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詠的傷已無大礙,只是還不能隨意活動,用布帶裹著。
在水鏡莊上呆了好幾天,黃月晴與紫煙都有些心急了,很想趕快回去,聽莊上大夫說可以出行,就迫不及待的來找劉詠了。劉詠也記掛著鍾昭,也想盡快把黃月晴送回黃府,好去找尋。
劉詠前去辭行,沒想到司馬徽也願同行,還要去黃府爲他提親,徐庶與石韜也想去湊個熱鬧,前去拜訪黃承彥。
之前司馬徽曾說過要爲他提親,劉詠還當是玩笑話,沒想到這老人還真要去,一時倒緊張起來,畢竟他也不知道提親要準備寫什麼,再說他現(xiàn)在這身份也不太好聽。
“哈哈……大丈夫行事不拘小節(jié),你這身份在此亂世算的了什麼,袁術身世顯赫,但到頭來如何,只落得一個人人唾罵的結果,再說黃承彥可不是那種不知變通的老頑固,至於聘禮老夫已經(jīng)爲你準備好了。”看到劉詠的樣子司馬徽大笑,吩咐一聲,不多時,便有莊客拿出許多物件,在院裡擺滿了一堆,大多數(shù)劉詠連名兒都叫不上。
司馬徽似乎已經(jīng)忘了昨夜的事情,又恢復了原來那副慈祥和藹的樣子。徐庶也似乎見怪不怪,不以爲意。只有石韜偶爾會流漏出若有所思的神態(tài)。
莊客動作很快,不多時就收拾妥當,一行人幾輛車就尋路向襄陽而去。其中光聘禮就有三車,著實嚇了劉詠一跳,要自己準備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弄。
水鏡莊距離襄陽只有二十里,劉詠感覺還沒坐多久就感覺車子慢了下來。從車窗向外看去,一座大城正佇立在眼前。
高大的城門,寬闊的護城河,厚實的城牆,鎧甲鋥亮的甲士守衛(wèi),所有的一切都向世人展示著荊襄的實力。同時一個個不斷用嚴厲的目光在行人身上掃視的軍士,也在警告著所有人,若有異動,必然會頃刻間遭到嚴厲的懲罰。
城門口排了很長的隊伍等候進城,衛(wèi)兵們慢騰騰的挨個檢查,劉詠心想著要進城還真不知要等多久呢。
但是車隊並沒有排隊,徑直從旁邊向城門口走去,惹得排隊的百姓指指點點。直到有守衛(wèi)攔住了車輛,才停在城門口。
“還真是大膽,敢不排隊,這下被攔住了,有熱鬧看了。”旁邊有人道。
“你傻啊,沒看到那車子上插著標有“司馬”的旗子嘛,必然是有頭有臉的人,不是我們能招惹的起的,少說點吧。”另有人勸道。
劉詠看了那人一眼,那人趕緊低下了頭去,生怕被看到。心裡感嘆,古人的階層制度還真是厲害,要放在後世,只怕是中央大員,也不好明目張膽的插隊走後門吧,而在這裡是理所當然。
劉詠清楚的看到,車剛停住,一個身著伍長鎧甲的的軍士很快走了過來,和第一輛車上的水鏡莊管家細聲說了些什麼,態(tài)度很是恭敬。又見那管家向那伍長懷裡塞了些什麼東西,就見那伍長滿臉笑容的命令守衛(wèi)清出一條道來,請車隊入城。
劉詠對司馬徽歎服不已,雖說在歷史上留下的名聲不大,但在這裡明顯的感受到他在荊襄有多大的影響力。名士的稱號果然不是隨意什麼人能叫的。
襄陽城,荊襄九郡的政治、軍事和經(jīng)濟中心,荊州重鎮(zhèn),繁華異常。剛進城內,就見數(shù)條寬敞的青石街道延伸向城裡不同方向,每一條都足夠八車同行,街上車水馬龍,人頭攢動,兩邊店鋪林立,客商雲(yún)集,頗爲興盛,除了沒有高樓大廈和霓虹燈,劉詠感覺和後世的城市沒太多的區(qū)別。劉詠不知道此時的長安和洛陽如何,想必也相差不多吧。
那管家對城裡很熟悉,車隊向一條街上徑直而去,沒有絲毫停頓,街上行人紛紛讓道,有個別人不滿,但看到“司馬”的標誌後馬上換上一副恭敬的表情。
車隊走過幾條街,拐進一條安靜的街上,在一座高大的紅漆大門前停了下來。那大門上掛著一幅黑底金字大匾,上書“黃府”。
就見紫煙從車上下來,走向大門。門口衛(wèi)士見到紫煙趕忙驚叫施禮,並有人向府內去稟報。車隊徑直由正門而入停在一所大院子裡,衆(zhòng)人全部下車。
這所院子極大,全部青石鋪地,平整大氣。中央修有一汪小湖,配以假山亭臺。四周開有四門,一門通向府門,其他分別通往不同院落。這院子明顯是用作迎客的。
衆(zhòng)人並未等候多久,就見一行人從一門疾步而進。最前面的一位四十餘歲的儒生,留有山羊鬍,白淨面龐,看得出年輕時必定十分俊朗,只是此時有些憔悴,滿面焦急。儒生後緊跟著一位婦人。劉詠判斷絕不超過四十,只是古代人保養(yǎng)手段簡單,顯老一些。這婦人身著淡紅色漢服,高髻玉釵,臉上雖已有不少皺紋,但仍不失風韻,放在後世也是迷倒不少人的美婦,端莊華貴,與黃月晴有幾分相像。劉詠暗想,這就是他的丈母孃吧。
婦人臉上焦急不已,若不是由丫鬟扶著,好幾次都要摔倒。看到黃月晴,快步越過那儒生,奔了過去,與黃月晴一起抱頭大哭。
那儒生看到黃月晴安然無恙,似是心頭落下大石,面露微笑。清秀的臉龐,一切盡握的自信,大儒名士的氣勢頓生。
“黃兄別來無恙,老夫今日來的可是是時候?”司馬徽邁步向前,含笑施禮。
“哈哈,水鏡先生無論何時到來都是時候,今日有勞送小女回府,黃某感激不盡。”黃承彥還禮。
那婦人和黃月晴哭了一會,見很多人在,趕緊停住,擦過淚痕,上前與司馬徽見禮。
“水鏡兄快請?zhí)蒙献S某略備薄酒,以謝大恩。”黃承彥道。
“哈哈……老夫今日前來可不是爲了喝你這謝恩酒的,要喝也的喝喜酒。”司馬徽看了眼黃月晴,笑道。黃月晴被這一笑,瞬間紅霞滿面,趕緊低下頭,躲在那母親身後。
衆(zhòng)人一時懵了。誰不知道,黃家大小姐醜名在外,難有門當戶對的人家提親,這不是故意打臉麼。
黃承彥也不好發(fā)作,只是苦了臉道:“水鏡兄何故取笑黃某,如今犬子已經(jīng)成婚,只有月晴年歲尚可,但因某之故,又何來喜事可言。”
“哈哈……今日老夫特來替人提親,黃士可願應允?來人,快拿出聘禮。”
不多時,在人人驚詫的目光中,聘禮就在院裡擺下一堆,讓黃承彥與那婦人面面相覷,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黃承彥終究是名士,定力過人,很快回過神來,強忍心中疑惑道:“能得水鏡先生做媒,必是世間大才後生,定是小女之福,黃某多謝了。請入唐上細說。”
衆(zhòng)人在黃承彥引領下出院而去,自有人來收下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