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少夫人。”凌風一現手中的劍就已經刺了過來。
霜飛腳下踩地擁著西洛騰身而去,凌風沉喝一聲:“都愣著干什么,少夫人若在此有個閃失,誰擔待得起。”
凌風一話這些人立刻準備了陣勢,弓箭備上,瞄向皇甫霜飛。
凌風手持長劍也追擊向皇甫霜飛,他的手里終究是帶著一個人的,再如何厲害發揮起來總是有些礙手礙腳的,但休書已經拿到,在這個節骨眼上放棄西洛又實在不甘心,可這里有上千個士兵,又有凌風在此攪事,本來可以不費一絲力氣把人帶走,現在又不得不費周折了。
心思轉念一圈,摟著西洛在她耳邊忽然就說了句:“洛兒,你現在已經被休了,今天帶著你怕難離開,改日我再來帶你,這休書我暫時帶走了。”話畢伸手就解了她的穴道,不戰而去,空中又傳來他的一句話:“洛兒,改日我再來接你回西國。”
瞬間,那人便又消失無蹤去。
凌風鐵青著臉,倒也沒有去追他,眼下回京才是要緊之事。
飛步來到西洛面前,她已經平穩的站在人中央。
“少夫人,沒事吧。”凌風上前詢問。
“沒事。”得以說話的西洛淡聲應句,瞧一眼那已經消失不見的身影,只覺心里一陣沉悶。
該死的,他這是非要詆毀她。
安氏這時卻已經大步沖了過來,怒聲而道:“她現在已經不是少夫人,我已經代我兒休了她,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敢背著我兒勾引別的男人,你立刻給我滾出這里。”
西洛淡淡的瞧了一眼發怒的安氏夫人,道:“母親,你沒有權利為我們的將來做主。”
安氏夫人乍聽她竟然說自己沒有權利就更怒了,凌風立刻打圓場道:“京城來了消息,我們的君王召大家進宮呢,有什么事情還是進宮再說吧。”
安氏夫人當然不愿意西洛就這樣進宮,如果到了宮里她就更能花言巧語的來迷惑他的兒子了。
到時候兒子再立她為王后,那她這個當婆母的就更沒有資格管她了。
思及此處安氏夫人便指著西洛道:“你現在有什么資格跟著入宮,我是不會讓你進宮去狐魅我的兒子禍亂天下的。”言罷又朝眾將士道:“剛剛的事情你們都看到了,這個女人當著大家的面與一個外男做出茍且之事,她不配為我們君王的王后,現在我已經代我兒休棄了她,大家說究竟要不要她跟我們回去禍害君王。”
一時之間眾人反倒不知如何說了。
的確,剛剛她與那男人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當著眾人的面她被親吻,竟然還沒有反應。
一旁的凌風雖然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何事,但也多少明白了安氏夫人想干什么,當下便有些急了,道:“安氏夫人,有什么事情就等到了宮里由君王發落吧,如果臣不能把少夫人安全帶入皇宮,君王也必不饒臣等。”
安氏夫人聽言厲聲道:“胡說八道,我等是為了君王著想,才要把這個女人留在此處,豈能再讓她入宮迷惑君王。”
凌風還想分辨,安氏夫人又沉聲道:“這件事情就這么辦了,如果君王那里追問起,一切由我來承擔。”
她說到底是君王的母親,如今天下又由南宮離來把持著,這些將士們又豈敢夫的得罪君王的母親。
但,君王的女人則不同了。
男人可以有很多的女人,就算沒有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以后君王還會有別的女人,但母親卻只有一個,君王又豈會舍棄他的母親而留一個在外面與別的男人風流快活的女人。
這其中的關系孰輕孰重大家心里都有數,權衡之下再看西洛的眼神就有點不同了。
不管她過去對浩瀚王朝究竟做過什么貢獻,但她現在背叛了浩瀚王,還妄想進宮當王后么!
