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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 我們結婚了

293 我們結婚了

???第二天上午十點半,飛機平穩(wěn)降落在S市機場。

朱芊芊手里拎著東西,不方便拉小豆,宋疏影便拉著他走在一邊。

“我去取一下包裹。”

朱芊芊的行李比較重,便辦了托運。

宋疏影說:“那我在路邊攔了車等你。”

她拉著小豆向前走。提醒小豆要看路。

小豆點點頭,仰起頭來問宋疏影:“阿姨,我能不能偷偷問你一個問題呀?你不要告訴我媽媽。”

宋疏影摸了摸小豆的頭,“嗯,什么問題?”

小豆說:“我爸爸去哪里了?”

宋疏影拉著小豆的手緊了緊,“怎么忽然問這個問題呢?”

“因為我已經(jīng)有好幾個月沒有見我爸爸了,”小豆說,“我問媽媽,媽媽說爸爸去了國外出差。要很久才會回來,但是我不想那么久,時間久了,我覺得我就會忘掉爸爸了。”

宋疏影抓緊了小豆的手,卻沒有回答。

無論是對韓澈還是對朱芊芊來說,小孩子都是現(xiàn)在必然要保護的對象,只不過。韓澈判刑并不是十個月而是十年,就算是獄中表現(xiàn)良好減刑,也不會馬上出來。

“阿姨,我爸爸是不是永遠都不回來了?”

“不會的,”宋疏影說,“你媽媽告訴你,你爸爸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的,你要相信你媽媽。”

小豆點了點頭:“嗯,我相信媽媽。”

宋疏影向前走到一個臺階處。忽然蜂擁上來一群人,緊接著就是鎂光燈閃爍,燈光閃爍刺痛了她的眼睛。隨即就是一個接著一個的問題。

“宋小姐你和韓家大少之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現(xiàn)在韓先生終于恢復單身了,請問你的感覺是怎么樣的?”

“請問你之前和韓先生之間的關系到底是怎樣變化的,外界有傳言您是他的養(yǎng)女,是否屬實?”

“在七年前在C市某大學論壇鬧過小三門的事件,請問那件事情是否和宋小姐有關?”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宋疏影渾身一僵,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小豆拉到自己身前用雙手護住,然后捂著他的耳朵。

她怒視著周圍所有的記者,“我不知道你們是從哪里聽到的這些消息,現(xiàn)在我拒絕回答你們的問題。”

不遠處已經(jīng)有兩個保鏢過來,幫宋疏影阻攔身邊的記者。

李勇說:“宋姐,車在前面。”

宋疏影點了點頭,趁機抱緊小豆,進了前面的一輛私家車。

還好韓瑾瑜派車來接她。否則如果在路邊攔不到計程車,真的會給足了這些記者材料可寫。

把小豆放進車內(nèi),忽然聽見外面有一個聲音傳過來:“請問宋小姐,那是你和韓先生的私生子么?”

宋疏影猛地轉(zhuǎn)過頭,外面閃光燈已經(jīng)對著車內(nèi)一陣猛拍。

小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還處于呆愣狀態(tài),宋疏影拍了拍小豆的肩膀:“乖,等阿姨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宋疏影開了車門下去,反手把車開了,看了一眼在車邊圍著的記者,笑了一下,“請問剛才是哪一位記者問的這個問題?”

這個記者于是就又把問題重新問了一遍,宋疏影笑了笑,認真看了一眼這個記者,對身邊的李勇說:“記住這個記者,明天寄給他律師信。”

這個記者的臉白了一下。

宋疏影面對所有記者,說:“現(xiàn)在大家聽好了,只要是沒有證據(jù),隨便在公共場合說話,是誹謗,我會付諸法律。現(xiàn)在,還有人想問我其他問題么?”

果然,在場的人沒有人再開口了。

宋疏影轉(zhuǎn)身上了車,叫李勇去幫朱芊芊拿托運的行李,這邊給小豆拿了一瓶水,“剛剛嚇到小豆了么?”

小豆搖了搖頭。

宋疏影剛才選擇了一種極端的方式,其實在這種情況下,用一些虛與委蛇打圓場的方式會更好,但是當看見那些人對一個小孩子都肆無忌憚,她就十分生氣。

她搖了搖頭,恐怕明天的一些報道不知道會怎么寫了。

朱芊芊上了車,一把把小豆抱在腿上,她看向宋疏影,宋疏影沖她一笑:“沒事了。”

朱芊芊剛才看見這邊圍著里三層外三層的人,嚇出一身的冷汗,趕忙就跑過來,看見那些是一些拿著相機和設備的記者,一下子懵了,她真的怕有一些外人站出來對小豆說一些什么話。

宋疏影讓前面開車的李勇把朱芊芊和小豆先送到韓家,朱芊芊抱著小豆下了車,對宋疏影說:“疏影你先稍等一下。”

朱芊芊把小豆抱進去,先給門衛(wèi)大叔看著,才轉(zhuǎn)身回到車邊拖行李。

宋疏影也下了車,“放心,剛才不是針對韓澈和你的,是針對我的。”

朱芊芊這一聽才微微放下了心。

“但是,小豆也總會長大的,懂事的,他現(xiàn)在要去上學了,就必定會有一些其他孩子的話傳進耳朵里,”宋疏影說,“其實,我覺得你還是需要找個時間,去帶著小豆去見見韓澈……”

“不!”

朱芊芊情緒有些激動,“不行,那樣小豆就會問,為什么他爸爸會進了監(jiān)獄,只有壞人才會進監(jiān)獄的……我要怎么解釋,其實他爸爸不是壞人?!”

