)在雖然年輕貌美,但再過幾年她便是黃花菜一棵,何況她在居然還不能生育,這樣的一個女人你留下她究竟是爲何?你要置我們南宮家的列祖列宗何地?讓你父親九泉之時如何的安歇?!”
安氏氣憤之至,一番斥責也只是讓南宮離冷冷的笑,只道一句:“我真是不明白,我要什麼樣的女人礙著誰了?南宮家就算沒有我還有大哥二哥,他們會爲南宮家傳宗接代。”
“我也不明白,爲何一個女人就讓你變得這般的頑固不化,你好自爲之吧。”安氏與兒子根本就是話不投機,也不願再多說,只氣得拂袖就走。
等到那個女人消失的那一天,她兒也就不會這般執(zhí)著了。
一對母子不歡而散,南宮離一個人靜靜的又飲了一杯酒。
入夜,洛神苑。
南宮離在吃過沐浴過後便靜坐在了牀上,看上去是在發(fā)呆,眉宇間有著散不去的愁雲(yún),明顯的是有了心事的。
這樣的南宮離洛兒是不曾見過的,也是讓洛兒心疼的。
閃身到他的身邊環(huán)抱住他,讓自己儘量變得輕鬆起來,笑瞇著說:“小離離,什麼人惹到你不開心了?和我說一說讓我?guī)湍愠鰝€主意。”
南宮離微微回神,伸手握住她的手輕嘆道:“明天皇上可能會讓我去早朝。”
“喔?皇上還真是喜歡出爾反爾。”西洛笑盈著誹議這個討厭的皇上。
“小離離,你該不是在爲這事煩心吧?”西洛又笑著取笑他,一雙手也伸進了他的懷裡。
南宮離很快舒了口氣,一把抓住她作亂的小手道:“若是母親得罪了你,看在我的份上,也不要與她計較太多。”
“是,王爺。”西洛立刻大聲的應下敬禮,做出一副唯命是從的狗腿樣。
始終是他的母親,她自然知道輕重的。
南宮離被她的狗腿樣逗笑,伸手就由身後把她撈到懷裡摁著吻起。
帳幔落下,煩惱全拋掉。
若愛,狠狠愛。
一室漣漪,夜深人靜。
一陣吵鬧,在夜深人靜之時,洛神苑滅了的燈又被掌起。
“王妃,王妃,出事了。”晴天又在深更半夜來叫門。
剛剛入睡又被驚醒,西洛不清願的含糊應聲:“出什麼事了?”
“三夫人竟然與王府裡的一個長工通姦,被大房太太那邊的人逮了個正著,現(xiàn)在三房太太也在那裡,就等王妃與王爺過去處置了。”
西洛猛然一坐而起,暗中南宮離自然也是已經(jīng)醒了過來了。
西洛先跳下把燈給燃亮了,隨之又立刻回來瞧了瞧南宮離,卻見他還安然的睡在那裡,沒有動彈。
“你沒事吧?”西洛瞧不出他的反應,忙問了句,畢竟這事是關係到他的名聲的。
南宮離輕嘆一聲道:“你去打發(fā)了吧,送回孃家就是了。”
西洛想了想點頭,南宮離忽然就又說句:“拿筆墨來。”
西洛聽言也就去把筆墨找來,南宮離下了牀坐在了桌邊,提筆刷刷寫起了休書。
既然被逮著與人通姦了,那就只有被休的下場了,至於通姦的過程對於他來說並不重要。
西洛拿著他寫好的休書瞧了瞧,輕聲道:“你休息吧,我去處理。”
“嗯。”這般後南宮離又回牀上睡覺去了,至於三夫人,他當然是瞧也懶得瞧了。
西洛趕過去的時候三夫人與那長工已經(jīng)被提到了廳堂裡跪著了,而捉姦之人正是三房太太安氏,還有小桃、大房太太、明月,還有南宮明。
西洛不動聲色的走了進來,瞟了一眼狼狽的跪在地上的三夫人和那視死如歸的長工,這長工正是花園裡的長工,長得倒是不錯的,平日裡也就是在花園裡修剪花草的。
“王爺呢?”乍見是西洛一個人過來的安氏立刻冷淡的問了句。
“王爺說這點小事交給本王妃處置便可了,三更半夜的王爺睡得正香,也不想被人打擾清夢。”西洛輕描淡寫的說,三夫人臉色一陣煞白,就是三房太太安氏臉色也微微變色。
