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兩個保鏢都暈了過去,沈初還是有些意外,怎么說也是沈謙安排的人,怎么說沈謙都是云錦口中所說的少主,怎么可能這么弱?
沈初眉頭蹙得更緊了,剛剛醒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發(fā)現(xiàn)自己換了一身衣裳,所以她隨身攜帶的那把路熙然給她的槍,很顯然也被收走了。她的房間里幾乎除了床以外什么東西都沒有。
所以唯一的武器就是剛剛從餐廳里順走的兩把叉子了。沈初又躡手躡腳的走回去,想從保鏢身上搜到一點防身用的武器,然而……
干干凈凈的黑衣人,身上竟然什么武器都沒有?。≡缰篮谝氯松砩线B個武器都沒有,她也犯不著那么費勁兒的等到大半夜了。
沈初只好窸窸窣窣的回到鐵絲網(wǎng)邊上,再次撿起了自己的寶貝叉子。然后這才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二樓,書房里。
沈謙正淡然的坐在電腦跟前,看著監(jiān)視器里的畫面。
身后畢恭畢敬站著的安辰,小心翼翼的開口問沈謙:“要派人過去阻止沈小姐嗎?”
“不用了,把防守的保安都撤了?!鄙蛑t姿態(tài)慵懶的靠在椅子上,唇角至始至終都帶著寵溺的笑意。
安辰立刻通過對講機讓所有的保全都撤下了,然后才看著沈謙,靜待他的回復。
沈謙回眸看著安辰,冷聲吩咐:“把施內提起來。陪小初四處轉轉。”
安辰轉身去了施內特的臥室。沈初的性格,沈謙很明白,她本身的血液里就流淌著正義,安辰幾乎是欺騙了季晴的感情,而季晴如今又是她名義上的小姑子。
她現(xiàn)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沈謙,除此之外如果讓安辰去陪她,她肯定要找安辰算賬。所以施內特是最好的選擇。
監(jiān)控視頻里,沈初正貓著身子,十分警惕的跨出了房間門口,然后似乎發(fā)現(xiàn)了有什么不對勁兒,于是忍不住在心里暗忖:這是到了后半夜所有人都睡著了嗎?否則怎么可能一個人都沒有?
就在沈初看著這樣安靜的別墅顯得有些意外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一路無阻的走到了別墅的大門口。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推開了大門。
然而……
一望無際的海景,瞬間埋葬了沈初想要逃跑的欲望。
湛藍色的海水,此時此刻正倒影著滿天的繁星,海天一色融為一體,分不清遠處到底是海還是天空。整個別墅都被海水籠罩著,確切的說,他們現(xiàn)在正在一個原本應該荒無人煙的海島上。
除了無邊無際的海水之外,剩下的就只有那些稀有植物了。
整個別墅就突兀的立在海島上,漆黑中,根本看不到盡頭。
這一刻她終于知道為什么沒有人把手了,因為這個地方,恐怕她就算是插上了翅膀,也不一定飛得出去。
唯一的辦法就是找一下周圍看有沒有能夠離開這個島的工具,然而她還來不及挪動步子,身后就傳來施內特有些哀怨的聲音:“沈小姐,你這大半夜的出來考察,我很辛苦的!”
沈初一回頭,就看到施內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臉迷茫的樣子。
像是看到了救星,沈初突然之間朝著施內特的方向跑了過去。眼看著拿著叉子朝著自己的方向飛奔而來的沈初,施內特的瞌睡一瞬間醒了個干脆。二話沒說,第一反應就是轉身往后跑。
一邊躲著沈初一邊說:“你想干嘛?”
“你跑什么?”沈初沖著施內特吼。
施內特回頭望了沈初一眼,問:“那你追什么?”
“我有話要問你,你站住,我不追?!鄙虺跬蝗活D下了步子,一副好商量的表情看著施內特的方向。
施內特將信將疑的頓住了腳步,然后回頭看著沈初:“您要問我什么?”
“沈謙人呢?”沈初問。
施內特搖頭:“主是主,我是我,主知道我的行蹤,我不知道主的行蹤,這是很正常的事兒,你別問我?!?
“那你告訴我,我們現(xiàn)在的地理方位在什么地方,位置在哪里?”沈初試圖靠近施內特,而施內特卻戒備心十足的又后退了一步。
他看著沈初說:“你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就是我的眼里,我這浩瀚如星辰的目光里。”
“……”看樣子是不會告訴她了!
沈初怒視了施內特一眼,然后轉身就朝著大海走去。她穿著一身白色長裙,在漆黑的夜色里,漫天繁星的映照下,一步步的朝著浩瀚無邊的大海里走去。
可嚇壞了施內特,跑了兩步沖著沈初的背影吼:“你干嘛?”
