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子心中一動,沒有說話,看著林菲兒的臉色,他乖乖地坐在山洞前,接受林菲兒的檢查,一邊笑著說道:“姐,我沒有那麼嬌貴,我連一點皮都沒有擦上,你放心。”忽然他眉毛一挑,不說話了。
羅氏兄妹都望著他們,林菲兒不慌不忙,悉心地爲虎子檢查。
小虎子檢查完後,林菲兒就爲其他人檢查,小虎子利用這個空檔檢查武器彈藥。他很細心,無論是機槍、cfq還是手槍都要檢查,拆開了檢查。
羅素想說:“別這麼麻煩了,這得等到什麼時候?萬一來了敵人,不是要赤手空拳了嗎?”、可是看著小虎子行雲流水般的檢查,嘩啦嘩啦地拆卸,嘩啦嘩啦地裝上,就像是一出孃胎就會檢修槍支似的,這話又說不出來了。
“你當過兵嗎?怎麼這麼熟練?天哪,你竟然還會開裝甲車,誰教你的?”羅雪蓉羨慕地問道。
小虎子將一支wbhz遞給她,“待會兒讓菲兒姐姐再教你怎麼使用這手槍吧。這玩意容易走火,得小心使用。這年頭多樣本事總是好的,你說呢?”他不想說那是二舅教我的,那是他心中的痛。
羅素也接過一支手槍,他說:“我不用別人教,我在東北那疙瘩玩過這玩意,我爹爲了防鬍子,就有這種手槍,還是跟日本商人做買賣換來的呢。妹子,待會兒哥教你。”
羅雪蓉的臉上露出一絲鄙夷的神情:“我還是跟姐姐學吧,我們姐妹也好說些私房話。”
林菲兒手腳很麻利,一會兒工夫就把飯菜弄好了,春妮妹子笑了:“菲兒姐姐就是做媳婦的料,這麼快就弄好了,這要是將來誰娶了她,一定是舒舒服服的。”
林菲兒臉一紅,春雷瞪了一眼妹子:“別亂開玩笑,我哪有那種福分。”
春妮也瞪了一眼她哥哥,“我壓根就不是說你。你豬八戒做夢娶媳婦——想什麼呢。”她向小虎子努努嘴巴,小虎子沒想到會說自己,臉上騰地就紅了:“她是我,我姐姐,別胡說啊,姐姐會生氣的。”
林菲兒低頭不語,也紅了臉,心頭卻是像小鹿一樣亂撞。
“男孩子也會長大的嘛,誰不是從孩子成長起來的。沒聽老人說:女大三抱金磚嘛。來,走一個。小虎子,你有這麼好的姐姐,我真的是很羨慕你。”羅素從車裡取出幾罐啤酒,就想打開。
“坐下!誰說可以喝酒了,大家誰也別動那些啤酒。”小虎子忽然嚴肅地說道。
羅素舉著啤酒十分尷尬,最後只得悻悻地放下。雖然有酒,但是小虎子不讓喝,這讓春雷大大的不開心,打敗了小日本,殺了那麼多的鬼子,還不讓喝酒?鬱悶!嘗一點不中嘛。
春妮看著哥哥的臉色,用指頭戳著他的額頭說道:“你真是傻大個,我們周圍都是日本鬼子,難道你想讓我們喝得稀裡糊塗,然後讓鬼子像掏耗子窩似的活捉嗎?小虎子說得沒錯。”這也是在指羅素亂來,羅素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春雷只好尷尬地摸著腦袋笑了。
羅素說道:“唉,我可是第一次上戰場啊,現在我的腿肚子都在轉筋,要是能喝一點酒到真是不錯。這可是啤酒呢,我們那疙瘩要花老鼻子錢了。”
林菲兒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忽然笑了:“這酒你可能喝不慣,要是日本的清酒沒準你喝的盡興呢。”大家全都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只有小虎子端坐不動。
“啥意思?林菲兒小姐,你開玩笑也得看看場合。”羅雪蓉不滿地說道。
“我說的不夠明白嗎?是不是還缺少東京的歌舞伎來給你們助興,才能吃下飯哪。”林菲兒厲聲說道。
“菲兒姐姐,我們一塊出生入死,難道你還懷疑他們嗎?”春妮大驚失色。
林菲兒端坐著,嘴裡忽然嘰裡咕嚕冒出了一句日語。小虎子聽懂了,春雷兄妹莫名其妙,這嘰裡咕嚕說些啥呢,好像是日本話哦,可是對面的羅師兄妹臉色大變。
唰地一下,羅氏兄妹全都站了起來,他們閃電般從腰間拔出手槍,直指小虎子和林菲兒。
羅素咬牙切齒地說道:“臭娘們,沒想到你竟然識破了我們的身份。沒錯,我們就是大日本帝國的特工。”兩兄妹的臉色都猙獰的像鬼一樣。
羅雪蓉清秀的臉上這時變得陰沉冷森,臉上的肌肉扭曲著,還在突突直跳:“好聰明的支那女人,我是皇軍的特工。我本想借此機會混入你們中國的軍隊,刺殺你們的長官。可是我沒想到你們竟然抓住了我父親。血濃於水,我不得不救他。”
她冷笑一聲:“你是聽到了我的這句話,纔對我們產生懷疑的吧?”