這樣重大的事情竟然讓西洛處置,由此也不難看出王爺對她的信任,這也表示著她在王爺心裡的地位是不可動搖的,她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會代表著王爺。
西洛直接轉身那長工道句:“你與三夫人通姦了。”這話當然是肯定的了,被這麼多人逮著,能有假麼,先不管過程發(fā)生了什麼,但結果就是三夫人與男人通姦被抓了。
那長工自然是立刻承認了,一邊叩頭一邊又爲自己脫罪道:“奴才該死,三夫人要勾引奴才,奴才一時被迷了心竅纔會做下這等糊塗事,求王爺給奴才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奴才再不敢了。”
三夫人聽言怒極,對這奴才冷戾而道:“就憑你一個奴才也想我勾引你?你配麼?你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被人利用的狗罷了。”話畢又狠狠的盯上南宮明。
明月這時便忽然開口道:“王妃,三夫人與這個長工通姦,我們都可以做證,我們都瞧見了三夫人私會長工在小樹林裡。”
西洛點頭,看向三夫人道:“三夫人,這麼多人爲你作證,你還想狡辯麼?”
“王爺?shù)男輹呀?jīng)寫下,本王妃心善,也不想再責罰你什麼了,拿著休書回去吧。”話畢手裡的休書便扔在了三夫人的面前去了。
明月聞言不由道:“王妃,三夫人與人通姦,太辱王爺?shù)拿u了,一紙休書也太便宜她了。”
“喔,那你說當如何?”西洛挑眉看向她詢問。
“王妃,以奴婢之見,就仗責她五十大板,爾後再擡回她孃家好了。”
“好,那就依你的意思,來人,拖三夫人下去仗責五十大板,連夜送回她的孃家。”
“這與三夫人通姦的奴才交給宗人府查辦。”西洛揚聲下了命令。
早就候著的二個粗壯婆子立刻上來,三夫人大怒,剛想再說話的時候明月又猛然拿出一帕子就塞住了她的嘴巴。
三夫人當時就被拖出去行起了仗責,西洛便道:“沒什麼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本來在大家瞧來挺嚴重的事情到了她這裡竟然是三二下就解決了,而且對於解決這種事情她手到擒來。
幾房太太一時之間有點回不過味來,還是南宮明連忙說:“走吧走吧,都回去歇著吧。”這般一來在場的人也都散了去,一場通姦之罪就這樣解決了。
走到外面的時候大家還瞧見這三夫人被打得只能哼哼,由於嘴巴被堵住了她連大叫都喊不出來手腳被婆子們死死的摁著,當真就是岸板上的魚肉了。
至於南宮明,連多瞧一眼都不曾,落得這般下場也只能說是她自找的。
對這薄情的男人三夫人氣恨得咬牙切齒,由於嘴巴被堵住,想指證他是自己的姦夫都是口不能言。
所有的人都朝外走了去,西洛這時忽然就對也準備走的明月淡聲道句:“明月,你等下再走。”
明月聽言心裡微微一怔,腳步也立刻停了下來。
“你們也都下去。”西洛朝晴兒錦兒錦兒青霞幾個丫頭遞了個眼色。
三個丫頭自然是立刻退去,順便哄走了侍候在門外的丫頭,明月瞧這陣勢心裡不由得發(fā)毛,隱約覺得王妃是有事要和她說了。
“說罷,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西洛淡聲問句。
怎麼就這麼巧?三夫人與長工通姦,竟然讓大房三房一起逮了個正著。
明月知道這事是瞞不住的,當下也就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道:“奴婢並非有意欺瞞王妃,只是那三夫人實在過分得厲害,奴婢別無它法,只好出此下策。”
西洛淡聲道:“過分?她如何個過分了?”