宋疏影拍了拍朱芊芊的肩膀,“你冷靜一下,總會有方法解決的,一定不要慌亂。”

朱芊芊重重地點了點頭。

“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給我打電話。”

“好,謝謝你。”

宋疏影轉(zhuǎn)身上了車,“回梅苑。”

好壞而言從來都沒有絕對的,孩子的世界比較單純,好與壞,黑與白分辨的十分明晰,朱芊芊到底要如何跟兒子解釋韓澈的去處,還真的是一個比較麻煩的問題。

已經(jīng)有一年多都沒有回梅苑了,宋疏影看見家里有女人穿的拖鞋,應該是韓瑾瑜的母親的。

她知道,谷明娟已經(jīng)和韓長經(jīng)離婚了,然后就搬來這里來住。

只不過,并不知道和上一次見面的杜征如何了,是不是有進一步的發(fā)展。

家里的裝飾和以往還是一樣的,干凈整齊,并不顯得奢侈,只不過因為家中有幾個月沒有住過人了,桌上蒙了薄薄的一層灰。

宋疏影放下手中的東西,去衛(wèi)浴間擰了一塊毛巾,把桌子和柜子都擦了一下,看著光亮的桌面,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之前谷明娟已經(jīng)給老爺子打過電話了,宋疏影換了一件衣服,簡單的收拾了東西,便出門了。

路過茶具店的時候,宋疏影緩下了腳步。

去看過韓老爺子,送的是紫砂茶壺,不過是韓瑾瑜送的,她并沒有去見過韓老爺子。

可是現(xiàn)在是宋疏影一個人,而且送過茶壺,再送一次,會不會顯得沒有新意?

宋疏影從茶具店里出來,在古玩市場上轉(zhuǎn)了兩圈,最終選了一個玉質(zhì)的印章,用一個雕刻精致的紅木盒子裝起來,又買了兩罐好茶,包裝成禮品裝,拎著兩個袋子。

她打車到韓氏門口,有些猶豫了。

這一次,沒有韓瑾瑜在身邊,也沒有谷明娟的幫忙,就只有她一個人。

不過,宋疏影現(xiàn)在在想,不管老爺子說什么,都聽著,絕對不反駁。

韓老爺子已經(jīng)出院了,雖然身體還不是太好,不過家里請了私人醫(yī)生和二十四小時陪伴的護工。

當傭人上來說“宋小姐來了”的時候,韓老爺子正在教小豆寫字。

韓老爺子冷哼了一聲:“讓她進來吧。”

宋疏影走進家門口,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桌邊的韓老爺子,戴著一副老花鏡,懷里抱著小豆,正在教他握毛筆的姿勢。

“爺爺。”

宋疏影雙手遞上送過來的禮物,但是韓老爺子卻是連眼皮都沒有抬,依舊在握著小豆的手,倒是小豆從爺爺?shù)氖直鄣紫裸@著看這邊的宋疏影,還叫了一聲:“阿姨!”

在一旁坐著的朱芊芊迎上來,把宋疏影手中的禮品袋子接過來,招呼傭人給宋疏影端上來一杯水,宋疏影微笑道謝。

小豆見有客人來了,也不免的心神不寧,韓老爺子便索性將著這孩子給放了下來,小豆沖宋疏影笑了笑。

因為在宋疏影那里住過一段時間,小豆對宋疏影的印象很好。

有傭人端來水杯,“老爺,要吃藥了。”

正好經(jīng)過宋疏影身邊,宋疏影轉(zhuǎn)身道:“我來吧。”

宋疏影把水杯和藥片給韓老爺子端過來,“爺爺,先吃藥吧。”

韓老爺子冷哼了一聲:“你給我的藥,我怕毒死。”

朱芊芊上前一步:“爺爺,你不要這么說,宋小姐是真心實意來的。”

韓老爺子沒有朵說什么,仍舊是拿起藥片,就著水杯喝下去。

他對朱芊芊說:“把東西拿過來,我看看這送的是什么東西,我們家里什么都不缺。”

朱芊芊雙手遞上去,“是宋小姐的一番心意。”

韓老爺子把袋子里的兩個禮盒拿出來,看見上好的茶葉罐倒是稀松平常,只不過,打開雕刻精細的木盒子,里面是一款印章,他拿出來看了一眼,呵了一口哈氣,然后印在了面前的宣紙一角。

是四個字。

鐵骨錚錚。

韓老爺子手指摩挲了一下印章的清涼玉面的質(zhì)地,重新放入盒子里,“芊芊,你帶著小豆先上樓去。”

“哦,好。”

一邊的朱芊芊有些忐忑,她是特別留在這里的,就是為了韓老爺子和宋疏影萬一發(fā)生什么沖突,她可以打圓場。

宋疏影向朱芊芊投來一個安慰的眼神,朱芊芊微微頷首,拉著小豆上了樓。

韓老爺子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鏡,“你知道我的意見,所以,多余的話什么都不用說了,反正現(xiàn)在瑾瑜是有了本事,就算是沒有我這個當爺爺?shù)闹С郑彩窍敫墒裁淳透墒裁矗耆槐叵胨龅氖虑槭遣皇墙o家里祖上抹了黑了……”

“爺爺,你這句話未免不講道理了。”

韓老爺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已經(jīng)老的行將入木了,這還是頭一回有人說他不講道理,笑了一聲:“那你倒是說說,我怎么不講道理了?”

“我不明白為什么韓瑾瑜會給韓家抹黑。”

“這你都不明白么?”韓老爺子轉(zhuǎn)過來,看著挺直著脊背站在面前的女子,“先娶了姑姑再想要娶侄女,是為不倫,忤逆長輩的話,是為不孝,這不是為韓家抹黑么?”

韓老爺子的話,宋疏影無法辯駁,便索性說:“那也是爺爺你讓他抹黑的。”

韓老爺子顯然是被氣著了,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我讓他不倫不孝的?你這是什么邏輯。”

“是啊,爺爺,那您說,韓瑾瑜和宋潔柔之間的婚姻,是他自愿的,還是韓家安排的?”

