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與楚子肖帶著洛兒一路快步跑去,由于是皇宮碰到人的時候便要刻意放慢腳步,只有在無人之處才敢快行,洛兒畢竟是個女子,腳步當(dāng)然不是那樣的快,到了無人之處時沈越便攔在她的面前一蹲,讓她爬在自己的身上背她而行,西洛也顧及不了許多,索性也就讓他背起了自己。
就算背了一個人沈越也可以箭步如飛,楚子肖跟在后面一路四下瞧著,免得被人發(fā)現(xiàn)了異樣。
真著夜黑,越接近宮門之時路上的人越是稀少,這個時候大家都在宮中看守著,辦國主的喪事呢。
眼瞧著離皇門之口越來越近,楚子肖便發(fā)現(xiàn)那里有個人影越來越近,行跑如飛,朝他們這里追了過來。
“換我來背她。”楚子肖怕沈越背了半天人腳下行程不快,便立刻伸手抓過西洛就提了去。
西洛被他提了個措手不及,驚得險些呼出,楚子肖提著她就在肩上,行走如水,西洛很想罵人,居然把杠在肩膀上,當(dāng)她是布袋不成。
“洛兒……”身后忽然就傳來了叫她的聲明。
“你們快走,我來斷后。”沈越低道一聲。
“一起走。”楚子肖腳步一頓,他怎么會放心讓他一個人來斷后,一起來的,要走也是要一起走,要留也只能一起留的。
看出楚子肖眼底的堅持沈越狠瞪他一眼道:“保護(hù)王后要緊。”
乍聽他提到王后二字楚子肖雖有萬般不甘也只能杠著西洛就要跑,西洛卻忽然掙扎起來,道:“放我下來,讓我和他說幾句。”
楚子肖哪里肯放她,西洛見狀低頭就咬上他的肩膀,楚子肖受疼,驚得立刻就撒了手道:“你干什么咬我?”
西洛轉(zhuǎn)身,望向沈越和那追來的人。
她當(dāng)然不能留下沈越來斷后,皇甫霜飛有幾斤幾兩她清楚,如果因為她的關(guān)系而令沈越陷于危險之中,她寧可留在此處,再找機(jī)會逃出。
抬步,走向那追來的人。
皇甫霜飛的眸子里充斥著冷意,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她。
沈越這時卻是一把拉住想要走過去的西洛,道:“表妹,不要過去,你退開。”
洛兒沉靜的道:“表哥,這是我與他的私事,你們不要插手,退到一旁容我與他說兩句。”話畢又自顧的走向皇甫霜飛。
看著她一步步的走過來皇甫霜飛也不由得用一雙防備的眼神看她,因為她太擅于用毒,只怕自己一不小心又被她給毒了。
西洛瞧著他有幾分防備的樣子,一笑,道:“霜飛,你開始防備我了么?我不過是想告訴你,我很感謝這段日子你對我的照顧,因為你這么護(hù)著我才讓我不至于被你們的國主迫害,雖然我要走了,但我真的會一輩子都記著在西國之時你對我的好,我相信你與這些西國人是不一樣的,也相信你對我的愛是真的。”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還要離開我?”皇甫霜飛緊盯著她問,眸子里充斥著痛意。
西洛這時伸手拿出一個瓶子,抬手抓住他的手說:“霜飛,這是解藥,把這藥吃了,你以后就不會于承受那種痛苦了。”
“我不準(zhǔn)你走。”皇甫霜飛似乎沒有聽見她的話,伸手就反抓住她的雙臂霸道的道。
西洛無奈,說:“你真是傻。”抬手,輕撫在他的俊容上,又說:“雖然不能在一起,但我會把你永遠(yuǎn)放在我心底,也真心希望你能找到一個適合你的女子幸福的生活。”
“你知道,這不可能了。”皇甫霜飛的眸子緊盯著她的唇,粉嫩的唇。
站在這里,她和他說出這樣一番真情意切的話,還是希望他放手,可是他,真的不能。
“你已經(jīng)是我的皇妃了,我們拜過堂的,天地都為我們作證過。”皇甫霜飛眸子睜大,里面快要睜出淚光來,分別感覺到她的決心。
“你真傻,這樣執(zhí)著一件事情只會讓你以后更難過。”眼神里充滿著母性的憐惜,這是她從未對他產(chǎn)生過的眼神,以往看他從來都是冷漠的。
一時之間皇甫霜飛的心又被緊緊抓緊,抓她的雙臂猛然收緊,道:“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放你走的,你是我西國的王妃,這輩子都是。”轉(zhuǎn)而又朝沈越與楚子肖道:“我只當(dāng)從未見過你們,你們可以回去朝你們的新君帶話,洛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我的王妃,讓他休要再打洛兒的主意,我是不會放棄的。”
沈越與楚子肖自然是早就聽過他們的談話,一個個拳頭握緊,氣憤不已。
洛兒卻忽然就做了一個令他們都措手不及的舉動,她掂起腳尖就吻上這個張嘴說話的西國男人。
皇甫霜飛忽然怔住,隨之欣喜。
洛兒忽然的吻來的確讓他驚訝,可驚訝過后便是被喜悅沖昏了頭腦。
洛兒是終于被他的愛感動了吧!他如是的想著,激烈的加深這個吻。
楚子肖與沈越腦子瞬間空白,這是個什么情況?
