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師姐,這事……一言難盡,我之所以會來到這里,主要就是一個誤會,不信你問他們……咿?人呢?”皇甫羽然說著回過頭去,卻沒有看到一直跟在身后的黑白無常。
云曦流著淚搖搖頭說道:“幽冥界不會出錯,生死簿也不會出錯,除非是你真的死了,才會被帶到這幽冥界來。難道說……羽然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甫羽然看云曦很是激動,無論自己怎么解釋都沒有用,于是皇甫羽然大喝一聲:“黑白無常何在?”
原本躲起來偷看的黑白無常聽到皇甫羽然這一聲冷喝,馬上就竄了出來,白無常笑著說道:“你們認(rèn)識,我們就應(yīng)該先退避一下,給你們時間和空間敘敘舊,你叫我們出來干嘛?”
皇甫羽然搔搔后腦勺,指指云曦對黑白無常說道:“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guī)熃阍脐兀銈儜?yīng)該見過吧?”
云曦躬身對黑白無常福了一福,輕聲說道:“云曦見過兩位大人,給二位添麻煩了。”
皇甫羽然有點尷尬的說道:“我?guī)熃闼幌嘈盼襾淼竭@里是個誤會,任憑我怎么解釋都沒有用。你們兩個把我?guī)淼模銈兏忉屢幌隆!?
白無常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后不懷好意的笑了笑說道:“陸判不是也說了么,你陽壽已盡,理應(yīng)進(jìn)入幽冥墮入輪回。這還有什么好解釋的?什么誤會不誤會的?”
皇甫羽然聽著白無常的話,眼睛瞪得大大的,手指著白無常說道:“你……這明明就是誤會,你怎么能這么說?”說著轉(zhuǎn)身看著云曦說道:“云曦師姐,你別相信他說的,根本就沒有那么回事。我怎么會陽壽已盡呢?只是出了點小意外,他們就以為我已經(jīng)死了,就把我給帶來了,要不了多久我就會回去的。”
云曦在一邊靜靜的看著皇甫羽然自說自話,眼神里帶著無奈和疑惑。等到皇甫羽然說完之后,云曦淡淡的說道:“羽然,這里不睡羽靈雅筑,你也不用找這種借口來哄騙師姐。師姐來到這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有些事情師姐還是知道的。一入幽冥,身不由己,并不是你說回去就能回去的。”
對于云曦說的話,皇甫羽然不置可否,但是皇甫羽然有他自己的想法,他能感覺到這幽冥界留不下自己。于是問道:“云曦師姐,你沒有走奈何橋,也沒有喝下那迷魂湯吧?來到這幽冥界的靈魂,沒有一個能夠例外的,你又是怎么做到的?”
云曦愣了一下,隨后說道:“是有個人幫助了我,他在黃泉之上擺渡,我才……難道……羽然你……”說著想到了什么,指著羽然驚愕的張大了嘴巴。
皇甫羽然微微笑著點點頭說道:“沒錯,若是有他的幫助,你覺得我是否能夠回去修真界呢?”
云曦點點頭,若有所思的說道:“有他的幫助,可能真的沒有問題。只是你是怎么來這里的?你說出了點小意外,什么意外?他們還在追殺你?”
皇甫羽然想到那些追殺自己的人就感覺頭疼,修真界之大竟然幾乎沒有自己的容身之地。正因為如此,皇甫羽然才會選擇修煉魔攻,才會一時不慎被幽冥界給帶來。
皇甫羽然輕輕搖搖頭說道:“在他們看來,我皇甫羽然就是修真界的災(zāi)星,只要我還活著,他們就睡不安寢。對我的追殺從來不曾停止,整個修真界,已經(jīng)沒有我皇甫羽然的容身之處了。修為不夠,遲早都會死于非命。我修煉魔攻,自破了丹田,才會被糊里糊涂的帶到了這里。”
“修真者自破丹田就等于自廢修為,這是修真界的禁忌,你怎么就那么傻?你這樣廢了自己,和自尋死路有什么分別?別說是兩位大人,就是我也會把你帶到幽冥界來的。沒有修為的你在修真界是何等的危險,讓他們以為你死了也好,就不會再有人追殺你了。靈兒他們呢?在哪里?他們知不知道你現(xiàn)在的情況?”云曦皺著眉頭撫摸著琴弦說道。
皇甫羽然皺著眉頭說道:“現(xiàn)在都在羽靈雅筑,被逍遙派軟禁了起來。說白了也就是逍遙派給他們的一種另類的保護(hù),在逍遙派至少是安全的。趙信死了,素素也死了,我的身體現(xiàn)在也留在了逍遙派羽靈雅筑。”
云曦轉(zhuǎn)過身走回自己方才坐的地方,盤膝坐了下來說道:“你就這樣被帶到幽冥界,靈兒他們會擔(dān)心的,若是能回去你就趕緊回去才是。”
皇甫羽然走前幾步看著云曦說道:“師姐,你跟我一起走吧,這里不屬于我們,我們回到修真界吧。”
云曦抬頭看著皇甫羽然炯炯發(fā)光的眼神,心里有些激動有些向往,最后還是搖搖頭幽幽的說道:“算了,云曦已經(jīng)回不去修真界了,肉身已無回去也是無主游魂。我留在這里撫琴安魂豈不更好?”
