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通敵賣國入大牢
“你主子只是受了點傷,沒什么大礙。”
看著倚劍眼巴巴地望著自家主子,云破月好心地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放寬心。能遇到這樣忠心護主的屬下,實在難得。
倚劍一直繃直的神經似乎終于放松下來,面部表情也由不得柔和了許多。對著云破月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兒:嗯,多謝破月公子了呢,我家主子沒事就好。景王什么的,真是太壞了!
若是換成絕二跟在臨晚鏡身邊,心里肯定會碎碎念。然后,在他家主子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告狀!
沒錯,就是告狀!
管他什么遠近親疏呢,先告了再說!都不讓人家多看主子一眼,憑什么嘛!
臨晚鏡每次受傷都會昏迷,其他人倒是已經習慣了。只是這次她肚子里多了一個,讓景王有些手足無措。景王抱著她的時候,都生怕太過用力,壓著了她的肚子。
月彌夫人默默地在一旁坐著,眼睛時不時地觀察著自己這一對小兒女。在看到景王那種小心翼翼的目光之后,忍不住笑起來。
她想起了多年以前,自己剛剛懷阿照的時候。天哥似乎也是這樣,想抱她,又怕弄疼了她,更怕傷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剛剛被診出有喜之時,高興得把她抱起來在院子里轉圈圈,卻又在看到她皺著眉頭肚子疼時嚇得手足無措。從此以后,再也不敢那樣抱著她亂轉。
再后來,她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那個男人從笨手笨腳的不知道從哪里下手,到越來越溫柔體貼,甚至比她自己還要細心。每天晚上,他半夜半夜的不睡,就守著她,生怕她睡著了翻身會壓到肚子。因為怕她不小心翻身掉下床磕著碰著,那段時間命人趕工重新做了一張床,上面鋪了厚厚的一層褥子,地上也鋪著軟和的毯子。
他緊張得每天早上上朝之前都要陪她肚子里的孩子聊聊天,然后小心翼翼地親吻睡夢中的她,生怕把她吵醒。最后,拖到時間實在來不及了,才會趕緊起身去上朝。
原本她還懷疑天哥為何要把鏡兒嫁入皇家。現在看來,天哥也是看重景王是真的愛自家女兒,所以才同意把女兒嫁給他。
王爺這個樣子,哪里有半點皇家的冷酷無情,分明就是另一個天哥嘛!
看到女兒被人呵護至此,月彌夫人是真的放心了。
“大公子,你們已經尋到令堂了嗎?”舵手走過來,看了上來的人一圈。嗯,多了位美貌女子,少了那位神機妙算的柳先生。
“對呀,這位便是我母親。大叔,這次出來多虧有你們相助,回去之后,我們必有重謝。”臨晚照可沒忘記,他們之所以能順利達到海天一色,還是這位舵手大叔的仗義相幫。
“哈哈,您實在是客氣了。你們出了錢,我們出力,本來就是應該的。”不過,他又冒昧地看了一眼月彌夫人,有些不敢相信,“這位便是老夫人?”
“嗯。”雖然,娘親看起來很年輕。
“老夫人真是太年輕了,俺竟然一點也看不出來。還以為——嘿嘿”舵手大叔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他還以為是哪位公子帶回去做夫人的呢。
沒想到,這位竟然是老夫人。簡直太漂亮,太年輕了!不會是后母吧?
“你不用懷疑,我是他的生母。”似乎察覺到舵手大叔的目光,月彌夫人不由得笑道。
“啊?”這都被人看出來啦,舵手大叔似乎更不好意思了,“嘿嘿,老夫人不要誤會,俺只是覺得老夫人似乎太年輕了點。不過,仔細一看,您和大公子長得還真像!”
“我們是母子,自然長得像。”月彌夫人笑得合不攏嘴,沒有哪個女人不喜歡別人夸她年輕漂亮的。
她都四十多歲的人了,還不顯老,在外面,確實已經是個奇跡了。可是,在海天一色,這才是正常的。海天一色的人,壽命本來就比外界要長一些。海天一色的普通人都能長命百歲,何況她是習武之人。
即便為了一雙兒女耗盡了功力,歲月卻也不會虧待了她。
“你們一家人都長得好看,真好。”舵手大叔羨慕道。
他們這些人長得都是五大三粗的,哪里像人家,母親兒子女兒,都長得跟天仙似的。
聽了舵手大叔的夸贊,母子倆相視一笑,倒也沒有否認。他們一家人是都生的好,以后的孩子們,肯定會生得更好的。
回程的時間很快,海上一路順利,三天時間,便順利返航了。
在大家看到榕城的影子時,水手們都興奮地叫起來。
本來以為是一趟有去無回的航程,現在順順利利回來了,還會得到更豐厚的報酬,誰不高興呢?
