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唏大怒,用劍指著他,“宇文景瑞,你別做美夢了,我就是嫁誰也不會嫁給你。”
宇文景瑞臉色一沉,“那可由不得郡主。”他這次直奔天瓊京城,就是打著賀蘭唏的主意。誰不知道她父親是大將軍,手上握有兵馬大權,只要娶到她,就可以利用賀蘭將軍殺回蒼隼,逼父皇讓位。
不讓他當太子,那他就直接當皇上。他眸色陰鷙,冷得嚇人。
賀蘭唏被他激怒,抬手就刺出一劍,宇文景瑞騰空而起,回手撒下一篷藥粉,賀蘭唏氣得都忘了躲,好在花千妍一把抱住她,兩個人在地上一滾,剛好避開。
“無恥之徒。”見宇文景瑞溜走,賀蘭唏氣得直跺腳。
“公子,我馬上帶你去找大夫。”不遠處,隨從的叫聲響起。賀蘭唏一驚,快步奔過去,只見恩人正躺在地上,肩膀上不停的往外淌黑血。
心里一急,大聲道,“先上我的馬車,千妍,你馬上回去找楚傾瑤,讓她來給公子解毒。”
將男子背上馬車,車夫一路疾馳就到了賀蘭將軍府。把人放到床上后,賀蘭唏見楚傾瑤還沒來,急得團團轉,問道,“你們怎么又遇上了宇文景瑞?”
隨從猶豫片刻,還是道,“應該是前幾日公子救下郡主,被他記恨上了。今日廟會上人多,他暗中下手,劍上也淬過毒,實在是卑鄙。”
“廟會上就動了手,怎么沒聽到一點動靜?”
“當時我和公子要走了,中劍之后,我就帶著公子迅速離開,沒想到剛一進入樹林,就被他追上。”隨從覺得郁悶,本想借著廟會人多,陪公子散散心,卻遇到了宇文景瑞。
兩人才剛說了幾句,賀蘭將軍就沖了進來。
“唏兒,爹聽說你帶了陌生人回來,人在哪?”
“爹,就是我上次和你提過的,從宇文景瑞手里救下女兒的恩人,他被宇文景瑞算計了,所以女兒帶他回來,已經讓人去請炙王妃了。”
賀蘭將軍頗為意外,在戰場上也有人救過唏兒,也沒見她如此緊張。他特意多看了幾眼床上的人,長得不錯,看樣子也是個練家子,倒也配得上唏兒。
這些年好像除了炙王,她就沒在意過誰。天知道他這一天天都是怎么過的,只要聽說她去了炙王府,心就跟著提起來。就怕她去找炙王妃麻煩,惹惱了炙王。誰不知道炙王已經將府上的一切事務都交給王妃打理,這一切都說明王爺很重視王妃。
要是唏兒能有個中意的男子,他就燒高香了。
“怎么沒請大夫?”他問。
“爹,這位公子一看就是中毒,府上的大夫根本不行。”賀蘭唏有些急,拿了帕子上前給男子擦傷口。
賀蘭將軍也沒阻止,他看了眼隨從,見他一臉正氣,猜測著男子應該不是壞人。不過還是道,“你們家公子是什么人?”
“我家公子只是來游玩,不小心得罪了宇文景瑞,給將軍添麻煩了。”隨從一拱手。
“沒事,此事是由小女引起,你們就呆在府上放心養傷。”賀蘭將軍真想現在就把男子拎起來,詳細問問他家里的情況,是否成家,可有妻兒……
他一瞬不瞬的打量著男子,看得隨從直發懵,不知道公子哪里不對。小心的道,“將軍,我家公子沒事吧?”
“沒事,我去看看炙王妃到了沒有。”將軍轉身出去。
花千妍一路用輕功飛回炙王府,簡單說了下情況,楚傾瑤就帶著藥箱跟她前往賀蘭將軍府。這是楚傾瑤第一次來,發現將軍府并沒有什么小橋流水這些細致婉約的景致,院中間倒是有個寬大的練武場,旁邊的武器架子上,擺放著各式武器,無形中讓人肅然起敬。
剛過練武場,就看到賀蘭厚德站在前面,一見她過來,連忙上前一步,“臣見過炙王妃。”
“將軍免禮,傷者在哪?”楚傾瑤略一停頓。
“臣帶王妃過去。”納蘭厚德帶著楚傾瑤直奔賀蘭唏的院子。好在院子夠大,閑著好幾間房,此時的男子正躺在其中的一間。
見她進來,賀蘭唏趕緊拉住她,“楚傾瑤,你快幫我看看他。”
“放肆!王妃的名字也是你叫的嗎?趕緊給王妃認錯。”賀蘭將軍怒聲。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叫了,楚傾瑤根本沒在意,勸了句,“將軍,我和郡主私下是朋友,叫什么都無妨。”
賀蘭唏被父親斥責,臉脹得通紅,尷尬得站到一旁。楚傾瑤放下藥箱,伸手去探男子的手腕。很快就判斷出是中了什么毒,解藥的方子她也知道,可她手上沒藥材。
這幾種藥材太過特殊,怕是外面的藥鋪都很難買到。不過總得試試運氣,她寫了方子,交給賀蘭唏,“這幾種藥材,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過了三日,人就會有生命危險。”
賀蘭唏拿著藥方就要走,賀蘭將軍叫住她,“唏兒,買藥這種事輪不到你來做。”她是郡主,怎可為了一個男人失了身份。
“爹!”賀蘭唏不太高興,隨從已經過來,“郡主,藥方給我,我去買。”賀蘭唏把藥方遞過去,隨從就走了。
“這幾位藥有點特殊,外面怕是不太好找。”楚傾瑤道。
“如何特殊?”賀蘭唏不解,“很珍貴嗎?”