大家一致沉默,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她說話,除了凌風。
西洛淡然一笑,道:“凌風,不要令安夫人難做,既然君王下旨讓你們入宮了,你就趕緊護送大家回宮吧。”安氏不期望她就此跟著回宮,那她還不稀罕呢。
她倒是要瞧一瞧,南宮離知道她被他的母親休棄并逼迫著不讓回宮后會如何做。
安夫人她,簡直是,豈有此理。
猛然轉身,拂袖而去。
直接回了房,晴天、錦兒、青霞幾個丫頭匆匆跟了進來叫她。
西洛淡聲道:“你們也收拾一下,跟著回京吧。”
晴天忙上前道:“少夫人,您若不回京,奴婢也不會走的,請讓奴婢侍候在您的身邊。”
錦兒與青霞也忙上前表態,道:“王妃,請留下奴婢吧。”
西洛淡漠的道:“跟著我哪有入宮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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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奴婢不走。”晴天跪下,拽住她的裙擺懇求。
西洛眉目微斂,輕嘆,轉而伸手撫她起來,道:“去把大灰灰給我找回來。”
“是。”晴天立刻去尋大灰灰去了。
旁人在這個時候都又忙著收拾衣物離開,西洛靜靜的坐在房中。
晴天很快把大灰灰找了過來,道:“少夫人,大灰灰帶來了。”
西洛走向大灰灰,抬手順了下它的毛,道:“既然在你的心里有兩個主人,那么,我便不能再留你。”話畢牽著它就朝外走。
幾個丫頭互看一眼,忙跟了出去。
西洛牽著大灰灰朝外走,它似乎忽然明白了主人要干什么,禁不住對著她汪叫起來,只是她,卻充耳不聞。
西洛一直牽著它來到了后門,帶到了路上,指著遠方的路說:“你從哪里來還歸哪里去吧。”話畢轉身回去,把門關上。
大灰灰的雙眸有些茫然,四下瞧了瞧,再瞧那門已經被關上,忍不住就又跑了回來。
門已經被砰的合上,大灰灰也只能被擋在外面。
似有不甘又似不舍,它忍不住汪叫起來。
門里的人,無聲的站在那里,聽著外面的汪叫聲。
曾經,大灰灰也舍命救過她。
只是,在皇甫霜飛與她之間,它做不出選擇。
正因為它猶豫,它沒有辦法選擇,不能攻擊它曾經的主人,所以它便不能再保護自己,不僅如此,反而會無聲無息的看著它曾經的主人來傷害她。
若是這般,那么她,只能舍棄它。
大灰灰汪汪而叫,似哭了般,直到感覺到身后有個熟悉的氣味襲來,猛然回身,就見皇甫霜飛正站在那里,望著它。
“汪。”它似委屈了般的奔到他的身邊來,在他的身上使勁的蹭了蹭。
“我就知道,她早晚也會把你給拋棄的。”皇甫霜飛順著它的毛發,似感嘆似無奈又似自嘲。
大灰灰委屈的蹭在他的懷里,可惜是口不能言,只能用肢體語言來表達它的委屈。
兩個都是主人,它誰也不敢傷害啊!
何況,這個主人很強大,它哪里是對手。
“我們走吧,晚會再來。”皇甫霜飛轉身離去,大灰灰跟在他的后頭,走幾步就不由得回頭去看那緊閉的門,以后,小主人就再也不會要它了。
嗚嗚……汪汪……
在這一天,所有的人終于都由這里出發了。
西府,又僅剩西洛和她的三個奴婢。
明月自然是要隨著她的夫君一起離開的,一切又發生了變化。
誰會想到西洛會發生這等變故,吳氏與寧氏在安氏夫人的面前一下子就變得像條哈巴狗了。
以前只顧著巴結西洛而忽略了安氏,現在回程的路上,坐在馬車里,二個婦人都極力的討好著安氏,只怕回宮之后她們會沒有好日子過。
這二個人這段日子的表現安氏可都是看在眼底的,所以她并不領情,只是冷冷瞥了二個人一眼,放了愛她們哈巴狗似的奉承。