終于回來了!
不僅是水手們很高興,其他幾人也很高興。特別是景王,現在他家王妃身子要緊,肯定得立馬回去找大夫。
拍賣行的詹老板這幾天都派人守在碼頭上,遠遠地看見那艘掛著拍賣行標志的船,便有人去通知了他。
所以,當船靠岸的時候,詹老板也匆匆趕到碼頭等候了。
“王爺,讓阿照抱小鏡兒下去吧。你這三天一直守著她也累了。”月彌夫人本是好意,覺得景王對女兒如此盡心盡力,也算是個好丈夫了。但是,自家女兒要是還沒醒來,反而把人家王爺給累垮了,那可就不好了。
這里是西夷的邊城,他們要回燕都,都還要十天的路程。總不能,讓景王一直一個人這么照顧她家寶貝女兒吧?
“我可以。”景王在岳母大人面前,也是寸步不讓。只要事關小妻子,不管是什么理由,他都視若無睹。
“咳,你不要緊張,小鏡兒雖然命途多舛,卻不會有什么大礙。你這樣每天抱著她,也不是個辦法。”怎么弄得她好像是在拆散一對苦命鴛鴦似的?她分明只是建議讓女婿歇會兒而已啊。
“嗯。”他應了一聲,動作卻沒有放緩。
一下船,依舊是自個兒抱女人下船。然后,留下月彌夫人一臉無奈地走在后面。
云破曉不由得一陣好笑,走過去拉起月彌夫人的手,一邊走一邊安慰:“伯母,您就不要試圖勸他了。景王對咱們家鏡兒,巴不得是片刻不離。鏡兒之前中了靈魂詛咒的時候,可是他一直寸步不離地守著。連用膳,都是讓人送到床邊去,他一邊用膳,還要一邊盯著床上的鏡兒。”
景王是她見過最無情,也是最癡情的皇家人。把鏡兒交給他,他們都很放心。
“靈魂詛咒?”月彌夫人愣了一下,小鏡兒中了靈魂詛咒?怎么會中了靈魂詛咒呢?靈魂詛咒是沒有解的呀。是誰幫她解的咒,小鏡兒看起來可是好好的。
云破曉發現自己說漏嘴,索性噼里啪啦把整件事都告訴了月彌夫人。她說了一大堆,只想告訴月彌夫人后來鏡兒一點事也沒有,讓她不用擔心。卻不想,她說完之后,月彌夫人卻更迷惑了。
她愣在那里,半晌才跨步下船,卻一直沉默,不再說話。云破曉以為她想起了月漫,也不再開口。
月漫是伯母的親妹妹,卻做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來,伯母傷心也很正常,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勸。
聽阿照說,月漫本來是想拉著他同歸于盡的,結果只有她一個人掉下懸崖。不管死沒死,一切恩怨都隨著她跳崖的那一刻全部煙消云散了。
現在月彌夫人就算再惆悵,也只能嘆氣。說不定,月漫早就死在懸崖下,連尸體都不剩了。
月彌夫人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她不說,也沒有人知道。
只是后來,她總會偶爾看著自家寶貝女兒出神。
“倚劍公子,你們終于回來了!”詹老板迎上來,看見他們一行人都好好兒的,立馬笑容款款地道。
“可安排好了住處?”
“嗯,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我們會在榕城停留幾日,可有醫術信得過的大夫?”
“可是誰生病了?”詹老板愣了一下。
倚劍往景王那邊看了一眼,也不說是自家主子。因為在這里,主子的身份是沒有暴露的。
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詹老板自然也看見了被景王抱在懷里的女子,恍然大悟:“原來是那位小夫人啊。”
他可沒忘記,眼前的倚劍公子,包括這些少爺公子們,當初都是只聽那位小夫人的。倚劍公子都聽那位夫人的話,就足以說明,那位在無影樓的地位。
所以,堅決不能怠慢!
“快去找大夫!”主子的身體不能耽誤!
