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長,趕緊突圍吧,不然就一個也走不掉了!”一個軍士砍翻一名對方人馬,靠近潘璋喊道。
“好,今日的仇老子記下了。我二人各帶一隊從兩個方向衝殺,能活一個是一個。到了江夏,立刻請甘將軍派大軍去救援主公。”連一個百夫長都能看出的東西,潘璋自然也明白,果斷下了命令。
潘璋剩餘的人馬立刻一分爲二,向兩邊衝去,沿途地方人馬不斷倒下,被砍了腦地的,斷掉手腳的更是不少。
武昌縣,是江夏連接江東的一個縣,在劉詠收服江夏時,這裡還曾抵抗過一陣。後來在甘寧的征討下投降臣服,劉詠也就沒再過多關(guān)注。諸葛瑾這些人無一不是治世能人,劉詠相信他們能安排好。
後來與江東交好,這裡局勢也沒那麼緊張,劉詠就更不關(guān)心了。說來慚愧,他甚至不記得這裡如今的縣丞是誰。
劉詠帶一衆(zhòng)人馬進城,且有許多傷者,自然顯眼。城衛(wèi)聽說是劉詠,立刻前來拜見。
縣丞府中,縣丞立刻上前拜見:“屬下武昌縣丞許瑒拜見將軍。”
許瑒一副儒者打扮,頗有一番書生意氣,態(tài)度不卑不亢,見劉詠身後有不少傷者,立刻就安排人去去尋找醫(yī)者治傷。
但劉詠卻看著許瑒的背影眉頭一皺,隱隱覺得有事。許瑒並未像其他人一般稱他爲主公,而是將軍,聽起來似乎沒什麼不妥,但劉詠對此十分敏感,心裡很是不悅。暗暗讓寇封等人小心。
寇封得了劉詠暗示,連許瑒安排的酒宴都沒有前去,只是自行去外面買些乾糧之物食用,讓許瑒臉上很不自在。
然而兩個時辰後,整個縣丞府卻大亂起來。
三十餘名傷者竟然有大半不治而亡。
劉詠等人一路行來,不下於三個時辰,這些傷者也沒有一人死去,短短時間竟然死去如此多人,立刻就讓寇封怒氣沖天。
許瑒向劉詠賠罪道:“將軍這些屬下受傷頗重,來時已經(jīng)是油盡燈枯,死了也是正常之事,只在不是屬下之罪。”
許瑒口中賠罪,但面上任然沒有一絲擔憂,完全一種風輕雲(yún)淡的樣子。
劉詠立刻感覺到被算計了。正要想許瑒問罪,寇封忽然從外面猛衝進來大聲道:“主公,我等中計了,縣丞府外爭優(yōu)不少人馬趕來,看樣子是想將這裡包圍。”
真是剛出狼窩又入虎穴。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劉詠感覺自己這一次簡直黴到家了。
“叛臣賊子,竟然敢反叛,該死!”劉詠大怒,拔出玄月就要劈了許瑒。
許瑒早已退後,被十餘名門客擋在身後,而且還有人向這裡趕來。
許瑒大笑道:“都言劉詠有多厲害,某害以爲有三頭六臂,今日看來也不過如此。雖然你警覺沒有赴宴,逃過一劫。但又如何呢?在下小施計謀,便能將你拿下。等到了許都,借你項上人頭封侯拜將,瑒還要多謝你呢。”
寇封此事已經(jīng)快氣炸了肺,厲聲喝問:“大膽叛逆,竟然勾結(jié)曹操,做出弒主之事,你以爲曹操真的會給你這弒主小人封官加爵?”
本來寇封也是隨口一說,但聽在許瑒耳中就不一樣了。古人都以背主之人爲小人,曹操是否真能給自己封侯拜將他也不能肯定,忽然一時語塞。
許瑒突然暴怒起來,厲聲道:“廢話少說,既然已經(jīng)成了甕中之鱉,還想垂死掙扎,一切等你死了自有定論。動手!”
許瑒?wù)f著再次後退,以免被誤傷。
原來,許瑒看重曹操擁簇天子,早想投靠,但因?qū)O家平亂而讓江南戰(zhàn)亂不斷,他也唯有寸功,難以想曹操表功。就在黃祖手上好不容易混上了武昌縣丞。劉詠佔據(jù)江夏,事務(wù)繁多,諸葛瑾等人也無法一一覈查,就依舊讓他做了縣丞。
年前時,他接到廣陵太守陳登密使送來的密信勸降,他馬上覺得機會來了。此次被陳登安排萬一劉詠突出重圍逃到武昌縣城時將其捉拿,他本來並不看好,沒想到劉詠真的來了,在接到屬下稟報爾等那一刻,他差點高興的跳起來高呼丞相千歲。
由於有劉詠暗示,所有人都早就留心,這次發(fā)現(xiàn)不對立刻就向劉詠聚集而來。
“殺!”
寇封之前因爲沒有參加樹林裡的戰(zhàn)鬥,心裡有愧,這次勇猛異常,當先衝入那些許瑒的門客之中,猶如狼入羊羣,瞬間就有三人斃命。
其他人也不甘落後,四處砍殺。
這些人哪裡是劉詠這些手下的對手,不到半柱香時間就全部伏屍當場。然而在紛亂的場面中,許瑒卻不知所蹤。
“主公,外面人馬太多,暫時無法逃出去了。”一個軍士前來稟報。
劉詠臉色很不好看,神色陰冷。接連被陰,況且現(xiàn)在情況緊急,讓他實在無法輕鬆的起來。
“先守住縣丞府,在府中搜索許瑒人等。”既然無法逃出,劉詠只好先死守這裡,相信甘寧見不到自己回去,必然會派人來尋找。
劉詠帶人去查看了一下帶來的傷員,這些人面色發(fā)青,顯然是中毒了。還活著的都是幾個手上較輕,被寇封通知戒備而未用藥的。
“在後院掘墓,將兄弟們下葬吧。”暫時出不去,這些人已死,也只能在府中掩埋下葬了。
剛吩咐完,寇封就來稟報:“在後院一間被鎖死的房中,有幾人被捆綁在地,一人自稱汝南平輿許靖,要求面見主公。”
“許靖?”劉詠覺得這名字似乎有些印象,突然間,他馬上想起來。這本是劉璋的一名文臣,後來投靠劉備,法正不喜歡,認爲此人在劉備圍攻成都時逃跑,是不忠之人。他後來“誘納後進,清談不倦”,爲諸葛亮所喜愛。曾官至司徒。如此看來,應(yīng)該也是有些才學,只是膽小怕事而已。
“走,去看看。”既然是個人才,如果能逃出去,以後也是個幫手,自己如今看著人才不少,但真正用的時候,還真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