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蠻……”
就在長劍點在晉楚仁的喉嚨之際,床榻上的越圣雪發出了微弱的聲音。
“雪兒!”
“雪兒!”
************************************************肋
帝天蠻同晉楚仁同時一怔,晉楚仁猛地一站起身,帝天蠻的長劍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若是略微動一下就將被鋒利的劍身要了性命。
“看住他!敢動一下就砍下他的頭。”
“是。”
帝天蠻交待道,為首的侍衛立刻接過他手中的劍,不許晉楚仁靠近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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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蠻……”
床榻上的叫喚變得越發急促,“雪兒……我就在這兒……”
帝天蠻來到床邊坐下,大手握著她試圖抬起卻抬不起的左手,“不要亂動,會傷到傷口。”
“楚仁殿下……楚仁殿下……不要傷他,求你……”
帝天蠻驀然一怵——
為什么?
為什么要為那個混賬傷成這廝傷痕累累的摸樣,一睜眼還念念不忘為他求情?
************************************************鑊
他對她來說就那么重要?
就像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心口仿若遭了猛然的一錘,打得帝天蠻一口淤血堵在心口,可他卻不得不咬牙強忍不斷犯上的怒氣。
“雪兒,不要再動了!”
驀然,帝天蠻聲音變得很是嚴厲,帶著不容抗拒的威迫,大手輕按住越圣雪的手,眼神向著為首的侍衛一閃,示意讓他將晉楚仁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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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莫名凝重的氣氛,過分的寂靜教越圣雪感到不安。
微微睜開的眼看不清帝天蠻臉上的表情,可是心為什么看到他滿面熊熊烈焰的怒火?
“蠻……”
越圣雪輕喚著帝天蠻的名,他卻眼神黯淡地看著她,沒有應她一聲,而就在這時,越圣雪眼角的余光察覺到了一抹身影正從她的身邊走過——
“楚仁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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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猛然激動起來,不顧虛弱不堪的身子,硬是撐著受傷的雙腕坐起身,“不要傷楚仁殿下,求你!!”
越圣雪哀求著長劍架在晉楚仁脖子上的侍衛,換來晉楚仁心痛得驚愕大喊,“不要,雪兒,快躺下!”
晉楚仁身子向著越圣雪撲去,為首的侍衛難為地收起長劍,只手將晉楚仁的雙手桎梏在背后,“不許靠近娘娘!!”
喊罷,隨即另幾個侍衛上前一同拽住晉楚仁,拖著他往門外走。
“雪兒……”
“楚仁殿下……”
越圣雪伸出手去抓,傾斜的身子就要從床上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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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何等“撕心裂肺”又“感人肺腑”的畫面,帝天蠻一雙鷹眸勃然猙獰,“夠了!!”
“與他分開就讓你那么痛苦嗎?”
帝天蠻一把握住越圣雪的一雙胳膊,將她摟入自己的懷中,“我……”心口的跳動好快,越圣雪余驚未平,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蠻……我……不是的……放了楚仁殿下,他已經什么都沒有了……求你放了他。”
“他有!他有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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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蠻妒火難抑,每一次聽到越圣雪喊出“楚仁殿下”四個字就令他的心很難受——
為何這雙眼不能只看著他,為何晉楚仁存在的地方,她的眼中就再也沒有他帝天蠻?!
仍舊握著越圣雪胳膊的手不覺用力,痛得越圣雪苦楚嚶嚀。
她沒有,她沒有將心交給楚仁殿下……
因為痛,越圣雪張著顫動的唇,連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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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蠻,你個混賬,你不是想要我的人頭馬?拿去啊,拿去吧,但你給我松手,你瞧不見雪兒在痛嗎?”
晉楚仁挑釁惱怒沖著帝天蠻大罵,他這才察覺到越圣雪竟強忍著痛,額上滲出了冷汗,虛弱的身子在搖搖欲墜。
“雪兒……”
兇狠的眸光頓然柔和下來,帝天蠻松開了雙手,越圣雪小身子倏然癱軟在他的懷中。
“雪兒!!”