“那,她是什么病?”這總要先有個初步判斷才好找大夫吧。
“她懷孕了,但是,受了傷,可能對身孕有影響。你最好找個靠譜一點的大夫。”臨晚照替倚劍做出了回答。
“哦,是是是!小的這就去!”
懷孕了,是喜事兒啊!怎么就給受傷了呢?太不小心了!
懷孕了?倚劍瞪大了眼睛?什么時候的事兒,他怎么不知道?
原來,主子不僅是受了傷,還有了身孕啊?他算是無影樓里最先知道這個好消息的人嗎?要不要給他們去個信兒呢?
倚劍的內心是掙扎的。若是其他人知道了主子懷孕,只怕會立馬爭著搶著跑到主子身邊來伺候吧?
算了,還是先瞞著他們好了。反正,遲早都要回去的。
“倚劍公子,這里還有信兒,是燕都那邊傳過來的,剛才忘了給您。”詹老板走到一半,又匆匆返回,把藏在袖口里的信兒摸出來遞到倚劍手中。
信是被裹成一個小小的卷兒,信尖涂了一圈兒紅色。
這是,緊急情況!
倚劍拿著信,不知道是該立馬拆了查看,還是等主子醒來再看。一時之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另一邊,似乎是有人來尋景王的。
“主子!”在外面,破浪稱呼他家王爺也是叫的主子。
他這幾天是被忽略了個徹底,反正,王爺的心一直在王妃身上。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就是透明的存在。
“嗯?”他抱著自家小妻子剛剛坐上馬車,被破浪喊住,眉心微蹙。得趕緊安頓下來才行,鏡兒的身體,拖不得。
何況,她這都昏迷四天了。這一次是昏迷得最久的。一方面可能是懷孕了的原因,另一方面,足以說明臨晚照打的那一掌威力有多大。
他擔心著媳婦兒的身體,對什么都不感興趣。
“十七在外面。”十七一路風塵仆仆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閑得無聊跑來接他們回去的。
“她怎么來了?不是讓她留在侯府嗎?”最主要的是,人全部留在燕都,是為了時刻控制燕都的局勢。一有緊急情況,驍衛是可以在驍一的領導下出手的。
“她有事要報。”說起這個,破浪也略有不解。十七一個女子,此時不是應該好好兒地待在侯府嗎?
怎么會莫名其妙跑來榕城。就算王府有什么急事,也應該派別的人過來才是。
“等等。”說著,景王把臨晚鏡放在軟榻上,隨即撩開簾子走出去。
這一次拍賣行準備了幾輛馬車,不用他們都窩在一輛馬車上了。臨晚鏡這一輛,就成了她和景王的專車。
咳,也是顧慮到她身子不適,之后回燕都的路上可能還得讓一名大夫同行。
在景王見十七的同時,倚劍這邊也做出了決斷。事急從權,他果斷拆開了小信卷。
只見,信卷兒上赫然寫著——朝堂巨變,速歸!
沒有寫具體原因,可這個巨變,足以讓倚劍眉心一跳。
與此同時,十七跪在景王面前,戰戰兢兢道:“朝堂巨變,侯爺入獄,還請王爺帶著王妃即日趕回燕都。”
說著,拿出乘風寫的信,遞到景王手中。
這是他們離開燕都后,朝堂上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具體的,便是皇上偏聽一家之言,有官員彈劾定國侯,通敵賣國!
通敵賣國可是大罪,與之同罪的還有右相蘇幕遮。這兩人都被關了起來,太子妃軟禁東宮,太子失寵,右相府和侯府都被查封了。在侯府是沒有查到侯爺通敵賣國的證據,可在傾城公主的嫁妝中,卻有定國侯和蘇大人通敵賣國的鐵證。
連同傾城公主,并鳳離六皇子,一同被看守起來了。得知這個消息的鳳離皇,立馬派鳳離國大將軍應滿徑率領三十萬大軍前往夙郁邊境,大軍壓境,只為營救鳳離六皇子和傾城公主。
大致情況,就是這樣。
雖然朝廷中很多官員還是不相信定國侯和右相會同時通敵賣國,但是觴帝似乎認定了他們賣國的罪名,硬是不肯松口。只等他們招供,證據齊備,然后處以極刑。
這個信息,直接殺了景王一個措手不及!也讓向來寵辱不驚的倚劍公子慌了心神。如果是江湖上的事,還可以用刀劍去解決。大不了,就是讓無影樓的人一統江湖。
可涉及到朝堂,他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啊。心里這樣想,倚劍已經不知不覺朝景王走了過去,想要把信拿給景王看,讓他做出決斷。
畢竟,王爺已經與主子成親。主子曾經說過,若她不在,王爺是可以信任的。
那么現在,把這個信給王爺看也沒什么吧?
