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瑤臉一紅,笑道,“什么都瞞不過祖母,瑤兒只是想問問我娘當(dāng)年……”見老夫人目光銳利起來,不敢再打馬虎眼,干脆道,“我想知道我娘的其他東西哪來的?”
她這次從楚家收回了四座莊子,五間鋪?zhàn)?,還有二處林地,鋪?zhàn)邮琼n家陪送的,那其他東西哪來的?
因?yàn)閷ζ渌麞|西有顧忌,她才沒敢拿出來送給韓家。沒想到五間鋪?zhàn)?,祖母也不肯收?
老夫人的目光變得深遠(yuǎn),“丫頭,那些東西來路正當(dāng),你放心接手便是。”
“祖母,你是不是瞞著我什么?”她眼中那一閃而過的痛楚,被楚傾瑤輕易的捕捉到。娘親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老夫人擠出一絲笑容,“那些東西,是你娘的一位友人送她的,其他的你就別問了。”
楚傾瑤心里更加疑惑,可當(dāng)著老夫人的面,也不敢表露,順從的應(yīng)了聲是。兩個人便聊到了楚玉兒,“祖母,昨晚我看到楚玉兒了?!?
老夫人眉頭一皺,“你晚上出府了?”
“不是不是,是我昨日去看鋪?zhàn)?,回來得有點(diǎn)晚,看到她和宇文景瑞典一起進(jìn)了天醉酒樓?!?
“宇文景瑞不是……”老夫人一驚。
“正是蒼隼國的宇文景瑞,這事我已經(jīng)告訴王爺了?!?
老夫人冷笑,這楚玉兒還真是作死!貪上那么一個娘,一點(diǎn)都不為自己兒女著想,這些年掌管相府,只顧著自己娘家,并沒給楚家置辦一點(diǎn)產(chǎn)業(yè)。兮雪的嫁妝被瑤兒要走后,她若規(guī)規(guī)矩矩,以皇上對楚相的信任,她完全可以繼續(xù)做她的太子妃。
她和宇文景瑞私會,要是傳出去,她這輩子怕是嫁不出去了。
“楚夫人教女無方,持家無道,楚亦雄這次算是自食其果了。單憑你娘當(dāng)初帶進(jìn)楚家的嫁妝,這些年錢生錢,楚家也能置辦出同等的產(chǎn)業(yè)。”
楚傾瑤靜靜聽著,見老夫人不說了,才扶著她躺下,“祖母,你先睡一會,一會起來我再陪您聊?!?
“好,瑤兒你也睡在祖母這里。”老夫人拍拍身側(cè)。
“瑤兒想去娘親的院子看看?!币贿M(jìn)韓家,她心里就升起一絲惆悵,就想去看看娘親住過的地方。
也許,她的魂已經(jīng)與原主的身合二為一,融為一體了。
老夫人欣慰的點(diǎn)頭,“讓青倚帶你去,那丫頭熟悉?!?
來到外面,跟著青倚走到半路,被韓清風(fēng)攔住,“瑤兒,你娘舅大人在書房恭候王妃娘娘的大駕?!?
楚傾瑤笑著抬手打他,“怪不得祖母說你沒正形,看來表哥該成親了,也好有人幫舅母管你。”
韓清風(fēng)急忙擺手,“我還沒玩夠,你可別害我?!?
兩人說說笑笑的到了韓廣道書房,韓廣道招呼他們坐下。
“舅舅,您叫我?”
“瑤兒,今日朝堂上,王皇后被削去后位打入冷宮了?!?
楚傾瑤頓時反應(yīng)過來,定是因?yàn)樯洗瓮鯂深A(yù)圖謀反之事,牽連到了皇后。也不知道,那件事王皇后參與了沒有?
“王家的其他人呢?”
“全部被押入死牢,等候問斬。”
看來王家完了,只是舅舅為何會和自己提這件事,朝堂上的事與她沒關(guān)系?。‰y道是軒轅炙怎么了?她緊張起來,“舅舅,是不是炙王……”
韓廣道其實(shí)是故意這么說的,就是想試試她和軒轅炙關(guān)系如何,見她如此擔(dān)心,便知道兩人相處得還不錯。
“皇后一倒,舅舅最擔(dān)心的是白貴妃。她很得皇上寵愛,也是最有可能成為皇后的人選。只怕……”韓廣道接下來的話不知如何出口。
“有什么是不能說的嗎?”楚傾瑤蹙眉。
“瑤兒,這個白貴妃的心上人可是炙王?!表n清風(fēng)見父親吞吞吐吐,干脆替他說了,“父親的意思是怕她找你麻煩,讓你小心些?!?