剛想要豁然出手,忽然就見西洛的腳步微微一退,雙臂猛然甩開。
皇甫霜飛僵在那里,臉上一片慘白,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
這就是她所留給他的最后一個吻么?
一個加著毒的吻。
“二皇子不用擔(dān)心這個毒,它不會要你的命,不過是讓你暫時不能動彈暈過去罷了。”話畢轉(zhuǎn)身就朝外跑了去,身后傳來咚的一聲悶響,是二皇子的身體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沈越與楚子肖面面相覷一眼,居然用這種方式下毒,要是被南宮離知道,怕是要飛醋滿天飛了。
西洛是順利出了皇宮了,皇甫霜飛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臨別的那一吻。
原以為她是被自己所感動,后來才明白,原來她是在她的唇上偷偷抹了藥水,讓他毫無察覺的又栽在她的手里,她的毒,無處不在,讓他防不勝防。
西洛走后冰上也終于大膽的做了個實驗,把幾個小白鼠關(guān)在一個籠子里喂它們吃西洛所謂的瘟疫,結(jié)果這幾個小白鼠多天以來都活崩亂跳著,沒有絲毫不妥的跡象。
至此,他們才算發(fā)現(xiàn),他們被西洛大膽的耍了。
西國國主的死一直是個離奇的事情,沒有死因。
這個時候就算西國想要對西洛再做些什么也暫時有心無力,西國國主剛駕崩,新王剛登基,西國之前還有一個與浩瀚王朝的和平協(xié)議,西洛不會再對西國用瘟疫,但西國也不能再搔把浩瀚王朝,現(xiàn)在西洛又回西她們國了,勢必是要被接回皇宮的,如果這個時候西國要做什么小動作,只怕西洛會故技重施。
他們浩瀚王朝的君王與王后都非善類,輕易也招惹不得,這一點他們都清楚。
所以,就算皇甫霜飛想要做出什么搶人之類的舉動,也被冰上與太子壓下來了。
西洛順利的出了西國,雖然后來西國人一直有派兵追他們,不過一路上都被他們喬裝躲過去了。
至此,西國軍隊后來也就撤退了。
放走了這個浩瀚王朝的王后對于西國來說的確是一大隱患,想要除掉這個隱患如今之計便是潛入浩瀚王朝的皇宮里去把這個要命的女人給殺了。
當(dāng)然,這樣的想法皇甫霜飛是不會知道的。
這個人浩瀚王朝的女人,令他一生都處于又愛又恨的邊緣,就算被她一再算計,他也不曾想過要她死,正如她也不曾想過要他死一樣。
去殺害一個愛自己到瘋狂的人也是需要勇氣的。
在沈越與楚子肖的護(hù)送下西洛一路行來,路過漢城,看過西青,對他做過一些交代。
經(jīng)過瓊城,帶走了一直在那里等待的晴天、錦兒、青霞三個丫頭。
她們選擇在這里等待是正確的,沒有西洛護(hù)著即使是到了宮里也是不會有任何地位可言的,只會被旁人欺負(fù)得死死的,身為西洛的奴婢她們同樣清楚,仇恨西洛的人有很多,如果沒有了西洛這個靠山,她們最好的日子便是離那些仇恨西洛之人遠(yuǎn)遠(yuǎn)的。
如今西洛回來了,她將會是浩瀚王朝的王后,她們理所當(dāng)然的要跟著一起回宮享受王后身邊大宮女的特別待遇。