韓老爺子一時間無話。

“當時是長輩安排的,現(xiàn)在按照自己的心意走,就不算是不倫,”宋疏影頓了頓,接著說,“古代就有愚孝,如果長輩是錯誤的意見,但是還是一味的聽從,是愚孝。”

“我的意見錯了?!”

“先不說韓瑾瑜,就說您的大公子,韓瑾瑜的爸爸和媽媽,他們的婚姻到后來都是不幸的,韓瑾瑜的爸爸出去風流拈花惹草,但是您卻從來都沒有指責過,反而是默許了,這不是您的錯么?”

宋疏影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心跳都在加速,手掌心里全都是汗。

她承認,其實大部分的話有點邏輯不通,不過現(xiàn)在韓老爺子年事已高,而且經(jīng)歷過生死一瞬,就必須要掏心窩子的說,才容易戳動人心。

果然,韓老爺子不再說話了。

“爺爺,您信么?其實,我姑姑和韓瑾瑜自從婚禮以來,從來都沒有同床過。”

韓老爺子愕然。

宋疏影笑了笑:“其實,要不要名分也無所謂,現(xiàn)在也不是舊社會了,不是一張結婚證就能把人給綁死了的。”

韓老爺子端起水杯喝水。

過了一會兒,他招手讓宋疏影過來,“來,你給我寫幾個字。”

宋疏影為韓老爺子突然的轉(zhuǎn)變愣神片刻,很快就反應過來,韓老爺子已經(jīng)抽出一張干凈的宣紙,用鎮(zhèn)紙壓上。

宋疏影選了一支中號的毛筆,調(diào)整了一下握筆的姿勢,方才落筆。

宋疏影的書法還是很小的時候練的,如同行云流水一般的行楷。

韓老爺子側(cè)目,是一句詩——“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宋疏影微抬手腕,放下毛筆,拿起剛才的一方印章,在宣紙右下角印上——“鐵骨錚錚”。

韓老爺子看了一會兒這張紙,笑著嘆了一口氣,“隨你們吧,我老了,只要你們愿意。”

………

韓氏。

韓鐸在公司里一直做的很好,韓瑾瑜回來看到公司的盈利一直是處于平穩(wěn)更甚至于上升的態(tài)勢,對韓鐸伸出了大拇指。

“嘿嘿,這說明我還是有那么一丁點的經(jīng)商才能的。”

韓瑾瑜點了點頭:“當然。”

韓鐸猶豫了一下,問:“大哥,二哥他真的……”

韓瑾瑜點了點頭:“是真的。”

最近一段時間里,他也在報紙上和網(wǎng)上看到很多有關于韓澈的新聞報道乃至于判決結果,真的是出人意料,韓鐸雖然知道韓澈這個二哥一直是有野心的,卻沒有想到會做出綁架勒索這樣的事情來。

這一次是在C市第一法院審理的,也就關押在C市監(jiān)獄。

十年的時間,真的是漫長的。

不知道二嫂要怎么辦。

他這一次回來,除了公司上的事情之外,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和宋疏影的婚禮。

韓鐸搖了搖頭:“哥,你不是想要瞞著宋姐自己搞吧,肯定瞞不住的。”

韓瑾瑜現(xiàn)在想的是,給宋疏影一個驚喜,能瞞多長時間就瞞多長時間了。

只不過,卻沒有想到,當晚就露餡了。

韓瑾瑜傍晚的時候,買了一些東西回韓家,管家接過韓瑾瑜手中拎著的東西,說:“宋小姐今晚留下來吃飯。”

韓瑾瑜皺了皺眉,“哪個宋小姐?”

管家腹誹,現(xiàn)在還有哪位宋小姐跟韓家有關系啊。

“宋家的大小姐。”

宋疏影來見爺爺了?!

韓瑾瑜立刻抬步進入,還沒有進門就先叫了一聲“疏影!”

宋疏影在廚房,而韓老爺子坐在外邊看電視,聽見孫子的這個叫聲,沒有抬眼,“還真是冷暖自知,來了第一句就先叫媳婦兒。”

“不是,爺爺,我……”韓瑾瑜愣了一下,“爺爺,你剛剛說的什么?”

梁慧珍已經(jīng)端了飯菜出來,“你爺爺同意了,還傻什么,快點坐,阿鐸,你過來把菜接過去!”

韓鐸從冰箱后面貓著頭出來,看了一眼韓瑾瑜,“哥,我真不是瞞著你的,我也是來了之后才知道的。”

又是難得的一次團聚,只不過,這一次少了谷明娟和韓澈,而多了宋疏影。

席間,韓老爺子就對韓瑾瑜說:“你媽不抱著孫子回來,還待在C市干嘛呢?”

韓瑾瑜說:“我媽有一個朋友在C市辦點事兒,我媽等他一塊兒回來。”

韓長經(jīng)正在倒酒,卻沒留意一下子倒的漫出來,流下來在褲子上。

一邊的傭人趕忙上來幫他擦,他拉開椅子起身,“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韓老爺子皺著眉:“怎么這么不小心了。”

梁慧珍說:“疏影,趕緊把兒子抱來給老爺子看呢,想瞧曾孫了。”

韓鐸也附和了兩句,就把剛剛的事情給揭過去了。

不過,不僅僅是韓瑾瑜知道,宋疏影也知道。

現(xiàn)在谷明娟和韓長經(jīng)離婚的事情,暫時還瞞著老爺子,老爺子一直很看重的都是這個大兒子,雖然大兒子在早些年棄商。

韓長經(jīng)在洗手間里點了一支煙,剛剛抽了一口,忽然想起谷明娟幾次說讓他戒煙的事情,心里不由得煩躁,便把煙給掐了,扔到一邊,回身,就看到了站在洗手間外的韓瑾瑜。

“爸。”

韓長經(jīng)在兒子肩膀上拍了兩下,“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不必說,你媽想要的生活我給不了,也不會去打擾到她。”