小桃在一旁哼然的一笑,如今沒有了西洛,誰還敢不巴結安氏夫人。
*
人都走了。
西洛卻在自己的門前忙開了,如今,她的身邊潛伏著一個她所不能撐控的人,她當然得萬分小心了。
晴天幾個丫頭跟著在一旁幫忙她到處設機關。
如果有人再敢一聲不響的潛進來,那下場一定不會好過的。
做好了這一切的時候也已經天黑了,西洛坐下來吃了一頓晚飯。
遠遠的,燈火也已經燃起。
皇甫霜飛便帶著大灰灰來了。
知道這里已經再無旁人,他便來得更加的光明正大了。
帶著大灰灰大搖大擺的走進院子里,這里靜得令人心動。
真是一個美好的夜晚,連天空都放起了月色。
不知道那被留下的人兒,現在是否在心碎。
畢竟,近在眼前的王后之位,就要失去。
遠遠而望,看那還亮著的燈火,人的心情也立刻愉快起來。
沒有人打攪的夜晚,才是最美的夜晚。
抬著愉快的步伐就跑了過去,西洛對于他來說,除了會用毒外,實在沒有特別的威脅。
“洛兒,我來了。”那一層是關著的,由于知道這里再無旁人,他也變得禮貌起來,并沒有直接闖入。
里面并沒有人回應他,莞爾一笑,他說:“洛兒,你不說話我就進來了哦。”
里面當然不會有人回應他,洛兒就靜靜的坐著用餐。
皇甫霜飛果然就推門而入,只是,門才被打開,上面就嘩的掉下一個盆來,里面的水嘩的一聲全倒下來,聽見風聲的皇甫霜飛立刻不轉身避開,那水自然是灑在了地上。
瞧這情況皇甫霜飛不由哼笑一聲,道:“洛兒你可真調皮,放一盆冷水在門上是想給我洗冷水澡么。”這里離西洛所坐之地還隔著一個月牙的門,所以他并看不見里面的人,只是抬步又飛快的走了進來。
剛走兩步,腳下微微一頓。
心下轉動,洛兒剛剛在門上放了一盆冷冰是想給他一下警告吧。
既然已經放了一盆冷水,那么這里又豈會不放別的東西?
四下望了一眼,也許這里會放有機關也說不定呢。
對于洛兒的手段他還真沒敢小瞧,所以便朝身后的大灰灰招手,道:“大灰灰,帶路。”
大灰灰果然乖乖的往前走,飛快的就竄了進去。
大灰灰身高哪里有他的高呢,自然是走得暢通無阻,但到了他這里,就在他跟著大步流星的走去時,一根肉眼很難看見的繩子猛然就擋在了他的咽喉處,等發現這個的時候想避去已經晚了,就見一極細如絲的線壓了下來,前方也猛然有個重物凳子由半空落下朝他砸了過來,皇甫霜飛自然是不會看上這么一個凳子,直接伸手抓住給扔了,與此同時腦袋上忽然就又掉下一個網,嗖的一聲,他整個人被網在上空了。
“你也不過如此嘛,如果這網換成了箭,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冷嘲的聲音傳來,就見西洛終于由里面走了進來,大灰灰像個哈巴狗似的跟在她的身邊。
皇甫霜飛被掉在上空,樣子有點狼狽,不過他也無所謂,一笑,道:“這么說來,洛兒還是心疼我的了,所以才舍不得用箭來傷我。”
“我可以用毒啊!”西洛哼然,道。
“哦?我不是已經中了你的毒了么,現在又對我下了什么毒?”皇甫霜飛一臉好奇。
“你馬上就知道了。”西洛轉身,坐下,丫頭們把茶奉上。
她優雅的喝了一口,皇甫霜飛窩在網里笑然,道:“洛兒你該不會以為就這么一個網就能困住我吧?”
“這只是普通的網,你可以掙開。”西洛是笑非笑的看站他說。
。皇甫霜飛聞言卻沒有立刻掙開,總覺得今天的事情透著古怪。
自己這么整她,她會這么輕易放過自己?
不知道她又會對自己使什么歹毒的法子,心里想著還真覺得背上有點涼嗖嗖的。
猛然,他還是用力掙斷了這個網,由里面躍了下來。
只是,身上某個地方忽然就感覺處處不對勁,痛。
這么的痛,明明痛發不應該是今日的,之前剛發作過一會啊!