西洛終究還是回來了,就算很多人不期待,她依然要回來。
經(jīng)過這一次,西洛自然也不會再傻呼呼的與誰嘔氣不回宮,而讓敵人再有機(jī)可趁來尋她。
她深愛的男人就在宮里,她沒有道理不回去。
南宮離在西洛回宮前就已經(jīng)接到了沈越與楚子肖傳來的信息,西洛被他們平安帶回來了。
聽說西洛已經(jīng)入了京,下了朝事后南宮離就直接跑到了宮門之外去張望。
等了這么久,她終算是回來了。
只是,究竟要幾時到宮門來,還是個未知數(shù)。
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他,便一直徘徊在宮門前等待。
如今,已經(jīng)又是夏日,晴空萬里,一片蔚藍(lán)。
那一身明黃,衣袂飄飄,站在城門,宛如天神,令城門的侍衛(wèi)一個個也不敢抬首張望。
雖說王就在眼前,但誰敢在君王的威嚴(yán)下抬頭大膽的看一眼。
凌風(fēng)陪站在一旁,身著御林軍總領(lǐng)的服飾,一身的威武,瞧起來也是八面威風(fēng)的。
如今,南宮離為王,他自然是要被提攜的,整個皇宮里的御林軍都在他的手中。
跟隨了南宮離許多年,他一直都是南宮離最得力最信得過的暗衛(wèi),現(xiàn)在則可以光明天皇宮的天空之下了。
遠(yuǎn)遠(yuǎn)的,終于看見有個黑點漸漸而近。
西洛是乘著馬車而來的,對于騎馬并不擅長的她也只能乘馬車的份了。
楚子肖與沈越在外面駕馬,她則在馬車?yán)锩骈]目養(yǎng)神,幾個奴婢也都坐在一旁靜靜的待著,一個個內(nèi)心都起了小鼓鼓,跳動起來了。
終于回來了,內(nèi)心說無波瀾那是不可能的。
輕輕,掀開車窗的窗子,朝外而望。
一眼望去,前面便是那華麗的宮門。
浩瀚王朝的皇室,曾是怎樣的華麗,她有見識過。
微微探頭,一眼便看見那在宮門處而立的男人。
雖然眼神里隱藏著等待的焦急,但面上還是那樣的從容不迫。
不管內(nèi)心何等的思念,樣子瞧起來還是一如即往的涼薄。
那宛如天神的男人,在看見馬車接近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動了腳步飛快的迎了過來。
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沒有辦法顧及什么尊貴的君王威嚴(yán),他只知道他所要等待的妻子就在那馬車?yán)铩?
如今她回來了,只有她回來了,他才能夠安心。
馬車停下,他人已經(jīng)站在馬車之外了。
“王后,君王親自來接您了,可以下馬了。”楚子肖的聲音先開了口,聲音里夾雜著一絲的揶揄,他可沒有忘記在西國的皇宮她是如何色誘西國皇子的,雖然回來的路上他有質(zhì)疑過她這件事情,但西洛是個狡猾的狐,她能為自己找出各種借口來解釋自己那樣的做法,事實上,她也是為了令人家對她防不勝防好方便她用毒,畢竟,對于擅于用毒的她,人家是真的在心里防備著的,如果不色誘的話真的很難下手了。
南宮離微微抿唇,呼吸似乎都要屏住般,一眼不眨的瞧著那馬車?yán)镒叱鰜淼娜恕?