韓瑾瑜一度厭惡自己的父親,不過到底是有生養(yǎng)之恩,也永遠都是自己的父親。

父子兩人回到飯桌上,韓老爺子就剛好提起韓澈。

“韓澈最近在外面一直都忙著什么,有段時間都沒有會來了,我這個爺爺不想著也就算了,老婆兒子也不要了。”

韓澈的這件事情,從剛開始事發(fā),正好韓老爺子住院,送過去的報紙全都是事先篩選過的,只要是有提到這件事情的一律都篩下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最熱的那段時間,事情已經(jīng)慢慢冷卻下來,網(wǎng)上報紙上也都說的少了。

一時間沒有人接話,倒是響起了清亮的童音:“我爸爸沒有不要媽媽和我!我媽媽說,爸爸去了國外出差,要很久之后才會回來的。”

朱芊芊眼眶有些濕,“嗯。”

吃過飯,韓長經(jīng)找朱芊芊談。

朱芊芊給韓長經(jīng)端來一杯水:“爸,您喝水。”

韓長經(jīng)擺了擺手讓朱芊芊坐下,問:“你有什么打算?”

朱芊芊微微低著頭:“等阿澈出來。”

“十年啊,”韓長經(jīng)搖了搖頭,“時間太久了,你想過沒有,等到韓澈出來,小豆都已經(jīng)十五六了,我這一次也不向著我自己兒子,這些年,如果你有找到別的好姻緣,想要嫁人了,你就把小豆留到韓家,去找你自己的另一半……”

“不,不用的,”朱芊芊說,“爸,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我有我自己的選擇,我已經(jīng)知道怎么做了。”

………

韓瑾瑜和宋疏影兩人回到梅苑,已經(jīng)臨近十點鐘了。

宋疏影從浴室里洗了澡出來,就看見韓瑾瑜正靠在床頭,手中拿著iPad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沒有多在意韓瑾瑜,微微低著頭,拿干毛巾擦頭發(fā),忽然身后感覺到他的靠近,緊接著被人環(huán)住了腰。

宋疏影把毛巾放在一邊,轉(zhuǎn)過頭來,發(fā)覺韓瑾瑜在看她,便湊近了,鼻尖貼著鼻尖,“聞出什么味兒了?”

“很香。”

宋疏影一笑,已經(jīng)伸著食指在韓瑾瑜胸膛前抵著,“你很臭,快去洗澡。”豆狂豐亡。

說完,宋疏影便推著韓瑾瑜的肩膀,把他推進了浴室里。

聽著浴室內(nèi)響起嘩啦啦的水聲,宋疏影躺到床上,隨手拿起iPad,翻出瀏覽網(wǎng)頁的記錄,看見剛才韓瑾瑜瀏覽的那幾頁新聞,就是今天在機場發(fā)生的事情。

果然是在亂寫。

宋疏影看著看著忽然樂了,竟然會把小豆寫成是韓瑾瑜的私生子,真的是……

唇角的笑很快僵住。

如果第一個胎兒生下來的話,也應該有小豆這么大了。

不過,還好現(xiàn)在有了安安,她絕對不會不知足的。

韓瑾瑜從浴室內(nèi)走出來,宋疏影已經(jīng)側(cè)過身躺在床上了,而平板放的位置已經(jīng)有所移動,他知道,宋疏影肯定也看了上面的新聞。

他走過去,上了床把宋疏影拉過來抱在自己懷里,“疏影,我欠你的,一定都會還給你……”

宋疏影聽著這話怎么都有點不大對勁,“還給我?那我們就兩清了,是要分手的意思么?”

“不,不是……”

宋疏影現(xiàn)在真是怕了韓瑾瑜還會說出來什么語出驚人的話來,索性就吻了上去,印上了他的唇。

韓瑾瑜唇上還帶著剛剛洗澡過后的水汽,宋疏影直接撬開了他的齒關,極盡廝磨,片刻之后,韓瑾瑜已經(jīng)反客為主把主動權重新握回手中,手掌向下,撩起了宋疏影的睡裙……

床頭的銅柱撞擊著墻面,喘息聲交織在一起。

宋疏影和韓瑾瑜之間的做?愛,從來都是淋漓盡致的,好像這個地點,不是柔軟的大床,而是戰(zhàn)場,雙方都在搶占地盤。

最終,宋疏影筋疲力盡地趴在韓瑾瑜結實的胸膛上,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說:“韓瑾瑜,我告訴你,你欠我的,你一輩子都還不清,要用下輩子也來還。”

其實,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誰對誰錯,話說回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誰都不欠誰的了。

從宋疏影十三歲跟韓瑾瑜,是心甘情愿的?到十九歲,將處子之身給他,是心甘情愿?五年失蹤,她等他五年,是心甘情愿的?為他生下安安,也是心甘情愿的。

現(xiàn)在,也只多一句話,四個字——余生共度。

………

宋疏影回到C市這些天,去見了韓老爺子,自然也就要回鄉(xiāng)下去見奶奶了。

韓瑾瑜說:“我陪你去。”

宋疏影忽然一笑:“你不怕被我奶奶給打出來啊。”

母親已經(jīng)把韓瑾瑜的事情給宋老太太說過了,母親在電話中是告訴宋疏影,一切順利,當時宋疏影都十分驚訝,不知道母親是怎么說動奶奶的。

席美郁說:“我去看你奶奶的時候,遇見你爸爸了。”

宋疏影臉上一垮。

“疏影,現(xiàn)在到了我們這個年齡,看著兒女都已經(jīng)結婚生子,其實也就沒有太多的奢求了,我不是為你爸爸說好話,他錯的太多,就算是用后半生都去贖罪,也不夠。但是,畢竟是父親。”席美郁嘆了一口氣,“而且,現(xiàn)在宋家那樣一個大宅院里,他孤身一人,已經(jīng)受到了懲罰。”

在車上,宋疏影又想到了這一通電話,覺得心里憋屈的難受,閉上了眼睛。

前面開車的韓瑾瑜注意到宋疏影臉上的疲憊,說:“要不然改天再去?”