“自殺!”沈初頭也沒回的對著施內特說:“我甚至連我自己在什么地方我都不知道,也看不到我的兒子和我的老公,又被閨蜜背叛了,年少時深深喜歡的男人,如今卻為了他自己的利益把我囚禁起來,你說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反正沈謙也不會放我回去了,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站在沈初背后的施內特,很顯然的愣住了,說好的倔強堅強呢?不是說沈小姐是個十分強悍的女人嗎?怎么一點想不開就要去死呢?
沈初不會游泳這事兒,施內特可是從少主嘴里聽到過。
要知道是少主做了這么多,目的就是為了讓沈小姐回到他身邊,這要是讓沈小姐死在他手里,呵呵……
完全無法想象后果的施內特,二話沒說就朝著沈初的方向狂奔了過去:“沈小姐,你別想不開啊,我們少主純情又多金,自接手組織以來,從沒做過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你值得擁有……”
話還沒說完,施內特就已經走到了沈初面前,一把拉住了沈初的手臂。他本來的目的是想將沈初救回來,可是怎么也沒想到,沈初會突然之間轉身,反手拉住了他的手腕,然后一個左沖拳朝著室內特的臉打了過去。
施內特眼疾手快的朝著身后仰頭躲了過去。沈初卻一個屈腿朝著施內特的胸膛暴擊了過去。
不能傷到沈初,施內特就只好一下后退了兩步躲過去。然而沈初卻至始至終都沒松開他的手,而是直接一個轉身,將男人的手臂扭到了他的身后。
施內特索性將自己所有的力量都朝著身后的沈初倒了過去,為了避開施內特,沈初不得不放開男人的手,然后迅速繞到施內特跟前,趁著施內特倒在水中的那一剎那,單腿壓在男人胸膛上,然后拿著叉子對準了男人的脖子。
這絕對是施內特活了這么多年以來,最最恥辱的一刻!
他原以為沈初不會游泳,在沒過她胸膛的海水中搏斗,必然是沈初占了劣勢。然而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沈初竟然用叉子對準了他的脖子……
他才知道,原來少主也不是那么了解沈初!說好的不會游泳呢?為什么在海水里就跟那生龍活虎的大白鯨似的讓人無力招架?而偏偏他又不敢出手傷了她……
所以最后的結果就是,他被沈初從身后用鋒利的叉子抵住了脖子,然后冷著聲音問他:“游輪的鑰匙呢?”
“沈小姐,我不是開游輪的……”施內特本來是想尋一個機會直接將沈初制服的,可是顯然他是小看了沈初,她不但緊緊地扣著他,力道還不小。
沈初將施內特挾持上了岸,然后掏出他兜里的手機,問他:“開機密碼?”
沈初用力了兩分,施內特很明顯的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痛楚,應該是撕裂皮膚的聲音。要說制服沈初,應該是分分鐘的事情,可是偏偏不能動她一根毫毛,害得他不能輕舉妄動。
“我的指紋。”施內特很配合的說了一句,沈初直覺這個答案就不可能是真的。
她看著閉上眼睛的施內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問:“是瞳孔掃描吧?”
施內特:“……”
就在他尋思要不要睜開眼睛的時候,沈謙這才好似救世主似的帶著安辰從別墅里走了出來。
他隱匿在夜色中,望向沈初,聲音帶著幾分寵溺:“小初,別鬧?!?
“來得正好!”沈初看著沈謙:“把游輪鑰匙給我!”
“別費力氣了?!笔﹥忍乜粗虺跽f:“你弄死我,主也不會放過你的。還不如洗洗干凈上床擺個好看點的姿勢,吹吹枕邊風比站在這里吹海風來勁兒多了!還是說你真認為你能把我弄死?狗急了還咬人啊,你把我惹急了,我一手提著褲腰帶都能制服你。”
“……”沈初已經從沈謙的眼神里看到了他的決絕,他是絕對不會放開她的,更不會受到她的威脅。
剛剛和施內特交手的過程中,她也清楚施內特的伸手,他要不是害怕傷著她,怎么可能被她制服?
要是沈謙一聲令下,施內特對自己不客氣的話,到時候受傷的一定是自己。
她又不傻,要是被施內特傷了,到時候強健的體魄都沒了,怎么逃出這座孤島?
所以權衡利弊之后,沈初很干脆的放開了施內特。然后丟了叉子,給了施內特一記白眼:“我知道狗急了要咬人,不過狗是不穿褲子的,你是準備提著你們少主的褲腰帶制服我嗎?”
“誰說狗不穿褲子了……不是,誰是狗了?。 笔﹥忍匚嬷约旱牟弊?,看到手上的血跡,臉色鐵黑的朝著沈謙瞥了一眼過去。
沈謙轉身,跟在沈初的身后,剛要靠近沈初,安辰卻突然拿著手機上前,面色有些凝重的看著沈謙:“少主,您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