就算是一路風(fēng)塵,也絲毫不能掩蓋她天生的靚麗氣質(zhì),何況,她在路上本就刻意沐浴過,然后換了一套干凈清爽的衣裳。
并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曾經(jīng)風(fēng)塵的一幕,要把最美好的自己展給他。
那一身淺然紗衣,肩上披著白色的輕紗,微風(fēng)吹過,飄若仙子。
瞧她明珠生暈、美玉瑩光、展眸一笑似星華。
她素有傾城之容,肌若凝香脂若幽蘭,嬌媚無骨入艷三分,白晳的頸前靜靜的躺著一只金絲通靈的寶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耳旁墜著一對銀蝴蝶耳墜,整個人又好似隨風(fēng)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搖步生蓮,那盈盈一笑,竟讓人生生的移不開了眸子。
彼此相望,深深的凝視到對方的眼神深處。
自上次一別,再次相見,竟然是春去夏來即將秋涼之即。
轉(zhuǎn)眼數(shù)月,世間一切早變換。
惟有不變的,還是對彼此的思念。
“洛兒……”他輕輕出聲叫她,伸手,欲將她由馬車上扶下來。
西洛在心底重重的吐口氣,南宮離,這是她的男人,她回來了。
仿若沒有看見他的手一般,直直的朝他縱然飛撲過去,因為知道以他的能耐是可以安全的接住她的。
果然,他一怔之余立刻雙臂伸來,把她摟抱個結(jié)實,緊緊的摟在了懷中。
她一雙藕臂也同樣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雙腿卻是很不雅觀的叉在了他的腰間。
這男人,是他的。
身在異國之時,曾不止一次的以為自己可能會隨時死去。
就算敵人不殺她,她也不愿意承受被敵人鞭噠的痛楚,所以她常常都在心中做著去死的準(zhǔn)備。
縱然是死,她也不愿意背叛他,出賣他。
因為,愛他。
到了這個時候又豈能不正視自己的心,如果這不是深深的愛,她這等吝惜生命之人又豈愿意放棄生命。
彼此都太過興奮,緊緊相擁的那一刻才明白原來一切都是真的,這人就在自己的懷里,聽得到她的心跳,感覺到她的呼吸,抱著她摟著她緊緊的在懷中,旋轉(zhuǎn)了好幾個圈圈。
旁人,仿若已經(jīng)不在他們的世界里。
激動過后便是緊緊的深吻,彼此唇貼著唇,一遍遍的熱吻,仿若要把對方的呼吸全部抽走般。
真是羞煞了一旁的人,青天白日下,作風(fēng)也太大膽了吧。
楚子肖有人輕咳,想要制止。
兩個人完全沒有聽見,奴婢們?nèi)嫉痛怪涌匆膊桓铱匆谎邸?
這一吻,仿若要到天荒地老。
“咳……咳……”有人又刻意發(fā)出極大的咳聲,刻意要引起那一對人的注意。
西洛面色紅潤,唇瓣早被吻得紅腫濕潤起來,在某人刻意的咳聲中她輕輕咬上男人的唇瓣,提醒他不要忘乎所以。
其實,南宮離不是沒聽見,只是懶得聽。
好不容易把這人兒摟在懷里,他當(dāng)然想要好好摟著親吻一番。
被打擾的人立刻改變了個姿勢抱著西洛就往回走,皇門前早就馬匹準(zhǔn)備在此,他二話不說就把西洛放在了馬背上,隨后上馬奔騰而去,留下身后面面相覷的一桿人等。
“我們,還是回去吧。”沈越攤手。
真的是,就算很久不見,用得著這么饑渴么?
的確,很饑渴啊!
嘗過了洛兒美好的身體后又讓也禁了這么久,他能不饑渴么!
馬兒雖然是一路飛奔了去,他的手腳可是毫不閑著的,直接把這人兒就摁在了懷里,單手叩住她的腦袋就又親吻起來,雖然知道他馬上功夫不錯但以這種姿勢被摁在馬背上親熱也是又驚又怔的,雙臂緊環(huán)著他的脖子一邊躲著他的吻一邊叫:“不要在這里,要被人看到了。”
這一路走去路上是有宮里的侍衛(wèi)來回巡視的,就算他臉皮厚無所謂,她也會覺得不好意思的。
南宮離雖然是松開了她還是低道句:“把持不住了。”只把馬兒駕得更快,西洛臉紅了。
幸好是騎著馬,離鳳宮還是比較近的。
西洛的鳳宮,他是一早就為西洛安排好了,早在她還未曾回來之時。
如今人回來了,就直接來到這鳳宮了。
里面被收拾得一塵不染,華麗如斯。
翻身下馬之時就把西洛抱著往里面大步流星的去了,西洛被他的模樣逗得想笑。
至于么這么猴急么!