宋疏影擺了擺手:“不用……”

只不過,等到車子行駛了一會兒平穩(wěn)的停下來,宋疏影睜開眼睛,“這是哪兒?”

韓瑾瑜傾身過來,幫宋疏影解了身上的安全帶,“先下車。”

宋疏影有些狐疑,跟著韓瑾瑜下了車,原本遮擋的地方唄掩蓋住,呈現(xiàn)出豎著的大牌子上面的幾個字“民政局”,她頓下了腳步,連同口中沒有說完的話也一同頓下了。

韓瑾瑜拉著她的手向前走,“走了,手續(xù)我都已經(jīng)帶齊了。”

宋疏影完全沒有思想準備,就這么背韓瑾瑜拉進來,然后到前面的婚姻登記處辦手續(xù),蓋章,照相,最后兩個紅色的本本到手。

一直到坐回車里,宋疏影都拿著手中的這兩本紅色的結婚證,在發(fā)呆,韓瑾瑜叫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察覺到。

“韓太太?”

“啊?”

終于,宋疏影猛地抬起頭來,對上韓瑾瑜的一雙幽沉黑眸。

“我們現(xiàn)在終于綁在一起了,你是我的韓太太。”

韓瑾瑜說這話特別認真,是他一貫認真的表情和語氣。

宋疏影手中拿著結婚證,看著結婚證上的照片,兩人靠在一起,宋疏影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呆呆的。

“我們結婚了?”

宋疏影又重復問了一遍。

韓瑾瑜點頭:“我們結婚了。”

結婚了。

宋疏影曾經(jīng)有一個愿望,就算婚姻是墳墓,也要和韓瑾瑜一起埋進去,這是他這輩子認準的人。

她忽然笑了,抱住了韓瑾瑜的腰,“謝謝。”

………

車子駛?cè)氪遄樱懊媸且粭l狹窄的土路,韓瑾瑜倒車把車子停在路邊,偕同宋疏影下了車。

來到宋老太太所住的院落里,院中有一棵很大的梧桐樹,在這個季節(jié)里,茂盛,遮天蔽日。

“汪汪汪!”

剛進門,就聽見一陣陣瘋狂的狗吠聲。

入目,是一只半人高的狗,拴在木樁上,扯著一條鏈子,只能在附近周圍活動。

宋疏影驚訝道:“補丁?”

其實,不光是宋疏影驚訝,就連韓瑾瑜也微微愣神了片刻。

這只狗,就是當初宋疏影和韓瑾瑜兩人去X縣爬山之前,花了一百塊錢在寵物市場買的那條土狗,現(xiàn)在一晃,已經(jīng)過去了快七年了,才幾個月的小狗,也長成了能夠看家護院的大狗。

“大小姐,你來看老太太了啊。”

劉阿姨從房間里出來,就看見了宋疏影,急忙就向樓上喊了一聲,“老太太,二小姐來了!”

正值日出之時,老太太正坐著躺椅在房頂上曬太陽。

宋疏影說:“不用叫奶奶了,我上去去找奶奶。”

上房頂是從樓層側(cè)邊的樓梯上去的,一般老太太上去,劉阿姨都要陪著她一起,畢竟是年紀大了,不過老太太也是死擰,覺得在院子里的陽光沒有房頂好,就是想要上去。

“奶奶。”

宋老太太向宋疏影招了招手,“快過來,看今天陽光多好。”

在房頂上晾曬著一層玉米,欄桿上滿滿的全都是紅辣椒,宋老太太說:“是鄰居家的,他們那兒陽光不好,我就讓他們拿來這邊曬了。”

在村里鄉(xiāng)下,民風就是這樣樸實。

宋老太太看見在宋疏影身后跟著的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笑了一下:“韓瑾瑜。”

韓瑾瑜上前一步,跟著宋疏影一同叫了一聲“奶奶。”

宋老太太笑了起來,“本來以為是女婿的,誰知道成了孫女婿,不過沒什么關系,都是一家人。”

宋老太太的這話聽起來沒有一點譏諷之意,倒是滿滿的都是誠意,就好似此時此刻的陽光一樣。

“疏影,你去告訴劉阿姨,多做幾個菜,今天中午你們留下來吃飯。”

“哦,好。”

宋疏影知道,這是奶奶想要支開她,給韓瑾瑜單獨說話。

她轉(zhuǎn)身向樓梯邊走了兩步,又轉(zhuǎn)過身來,“奶奶,這事兒都怪我,你別罵他。”

宋老太太一聽,噗嗤一聲笑了,“我現(xiàn)在脾氣已經(jīng)好的多了,我已經(jīng)禮佛三十年了,除了沒有剃度出家,也算是半個得道高僧了,你見過得道高僧罵人的么?”

宋疏影下了樓,宋老太太讓韓瑾瑜坐下,“虧你現(xiàn)在叫我一聲奶奶,你跟宋潔柔的婚姻,其實當初我也不同意,當時我問了你一個問題,你現(xiàn)在回答我。”

當初,韓家和宋家的這一門聯(lián)姻,說起來有兩個人是最反對的,一個就是韓瑾瑜本人,另外一個就是宋老太太。

只不過,韓瑾瑜在溫雅嫁了人之后就妥協(xié)了,宋老太太當時還找韓瑾瑜來談了一次,見韓瑾瑜也不再堅持了,只說:“你只需要做你問心無愧的選擇。”

真的是問心無愧么?