“嗯,那幾位藥都生長在極寒之地,無法培育,再加上采摘的環境惡劣,就算有人得到,也不會輕易出售。”
“那可怎么辦?”賀蘭唏走到床前,擔憂的看著男子。
楚傾瑤也順著她的目光仔細打量著男子,驀地一驚,男子的臉色怎么沒改變?如果她沒記錯,中了此毒之人都會面色青紫。難道他帶了面具?
有了這個想法,她格外注意男子的臉,這一注意真讓她發現了問題,大家看到的根本不是男子的真容。
她看向賀蘭唏,“知道此人的身份嗎?”
“不知道,前幾日他剛救過我。”賀蘭唏看著她,“你不會因為這個不想救他了吧?”楚傾瑤白了她一眼,“和宇文景瑞做對的人,我自然要救。只是順便打聽一下他的身份,沒其他意思。”
見她如此緊張,楚傾瑤便知道,這位賀蘭郡主,怕是動了心思。
隨從回來時,已是滿頭大汗。一進來就急切的對著楚傾瑤道,“炙王妃,我跑遍了附近所有藥店,都說沒有這幾種藥,怎么辦啊?”
楚傾瑤看向賀蘭將軍,遺撼的道,“炙王府也沒有,不知道宮里會不會有?”其實她說完就有些后悔,這藥材這么珍貴,宮里就算有,也不會隨便給人用。
賀蘭唏看了男子一眼,上前扯住賀蘭厚德,“爹,你去求炙哥哥,如果宮里有,他一定能要出來。”
賀蘭將軍臉一沉,這丫頭真是不長腦子,宮里珍藏的藥品是誰都能用的嗎?要是炙王自己中毒,還有可能拿到手。
“唏兒,我們再想其他辦法。”
楚傾瑤想到了大長老的弟子,心里又是一沉,就算醫門有,等藥材送過來,男子也早沒氣了。她看向賀蘭唏,“郡主,為今之計,我們只能跑遍整個京城藥鋪,去試試運氣。如果他命不該絕,就會有救。”
賀蘭唏臉色變得慘白,轉身就往外走,“我現在就去找瑜副將,讓他派人去找藥。”見她情緒激動,花千妍跟上去,“賀蘭唏,我陪你。”
楚傾瑤拿起藥箱,也離開了賀蘭將軍府。她想回去問問軒轅炙有沒有辦法,畢竟床上躺著的也是一條人命,還有賀蘭唏好像有些喜歡那人。
回府后,正好碰到七殺。看到楚傾遙,他立即道,“王妃,王爺讓我請你過去,今晚準備了晚宴,迎接醫門來的客人。”
楚傾瑤不愛看綿姨和素如一,拒絕道,“我還有事,就不去了。”
天寂閣的大廳里,已經擺好了一桌豐盛的美味。見七殺獨自回來,軒轅炙便知道那女人不來。這種場合,她不來也好。
本來就不盼著楚傾瑤過來的綿姨心里松了口氣,她招呼著素如一和宋士全入座。這樣一來,她坐在了軒轅炙的右側,左側是素如一,下首是宋士全。
素如一看了眼軒轅炙,舉起酒杯,“炙哥哥,這杯酒我代你敬大長老,謝謝他親自派了士全來感謝我們對三長老的救命之恩。”
軒轅炙眸色幽深,淡淡的舉杯,對著宋士全道,“麻煩士全跑上這一趟,回去后一定要代去本王對大長老的敬意。”
宋士全看向素如一,眼中露出一絲癡迷,可他很快收回目光,“炙王客氣了,如一小姐是我們整個醫門的人心所向,士全巴不得早日過來。”
軒轅炙嘴角變了彎,“既然如此,你就在王府多住些日子,如一對京里熟,可以多帶你出去走走。”
宋士全臉上一喜,急忙看向素如一,生怕她拒絕。
素如一聽完心里不禁有氣,炙哥哥,你把我當什么了?如此隨便的就把我推出去,我可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她暗惱,擠了絲笑容出來,“既然炙哥哥發話,那如一豈能不從。士全,你也別忙著回去,我有事情要和你慢慢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