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看了長樂,還是沒有醒過來,那邊看守的嚴自己只能半夜去,這不算什麼問題,只是頭疼的是那個桑雪,說是怕感染怎麼也不讓他進去,說是長樂的外傷很嚴重,醫(yī)生說進去看她可能會感染。
所以那個小傢伙怎麼也不肯讓安景進去,嫌棄他又不是醫(yī)生,進去看看怎麼了,鬱悶地從醫(yī)院裡面出來,居然還碰見凌宇帶著一隻貓和一隻狗,那狗很眼熟,安景也認得,就是非白魔君家的狗。
心情不好理都沒有理他,安景直接就走了,反正現在桑雪那麼緊張長樂,護犢子的狠勁安景看在眼裡,也不擔心他們會鬧出什麼事情出來。
在街邊買了一杯波霸奶茶興趣缺缺的回了長樂家,雖然知道家裡還有那個討厭賴著不走的人在,但是現在也沒有哪裡能去,不草忙的要死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自己。
打開門進了玄關處準備換上拖鞋,他從地攤上淘來的十塊錢一雙。正彎腰的時候,猝不及防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但是安景又不打算接他的話,反而是不耐煩地說道:“你每次能不能先把燈打開再跟我說話?我討厭黑咕隆咚的地方。”
“所以,長樂到底是遇到了什麼事情?”
“關你屁事。”
“你不說我怎麼幫她?”
“幫她?怎麼,你從太白金星那裡偷丹藥過來保她長生不老,千年不死,萬年不化啊?”
“又不是不可能。”
安景顯然是不信,“嘁”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
跟他相處的這段時間裡,清冷冷的羽光深刻明白了一件事,這個人就是厚臉皮還有滿嘴跑火車的典型代表,跟他計較就熟了。
“你到底說不說。”
“說了又能怎樣,到現在她還是昏迷不醒,我擔心的不是她的皮外傷,而是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什麼老毛病?”羽光疑惑地問道。安景簡直氣急,這個人什麼都不知道還問問問,煩死人了,以前怎麼沒見他這樣。
“我懷疑是蚩夫,在那片雪山裡面我找過了,就像你說的,爭鬥發(fā)生在那片楓樹林區(qū)。所以蚩夫應該是靈氣化形了。”
“可是蚩夫是上古時候的了,現在應該不可能吧,”以羽光的認知,他記得那些都應該是殞滅的乾乾淨淨的了,不應該是這樣。
“隨便你怎麼說,我現在只想讓長樂醒過來。”說完安景就去了衛(wèi)生間洗漱,今天收到水電費的催繳單子了,明天還得去問問水電費怎麼交。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安景也有些猶豫,感覺有些事情偏離了方向,總覺得現在這個狀態(tài)不是自己想要的,通過長樂儘快將絳珠取回來,將自己的東西取回來纔是正經事。
可問題是現在讓長樂拿刀子去捅了林景安然後強制性的拿出來嗎?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看情況見招拆招吧,反正已經等待了那麼久了還在乎這一會兒嗎?
狗靨聽凌宇說長樂住院了,到現在還昏迷不醒,不是長樂在司族嗎?怎麼會突然進醫(yī)院了?說是執(zhí)行任務的時候意外。
這下狗靨也不想當縮頭烏龜了,就想去醫(yī)院看看長樂現在怎麼樣了。凌宇早就料到狗靨一定回去找她的,所以也是仔細斟酌了很久纔開口。雖然他也不知道什麼樣的時機纔是最好的。
凌宇跟司家的人打了招呼說是要去看望長樂,司釐也沒得理由拒絕就答應了,醫(yī)院的醫(yī)務人員接待的時候收到了司釐的指令,只是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會帶著一貓一狗過來,未免顯得有些奇怪。
桑雪看到凌宇帶著貓狗來看長樂的時候,冷冷地看了一眼,準備開口直接讓他們滾,但是那個狗靨倒是先一步衝上去了,扒著長樂反而病房門嗷嗷個不停,聲音吵鬧的整個走廊都聽的清楚。
護士還來不及阻止,桑雪就衝上去了,白胖的小手揪著狗靨的耳朵就往後扯,一邊看著凌宇說:“帶著你的狗,滾。”冰冷的語氣難以想象是從面前這個半大的娃娃嘴巴里面跑出來的。
這是桑雪看了那麼多的電視劇裡面學到的一句,他覺得這句話非常的酷,就學過來了。
“你是什麼東西?”被揪著的狗靨絲毫不弱,面對挑釁絲毫不慫,從桑雪的手中掙脫出來就緊盯著他,反倒是凌宇有些不知所措。
“長樂是我的主人,我跟她的關係不是你個奶娃娃能夠干預的。”
“呵呵,不過是魔族的狗而已。”桑雪毫不猶豫地嗆回去。
“你說什麼?!”
“我說的就是你怎麼了?!”
“你再說一遍!”狗靨也毛了,哪來的奶娃子也太囂張了。
還好護士走開了,要是看見一隻狗會說話沒準會嚇暈過去。凌宇看兩個人越吵越兇的樣子,也看不下去了,示意小聲一點,別影響到病房裡的病人。
說的狗靨和桑雪都噤聲,旁邊的巫咸看著自家兄弟跟這個白胖娃娃鬥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想著要是幫著狗靨吵架吧,又不符合自己的風度,因而也就在一邊苦惱地沒有吱聲。
“走,出去說!”桑雪不服氣的說道。
“出去就出去!”