韓瑾瑜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蔚藍的天空,陽光刺眼,在眼前灑下一道道白光。

宋老太太知道現(xiàn)在問的這個問題有點強人所難了,畢竟宋潔柔也住院了,況且他們兩人之間,也并不是有過多的交集。

“現(xiàn)在,我只想問你對我孫女。”

韓瑾瑜抬起頭來,看向面前這位慈祥的老人,“我不敢保證以前對疏影問心無愧,我欠她的,我會用這輩子還,這輩子還不完,就下輩子。”

就好像宋疏影在那天夜晚說的話:“韓瑾瑜,我告訴你,你欠我的,你一輩子都還不清,要用下輩子也來還。”

雖然,他們兩人都不信有來世。

………

中午的飯菜十分豐盛,宋疏影離開的時候,宋老太太拿給宋疏影一個鐲子,說:“我這里有兩個鐲子,一個給你,一個給喬喬,喬喬的那個已經(jīng)送出去了,現(xiàn)在只差你一個了。”

宋老太太頓了頓,“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決定了?”

“嗯。”

“不會改了?”

宋疏影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奶奶,我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的,我認準了他,就不會改。”

透亮的玉鐲子放在宋疏影手中,帶著玉的涼意,觸及皮膚,宋疏影套在手腕上,玉鐲子更加襯出膚白如玉。

夜晚,在離開的時候,宋疏影遙遙指了指遠方的山影,說:“還記得那一次我們?nèi)ヅ郎矫矗俊?

韓瑾瑜點了點頭,隨著她的目光看著天邊。

“那你還記得那天我說的話么?”

“記得,”韓瑾瑜說,“你叫我邋遢大叔。”

宋疏影:“……我開玩笑的!”

“我知道。”

韓瑾瑜捏了捏她的手心。

韓瑾瑜開車,在路過一家大型超市,宋疏影叫了停車:“我想去買寫吃的東西。”

韓瑾瑜倒車,找了一個臨時停車位,和宋疏影一起下了車。

這個時間點,在超市門口的人不少,有很多都是推著滿滿的購物車,把車內(nèi)的東西往后備箱里放。

韓瑾瑜護著宋疏影,從人群中走過,剛剛上了臺階,前面就有一個記者沖了出來,手里的話筒都快要戳到了他臉上。

“韓先生,請問您和宋小姐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后面有很多記者看見有一個記者首先沖了出來,也都按捺不住了,一直跟的新聞,總是要有點收獲,所以轉(zhuǎn)瞬間,在門口已經(jīng)造成了擁堵。

“韓先生,你現(xiàn)在有時間么?我想要問您幾個問題。”

宋疏影顯得不耐煩,她并不像要把多余的時間浪費在不相干的人和事上面,然而,這一次韓瑾瑜卻停下了腳步。

他說:“可以。”

宋疏影有些詫異地看向韓瑾瑜,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在這種時候留給這些記者八卦的時間。

得到了韓瑾瑜的同意,記者們也就不再擁擠了,有些已經(jīng)準備好了攝像機和錄音筆。

一個記者問:“請問您和宋小姐之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韓瑾瑜微微笑了笑:“真正開始,是從她十九歲,然后到二十一歲確定關系。”

“我想要請問宋小姐,你和韓先生在一起的時候,是否想到過他是一個已婚的人,甚至于韓太太是……”

宋疏影還沒有來的及說出口,身邊的韓瑾瑜已經(jīng)向前一步,一把奪過了這個記者手中的話筒。

“我的韓太太,從來都只有一個人,就是現(xiàn)在站在我身邊的人。”

韓瑾瑜一句話說的鏗然有力,目光堅毅,“我只有宋疏影一個韓太太。”

宋疏影聽到從韓瑾瑜口中說出“唯一”的時候,震了震,抬眸看向韓瑾瑜,忽然想起,在很久以前,好幾年前,那一次,是韓澈的婚禮。

她跟在他身邊,也只能在宋潔柔來的時候,笑著叫一聲姑姑,然后離開,而在路邊,落魄的連一輛車都打不到。

那個時候,宋疏影根本就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她真的能夠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邊,然后聽到他親口說“這是我的韓太太”。

霓虹閃爍,宋疏影覺得眼眶有點發(fā)熱。

這樣的一個小型的采訪,已經(jīng)將超市門口堵的水泄不通了。

保安過來疏通了人流,韓瑾瑜已經(jīng)攬著宋疏影的腰進了超市,記者們沒有再跟進去了。

一個記者翻看著手中相機的照片:“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也就這兩個人了吧。”

另外一個記者忙問:“還有誰?”

“顧青城啊……你不知道啊,外地來的吧,幾年前那陣勢,比起現(xiàn)在只能是有過之而不及。”

記者嘖嘖唇,抱著相機離開了。

………

公司里,韓鐸自告奮勇的當了韓瑾瑜的婚禮顧問,關于布置場地,或者是布置禮堂,安排時間,寫請柬。

不過都是保密的,瞞著宋疏影。

韓鐸在酒店里布置現(xiàn)場,好像是一副包工頭的派頭,就差拿個安全帽戴在頭上了。

“那邊遠一點啊!還有,高助理,婚紗什么時候到啊?”

“不是婚紗啊。”

“啥?”韓鐸有點震驚,“不是婚紗?”

“韓哥沒有告訴你么,不是西式婚禮,是中式婚禮,有兩套婚禮禮服,還有兩套旗袍。”

韓鐸眨巴了一下眼睛,腦海里已經(jīng)不由得想起了一首歌——“掀起了你的蓋頭來,讓我來看看你的眉,你的眉毛細又長,好像那樹上的彎月亮……”

幸好他沒有幫倒忙的去聯(lián)系教堂。

但是,為什么大哥會想要辦中式婚禮呢?