晉楚仁心痛的大喊,“楚仁……楚仁殿下……”
越圣雪輕輕的悶悶的,卻帶著無盡依戀的聲音從帝天蠻的懷中漏溢出來,再次絞痛了帝天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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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拖出去!!”
帝天蠻暴怒一喝,“是!”
沒有拒絕的余地,侍衛們立刻拖著晉楚仁邁出門外——
“帝天蠻,你憑何禁錮雪兒,她不該愛上你,都是你的殘忍強占才讓她不得不留在你的身邊,畜生,你個畜生!!”
晉楚仁歇斯底里的叫喊道道竄入帝天蠻的耳朵,他摟住已經暈過去的越圣雪,將她放倒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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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仁……楚仁……殿……下……”
“不要……離開……放了……他……”
越圣雪還在嚶嚀——就因為在你身邊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雪兒,即使陷入夢境,你都還是放不下他?”
帝天蠻俯下身苦楚低喃,雙唇吻住越圣雪微微顫動的唇,封鎖住所有他厭惡的詞匯——他不想聽,他不想再從她的嘴中聽到那個男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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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新羅皇帝在外等候求見。”
一刻都不得閑,帝天蠻從床邊站起身——
煩躁浮上心頭,他不想離開這間屋子卻又迫切想要逃離,走過站在門外稟告的侍衛的身邊。
只聽侍衛回稟道:“陛下,阡大人率軍在宮外接應,新羅皇帝已經是砧板上的死魚,絕無翻身之力。”
聽著,帝天蠻一個字兒都沒有應,他一點兒都不擔心新羅皇帝還能搞出什么花樣,他心煩的是——
看向庭院深處……
雪兒,我該如何處置那個早就該消失的晉楚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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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蠻一走出馨語軒,新羅皇帝齊集三宮六院,所有皇子、公主一見他就統統下跪——
“望陛下,開恩!新羅將永遠效忠于蠻弩!!”
眾人大呼震天,場面壯觀得教人肅然起敬。
只是帝天蠻臉上沒有任何神情變化,相反臉色更加的暗沉,他看著跪在地上請求寬恕的新羅皇帝——
“效忠?就憑你一張叛賊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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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求陛下開恩,老朽一時糊涂犯下大錯,可他人都是無辜的,老朽現愿割地讓賢,只求陛下網開一面,收回十萬大軍,饒天下新羅子民一命。”
呵!
堂堂一國之君為保自己的國家對另一個王者下跪,他是不是該看在這份誠意上,饒他一次?
只是眼角的余光更早的就睨到了一道突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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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割地奉上?不過本王看,并非新羅上下所有人對此都心甘情愿!”
帝天蠻說著,眼神定定地落在那個突兀的身影上,“瑄兒,還不跪下?”
新羅皇帝這才察覺到了異端,竟然是在他身后的赫連瑄杵惟獨沒有跪下——
“赫連瑄,看來本王讓你半只腳踏進棺材都也沒能讓你懂得‘畏懼’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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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蠻逼近過來,新羅皇帝立刻站起身擋在赫連瑄的跟前——
“陛下方才饒過犬子的大恩大德,老朽定當涌泉相報——
方才在殿上,新羅皇帝差之崩潰,他以為赫連瑄真的死在了帝天蠻的手下,誰然帝天蠻竟然手下留情,沒有要了瑄兒的命,從而他知道這是帝天蠻致命的警告,還給了他一個懺悔過錯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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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不接受新羅的割地!!”
“不,陛下,求你收回成令!”
新羅皇帝滿心期冀因為帝天蠻決絕的一句話化為灰燼——
“瑄兒,你就忍心因為你一個人的魯莽,讓新羅子民流離失所,新羅就此毀于一旦嗎?!”
新羅皇帝沖著赫連瑄怒罵,“男兒要活得有尊嚴,與其茍延殘喘的活在別人的腳下,任憑他搶走你的至愛,我寧愿拖著他一起——下地獄!”