那種心痛的感覺又出來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就聽那女子淡漠的聲音說:“皇甫霜飛,你是太久沒有感覺毒發的味道了是吧,我現在剛好幫你催一催,讓它盡快再發作一次。”
“你……”皇甫霜飛面色一僵,原來如此,是她幫自己又下了毒,可以起到催促他毒發的毒。
這身子竟然是痛得不能自己,慢慢的讓他蹲在地上,環抱著自己,倒下去。
這個狠心的女人,就這樣喜歡折騰自己么。
大灰灰這時則奇怪的看著地上痛倒的主人,猛然就撲了過來,在他的身邊去蹭他,似乎想要把他扶起來,西洛淡淡的飄了一眼,道:“你這個人就是不見不棺材不掉淚,別逼我要你的命,你要是再敢做對我不利的事情,下一次我會直接毒死你。”
聽這冷冷的聲音,還真是無情得很呢。
絲毫,不在乎他痛楚的樣子,任由他慢慢承受這毒發的折磨。
猛然,她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
“你慢慢享受痛苦的滋味吧,希望我再次回來的時候,你的人已經不在這里了。”留下話語,西洛走了出去。
汪汪……嗚嗚……
大灰灰像哭了似的追著西洛一路出來,張嘴咬住她的衣袖,不讓她走。
可憐巴巴的回頭看回里痛倒在地上抽痛的人,希望她能救他。
西洛搖頭,道:“我若救了他,他一定會以為我對他有情。”之后變本加厲的來糾纏,不放過她。
可是,真的讓她親手殺了他,似乎還真的做不到。
因為做不到,只有使用這種折磨他的法子,讓他明白,自己真的不心疼他,就算他痛死,她也無動于衷的。
長夜,空留一身孤寂,在痛楚中睡過去,醒過來。
痛了一夜,累了一夜,她果然做到了,沒有來看他一眼,任由他承受被毒折磨的苦。
大灰灰著急的陪在他的身邊一步不肯離去,瞧著它的主人像死了似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天色亮起之時,小主人并沒有回來,這里也沒有一個人。
西洛只是來到了醫館里,做事而已。
天亮了,她依然是東公子,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至于旁人,無關緊要。
就算不能回宮,她至少,還可以做自己。
其實,也不是那么向往回宮的。
中午的時候,她回到了西府。
地上,已經沒有了皇甫霜飛的身影,連大灰灰也一起走了。
四下尋了一眼,一道風忽然就襲擊過來,出于本能西洛機靈的轉身躲開,同時揚手,手中已經多了一塊手帕,上面的粉沫飛揚。
呼……
一種強勁的力量,把這粉末揮散開來,皇甫霜飛已在眼前,伸手便抓住了她白皙的頸項。
“你這狠心的女人,還想要給我下毒么?”惱恨的聲音里有種咬牙切齒。
西洛的脖子被人抓在手里,有種窒息的感覺。
“乖乖的不要再反抗,我會不計前嫌,對你好的。”話落揮拳就打在她的后腦勺上,西洛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為了她,在這里磨蹭得實在太久了。
經過這一次,他不再猶豫。
既然,這么憎恨西國人,那么,就讓她一輩子待在西國,成為西國的王妃好了。
刻上西國王妃的名字,看她還如何逃脫。
浩瀚王朝,金碧輝煌的皇宮,華麗如斯。
安氏夫人一桿人等在日夜兼程馬不停蹄下終于抵達了皇宮,一桿人等歡呼不已。
久違的皇宮,現在終于是他們的了。
當年八皇子被六皇子給陰了才會與這皇位失之交臂,如今南宮離終于為他的父親奪會這一切了,作為八皇子的妾室們自然是無比的歡心了。
南宮離自上位以來,朝局在這個時候已經被穩定下來,東國的那點小麻煩也被解決掉。
聽說人回來了,南宮離立刻讓人宣了進來,人也隨之跟著走了出去,在大殿之外迎接了自己的家人。
只是沒想到,看了半天,人群中竟然沒有看到他想要看的人。
此時,他一身明黃的站在眾人眼前,眼睛由每一個人的身上掃過,最后落到凌風的身上,皺眉。
“凌風,洛兒呢?”心里微有失望,她居然還是沒有跟著進宮。
凌風微微張唇,想要解釋,安氏已經上前一步道:“那婦人在外面犯了奸淫之罪,我已經給她一封休書,讓她不必入宮。”
“什么?”南宮離眸子一寒,不可質信。
安氏夫人道:“大家都可以作證,當著眾人的面她與西國皇子摟摟抱抱互相親熱,現在怕已與那西國人回西國去了。”
南宮離眸子染上怒意,他最不愛聽的就是這類的話,特別是提到西國皇子,心里就有了氣。
吳氏也立刻上前道:“是的是的,這事是千真萬確的,當時大家都在場。”
吳氏表了態,這寧氏哪里敢不表態,現在是要站在安氏夫人這邊的,所以也忙幫著做了證。
南宮離沒想到一見到這些人竟然聽到這樣的事情,不是他不相信洛兒,而是這么多人都在作證,難道事情會有假?
眸子轉身凌風,冷戾而問:“凌風,你來告訴孤,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凌風臉上一僵,忙道:“啟稟君王,這其中一定有原因的。”
南宮離聽言心里惱羞,居然有這么多人看見洛兒與那西國皇子在一起,究竟她背著自己做了什么?