卻見,景王也是一臉凝重,曾經跟在自家主子身邊的那個小暗衛也跪在地上。
“王爺——”
“你也收到信了?”景王扭頭看他,眉心是一道很深的折痕。
“還請王爺決斷。”倚劍朝景王抱拳。
他還不知道具體出了什么事,若是真的知道了。還不一定找景王商量呢。畢竟,定國侯入獄,下旨的可是觴帝。他是景王的皇兄,一家人,景王會偏向誰?
“大夫什么時候到?”夙郁流景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現在該說些什么。還是鏡兒的身體要緊,先讓大夫給她診脈確認一下情況。
“詹老板去請大夫了,我們到住處的時候,大夫也應該到了。”
“讓大夫直接到碼頭來。”景王當即做出決定,把完脈就啟程回燕都。
“是。”
倚劍應聲離開,是去找詹老板去了。
其他人看著這邊的動靜,尤為不解。臨晚照走過來,看著景王:“王爺,可是出什么事了?”
夙郁流景抬頭看他一眼,想了想,把乘風寫的信遞到他手中。
這是王府的家書?臨晚照瞥了一眼,不知道該看還是不該看。卻見景王對他點了點頭,在人家再三的邀請下,臨大公子打開了信。
從疑惑到臉色巨變,再到歸于平靜,臨大公子的心靈幾乎是崩潰的。
怎么出去一趟,觴帝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到底是一將功成萬骨枯,過河拆橋?還是,觴帝自己想折斷自己的左膀右臂作死啊?
臨大公子看向景王,想得出個答案,卻見后者也只是閉目搖頭。他們一起出來的,誰會想到還沒到一個月,燕都就變了個樣兒。
他們是不知道,現在整個夙郁都在流傳觴帝寵信奸臣,要自斷手足。然后敵國大軍壓境,國將不國!
總之,夙郁王朝正在經歷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危機,朝廷中的官員人人自危,百姓們也人心惶惶。
“這不是皇兄的風格。”沉默許久,景王才緩緩開口。
皇兄就算真的斷定了定國侯和右相通敵賣國,也不會這么大張旗鼓地鬧得天下皆知,還引得鳳離三十萬大軍壓境。
“我也覺得陛下不會這么蠢。”臨大公子面色凝重,雖然老爹都被觴帝抓了,卻也不得不認同景王所說。
觴帝要是真的這么蠢,那夙郁可能早就易主了。就算不易主,江山也輪不到他來做主。畢竟,先帝當年的那些兒子,和觴帝一樣出色的也不是沒有。還有景王,一直以來他才是最受寵的皇子。
“咳,這些事肯定不是皇兄做的。里面一定有什么誤會,我們需要盡快趕回燕都。”
“但是,作為通敵賣國的定國侯之子,我難道還沒被通緝嗎?”臨大公子提出了疑問。
“嗯,可能是你不重要吧。”某王爺頓了頓,才給出答案。
噗——
不重要?到底是因為他不重要,所以沒有出現在信上,還是因為他不重要,所以觴帝壓根兒就沒有把他放在心上。于是,沒有被通緝?
我怎么就不重要了呢?我好歹是名滿天下的第一公子,好歹是侯府唯一的嫡子,好歹也是——臨大公子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不管有沒有被通緝,稍后我們出發,大家都換一下裝束。”既然老子都被抓了,兒子沒有不被通緝的道理。
鏡兒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他覺得,依照帝王的心思來看,肯定會斬草除根的。不僅是臨晚照需要改頭換面,就連他也需要。
他們這一行人,不能大張旗鼓地回國了,越低調越好。
“出什么事了?”云破月也走了過來。
實在是他們動作太大,驚動了云破月。
臨大公子看向景王,畢竟是人家的東西,能不能給云破月看,還是得問一下正主。雖然,他覺得自己和破月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擁有著生死與共的情誼。換句話說,侯府出事,破月也會受到連累。
畢竟誰都知道,臨家與云家是世交,他“死而復生”之后,更是要把兩家兒女結成連理之時重新提上議程。
“給他看吧。”景王雖然時刻防著云破月和自己搶媳婦兒,可現在媳婦兒是他的了。沒必要為自己樹個敵人。更何況,人家也算得上是臨家的姻親,這種時候更是需要大家的齊心協力。
于是,臨晚照果斷把手上的信又遞到了云破月手中。
云破月看完信的第一時間,問出了與臨大公子同樣的問題:“阿照不是應該被通緝嗎?”