沒錯,林菲兒就是聽到羅雪蓉在身後低低喊了一聲:“父親大人”,立刻明白了他們的身份。因爲她喊的是日本話,雖然當時的場面十分嘈雜,各種聲音喧囂不絕於耳,但林菲兒懂日語,她和日本人有刻骨仇恨,聽著十分刺耳。
關心則亂,儘管當時羅雪蓉還沒有看到她的父親,但她是特工,知道一些軍官調動的情況。日軍傳令兵說的井上參謀,她就知道是父親。小虎子他們要對自己的父親下手,她如何能平心靜氣,可是嚴格的軍紀讓她不敢出手救援。等見到父親,那種父女親情實在是無法阻擋了。
小虎子也是通過林菲兒給他檢查身體時,暗暗透露給他的。
小虎子笑笑:“不僅如此,像你們這樣的學生,即使接受一些軍事訓練,也不可能個個身手敏捷,你說你不會玩搶,可是對槍卻是那麼熟練,別以爲我們不清楚,我姐可是看的很清楚呢。”說完微笑著瞥了一眼林菲兒。
“你們知道了又怎麼樣,現在我們要帶著父親走了,你們老老實實待著,誰也沒事,不然我就一槍一個,把你們全都斃了。你們營救過我們,我們也不想和你們爲敵。”羅雪蓉臉色一變再變。
“嗯,既然這兩支槍是我給你們的,那你們能保證這槍能打響嗎?”小虎子的眼中充滿了戲謔。
羅雪蓉獰笑了一下,“我可以試試。”她照著小虎子的胸前就是一槍,春雷兄妹大怒,“狗特務,小日本,咦——”這一槍根本就沒有打響。
羅雪蓉只是一愣,沒裝子彈,緊接著兩人將手槍朝著小虎子他們砸過來。
小虎子等人身手過人,稍稍側過身子,如何能讓她砸上。手槍砸在小虎子身後的石壁上,砸的塵土飛揚,但這兩個日本特務這只是虛招,他們緊跟著就從腰後再摸出一支手槍,藍汪汪的,都是勃朗寧手槍。他們是特務,身上自然帶著手槍。
小虎子他們不可能讓他們再次得手,春雷大罵一聲,操起一個軍用罐頭砸上去,一下將羅素的臉上砸的滿臉肉醬,肉沫順著腮幫子往下淌。砸的羅素眼冒金星,什麼也看不到了。
春妮一個金鉤倒掛,身子後仰,擡起腿來,一下將羅雪蓉手上的手槍踢得飛了出去。
羅素身子一縮,然後騰空而起,這幫人都不好對付,好漢不吃眼前虧,他一個反背筋斗翻到了院子裡,抓住老鬼子井上的胳膊就往裝甲車面前拖。“你們誰敢上,我就把他殺了,我知道你們想要他的情報。我殺了他,你們就什麼也得不到了。”他用槍頂著老鬼子的太陽穴。
“你他孃的腦子沒病吧?”春雷大罵一聲,卻不敢動。操,這是哪兒跟哪兒啊,小鬼子本是來救人的,怎麼反而成了劫持人質了。小虎子等人都愣住了。
羅雪蓉翻身也想逃跑,兩個女將一左一右圍著她廝打起來,一看這架勢,乖乖,全是練家子,身形兔起鶻落,閃電般迅速,三個女人身影飄飛,就像是三隻蝴蝶飛來飛去,煞是好看。柔中帶剛,比起男人的虎虎生風又是不同的景象。就連她們發功時的嬌斥聲聽起來都是誘人之極。
羅雪蓉被林菲兒她們逼到了牆角,身形一晃,兩手一揚,兩點星光向著林菲兒她們迎面飛來,春泥“唰——”地向後倒翻跟斗躍出,寒光從她的腳下飛過。
