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甫羽然的軟磨硬泡之下,孟婆實在是無奈了才給皇甫羽然盛了一瓶孟婆湯。
盡管夢婆說了好幾遍這湯只有在靈魂狀態(tài)下喝了才會有作用,皇甫羽然還是不在意的接了過來,連聲道謝之后帶著趙信等人踏上了來時的幽冥路。
眼看著就要回到修真界了,就要再看到那擔(dān)心的幽怨的眼神了,皇甫羽然卻猶豫了。不覺間腳步停了下來,他在踟躇不前,他在……
不知不覺間皇甫羽然的腳步已經(jīng)停了下來,獨(dú)自一個人站在哪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在前面的趙信等人愕然發(fā)現(xiàn)皇甫羽然并沒有跟上來,回頭看到皇甫羽然站在那里,眼神有些迷離,嘴里還在嘟囔著什么。
趙信走回來拍了拍皇甫羽然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好了,羽然,別想太多了,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有些時候我們改變不了現(xiàn)實。”
皇甫羽然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輕嘆一口氣,身形一閃已經(jīng)當(dāng)先沖了出去。趙信說的沒錯,有些時候是改變不了現(xiàn)實的。
本以為自己可以一死了之,就可以拋卻諸多煩惱。可是真正離開修真界才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決定對于冷凌雪和靈兒等人來說是多么的殘忍,偏偏自己身上還背負(fù)著那未完成的使命。
眼前亮光一閃,眾人已經(jīng)回到了修真界。依舊是冰封魔域的山洞內(nèi),皇甫羽然還安靜的躺在那里,旁邊的冷凌雪或許是因為太疲倦了,竟然也閉上了眼睛。
皇甫羽然看著冷凌雪憔悴的容顏,心沒來由的一痛,這是為了守護(hù)自己才……
趙信走到皇甫羽然身旁,朝著躺在地上的皇甫羽然肉身努努嘴,示意皇甫羽然回到身體內(nèi)去。皇甫羽然明白什么意思,自己現(xiàn)在是靈魂之體,在修真界是呆不了多久的。
慢慢靠近肉身,身體化作一道亮光鉆進(jìn)了肉身之中。緩緩睜開雙眼,同時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前,然后又指了指旁邊的冷凌雪。
一個多月來都是冷凌雪一個人在守護(hù)著皇甫羽然,不眠不休的照顧著,就算是身為修真者的她也堅持不住,疲累的閉上了眼睛,她需要休息一下。
趙信等人會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轉(zhuǎn)身飛出了山洞,沒有帶來一絲的聲響,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般。皇甫羽然慢慢將真元從身下釋放出去,身體竟然就這樣躺著飄了起來,躺著飛出了山洞。
趙信看到皇甫羽然躺著就飛了出來,忍住笑意迎了上去問道:“干嘛這么謹(jǐn)慎?難道你不想讓她知道你醒過來了?”
皇甫羽然將身體調(diào)整過來,有點(diǎn)黯然的搖搖頭,輕輕說道:“沒有,是我皇甫羽然虧欠她太多了,她在這里守了我一個多月,是該休息一下,暫時還是不要吵醒她了。”
趙信手撫著額頭,一臉愁容的看著周圍的漫天飄雪,故意打著冷顫說道:“這……這也太冷了!我們……難道就在這冰天……雪地里等她醒過來?還是去什么地方避避?”
皇甫羽然鄙夷的看了趙信一眼,對于趙信的舉動嗤之以鼻,開什么玩笑,幽冥界的冥帥居然會怕冷!那漫天紛飛的雪花竟然沒有一個可以碰到趙信的,全都被真元給隔開了。
白了趙信一眼,淡淡的說了句:“跟我來吧,我們先去見見靈兒他們,接下來還有事要做……”接下來的話皇甫羽然沒有說,趙信也沒有問,或許一切盡在不言中吧。
朱厭的山洞還算得上是寬敞,靈兒等人都找了個角落打坐去了,等待的日子是漫長了,將近一個月了皇甫羽然也沒有醒來的跡象,冷凌雪又不讓其他人靠近,就是靈兒也被阻擋在了山洞的外面。無可奈何之下,眾人只有打坐修煉了,或許修煉是最消耗時間的事情吧。
閉著眼睛的朱厭和冰鳳凰同時睜開眼睛,眼中寒芒暴閃身上的氣勢瞬間就提升了起來,眼神中充滿敵意的看著這十幾個忽然出現(xiàn)的人。
兩只圣獸的氣勢瞬間飆升到了極限,隨時可能發(fā)出致命一擊。趙信卻只是微微一笑,絲毫沒有將兩只圣獸放在眼里,微微側(cè)了側(cè)身子,將身后一頭白發(fā)的皇甫羽然給讓了出來。
看到皇甫羽然,兩只圣獸頓時就安靜了下來,那懾人的氣勢也悄無聲息的收了回去,一個個乖乖的趴伏到了地上。
兩只圣獸的異動也將打坐修煉的眾人給驚醒了,全都詫異的看著山洞中忽然出現(xiàn)的十幾個一身紫紅色盔甲的人。半晌之后還是林揚(yáng)第一個反應(yīng)了過來,因為他看到了趙信。
林揚(yáng)站起身不敢相信的走了上去,嘴里疑惑的問道:“龍騎將軍?”這是趙信在大秦皇宮的時候,皇帝親自封的官職,趙信同時也是大秦的外姓皇子。
趙信抿嘴一笑,迎上林揚(yáng)輕輕說道:“是我,四皇子殿下!”說著兩人來了個結(jié)實的擁抱,這是男人之間永恒的友誼。
林揚(yáng)的舉動驚醒了發(fā)呆的眾人,片刻之后所有人的眼光都留在了皇甫羽然身上。靈兒眼中早就已經(jīng)朦朧,那拜一拜發(fā)的身影已經(jīng)深深扯動了靈兒的心。
“羽然哥哥!是羽然哥哥!”清兒驚叫著撲進(jìn)了皇甫羽然懷里,伸著小手撫摸著皇甫羽然的臉頰驚喜的說道。
皇甫羽然寵溺的揉了揉清兒的小臉蛋,柔聲問道:“清兒想我了沒有?”