“……”景王的內心才應該是崩潰的吧?
如果換做臨晚鏡,肯定會大吼:你們倆是來攪局的,還是來攪基的?你們干脆在一起算了!
偏偏,這個時候臨大公子還要補上一句:“王爺說,我可能不重要。所以,沒有出現在這個信上。嗯,也有可能是沒有被觴帝放在心上。”
“哦,那你要直接跟我回穿云城嗎?現在看來,你和曉曉的婚事也得往后推了。伯母身體不太好,舟車勞頓,還要一起回燕都嗎?不如直接先把她們送到穿云城安置,連同鏡兒一起。然后,我們幾個再做打算。”
“這倒是個辦法。”臨晚照看向景王,他可不敢一個人做主。這位王爺現在對自家妹妹有著超強的占有欲。
幾乎是,景王所有,其他人碰之則死的存在。
“不行!”
一個清冷的女聲從背后傳來,語氣強硬而篤定。
“鏡兒?”
“鏡兒醒了?”
“咳,妹妹,你醒得真是時候。”
三個男人看見臨晚鏡慢悠悠地走過來,都很高興。景王是立馬跑過去,上下打量了一下媳婦兒是否完好無損,然后再把她拉進懷里,攬著她的腰。
“出什么事了?”要把她弄去穿云城安置?現在不是該趕著回燕都,讓娘親和臨老爹夫妻團聚嗎?
“咱們老爹被抓進大牢了。”因為認定自家父親不會干那樣的蠢事,臨大公子說話的時候是一臉輕松。
“啊?原因是什么?”不會是頂撞太后,或者因為那老妖婆太過無理取鬧,自家老爹一怒之下就磨刀霍霍向豬羊了吧?
“通敵賣國!”
“噗——你說什么?”臨晚鏡完全沒控制住自己。哥哥你說什么?咱們家老爹怎么可能通敵賣國?
“與父親同罪的還有右相蘇幕遮。”臨大公子又補了一句。
啊哈?臨晚鏡第一反應是看向夙郁流景,質疑地問:“阿景,你確定,你皇兄不是腦子被驢踢了。或者中了什么蠱啊,還是被人掉包了呀什么的?哪里有自斷左膀右臂的?這不是在作死嗎?”
得!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只有她一個人說得最直白,最不給人家王爺面子。
瞧景王那一臉豬肝色!不過,其實景王內心里是非常贊同自家小妻子的話的。如果皇兄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那就真的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自斷左膀右臂。
等等,鏡兒方才說,皇兄有可能是中蠱,或者被人掉包了?
“十七。”景王看向一邊的十七,她還跪在地上呢,已經被人徹底遺忘了。
“屬下在。”
“你立馬傳信回去,讓驍一查明皇兄近來有什么變化。從飲食起居,到言辭作風,統統查清楚。與此同時,把他這些日子所見的人也一一列舉出來,把那些人統統調查一遍,看看他們都是誰的人。”
“王爺是懷疑——”小十七也是個聰明的姑娘,一下子就秒懂了自家王爺的意思。
“從本王大婚之后開始查。”
“是。”
他大婚的時候,皇兄肯定是沒有問題的,那就應該是大婚之后。大婚之后鏡兒出事,他便沒再見過皇兄,就連說要離開燕都,也只是讓人傳了話。
現在想來,后來的那段日子,皇兄的做派確實很有問題。
“傳信之后,你繼續留在鏡兒身邊,沒事不要出現。”
“是。”
十七揉了揉眼睛,她被嫌棄了嗎?是被嫌棄礙手礙腳,還是被嫌棄礙眼?還沒事不要出來!她平時根本就沒出來過好不好!