赫連瑄吼著,就像一頭徹底失控的野獸沖向眼前的帝天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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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具高大挺拔的身影相撞在一起,彼此推搡間,只聽站在帝天蠻身后的侍衛們驚呼起來,新羅皇帝怔怔地瞪大眼眸看到了鮮血從兩人的中間流淌落地——
“呃嗯!!”
只聽一聲呻/吟,新羅皇帝看見赫連瑄的手中攥著一把匕首,“瑄兒?!!”
“赫連瑄,這是你自找死路!”
帝天蠻低沉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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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沒有如赫連瑄所愿刺入帝天蠻的身子里,而是……
“瑄兒,瑄兒!!”
赫連瑄滿身是血的癱倒在地,新羅皇帝哭喊連天,身后的嬪妃和皇子、公主們已嚇得花容失色。
“從今起新羅不再是蠻弩的邦國,而是附屬國。若有違抗,今日午后慶州就將成為一片血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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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如果愛情也能像戰爭一樣簡單,帝天蠻深信自己的心就不會這么痛苦了……
——
“帝天蠻,你憑何禁錮雪兒,她不該愛上你,都是你的殘忍強占才讓她不得不留在你的身邊,畜生,你個畜生!!”
夜深人靜之時,心越是不愿去想晉楚仁的那些話,那些話就越是猖狂地肆虐在帝天蠻的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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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馬車之上,帝天蠻一直緊摟著懷中的越圣雪。
無論他的吻停留在她的唇上有多久,只要松開她的唇,就能聽見她顫動著唇喊著晉楚仁的名字……
曾幾何時,晉楚仁這個人已經消失在了他帝天蠻的眼中,因為他已認定越圣雪的心中只有他帝天蠻一個。
然而,“雪兒……是我錯了嗎?”
帝天蠻吻著越圣雪的發,她竟昏睡了那么久,為什么不醒來呢,因為他沒有如她所愿放了晉楚仁,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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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羅皇帝為保新羅不會一夜之間消聲滅跡,不得不同意帝天蠻提出的要求,與蠻弩簽訂永世成為蠻弩附屬國的條約。
夜半之際,阡子默率軍恭迎在新羅皇宮之外接應帝天蠻,帝天蠻看到旓玲瓏帶著一匹人馬出現在宮門。
他們彼此沒有說話,旓玲瓏只是靜靜地看著晉楚仁被他帶上了返回蠻弩的押囚馬車,隨即視線落在被他抱在懷中的越圣雪身上。
“唔唔……楚……楚仁……殿……”
顛簸的馬車上,越圣雪靠在帝天蠻的肩頭,緊閉的雙眸看不見他滿面的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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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在做著一場噩夢,越圣雪精致的小臉滿是痛楚的猙獰——
“雪兒,為何有那么多男人甘愿為你連性命都不要?”
帝天蠻喃喃自語,即使旓玲瓏一個字兒也不說,他也猜到了當初救走晉楚仁的正是那旓玲瓏,而懇求他那么做的人,定就是懷中的可人兒……
“不要死……楚仁殿下……求……求你……不要……死……”
呵!
苦笑浮上帝天蠻的唇角,“雪兒,就連你的夢中,也只能有他晉楚仁一個嗎?”
若是等你醒來,他已經死在我的劍下,你會不會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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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再度醒來的時候,她竟然躺在熟悉亦陌生的天竺殿里,而站在她床側的竟然是——
“無名?”
越圣雪難擋驚訝——
難道……她這是在做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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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仿若有著千斤重,她想要坐起身卻使不上勁兒,而就在這時,只聽一道爽朗歡快的女孩聲音靠了過來,“公主,圣雪公主,你終于醒了!”
“娜娜……?”
烏眸倏然詫異圓睜,越圣雪看著娜娜端著一盆溫水來到她的床邊放下,隨即絞干著方巾為她擦拭著臉。
她能感覺到水的溫度——
不是在做夢,看到的聽到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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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天謝地,公主,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昏睡了大半個月了,可把陛下急壞了。”
“我真的回到蠻弩了?”