林菲兒則是一個移形換影,左臂一揚,伸出兩指,竟然將這點寒光夾住了。她低頭一看,是一支飛鏢,卻不是中國的飛刀或是梭形鏢,而是五角星形的忍者鏢,上面還隱隱帶著一絲腥味,透著一點藍光,這是淬了毒藥。鋒利的邊緣險些將林菲兒的手指頭劃破。
春雷想幫忙,被小虎子制止了,“我們這麼多人,還讓一個女人跑了,傳出去丟不丟人?”
羅雪蓉凌空飛起,雙腿在空中岔開,想要分踢林菲兒和春妮,兩人輕捷地一閃,雙手分別接住了她的一條玉腿,兩人飛起自己的纖纖玉腿,前胸後背各來一腳,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分別使用錯骨分筋手將羅雪蓉的腳踝扭傷了,這一下就是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
羅雪蓉當然也受不了,她在空中,雙腿被制,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人還在空中,就“哇——”地吐出一口鮮血,兩個女將將她摁倒跪在地上。她掙扎著對羅素說:“龜田君,快帶著我父親走!”
老鬼子想跑,可是林菲兒隨手投出那支飛鏢,“嗖——”地一下將老鬼子的左臂扎中了。老鬼子哀鳴一聲,幾乎癱在地上。
“八嘎——你敢傷害我的父親!”羅雪蓉氣得渾身發抖,眼睛都快流血了。
“你急什麼,解藥不在你身上嗎?”林菲兒的話讓羅雪蓉氣得無可奈何。
原來羅素的日本名字叫“龜田”,他也知道不好,連忙一手拉著老鬼子,一手拽開車門,剛一拉開裝甲車車門,他就面色大變,大叫一聲:“不好——”他想閃躲,無奈老鬼子身體酥軟,腿腳無力。羅素一下將他推倒在地。
“轟——”只見一道火光迸現,兩個人的身影都被火光籠罩了,煙霧消散,羅素的腦袋都被炸飛了,老鬼子癱在地上不住地哀嚎。這是羅素身體擋住了他。
“父親大人!龜田君——”羅雪蓉痛哭不止,她沒想到裝甲車的車門上也動了手腳。
“唉,非常抱歉,忘了告訴你一聲,這輛裝甲車沒油了,不然我怎麼會停在這荒郊野外?爲了不讓你們的人得到,我在車門上安了一顆炸彈。嘖嘖,何必這麼著急呢,晚一點我本想告訴你們的。”小虎子搖著頭嘆息著。
“你,你是魔鬼!”羅雪蓉掙扎著,面色猙獰而瘋狂,看來她和羅素不是什麼兄妹,即使是搭檔,也會日久生情,她和羅素是有感情的,羅素纔會在最後關頭想要保護她的父親。
“呸——臭不要臉,你個日本娘們,你們纔是魔鬼。你們爲什麼到這裡來,誰請你們來的,你們到了我們中國,就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現在反說虎子哥是魔鬼,真是太無恥了!”春妮照著羅雪蓉的臉上扇了兩個耳光怒罵著。
羅雪蓉雪白的臉上眼看著就高高地鼓起來,嘴角沁出血來。這個原本看起來很清純,很內斂的女人忽然變得面目鐵青,高叫著:“殺了我吧,大日本帝國皇軍絕沒有投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