準備跟面前的這條狗好好理論理論的桑雪,揮手摔了一根樹枝出去,將整間病房都緊緊包裹了起來。
wωω_ тTk ān_ ℃ O 看的狗靨心裡一驚,這個娃娃好像不簡單啊?凌宇也是挑了挑眉,但是並沒有說什麼。
走出病房的長廊,他們下了樓來到醫(yī)院的人工湖邊,這個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有些橘色的路燈已經默默地亮了起來。
“你跟長樂什麼關係?”狗靨先耐不住問了出來。
“我跟她?哼,我是她的救命恩人。”雖然不知道這麼說對不對,但是好像長樂有一次是這麼說過,感謝自己救了她。
“什麼狗屁東西,她上高一的時候就飼養(yǎng)我了,她是我的飼養(yǎng)員。”
“胡說,你跟著她那我怎麼從來沒有看見過你?”桑雪毫不猶豫地就拆穿他。
“怎麼可能?”
“你撒謊。長樂一個人來我樹下看書的時候怎麼沒有你?長樂考試的時候我怎麼沒有看見你?長樂受傷被剝了皮送到我這裡怎麼沒有看見你?長樂跟我一起被追殺我們進入司族怎麼也沒有看到你?長樂哭的時候,昏迷的時候,生病的時候你都在那裡?你是從哪兒來的野狗?”
論吵架,桑雪從來沒有怕過,以前在精靈族的時候族長就說他伶牙俐齒。
聽到桑雪的話,狗靨也完全愣住了,旁邊站著的凌宇也是一臉複雜。
完全沒想到,被剝皮,長樂到底在她不在的時候經歷了什麼?考試之後被剝皮?難道正是自己把長樂弄丟了的那段時間?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你說的...剝皮,是什麼意思?”
“呵呵,不知道吧?安景將她送過來的時候,你知道她血糊糊的樣子嗎?哭都哭不出來,她醒了以後她說她好痛,好痛,你知道嗎?你知道她養(yǎng)傷養(yǎng)了多久嗎?即使是這樣了,她好了也沒有想報復回去,她只是想去把她找的人帶回來,就這麼簡單,她對我這麼好,我,她現在在那裡躺著,但是我自己什麼也做不了,你,你一個憑空鑽出來的一隻狗,有什麼資格說來找她?你要臉嗎?”
桑雪說到最後,大顆大顆的淚珠子從眼眶裡面爭先恐後的冒出來。他其實是不想責怪面前的這條狗,他其實更想責怪的是自己爲什麼沒有跟過去,只是因爲這段時間被長樂減肥壓抑的苦了纔不想去,想在家吃好吃的,結果她就出事了。
他怎麼能這這麼自私?
一邊說一邊擦著自己的眼淚,桑雪怒視著面前的這條狗。
這麼久以來他跟在長樂身邊,明面上是相互扶持,實際上是長樂都默默用自己的並不健壯的背脊撐起他們兩個在司家的一席之地。
無論是那麼努力的學習,無論是用破魔刀表明身份,無論是拼命的去接任務做任務,都是給桑雪創(chuàng)造了一個極爲優(yōu)渥的物質環(huán)境,往大了說是保護人族,往小了說就是長樂想用自己的努力去讓自己能夠看到那些從未看過但十分渴望的風景。
這兩年多來,他們逛過雪山,走過故宮,遊過水鄉(xiāng),拜過大佛,寫生古鎮(zhèn),那麼多那麼多的回憶,都是他跟長樂在一起最美好的時候。
想想,自己真的很自私。
狗靨被桑雪一頓劈頭蓋臉的指責,瞬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記掛著病房的桑雪並不想跟面前的蠢狗耗下去,他還要回去看守病房,他還要保護長樂。
招呼也不打,桑雪就這麼直接走了,凌宇被這一席話震在原地久久說不出話來,直到狗靨扯了扯自己的袖子示意回去了。只有一臉懵逼的巫咸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鳳主是被長樂救出來的,聽這個精靈桑雪這麼說似乎是爲了救鳳主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鳳主寄宿在她的身體裡面一定是有什麼原因,自己能夠感知的到。
想著凌宇的臉色也是十分的凝重,從來沒有想過居然是這樣的過程,心中不禁對那個平時冷漠的女孩子有了極大的改觀。
狗靨回了凌宇的家以後什麼也沒說自個兒回房間了,只有巫咸癡癡地看著凌宇,凌宇苦笑有些羨慕這隻貓確切的來說是開明獸的巫咸,有時候什麼也不知道真的會輕鬆很多。
看了看樓上的方向,今天那個精靈桑雪對狗靨說的話,對他的打擊比較大吧,畢竟他也沒有想到是這樣。還是先弄飯給巫咸吃吧,這貨死抓著自己的衣服不放肯定就是餓了。
凌宇甩了甩腦袋,也不想什麼事情了,索性進了廚房做飯去了。
桑雪回到長樂所在病房的走廊以後,將衆(zhòng)多的樹枝收了回去,又不放心地看了看病房裡的情況,冷漠的白色的燈光照著長樂蒼白的臉頰,說不出的難受。
輕嘆了一下,轉身回到椅子上,又蜷縮著,等待著下一個黎明的到來。
不知不覺,夜已經深了。
司釐在書房裡看著醫(yī)生送上來的報告,上面顯示司北的恢復機率不到百分之20,長樂的生命體徵已經平穩(wěn),外傷也呈現一種極快的速度在恢復,只是昏迷的原因還不清楚,目前無法判斷什麼時候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