“嗯嗯!清兒一直在想羽然哥哥,沒有了羽然哥哥清兒都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說著還眨巴著可愛的大眼睛看看眾人,示意自己說的是多么的誠懇。
眾人都被清兒那可愛的表情給逗笑了,都不曾想到清兒這話是出自內(nèi)心的。靈兒在不遠(yuǎn)處看著皇甫羽然和清兒,眼中帶著羨慕也帶著欣喜。曾幾何時,靈兒也想要依偎在這個懷抱中,傾訴自己的一片素心。
原本靈兒把自己放在丫鬟的位置不敢有非分之想,但是皇甫羽然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當(dāng)丫鬟看,這讓靈兒不由得多想了幾分。有時候看著皇甫羽然那些紅顏,靈兒也會嫉妒,不過也只是片刻的,不久就會釋然了。
皇甫羽然很優(yōu)秀,絕不可能會屬于某一個人的,因此靈兒也沒有再想過要將皇甫羽然據(jù)為己有,只是默默的在他身邊就已經(jīng)足夠了。
皇甫羽然這次的重傷,幾乎已經(jīng)將靈兒的靈魂也帶走了,仿佛是失去了什么一般,整個人都變得迷離了起來。沒有了皇甫羽然,就感覺好像失去了全世界一樣。
皇甫羽然輕輕將清兒放下來,跟眾人一一點(diǎn)頭示意之后走向了靈兒。這個一直守護(hù)著自己的女子,無怨無悔的跟在自己身邊,幾十年未曾改變,自己虧欠最多的就是她。
皇甫羽然看著靈兒眼中的淚水,心頭猛地抽痛了一下,伸手將靈兒擁到懷里輕聲說道:“靈兒姐姐,讓你擔(dān)心了。”
被皇甫羽然抱進(jìn)懷里的靈兒,身體顫抖了一下,臉色微微一紅,搖著頭趴在皇甫羽然懷里啜泣了起來。這一個多月靈兒一直在擔(dān)心,一直在焦急的等待著,現(xiàn)在看到皇甫羽然終于算是安心了下來,就這樣在皇甫羽然懷里哭著哭著就睡了過去。
將靈兒慢慢放到地上,輕嘆一聲轉(zhuǎn)身跟眾人交談,這些時間發(fā)生的事情,跟這些過命的兄弟還是有必要說說的。況且還有趙信這些人的存在,也該解釋一番才是。
修真界總是不缺乏奇聞異事,可真正能去到幽冥界又回來的還真就沒有幾個,恰恰這皇甫羽然已經(jīng)兩進(jìn)兩出幽冥界了。這期間多少事,又豈是一時半刻能夠說完的。
所有人都靜靜的坐在那里聽皇甫羽然一個人說著自己的奇異經(jīng)歷,誰都沒有出聲打擾,深恐?jǐn)嚵诉@份祥和。不知何時靈兒也已經(jīng)醒了過來,深情的看著眼前白發(fā)的男人,心早就飛到了那擁抱之時。
“靈兒姐姐……不好了!羽然不……”冷凌雪的聲音從山洞外面?zhèn)鱽恚o接著一個身影就沖了進(jìn)來,在看到皇甫羽然的那一刻,嘴里的話戛然而止。
冷凌雪驚愕的站在山洞口愣愣的看著皇甫羽然,嘴巴張得大大的,皇甫羽然也是一臉笑意的看著此時失態(tài)的冷凌雪,一時間整個山洞的氣息竟然異常的寧靜了下來。
半晌之后,冷凌雪俏臉一紅轉(zhuǎn)頭看看山洞,又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在做夢,驚叫一聲就撲向了皇甫羽然。皇甫羽然自然而然的張開雙手將這撲來的小鳥擁入懷里,好像現(xiàn)在能做的也就這么多了。
冷凌雪早就已經(jīng)泣不成聲,伸出小手用粉拳砸著皇甫羽然的胸膛嬌嗔道:“你這個壞蛋,醒來了就跑!難道我就那么讓你討厭嗎?混蛋……”
皇甫羽然一陣無語,自己想讓她多休息一會反倒是做錯了,于是一臉無辜的說道:“你照顧了我一個多月,這么辛苦我只是想讓你多休息一下……好好好,是我的錯,下次不會這樣了。下次再有什么事,一定先跟雪兒講!”看到冷凌雪嘟起了小嘴,皇甫羽然馬上改變語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