明月微微咬脣娓娓道來:“王妃明察,大少爺這人向來風流倜儻,整個王府裡都不知道有多少奴婢暗地裡對他心情情意,而三夫人對大少爺早就心生情愫,一直想要引誘,大少爺縱然再不要臉也不敢去勾搭王爺?shù)姆蛉耍醽砼具^去給他當了姨娘後三夫人卻把奴婢暗惱在心,想了法子讓她的奴婢去勾引大少爺,現(xiàn)在她的奴婢成了大少爺身邊的姨娘,實際上也是爲了監(jiān)視大少爺?shù)呐e動,這也是當初大少爺死活不肯要這個姨娘的原因,大少爺心裡有氣,想要報復這三夫人,纔會想了個法子收買了長工,三夫人一直都對大少爺心存愛慕,大少爺就故意假裝與她好,趁著夜黑約三夫人出來相會,實際上是那長工早就候在那裡了,大房太太和枊姐姐出現(xiàn)在那裡自然是大少爺早就請求過他母親幫助他擺脫三夫人,而大房太太又刻意請三房太太過去一起捉姦,三房太太聽說三夫人和長工私通自然是立刻前往的,在這麼多的人證面前三夫人自然是抵賴不了,但奴婢又怕她會當衆(zhòng)說出她要私會的是大少爺,怕她臨去前拉著大少爺來墊背纔會刻意不讓她開口說話,一切還請王妃明察。”
明月丫送這一席話也是半真半假的,而且休了三夫人對王妃來說百利而無一害,她自然也是樂意的。
這番話聽起來倒也是天衣無縫,西洛微微沉吟片刻也就點頭道:“嗯,就這樣吧,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睡吧。”
“是,奴婢先告退,明日再給王妃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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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福身退下,西洛也就直接回去休息了。
這王府裡雖然又少了一個夫人,但心裡卻真的沒有半點的輕鬆,這三夫人的存在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的,。反倒有些人的存在,像個毒刺似的,怎麼也撥不掉。
西洛回去的時候南宮離人還在醒著,好不容易等著西洛回來了他還有點不滿的說:“怎麼這麼久啊!”一邊說著一邊就把爬上牀的西洛又摟在了懷裡。
西洛輕嘆一聲道:“你又被戴了綠帽子。”就算他不介意,她也心疼啊!
南宮離輕哼道:“怎麼一回事?”
西洛睡在他的身邊把事情的經(jīng)過講了一遍,自然是按著明月的原話來講的。
說到最後西洛忍不住誹議那南宮明幾句:“你這個大哥,我瞧他就不是好東西,上次在你的軍營裡,他一定是認出了我是誰,刻意整治我,讓我在廚房裡燒了半天的柴火。”想起這事西洛就來氣,居然被這個小人給整了,向來都只有她整別人的事情,現(xiàn)在栽到這麼個不要臉的小人手裡,實有不甘。
南宮離聞言輕聲笑起,道:“那我?guī)湍阏貋恚俊?
“還是不要了,他是你大哥,你若是出手整他,被人知道了會怎麼想你,何況,他也是明月那丫頭的夫君。”一想到他又是明月那丫頭所依附的男人,自然也不可能真的下得了手,不看僧面看佛面,這廝若沒有好日子過,那明月這輩子也得跟著受苦,明月也不容易,爲了她,且忍他一回。
只希望這廝還能有點人性,好好對待明月。
不過,瞧著明月這丫頭這般爲這男人著想,想來這男人對明月也應該不會差的。
南宮離瞧著她有點糾結又有點無奈的模樣,輕聲笑起,摟著她道:“睡吧,什麼也別想了。”府裡又少了一個夫人了,南宮離的心裡是高興的,至少比西洛現(xiàn)在的心情要高興。
西洛覺得有沒有三夫人其實都無所謂了,但南宮離是覺得少了一個人便離她的願望又近一步了。
他承諾過要給她一份這樣的愛情,不管這些女人是以何種方式離開的,他都高興。
一夜好夢,此時,浩瀚王府果然來了旨意,宮裡的太監(jiān)來傳南宮離早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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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兒,大家有神馬說神馬啊!三夫人終於也被打發(fā)走了,明月這丫頭不是個省油燈呢!當然,這王府裡就沒有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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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毛大家看不到,整個王府的一切實際上還是西洛說了算,旁人不過全是跳樑小醜。皇上的存在不過是更加突顯女主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