人一進(jìn)來就被他直接抱著壓在了里面的帳幔之內(nèi)了,西洛無語,伸手抓住他埋在胸口的腦袋喊:“小離離,冷靜點。”
南宮離動作微微一頓,一雙帶著情浴的眸子看著她說了句:“我想要。”
西洛無語,他已經(jīng)伸手就把她這單薄的衣裳給扯了開,一片春光外泄出來,立刻就又紅了他的眸子。
一切不管是轉(zhuǎn)瞬之間,彼此的衣裳都被他給扔了出去。
甚至是連前戲都來不及做太多,他便是大軍直下,直接占領(lǐng)了那片屬于他的城池。
那人兒傳來一怕難耐的哼嗯,低叫一句:疼。
“洛兒……”也立刻轉(zhuǎn)輾著去吻她的唇吻她的鼻兒眉兒,一邊安撫一邊攻下。
終于又要到她了,她還是屬于他的。
她進(jìn)了西國,成為二皇子的王妃,這個消息他是知道的。
二皇子成親,早就刻意把這個消息放出來過,雖然沒有指名道姓的說王妃是誰,但他又豈會猜測不出來呢。
“洛兒,你是我的。”他略有輕喘的聲音在她耳邊喃道句。
“嗯……”她眉眼如絲,迎合他,纏繞他。
一切,如夢幻里。
鳳宮之外,幾個奴婢立在外面一動不動。
沈越楚子肖凌風(fēng)等人也候在外面,雖然不曾進(jìn)去,也知道他們的王這么急切的回來想干什么,哪個不識趣的敢在這個時候再去干擾他行這魚水之歡,畢竟,作為一個男人他憋太久了,作為一國之君,他是沒有必要這樣憋著的。
里面不時的傳出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幸好大家都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并聽不到。
待到風(fēng)平浪靜之時,西洛早就軟作一團(tuán),依在那人的懷里。
雖然他瘋了似的要她許久,剛開始的那點不適早就消失不見,取代而來的是一陣陣的快樂。
一遍遍的又吻著她的唇瓣,修長的手撫過她身上的每一個地方,問她:“他有碰過你么。”
西洛隨之一怔,瞪大眸子,仿若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我聽說,你在西國與他拜堂成親了。”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陳述著這個事實。
西洛怔然,點頭,道:“我是被迫的。”
“他有碰過你么?”他又問了一句,聽不出話語里的波瀾,似乎只在問她你今天想要吃些什么。
“沒有,他的身上被我下了毒,連想也不能想。”西洛本能的解釋,不管他信與不信,她不想讓這誤會結(jié)下。
“洛兒,以后別再離開我身邊。”似懇求又似命令,指尖劃過她的唇邊。
“嗯。”洛兒輕應(yīng)一句,咬住他游離在唇邊的指頭,這似乎起到了催清的作用,立刻令他渾然一顫,隨之便又是排山倒海的浪潮壓了過來。
一遍一遍的,似乎想要就此把她揉碎在骨頭里。
這是他的女人呵!他怎么能夠令別的男人一次次的來窺視,甚至被迫成為別人的王妃,這于身為男人的他來說絕對是一生的恥辱。
終于消停下來,南宮離起了身,方才叫人打水進(jìn)來,與洛兒一起清洗了一番。
這樣的事情晴天幾個丫頭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身為奴婢的他們是要時常在主子歡好之后幫著主人善后的,畢如打水給主人沐浴,把床鋪整理好,把房間里留下來的那種歡愛后的痕跡吹散開來。
主子們在沐浴過后便又神采奕奕的出身,誰會想到剛剛脫去一身衣裳的畫面是如何的驚心動魄,讓人臉紅心跳。
南宮離牽著洛兒坐了下來,令人準(zhǔn)備御膳。
剛剛他的洛兒大大的取悅了他,讓他在疼愛過她之后便又要忍不住的想要更加的寵她愛她。
心里也不是不明白她這段日子也曾受過萬般的委屈,正因為知道所以才什么也不再提。
御膳是按著西洛平日的口味來做的,西洛在被他要了幾個回合后也早就餓了,何況這個時候午時也早過了,沈越與楚子肖自然也是一并被招來同席而坐。
這兩個人救西洛有功,他當(dāng)然是有放在心底的。
幾個人坐在一起用膳,又似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過一般,只是由兩個人的神色上不難看出來,剛剛南宮離可是吃了個飽,不然也不會如此的有神采了。