………

然而,就在婚禮前三天,宋疏影回了一趟C市,卻不見了人影。

韓瑾瑜給顧青城打電話問半山別墅,又給裴斯承打電話問華苑,都沒有。

他帶著安安并不方便找,便把安安留給了裴斯承照看著,先去了梅苑的家,在桌上,看見了那個瓷娃娃,而瓷娃娃下面,壓著一張照片。

是一張日出的照片,天邊是緋紅的霞光,太陽在剎那間就光照遍野。

而背面,寫著這樣一句話,一句到了現(xiàn)在特別流行的一句話:“我不喜歡這個世界,我只喜歡你”。

………

這三天,除了消失的宋疏影和去尋找的韓瑾瑜,其余人都是在焦急的等待中,韓鐸甚至有兩次想要報警了。

“這自古以來婚禮逃婚的新娘不少,不是連新郎也逃了吧。”

“那就不叫逃婚了,叫私奔。”

緊接著,韓瑾瑜的母親谷明娟接到了韓瑾瑜的電話:“媽,明天婚禮照常進行,我早上六點送疏影去化妝。”

“好。”

掛斷了電話,韓鐸著急的問:“大哥不是真的說要取消婚禮吧?”

“不是,明天婚禮照常進行,早上八點他會送疏影去化妝。”

“那禮服呢?”

谷明娟也是一拍腦門,“呀,沒問,趕緊去打電話給禮服店。”

一邊的高雨連忙打了電話,說:“設計師說在兩天前,韓哥已經(jīng)把禮服取走了。”

取走了?!自己去辦婚禮?

韓鐸有點疑惑了,那這兩個人,這兩天跑去哪兒了?大哥到底是在哪兒找到宋姐的。

………

韓瑾瑜已經(jīng)找到了宋疏影。

此時此刻,正在一家酒店里安眠。

次日清晨五點,宋疏影就被莫名其妙的聲音給吵醒了。

“才幾點啊?”

她翻了個身,拿起桌上的鬧鐘看了一眼時間,“還不到五點……”

韓瑾瑜把宋疏影拉起來,“我有驚喜給你。”

驚喜?呵呵。

宋疏影一直等著榆木疙瘩能開竅,給她一點驚喜,現(xiàn)在總算是有驚喜了,不過,凌晨五點,她的起床氣很大!

宋疏影怎么拉都不起床,韓瑾瑜便索性把她抱起來去浴室,然后給她洗臉,“要不我給你刷牙?”

宋疏影憤憤的拿了牙刷,“我自己來!”

韓瑾瑜笑著,給這只炸毛的貓撫毛。

宋疏影從剛開始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但是,當韓瑾瑜拿了一套大紅的禮服出來,她睜大了眼睛。

“這是……?”

韓瑾瑜把禮服放在床上,給宋疏影解身上睡衣的扣子,“今天是我們的婚禮,這是新娘的禮服。”

能看得出來,韓瑾瑜是研究過這么繁復的禮服是怎么穿的。

鳳冠霞帔,舉世無雙。

宋疏影看著鏡中的自己,艷紅的色彩,綢緞的布料上,繡著鳳凰的暗紋,寬大的袍袖,層層疊得,有厚重感。

她從小就特別喜歡中國古式的衣服,在高中還有過一段時間的不務正業(yè),專門研究了一下古代衣服的發(fā)展,越來越喜歡。

韓瑾瑜手中捧著一頂鑲嵌有寶石珍珠的鳳冠,現(xiàn)在因為宋疏影沒有做頭發(fā),只是將鳳冠虛虛的戴在頭上,他把她額前的頭發(fā)撥到兩邊,唇角帶著笑。

“我為我的女……阿嚏!”

宋疏影:“……”

韓瑾瑜揉了揉鼻子,真是好不容易浪漫一次,還有點突發(fā)狀況出現(xiàn)。

“為我的女王陛下加冕。”

宋疏影被韓瑾瑜的這么一句話給逗笑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韓瑾瑜反問:“什么怎么知道的?”

宋疏影轉(zhuǎn)過來,掐著韓瑾瑜的臉,“別裝傻,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日記本?”

“沒有啊,你有記日記的習慣嗎?”

而事實上,韓瑾瑜看了宋疏影的日記本。

在宋疏影的桌上,常年都放著一個帶鎖的日記本,在宋疏影去哈爾濱的那幾個月里,韓瑾瑜但凡是閑下來,就去猜宋疏影的日記本密碼,終于有一個晚上,讓他把這串毫無規(guī)律的密碼給猜到了。

四個數(shù)字的排列組合,有多少個,韓瑾瑜沒有算過。

他嘗試了有少說也有幾百次,沒一次都把試過的數(shù)字寫在紙上,下一次試的時候就可以避開這幾個數(shù)字排列。

還是有運氣的成分在的。

在宋疏影的日記本里,看到了這樣一段話。

時間是在十年前,宋疏影上高中的時候,十七歲,花開的年齡,青春綻放。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我的婚禮。我穿著大紅色的喜服,戴著鳳冠,他來接我……我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是,我想,他是我的大英雄,他應該就是我要嫁的人。”

………

上午八點半,宋疏影來到了化妝間來化妝,谷明娟已經(jīng)等待了好久。

“快來,化妝師等了很久了。”

剛才從X縣過來兩個小時的車程,宋疏影都沒有覺得內(nèi)心緊張,然而現(xiàn)在坐在化妝臺前,她手心內(nèi)忽然就出了一手的汗。

上一次在妹妹宋予喬婚禮的時候,她還嘲笑妹妹婚禮前緊張,等到真輪到自己,才發(fā)現(xiàn),真的是誰經(jīng)歷誰知道。

谷明娟從后面走過來,“緊張么?”