臨晚鏡沒說話,十七在不在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影響。要擺脫十七,她有的是辦法。她默默地看完了乘風寫的信,然后想了想:“這樣好了,把娘親和曉曉送回穿云城。我們分開走,我和阿景一起,哥哥和破月哥哥先送人回穿云城,送完之后你們再回燕都。”
就算他們一方被抓了,還有另一方可以救人不是?
這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越想,臨晚鏡越覺得這個主意好。
“也行,我們分開走,也沒那么引人注意。說不定,觴帝是真的會通緝阿照的。大家走在一起,目標太大了。”云破月也贊成這個辦法。
“好。”臨晚照也點頭同意了。
“我去和娘親還有曉曉說吧。”臨晚鏡主動把事兒攬了過來,同為女人,她去說肯定比較好。
見她醒了,月彌夫人和云破曉都很高興。她們本來在一邊兒說話,見她過來,兩人一起來扶她。
“鏡兒,你沒事了吧?”
“暫時應該沒事吧,我感覺內力又深厚了一些。”娘親在她體內封存的真氣真的是逆天神器呀,太有用了。以后,她是不是也應該這么做?在自家孩子體內也封存一部分?
“來,娘親給你把把脈。”
月彌夫人拿起女兒的手,兩指搭在她的右手腕兒上。
“娘親,我現在身體好著呢,有什么好把脈的。”臨晚鏡看著月彌夫人嚴肅的眼神,略帶不解。
“你身子真的很好?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嗎?”月彌夫人放開她的手,一臉擔憂地問。
“沒有啊。”她能有什么不適?她身體好著咧!
“娘親,我身體難道有什么問題嗎?”見她這樣,臨晚鏡倒是產生了一些懷疑。
“你有喜了。”
“噗——您說什么?”臨晚鏡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誰有喜了?
“你這孩子,連自己都像個孩子一樣,現在有喜了可如何是好啊。”月彌夫人摸了摸自家寶貝女兒的頭。她的思想,可能比較接近于現代。不希望女兒太早有孩子,一是擔心女兒還小,照顧不好自己;二是,越早生孩子,女人越危險。她經歷過的危險,不想女兒也跟著經歷一次。
“您說的不會是真的吧?我有喜了?也就是說,我懷孕了?”臨晚鏡在發現月彌夫人真的用一種“可憐”的目光看著她時,她才猛然醒悟,自家娘親沒有說謊。她的肚子里,真的有小寶寶了?
得到月彌夫人肯定的點頭之后,臨晚鏡才有些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這么扁平的肚子,里面竟然有個孩子?太不可思議了!
不對,應該還只是個小小的胚胎吧?
她的第二反應是,夙郁流景真是混蛋啊,才成親多久,就播種成功了!
“鏡兒,你怎么了?”見臨晚鏡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之后還朝肚子拍了幾下,月彌夫人立馬抓住她的手。
“沒什么,就是覺得好神奇,這里有一個小bby。”臨晚鏡尷尬地抽回自己的手,美貌娘親不會以為她是想自殘吧?
“北鼻是什么?”月彌夫人疑惑地問。
“嗯,就是小寶寶。在有的地方,別人稱呼小寶寶為北鼻。”臨晚鏡含糊地解釋道。
“這個稱呼,好奇怪。”月彌夫人點了點頭,也沒多想。
“對了,娘親,您和曉曉,直接跟破月哥哥回穿云城吧。然后等曉曉出嫁,您再跟曉曉一起回燕都。”
“為何?”月彌夫人擰起眉,十六年沒見到天哥了,這個時候竟然不讓她直接回去。這不是撓她的心么?
“夙郁現在朝堂動蕩,爹爹已經被當成通敵賣國的亂臣賊子了。觴帝有可能出事了,我們必須回去看一看。為了您和曉曉的安全著想,所以我和哥哥一致決定把您和曉曉先送回穿云城。”臨晚鏡簡單地解釋了一下,現在想說什么也說不清楚。
不過,這一次她可不是想和月彌夫人商量的,自從發現云破月上次對曉曉的那種簡單粗暴直接劈暈最有效之后,她也學會了。
“那你爹他——”通敵賣國可是大罪!
可觴帝最信任的不就是天哥嗎?然而,天哥是根本不可能通敵賣國的?臨家人對夙郁皇族,準確的說是夙郁帝王,那都是絕對的忠心耿耿!