洛兒則是含羞帶媚的坐在他的身邊,淡雅的裝榮難掩她那被滋潤過后的風(fēng)韻。
南宮離說:“洛兒既然回來了,三日后就舉行封后大典吧,洛兒,你的衣裳我早讓裁縫給你裁縫出來了,一會你試一試看看合身不。”與洛兒在一起這么久,她的身上有幾兩肉他是最清楚的,但是目測也知道她大概需要穿什么樣的衣裳了,所以早在她回來之前他就讓人為她量身訂做過很多套華麗的鳳服了。
就拿她身上這套來說,也是他親自挑的顏色,樣式,讓人精心為她訂做的,穿在她的身上可是剛剛好的。
洛兒莞爾,南宮離又說:“一會我下道圣旨,告天下。”
“謝主隆恩,只是,怕大臣會有異議,畢竟,立后并非兒戲。”西洛這時一本正色的起身,行了一禮。
南宮離立刻拉過她在身邊道:“洛兒若是與我這般客氣就顯得生疏了,你是我的發(fā)妻,本就應(yīng)該隨我左右,我若要立你為后,誰敢有異議,孤立刻讓他回家養(yǎng)老送終去。”
沈越哼笑說:“君無戲言,這話就讓臣與子肖來作個見證。”
楚子肖微微撇嘴沒有作聲,南宮離沒有理會這二人,只是對洛兒說:“洛兒只管待著便是,一切勿須擔(dān)憂。”
“嗯。”洛兒輕應(yīng)一聲,心里想的是,難道安氏夫人死了?
如果沒有死,她會不來阻止這事?
還真是期待她再次的阻止,倒是很想瞧一瞧,她又想以什么樣的手段來趕離自己。
外面忽然傳來啼哭的聲明,聽似嬰孩的聲音。
眾人不由朝外望來,南宮離一怔,隨之站了起來朝外走了去。
就見沈冰正抱著孩子站在鳳宮之外,在外面有幾個侍衛(wèi)正攔著她,那孩子的哭聲在這個時候就傳了過來。
“讓她是來。”南宮離開了口,侍衛(wèi)讓開,沈越立刻走了進(jìn)來。
如今這孩子已經(jīng)有八九個月大了,一雙眼睛越發(fā)的水靈,人越長越像南宮遙,小小年紀(jì)與南宮離就特別的投緣,只要瞧見他就要讓他抱,只要離開他的懷抱就會哭上好半天,對于這個孩子南宮離也是寵愛得不相話,完全當(dāng)成自己的兒子一樣來疼愛,只不過她母親是前皇上的妃子,被安排在這后宮的清靜之地?fù)狃B(yǎng)她,說到底他年紀(jì)還小,在宮里暫時還顯不出他的任何地位來。
旁人不清楚,可沈冰清楚,如今的新君是真心的喜歡自己的這個兒子,連看這孩子的眼神都是溫和的。
記得有一次這孩子看見南宮離腰上掛的一塊玉佩,這是南宮離一直戴了許多年都沒有離身過的,但這孩子有一次就抓著了把玩,然后拽著不給了,之后南宮離索性就送給了他,到現(xiàn)在這玉佩就被掛在這孩子的身上。
沈越抱著孩子走了過來,行了一禮說:“參見君王,聽說王后回來了,特來一望,不知賤婢可否看上王后一眼。”如今前皇上逝,她雖為南君王的母親,但在這宮里她并沒有任何特別的誥命的,所以也只能以賤婢自稱,如果不是南宮離因為這個孩子對她網(wǎng)開一面,她也只能去皇家寺院里終身為尼了。
被她抱在懷里的南宮笑一瞧見南宮離就伸著小手要他抱,南宮離自然是不會拒絕他的。
對于這么個孩子,他向來是做不到拒絕的。
接過了這個孩子,準(zhǔn)了沈冰進(jìn)去見西洛。
沈冰對于王寵愛自己的兒子早就不再受寵若驚,只是卑微的進(jìn)了屋子里,一眼瞧見那坐在桌邊的女子,一身風(fēng)華,那是王為她親自栽的衣裳,當(dāng)天送過來的時候她也有瞧見過,王讓宮女收拾這鳳宮的時候她也是有來過的,所以對于這里她還是比較熟悉的。
她卑微的跪下,叩首,道:“賤婢參見王后,王后平安歸來乃是浩瀚王朝萬民之福氣,愿王后千歲千千歲。”
西洛瞥了她一眼,眸子落在那人身上。
他懷里抱著一個孩子,眸子里立刻就染上柔和之意。
這樣的眼神,她只在一個人的身上見過,便是她自己。
如今,忽然見他對一個孩子露出這樣的眸子,心里不由得一震。
起身,看了一眼沈冰,道:“起來吧。”越過她走向南宮離,看了看這孩子,心里忽然想起,這是沈冰的孩子,瞧這孩子眉眼之間無一處不像極了南宮遙。
南宮離竟然對南宮遙的孩子如此的充滿愛意,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是不相信的。
壓下心里的困惑,她笑盈而道:“這孩子長得可真漂亮呢,叫什么名字?”