氣憤,轉身就走進了殿內。
安氏夫人立刻一路跟了進去,道:“雖然你現在是君王了,可也請您聽我一言,我是你的母親,總不會害你的,那西洛本就是叛臣之女,如今又與西國皇子勾結在一起,青天化日的就行了那見不得光的事情,你若真的接她回宮,這不是要讓天下人恥笑你么?當初看見這事的可不只我們,還有那一千多個侍衛呢。”
南宮離聽言心里又是一冷,這么多人看?難道,真有此事不成?
這事,如果不朝洛兒問個明白,讓他如何能夠安心。
只是,這里剛剛平穩下來,他哪里有分身之術前去瓊城那么遠的地方接她。
心里沉沉的,忽然就揚聲,道:“傳沈越。”
“微臣已到。”南宮離話才落下外面已經傳來了沈越接口的聲音。
這會功夫沈越與楚子肖正一身風采的走了進來,如今朝中剛剛安定,他們便在朝中安了下來。
畢竟,新皇登基,朝中還是有許多先皇的舊臣的,總是需要慢慢壓制的,這個時候就需要南宮離的人在一旁給施壓給撐起,那些本是不服的舊臣的氣焰才能慢慢給壓制下來。
南宮離并非一個暴君,所以他不愿意以暴施政,登基以來他還沒有斬殺過一個大臣,對于不服者,最多是霸免其官,讓其回家養老。
沈越與楚子肖走了進來,在瞧見他的家眷都被接來后也都朝安氏夫人行了一禮。
“沈越,你去一趟瓊城,把洛兒給接回來。”南宮離開門見山的道,本來想讓楚子肖去,但一想到他以前曾朝西洛提過親,便又改變了主意。
安氏夫人乍聽他要派人去接,早就知道他不會輕易死心,便上前一步道:“我的話你可以三思,你現在是一國之君,如果接一個水性揚花的女子入宮,你將會被天下人恥笑。”
“不必再說。”南宮離冷然阻止。
安氏夫人哼然,道:“也許現在她人已經不在瓊城,被西國皇子帶回西國了。”
“沈越……”南宮離揚聲。
沈越也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立刻應下:“是,臣這就去把人接回來。”話畢,轉身就走了出去。
洛兒是他的表妹,剛剛聽到安氏夫人對她的惡言,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現在,南宮離還在堅持要接她回來,那他當然事不宜遲,免得夜長夢多,趕緊把人接回來好了。
沈越離開后,吳氏與安氏也帶著一家小的上前跪拜下來,吳氏說:“您現在是一統天下的君主,要什么樣的女子沒有,這天下的女子只要您喜歡,就全是您的,萬望君王保重身體,不要為一個女子氣壞了身子。”
寧氏也叩首道:“我王剛剛登基,后宮正是需要充實的時候,君王何不招天下女子入宮為秀……”
“閉嘴……”南宮離的聲音帶著冰冷的怒意,嚇得寧氏趕緊閉了嘴。
“孤要如何需要你們這些婦道人家來指手劃腳嗎?”一句話嚇得吳氏與寧氏立刻垂了頭。
“許公公,宣旨。”南宮離冷冷的而道,人卻是轉身離去了。
被稱為許公公的是一位十八九歲的小太監,他立刻拿了一道早就擬好的旨過來揚聲讀起:“奉天承運,皇帝昭曰,賜吳氏夫人宅府一座,良田百畝,白銀千兩,賜寧氏夫人府宅一座,良田百畝、白銀千兩……”
一時之間吳氏夫人與寧氏夫人都怔了。
居然,只是賜她們良田百畝、白銀千兩?
這意思是說,她們日后不能跟著他享受榮華富貴,還要自食其力了?
封葉月姑娘為永安公主,封南宮明為長明王,封南宮寧為永君王。
都只是掛名的行頭,有封號,沒實權。
“公公,公公這是是不是搞錯了?”吳氏大受打擊的上前詢問。
許公公說:“夫人,這是君王親自寫的圣旨,我是一個字一個字照著上面讀的,不信你可以自己看。”這般說罷圣旨就往她手里一放,吳氏立刻看了起來,隨之全身一軟,癱在地上。
果然,果然啊!
吳氏很快就又心有不甘,立刻爬向安氏抓著她的衣袖道:“三妹妹,你可得在君王面前為我們美言幾句啊!這點銀子這點田,哪夠我們用幾日啊!”