軒轅炙,你這個禍水!
“謝謝舅舅的提醒,只是她如果誠心找我麻煩,我怕是躲也躲不掉?!比思业綍r候可就是皇后,召她進(jìn)宮她敢不去嗎?
韓廣道嘆了口氣,“這只是我的一個猜測,你記著以后遇見白貴妃小心些便是。”
“那太子會被廢嗎?”楚傾瑤想到了軒轅睿。
“白貴妃無子,太子暫時還是安全的?!?
從書房出來,楚傾瑤向韓清風(fēng)打探了一下韓家二公子的近況,沒想到韓清風(fēng)連搖頭帶嘆氣,“二弟已經(jīng)走了一整年,卻連一封信都沒捎回來過。還好剛才你沒問,要不然爹爹非得大發(fā)脾氣不可?!?
楚傾瑤吐了下舌頭,她剛才是沒想起來。
“瑤兒,一想到你的處境我就替你頭疼?!表n清風(fēng)笑吟吟的往前走,“賀蘭唏,楚玉兒,軒轅睿,現(xiàn)在又多了個白貴妃,他們是各個看你不順眼??!”
“怪我嘍!”楚傾瑤撇嘴。
韓清風(fēng)收了嘻笑的神色,眼中一片凝重,“不過多了個白貴妃也好,正好考驗(yàn)一下炙王。我韓家的女兒,再不可以委屈求全?!?
“表哥?”
韓清風(fēng)猛地清醒,“沒事,我胡說呢!”
知道他不想多說,楚傾瑤也沒問。當(dāng)晚,派人去給炙王府送信后,她就留在了韓家,陪老夫人說了半晚上話,才回房睡覺。
第二日一早,拜別了眾人回了炙王府。
楚傾瑤回府的第三日,就聽說王家被滿門抄斬,王皇后終身囚禁冷宮。聽說這幾日,朝堂上就有人提出后宮不可一日無主,請皇上另立皇后。
這日,她剛準(zhǔn)備去鋪?zhàn)永?,宮里白貴妃就派人來請她進(jìn)宮。因?yàn)橛辛司司说奶嵝?,她根本不想去,“王妃,要是白貴妃登上后位,這次不去怕是不好?!奔t檀一臉擔(dān)憂。
“主子,白貴妃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因?yàn)橥鯛數(shù)木芙^,一氣之下才入宮為妃?!鼻嘁姓f出了白貴妃與軒轅炙的糾葛。
楚傾瑤沉默片刻,“更衣,陪我進(jìn)宮?!?
既然白貴妃最有希望成為下一任皇后,提前見一見也好,免得讓她以為自己沒膽子去見她,丟了軒轅炙的臉。
軟轎在百花宮停下,白貴妃也沒有為難她,很快,她就見到了白貴妃。白貴妃很美,香嬌玉嫩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清冷,一身淺紫色的宮裝將她襯得更加孤傲。她高高的坐在主位上,冷眼看著走進(jìn)來的楚傾瑤。
“臣妾見過貴妃娘娘?!背A瑤鄭重一禮。
白貴妃挑剔的看著她,眼中的嫉妒越來越明顯,她那么傾心的一個男人,到最后竟然娶了楚家的廢物。冷聲道,“楚傾瑤,你說你有哪一點(diǎn)配得上炙王?”
楚傾瑤抬頭直視白貴妃,輕聲道,“如果貴妃叫臣妾來就是為了問這個,不如你去問皇上,當(dāng)初將我賜給王爺?shù)娜丝墒腔噬?。?
白貴妃一愣,隨即嘲弄的笑出聲,“本宮怎么忘了,皇上當(dāng)日是用你來羞辱他的。我告訴你,你連給他當(dāng)小妾都沒資格?!?
難道你有嗎?