南宮離聽她問起便說:“我給他起名笑,封了南君王。”
“瞧起來也有八九個月大了吧。”西洛依然含笑問。
“嗯,已經(jīng)九個月了,馬上就要過周歲了。”南宮離應(yīng)她,眸子卻是看著孩子,伸手勾起孩子的手指,這孩子立刻高興得笑了。
“這是,誰的孩子?”雖然心里已經(jīng)猜測到,還是問了句,想聽他親口說。
南宮離看了看她說:“是南宮遙的孩子。”
果然如此啊!
洛兒依然盈笑,道:“讓我抱一抱笑笑吧,他看起來好漂亮好可愛呀。”
“嗯,你抱好了。”南宮離把孩子送到她的手里。
洛兒接過抱起,但這孩子卻忽悠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掙著身子往南宮離的身上撲,壓根不想讓她抱。
九個月來大的孩子已經(jīng)知道認(rèn)人了,也懂得用肢體語言來表達(dá)自己了。
洛兒一怔,隨之尷尬,道:“他似乎不喜歡我呢。”一邊說罷一邊忙把孩子還給了南宮離。
南宮離忙是伸手接過,果然,孩子到了他的手里就不哭了,隨后那小手便朝南宮離的臉上摸去,去摸他的臉,反而還能開心的咯咯笑起。
洛兒窘……
這么小的孩子就會排斥他,南宮遙與她不對盤,連他的兒子也與她相克么。
瞧南宮離對他寵愛的樣子,心里莫名一酸,竟然泛出一股酸味來。
沈冰還跪在地上沒有起來,垂著的眸子里透著一抹精光。
沈越與楚子肖也都閉嘴沒有言聲,他們都知道他對這個孩子有著非一般的寵愛,不然也不會留在宮中了。
南宮離似乎也覺得這孩子有點不對勁,這么小怎么就知道排斥人呢,而且還是排斥他的洛兒。
略帶責(zé)備的和他說:“笑笑這樣可不乖,不能排斥洛兒,這是孤的王后。”一邊說罷一邊把她交給沈冰,又道:“先帶他下去吧。”洛兒剛回來,他并不想因為這孩子的事情而引起洛兒的不悅,雖然洛兒大笑,但他已經(jīng)敏銳的覺察到洛兒身上的氣息,她心里在生氣吧。
畢竟,這是南宮遙的孩子,南宮遙曾不止一次的想要她的命,她一定不能理解自己為何要留下這個孩子吧。
可是他,卻是非留不可的。
這個孩子,要好好的活著,代他的父親活著。
沈冰立刻慌恐的起身接過孩子,一脫離南宮離的手這孩子就又哭鬧起來,伸著小手還要他來抱,一事好不傷心的模樣,還真是讓人舍不得,西洛就納悶的想:難不成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恨她了?要恨也是該恨南宮離啊,又不是她奪人江山。
當(dāng)然,這種想法也只是想想而已,淡淡的瞥了一眼這哭鬧的孩子,沈冰還停著要走不走的樣子,看似軟弱的表面卻隱藏著一顆不安分的心,分明是想讓南宮離因這孩子的哭聲而心疼他吧。
西洛冷冷的想,想必沈冰的內(nèi)心也會心有不甘吧,畢竟,如果沒有南宮離這皇位在她看來應(yīng)該是她兒子來坐吧。
看來,是要找個時間好好探下小離離的口氣,他這樣養(yǎng)虎為患,究竟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