宋疏影抱歉的笑了笑:“還好,并不是太緊張。”

“婚禮是每個女人夢寐以求的,我在年輕的時候和你一樣,都會有緊張。”

“你和瑾瑜的爸爸……”宋疏影想要緩解一下內(nèi)心的緊張,一時間忘記了,急忙說,“對不起,我一時嘴快了。”

“沒關系,”谷明娟知道,這是來自于子女的關心,她笑了笑,看著鏡中的如花笑顏,說,“其實,到了現(xiàn)在,也只是想著能有一個人相伴著度過一生,這個人有沒有錢,無所謂,就像是百萬富翁和一個身上只有十塊錢的男人,百萬富翁肯給你身上花一千塊錢,而另外那個人,卻愿意把身上的十塊錢,全都給你,兩種生活,就看你想要哪一種了。我也是到了現(xiàn)在這個年齡,才體會到,以前該早二十年懂得的道理。”

“明娟?”

后面忽然傳來一個聲音,谷明娟轉(zhuǎn)過頭,對宋疏影說:“我失陪一下。”

“嗯,媽你忙。”

宋疏影從面前的鏡子里,特別留意了一下是誰,看身形,好像是杜征。

不知道韓瑾瑜的爸爸,在兒子的婚禮上,見到的卻是前妻和另外一個男人,內(nèi)心會如何波濤翻滾。

但是,都是自己種下的果。

………

在蜜月結束后的某一年某一天,韓瑾瑜無意間看到了雜志上的一片訪問,正是附屬醫(yī)院推上去的有關于宋疏影的采訪。

宋疏影一向都不理會那些記者的。

但是,在這一份報道上,卻實實在在的回答了幾個問題。

韓瑾瑜戴著眼鏡,從頭看到尾,看到這樣一個問答。

記者:“可以問你一個比較私人的問題么?你丈夫比你大十一歲,年齡差你覺得是問題么?”

宋疏影:“不是問題,他比我大十一歲,人生的苦,他比我先嘗,人生的路,他比我先走,我和他在一起,感覺到的不是年齡差,而是安全感,你知道這是一種什么感覺么?只要是有他在身邊,我就什么都不怕,哪怕前面是懸崖。”

韓瑾瑜看了這一行字,摘下眼鏡,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唇角揚起了笑。

還記得,在婚禮前三天的那個清晨,他去了X縣山上去找宋疏影,果然,宋疏影在。

日出,云海。

宋疏影拉著韓瑾瑜的手,站在懸崖邊的一塊嶙峋大石頭上,又向前走了一步,韓瑾瑜拉住她的手。

“你怕么?”宋疏影說,“我不怕,我知道有你在,所以在任何時候,我都不會怕。”

這個世界很大,難能可貴的找到與你一路同行的人。

總會找到一路同行的人。

黑夜有你,就不會怕。¤

294 后續(xù)一以吻封緘171 十年后他就要當爸爸了啊202 心里有鬼鉆石24000加更合并謝謝大家185 夢醒273 三支驗孕棒鉆石加更合并216 尾聲四今后也不會114 是個惡毒的女人為大家的打賞加更謝謝大家么么噠188 快回去吧裴三要久等了212 只是一場戲鉆石25700加更合并9 用酒精麻痹痛苦132 路路回來了鉆石9100加更謝謝大家么么噠153 不是該滅鼠了是該換床了87 趴著別動鉆石79 肯定不會怠慢的鉆石279 第一次怦然心動的感覺177 又是你的爛桃花22 我這個機器沒那個功能273 三支驗孕棒鉆石加更合并278 愛就愛的淋漓盡致225 爸爸其實我想你了185 夢醒106 難以抗拒鉆石加更謝謝229 你不要喜歡我285 孕婦效應68 我想去天堂可以備車么29 魯莽了128 老板娘為鉆石加更么么噠14 嘴甜心狠地位才穩(wěn)77 你兒子幾歲了鉆石84 保姆阿姨和送外賣的7 姐姐求你291 離婚了127 重名重姓重身份235 就憑我是韓瑾瑜85 這是告白么鉆石23 挖了個坑埋了68 我想去天堂可以備車么271 談戀愛太累人不想談戀愛了鉆石加更合并288 找205 你拿走了我的初吻鉆石24500加更合并229 你不要喜歡我35 你敢拒絕就死定了85 這是告白么鉆石225 爸爸其實我想你了130 不好意思你的喬喬也跟我姓為倦鳥余花花花花打賞馬車加更么么噠272 甘心么17 異國戀148 幸好幸好為鉆石加更謝謝大家146 小舅舅原來你暗戀我爸爸啊為鉆石加更么么噠最后255 都是你的錯281 寶寶六個月了157 我老婆的求婚戒指你送還是我送264 我有東西給你為鉆石141 死者為大我了解251 物非人也非94 拆解入腹為倦鳥余花483173打賞48 太太173 你的過去我全部都想知道謝謝嘟嘟張昳慈打賞馬車么么噠111 宋予喬被警察帶走了274 好我聽你的98 等待你的身影破霧走來為大家的打賞加更謝謝122 免得夜長夢多249 我去看看是誰鉆石31400197 小心擦槍走火鉆石23100加更合并謝謝大家43 凈身出戶都是傻子297 后續(xù)四白首不相離終132 路路回來了鉆石9100加更謝謝大家么么噠259 你要當爸爸了4 座上賓248 是我231 男人也會嫉妒么25 男女授受不親231 男人也會嫉妒么200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19 她就是那個夏楚楚181 我寵著我慣著我愿意你有意見247 我知道我也是鉆石31200106 難以抗拒鉆石加更謝謝262 疏影我回來了鉆石32800273 三支驗孕棒鉆石加更合并56 很亂的心更亂了74 好像又被調(diào)戲了鉆石22 我這個機器沒那個功能最后111 宋予喬被警察帶走了223 不管你是誰都是我的15 出遠門218 尾聲六該幸福的都幸福了155 我爸爸就喜歡送佛送到西50 快到期了55 你信不信45 監(jiān)護人47 beloved246 你不要做傻事121 我還當什么你男人為鉆石加更搶紅包86 巧用美人計57 你兒子給我打電話了241 不可能為鉆石119 兒子你兒子丟了為鉆石加更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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