皇甫羽然愣了一下,無奈的點點頭,轉(zhuǎn)身說道:“師姐既然不愿意回去,那就暫時留在這里吧。兩位,麻煩多照顧一下我家?guī)熃恪5鹊接鹑恍逓樽銐颍瑸槟阒厮芙鹕恚綍r候羽然親自來接你回去。”說完就轉(zhuǎn)身向城門走去,他不敢回頭,怕自己心痛。
云曦眼睛朦朧了,眼睜睜看著皇甫羽然的身影漸漸變得模糊,嘴里淡淡的說道:“羽然,安好……”手指撥動間,一曲悠揚哀怨的樂曲飄蕩在這遍地血紅之中。伴隨著彼岸花濃郁的清香,引人遐思聯(lián)翩。
皇甫羽然低著頭走在前面,黑白無常感受到皇甫羽然沉重的心情,也沒有說什么,靜靜的跟在后面。走到城門之下的時候,皇甫羽然并沒有停下腳步,卻被攔住了。左右兩邊各探出一只黝黑的長槍一般的兵器,交叉攔在了皇甫羽然面前。
皇甫羽然看了一眼交叉在自己胸前的兩只長槍,停了下來抬起頭來向兩邊看去。只見一邊一個長相兇惡的人手持著長槍正瞪著皇甫羽然,長長的獠牙從嘴里探了出來閃耀著寒芒。
“瞪著老子干嘛?”皇甫羽然心里這么想著,可嘴上并沒有說出來,只是淡淡的看著這兩個夜叉一般的人。
左邊一個開口說道:“無間地獄,閑雜人等免進(jìn)!可有通關(guān)文諜?”
啥玩意?地獄也要通關(guān)文書不成?一時間皇甫羽然去哪里找那什么鳥毛通關(guān)文諜。于是臉上寫滿迷茫的回頭去看黑白無常,希望黑白無常能夠給自己一個解釋。
白無常張嘴發(fā)出一串奇怪的音符,皇甫羽然完全聽不懂白無常在說什么。但是接下來白無常拿出了一枚漆黑的令牌,上面扭曲的字體寫著一個大大的令字。
白無常將那黑色的令牌遞給那守衛(wèi)城門的夜叉,夜叉接過來看了看,點點頭問道:“你們這是要去往何處?”
不等黑白無常開口,皇甫羽然就脫口而出:“第十八層地獄!”在皇甫羽然理解中,能去十八層地獄的必定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其實不然。
那夜叉眼睛瞪了一下,在這里還從來沒有那個靈魂敢大呼小叫的。轉(zhuǎn)頭看了看皇甫羽然,又轉(zhuǎn)頭看看白無常。白無常點點頭,表示皇甫羽然說的是事實,幾人確是要去第十八層地獄。
那夜叉將手中的令牌拋了拋,隨后拋還給白無常說道:“你們?nèi)ゲ涣耸藢拥鬲z,這是判官令,只能到前九層。”
白無常接過來看了一眼,緊接著尷尬的笑笑說道:“不好意思,拿錯了!你看這個如何?”說著翻手遞過去一枚血紅色的令牌。
那夜叉接過令牌看了看,嘟囔了一句什么皇甫羽然也沒聽明白。不過那夜叉還是給放行了,說道:“既然有閻羅令,那自然是去得,只是這一路下來,不知道這靈魂心理能否承受得住。”
白無常嘿嘿一笑,開玩笑似的說道:“這點就不勞二位費心了,這點場面估計是嚇不到這小子的。”
“好,那就進(jìn)去吧。”說著那夜叉把手舉到空中揮舞了一下,原本緊閉的城門頓時就散發(fā)出一陣紫紅色的光芒,慢慢向兩邊打開。
白無常推了推發(fā)呆了皇甫羽然說道:“走吧,發(fā)什么愣呢?你不是很想見識一番十八層地獄嗎?現(xiàn)在門打開了,你怕了不成?”
皇甫羽然被推了個踉蹌,又聽到白無常這種戲謔的語氣,站穩(wěn)之后白了白無常一眼挺胸向前面走去,嘴里大聲說道:“開玩笑,老子什么時候怕過,不就是十八層地獄嘛,老子來了!”
黑白無常想回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同時偷偷笑了起來。皇甫羽然初來乍到不知道這里面的事情,他們兩個還是很清楚的,皇甫羽然就這么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去肯定會出丑。黑白無常也沒有提醒皇甫羽然什么,只是慢慢的跟在后面。
走進(jìn)城門之后就是一條漫長的通道,就像是一個山澗一般,兩邊都是山石峭壁。皇甫羽然走在這小道中,滿心的疑問,不知道這是通向什么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