安氏淡淡的看她一眼,只道:“姐姐,這是君王的旨意,我一個婦道人家豈能干政。”
小桃這時正朝葉月恭喜:恭喜永安公主,賀喜永安公主。
葉月甜甜一笑,其實也明白,不過是個掛名的封號,沒有實權。
的確,像他們這類人物,又不能為國效力,給個漂亮的行頭已經不錯了,又豈會再給實權。
安氏夫人抬步就走,從此以后,她就是太后了吧。
吳氏寧氏一家人還在面面相覷,安氏夫人已經離去。
最終的結果是,南宮明與南宮寧一家子被請了出去,回到新分配給他們的宅府上去。
兩家人的宅府相鄰,居住相隔不過是百來步之遠。
如今,空守著一個宅府,一切還要從頭開始。
皇上登基,并沒有給她們多少好處,不過是有名無實,好聽點的名頭罷了。
這事,吳氏與寧氏的心里就別提有多難受了。
只不過,再難受也得受著。
那廂,南宮離一個轉身已經回了自己的寢宮,因為洛兒的缺席,心里的滋味就別提了。
楚子肖跟了進來,見他一副失落的模樣便曬笑,道:“就算對自己沒有信心,也應該對王后有信心呀,她豈會看上那西國人,中間肯定是有什么誤會的。”
南宮離聽言不由瞪他一眼,他幾時對自己沒有信心了?
不過是,人不在洛兒的身邊,不放心她罷了。
就算她是無心,可別人有心啊!那西國皇子是個厚臉皮的,對她一陣死纏爛打,不停糾纏,或者用什么強硬手段……
心里想到這里就無限不爽,真恨不得長一雙翅膀,立刻飛到她的身旁,只有帶在身旁才會放心舒心。
“喝杯酒吧。”楚子肖見他面色很難散開愁云,笑然,為他斟酒。
南宮離也就索性與他喝了起來,這個寢室,曾經是南宮遙的寢室,以前,他也常被南宮遙叫來一起喝酒,如今住在這里,似乎每一個角落都有他的氣息,還真是讓人萬分壓抑。
猛然連著喝了好幾杯,楚子肖也沒有在意,只當他是因為洛兒的事情而難過,所以就一直陪著他喝酒,喝到最后南宮離的臉上就染上了一層紅暈,楚子肖不由笑道:“我瞧你一定是喝多了,算了,還是不要喝了,你還有許多政事要處理呢。”
南宮離只是沉沉的撫額,單手支在了桌子上,心里一陣陣的難受。
“真的喝多了?”楚子肖看著他疑問。
“那就上床歇息吧,不要坐在這里了。”楚子肖上前扶他,他果然也跟著站了起來,被他直接扶到龍床之上躺下來,并為他拉上被子。
南宮離沒有動彈,微微瞇著眼睛,想的卻是,這張龍床也是南宮遙所睡過的,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充滿著他的味道,睡在這里,他不只一次的失眠過。
再看楚子肖,像個小媳婦似的服侍他,只是,那張臉,忽然就變成了南宮遙的了。
他人正站在那里,嘴角噙了一抹笑,似乎在說:南宮離,你終于肯住到朕的宮里來了。
猛然,他由床上一坐而起,嚇了楚子肖一跳。
“怎么了?”楚子肖驚訝看他。
南宮離一怔,隨之搖頭:“沒事。”又重重的躺下,勉強忍下心里的難受,合著眼眸道:“下去吧,讓我休息會。”
楚子肖心里疑惑,總覺得他有點不對勁,但還是忍下了心里的疑問,暫時離去。
洛兒要成為西國王妃了么!吼!
------題外話------
閑嘮兩句:做為一個男人如果沒有一點責任心、孝心,我不相信這樣的男人會愛自己妻子。如果愛那也是刻意為突出他的不同而編造出來的完美,這是種田文,需要的恰恰是貼近現實,不存在完美。作為一個女人,如果沒有一點愛心,沒有一點點孝心,這樣的女人其實一點不可愛。我宣染的不是一個沒有孝心沒有善心,可以隨便毒害婆母的女主,這雖然是穿越文,但女主不是萬能,現代人難道就比古人更聰明智慧不成?女主會通過自己的努力與計謀一步步走下去,安氏要狂由她狂要傲由她傲,她自我彭脹的一定的時候男主的心里總會厭棄他,女主再次歸來時也必不會再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