越圣雪沒有仔細去聽娜娜的話,仍舊不敢相信她是回到了蠻弩——
“當然了,三天前陛下帶著公主您從新羅回來的,那是她昏昏噩噩,意識不清,一直說著夢話,任憑陛下怎么叫也叫不醒你。”
**************************從新羅回來……
越圣雪忽然想起陷入昏睡之前的那一幕幕的畫卷……
“我一直說著什么樣的夢話?”
“呃……”
越圣雪驟然凝重地看向娜娜,娜娜眨著無辜的大眼,看了眼站在床側一言不發的鬼若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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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我,我都說了些什么?”
“你一直叫著晉楚仁的名字……”
鬼若塵替娜娜回答了,越圣雪焦急的神色化為了一灘茫然,“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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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失神地一道低喃,眸中閃著錯雜的暗光……
“你是不是想知道晉楚仁的下落?”
“若塵大人!!”
鬼若塵此言一出,娜娜立刻緊張地喝止——誰都知道在陛下的跟前,晉楚仁三個字是個禁忌。
難道這些天陛下守著公主,公主卻叫著晉楚仁名字時,陛下那陰霾冷冽的表情,他不知道是什么緣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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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圣雪沒有回答,甚至都沒有向鬼若塵飄去一眼。
其實她的口中喊著一個“嗯”字,她想知道,她很像知道楚仁殿下現在在哪……
可她又很害怕,她好怕她昏睡了那么久,楚仁殿下被天蠻收押,定是兇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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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在……恨我嗎?”
鬼若塵向著床頭邁進幾步,娜娜擋在他的身前,垂眸看向越圣雪,“公主……”
這些日子娜娜一直照顧著鬼若塵,所以那些發生在越國的事,他都告訴了她。
越圣雪向著床里扭過了頭,“你是害死我腹中胎兒的罪魁禍首,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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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用我的命換晉楚仁的命呢?你會原諒我嗎?”
鬼若塵美艷的明眸蕭瑟的垂下,他竟然跪在了越圣雪的床頭——
雖然照顧了他那么多天,娜娜從未見過他展露過笑臉,但這樣傷悲的他,她也是第一次看到……
“若塵大人,你想要做什么?陛下已經下令處死晉楚仁了,你一個人是無法救得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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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心疼地說道,殊不知那“處死”二字令床榻上的越圣雪猛然心驚肉跳——
“楚仁殿下還活著?!”
越圣雪坐起了身,雙手拉住娜娜的雙腕,“呃……”
娜娜知道自己說漏了嘴,眉心糾結著不知道改怎么圓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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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雖然沒有交待過這些話不可以告訴公主,但是傻瓜也知道這些話絕對不可以讓公主知道。
“他被關在了哪兒?”
越圣雪從床上躍下,還沒邁出一步,身子就搖搖欲墜地向后傾倒,“雪妃娘娘!!”
鬼若塵猛地站起身從后摟住越圣雪,為了抱穩他,左膝頭狠狠地磕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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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若塵眉心一獰,滿面寫著痛楚二字,“若塵大人!!”
娜娜看得好不心疼,但是也隱約的感覺到了什么……
只可惜他的痛楚換不來越圣雪絲毫的關心,“放開我,不用你染滿我孩子鮮血的手碰我!”
越圣雪倔強得從鬼若塵的懷中站起來,她扶著床架子,只因腦袋仍舊昏昏噩噩,眼前時不時一片灰暗……
“公主,你不要逞強了,晉楚仁關在宮外的大牢,陛下是不會允許你出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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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你讓開,不要攔著我……”
越圣雪倔強地推開娜娜,娜娜不敢攔住她,一直小心翼翼地擋在她的身前,怕她跌跌撞撞地會跌倒。
“就你這個樣子,怎樣去救晉楚仁?”
鬼若塵箭步追上,拉住越圣雪的右手臂,“我說了,不要碰我!!”
“公主,求你原諒若塵大人吧,若塵大人當初欺騙公主你,也是逼不得已,他并不想害死公主腹中的龍胎,若不是越晉遠要挾他一家老小的性命,若塵大人絕不會——”
“娜娜,不要再說了!!”
鬼若塵不知道娜娜是從哪兒聽到這些的,他嚴厲地大喝,眨眼片刻,娜娜的眼眶紅了……“錯了就是錯了,欠你的人命,請讓我一命抵一命!”