“我爹肯定沒有通敵賣國啊,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的。我要和阿景一起回去先探聽情況,您和曉曉現在最需要保護,你們先去穿云城。”
她娘若還是當年那個武功高強的娘親,那讓她一起回去也還好。至少不用擔心她的安全。可問題是她現在身體虛弱,功力也沒有恢復,一旦跟在他們身邊,就只有危險。
“那你也跟我們一起去穿云城,你現在的身體,也不適合舟車勞頓。萬一路上遇到什么,王爺無暇顧及你怎么辦?”
鏡兒畢竟是侯府的人,萬一觴帝真的趕盡殺絕,在半路上就要對他們動手,那該如何是好?還有,景王畢竟和觴帝是親兄弟,萬一他也向著觴帝怎么辦?
“娘親,您應該看得到,阿景會護著我。”臨晚鏡捏了捏自家娘親的手,讓她放心。
“可是,他總有護之不及的時候。何況,你現在已經是有了身子的人了,又中了你哥哥的那一掌,腹中的胎兒都不一定保得住,怎么還能一路奔波呢?”這也是月彌夫人最擔心的一點。
“不保?”臨晚鏡有一瞬間的愣神,隨即反應過來,“不保就不保吧,我還年輕,以后有的是機會。而且,您也知道,我現在年紀還小,生孩子會容易難產。”
這也是她一直擔心的問題,她根本就沒想過這么早要孩子。至少,得等到十八歲以后吧。否則,難產那滋味兒,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不過,孩子既然來了,她也沒辦法。
只是,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如果這個孩子因為她受傷而發育不好,對這個孩子也是一種傷害。
“你想得倒是周全。”月彌夫人有些詫異地看著她。
她是真的有些驚訝,女兒連這些都懂。她剛剛還在說小鏡兒還是個孩子呢,現在看來,她哪里是孩子了?她比自己這個當娘的還想得深遠好不好?
這一次,云破曉也知道事情緊急,與以往都不同。只聽臨晚鏡說,也沒有反對。搞定了這兩位,那邊詹老板請的大夫也到了。
“夫人,這位是城南的古大夫。”倚劍把人帶過來,詹老板見臨晚鏡已經醒了,忍住心里的驚訝,笑瞇瞇地介紹道。
“古大夫您好。”臨晚鏡朝人微微一笑,坦然從容。
古大夫見病人是一位年輕女子,也有些訝然。這是新婦吧?都有喜了,是個有福氣的姑娘。
“夫人請坐,如果不介意的話,老夫現在就為夫人請脈。”
“好。”
臨晚鏡坐下,伸出右手。古大夫也在另一邊坐下來,半瞇著眼睛替她號脈。
不過須臾,原本輕松的臉色也愈發沉重起來。
“夫人之前可是受了內傷?”她體內真氣紊亂,脈象似有若無。那喜脈也是如此。
“嗯,之前中了一掌。”臨晚鏡點點頭,看來這位老大夫還有點兒本事。詹老板是個人才,辦事也蠻牢靠的。
“好在那一掌并沒有損傷夫人的心脈,只是這胎象確實有些不穩。老夫建議不要這個孩子,如果真的要保胎,憑老夫的醫術,確實有些困難。”古大夫嘆了口氣,他原本以為是個有福分的孩子,才新婚就懷了身孕。看他們這身行頭,也是大富大貴之家,以后這位夫人在夫家也會地位尊榮。卻不想,懷了身孕卻難保住孩子。
可憐的姑娘!
“那您的意思是,我必須馬上拿掉這個孩子嗎?”臨晚鏡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真正讓她拿掉這個孩子,她還是心有不甘。
畢竟,每個女人,都有一顆做母親的心。會因為有孩子,而變得心里柔軟。
“老夫可以試著先為夫人開一副保胎的藥,然后,夫人可再尋一二名醫問診,興許,有醫術更好的大夫為夫人指路。”他也不愿意拿掉這個孩子,無辜的生命,不應該這么早下決斷。所以,古大夫如此說。
“多謝大夫了,您請開藥吧。”臨晚鏡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提議。
“等等!”在一旁沉默不語的景王忽然開口。
“這位公子——”古大夫有些茫然,這位公子與夫人又是什么關系?
“大夫,如果留下這個孩子,會對我家娘子產生什么影響嗎?”
這才是他一直關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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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要放大招了…。陌都聯系三天萬更了,怎么沒人夸我…夸我的在哪里?快來夸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