楚傾瑤瞼了眉眼,她不相信在這種時刻白貴妃叫她來,只是為了羞辱于她。
“楚傾瑤,本宮原本以為你搶了本宮的男人,會沒臉來見本宮。”白貴妃面上帶著失落,目光看著一處半天都沒轉(zhuǎn)過來。
楚傾瑤冷笑,不死心的女人啊!
大概是知道自己失言,白貴妃冷眼一掃,宮女們嚇得急忙跪下,低著頭不敢看她,“都出去?!?
將人趕走后,她又道,“楚傾瑤,本宮今日叫你來,是想得到炙王的支持,我想當(dāng)皇后?!?
這關(guān)我什么事?
“貴妃娘娘,臣妾根本左右不了炙王的決定,不如娘娘私下里與王爺商議?!辈还苷l當(dāng)皇后,只要皇上沒換人,自己的日子估計(jì)都好過不了。
白貴妃神情凄厲,軒轅炙,她何嘗不想見,可他根本不給她機(jī)會!
這次,就算是為了他,她也一定要登上后位。等她把這錦繡的河山送到他面前,他一定會回心轉(zhuǎn)意,明白她的好。
“楚傾瑤,你敢拒絕我?”
“臣妾人微言輕,怕是難當(dāng)此重任?!彼蚕霂桶踪F妃一把,還能讓她欠自己一個人情,可她沒那能力。
自從邊關(guān)回來,她就沒見過幾次軒轅炙。
“那你就跪在這給我好好想想,什么時候想清楚了,什么時候回去?!卑踪F妃一臉陰冷,森然的看著楚傾瑤。
如果不是非常時期,她真想親自動手殺了楚傾瑤,自己得不到的東西,誰都別想得到。楚傾瑤,你真是玷污了炙王。待我登上后位,一定要為他除掉你這個障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楚傾瑤的漆蓋好疼,都要沒知覺了。忽然外面?zhèn)鱽泶蚨仿暎惑@,一定是青倚見她沒出去,和這里的人動手了。
她抬頭,“娘娘,下人不懂規(guī)律,還請娘娘高抬貴手?!?
白貴妃嘴角掛著淺笑,“不懂規(guī)矩就該好好教訓(xùn)。還是炙王妃你覺得我沒資格管教她們?”
楚傾瑤大急,對著外面喊,“青倚,我沒事,你快住手。”
白貴妃冷笑,“給我狠狠的打?!?
外面?zhèn)鱽砑t檀的慘叫,楚傾瑤騰地站起來,因?yàn)楣蚓昧?,雙腿一軟差點(diǎn)坐到地上?!俺A瑤,你想干什么?”白貴外頗為意外,指著她厲喝。
楚傾瑤看都沒看他,憑著一股韌勁用兩條麻木的腿走到了外面,見紅檀一臉是血的倒在地上。
青倚也沒好到哪去,與四名侍衛(wèi)惡斗已經(jīng)處于下風(fēng),時不時就會挨上一下子。地上還有兩名侍衛(wèi),看樣子是被她打得爬不起來了。
“住手,都給我住手?!彼袆澾^一抹戾色,側(cè)握的手已經(jīng)從系統(tǒng)里取出一支微型噴劑,稍稍用力,就從里面噴出氣霧,快速的揮發(fā)到空氣中。
這種噴劑有一個好處,就是讓人出現(xiàn)渾身無力的同時,連一點(diǎn)氣味都不會留下,就算是神醫(yī)來了,也查不出原因。
很快,院子里的侍衛(wèi)就全都倒下,人人用驚駭?shù)难凵窨聪蛩?,楚傾瑤將藥瓶悄無聲息的送回系統(tǒng),也倒了下去。
邊倒邊叫,“白貴妃,你真卑鄙,炙王不會放過你的?!?
屋里的白貴妃正等著侍衛(wèi)將楚傾瑤抓回來呢,就覺得身子一陣酸柔,手腳都失了力氣。聽她提到炙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楚傾瑤,本宮要?dú)⒘四??!?
百花宮外走進(jìn)來兩道身影,聽到白貴妃不顧形象的嘶吼齊齊頓住,黑衣男子掃了眼楚傾瑤,冷聲道,“白貴妃,我要聽你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