鬼若塵放開手,又再越圣雪的跟前放下男兒尊嚴雙膝跪下,“我知道你很在乎晉楚仁,寧愿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他,而我也欠了你一命,所以讓我去救他,好不好?”
“……”
“若塵大人,不要這樣……”
娜娜聽不得鬼若塵自殘的念頭,她拉住越圣雪的手,“公主,求求你,不要答應若塵大人,他是個好人,這些日子都是他在照料著公主,公主能這么快醒來也全靠若塵大人開下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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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我知道晉楚仁對公主很重要,可——”
越圣雪不做聲,娜娜就一直哀求著,最后的那句“他對我很重要”差之落出了口。
“娜娜,不要再為我求情。”
鬼若塵淡淡地呵斥道,抬眸看著仍舊不愿與他對視一眼的越圣雪,“你應該知道我的易容術了得,我可以儀容成晉楚仁的牢房,與他互換身份將他就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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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塵大人,大要!!你還有你的一家老小,他們若是知道你……”
娜娜強忍的淚水都涌落了出來……
她跪倒在鬼若塵的跟前哀求著他,他卻猛地站起身,從越圣雪的身邊走過,“今夜我就會還晉楚仁自由之身。”
“呵!背叛過的人,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若塵,你這是要去哪兒?”
當腳步就要來都門邊,帝天蠻竟然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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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
越圣雪不知覺地快步走了過去,走過鬼若塵的身邊,仿若是有心將他護在身后,因為她怕——
“呵!只要能救出晉楚仁,你就可以不惜利用任何人?”
帝天蠻淡漠的冷笑,一把扣起越圣雪的下顎,有那么一剎,越圣雪直覺回到了一年多前他們初識的時候——
他看她的眼神是這么冷,這么遠,仿佛要將她隔離在另一個永遠都觸碰不到他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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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我沒有利用任何人!”
“呵!越圣雪,都說醉夢間的話最真,你一直喊著晉楚仁的名字,你還要我相信你,你根本不在乎他嗎?”
“蠻,我……”
越圣雪百口莫辯,帝天蠻就站在她的跟前,她卻能感覺到他的心在遠離——
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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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張開的口再次說不出話,越圣雪暗罵自己不爭氣,她看到帝天蠻眼中閃著受傷的痛,所以她的心痛得連聲音都發不出……
“陛下,雪妃娘娘大病初愈,需要好好休養,請不要錯怪她指使若塵,是若塵心甘情愿,若塵是罪人,對陛下來說永遠都是罪人,所以請讓若塵代晉楚仁一死!”
鬼若塵單腿跪在帝天蠻跟前,殊不知他的話只徒增火上澆油的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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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想死的話就陪晉楚仁一起死吧!”
帝天蠻吼道,立刻喚來幾個侍衛將鬼若塵押了下去——
“陛下,不要!!陛下,求你放了若塵大人!!”
娜娜跪著跪地哀求,“退下!誰敢為叛賊說情一句,本王就要她人頭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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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蠻冷銳如麻的眼神一瞬不瞬的定在越圣雪的身上。
她眼中因他而心疼的淚,剎那因為他一句句沒有溫度的冷言冷語而凍結。
“不要遷怒于他們,他們都是無辜的,殺了我吧!!你應該殺的人應該是我,是我想要救晉楚仁,我才應該和晉楚仁共赴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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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赴黃泉?!”
帝天蠻笑了起來,笑得是那樣凄厲痛心,“越圣雪,這就是你對我的真心嗎?你愿與他共生死,為何還要口口聲聲的說愛我?!”
“我——”
猶若被一把長矛刺身而過,越圣雪來不及感到痛就已經品嘗到了死亡的味道——
倔強得咬著牙什么都不再解釋,帝天蠻眼中的憤怒徒然失控,一把打橫抱起她,“帝天蠻,你要做什么?!”“我要讓你記住,這輩子,你都只是我的女人!”
說罷,帝天蠻壓著越圣雪雙雙倒入床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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