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羽光帶著長樂回到了人族。
雖然長樂滿心以爲(wèi)會是安景來接她,但是真的不來也不會有什麼失望可言。畢竟這件事情自己的事情,也不能老是去求別人幫她,說到底還不是自己沒本事嗎?
當(dāng)他們兩個站在人族的大門口彼時已經(jīng)是晚上七八點的樣子了,剛?cè)胍?,繁星很多倒是不見月亮,長樂一個勁兒地盯著自己的腳尖,似乎是在猶豫著要不要開口說點什麼。
就在長樂心裡努力鼓動自己,快,說點什麼的時候,羽光從懷裡拿出了個紅繩子,只不過這一次不是放在她的手心裡,而是直接給長樂系在了手腕上。
“下一次,你想要找我的時候扯扯這個就可以,只要你想它就會出現(xiàn),當(dāng)然,我有事情找你也會扯。”
羽光明白長樂心裡彆扭的很,知道對方想說什麼,也就溫柔地笑了笑說:“不用在意,就當(dāng)你欠我一次。”也只有面對長樂的時候羽光纔會笑的出來。
聽到對方這麼說,長樂抿了抿脣說了一句:“謝謝?!比会峋娃D(zhuǎn)身進了司家大門。門衛(wèi)看到長樂回來了早就提前將門給開下來了,同時也彙報給了司釐說是長樂已經(jīng)回來了。
沒有接到桑雪,長樂的心裡還是挺失落的,對於奇靈說將桑雪送回精靈族,不知道是真是假,萬一中途變卦的話,這誰又知道呢?早知道就應(yīng)該親眼看著桑雪回到精靈族再走的,想著就覺得懊惱,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一路心不在焉的回到了屋子,還沒走近卻發(fā)現(xiàn)那邊已經(jīng)站了不少人,該在的都在了,不該在的也都在了。
長樂有氣無力地衝著他們笑了笑,有些啞口無言。
司南率先衝了上來,走到了長樂的跟前問道:“長樂,你沒事吧,桑雪怎麼看?”
關(guān)切的語氣讓長樂的心裡稍稍好了一點,不是那麼難受了,臉色還是十分的難看。
“沒事,我去了一趟酆都,桑雪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精靈族了,可能暫時不會回到人族來了。沒事,不用擔(dān)心的。”說著沒事,說著不用擔(dān)心,長樂也不知道這是在安慰誰,但是還是極力的保持著鎮(zhèn)靜。
聽到酆都兩個字,司釐也是顫了顫,只有當(dāng)人族死後的時候纔可能去到酆都,長樂這麼隨隨便便就去了?還這麼輕易的就回來了?
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帶長樂回來的乃是神族的羽光上神,並不是普通人。
司家的人站在一邊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但是看到長樂這個樣子也是覺得不應(yīng)該再待在這裡打擾她了,畢竟長樂跟桑雪的感情還是比較深厚的。都能鬧到酆都去了,想必這件事情應(yīng)該不算什麼小事。
一羣人稀稀拉拉的走了,坐在屋頂上的安景也走了,他覺得暫時也沒什麼好安慰長樂的,畢竟這件事情從長遠來看的話,或許對長樂對桑雪兩個都比較好。
司北也佯裝離去,但是過了一會兒,他又從另外的小路上折了回來,因爲(wèi)他有話要跟長樂說,爲(wèi)公也好,爲(wèi)私也好,肯定是要說出來的,不然長此以往留下什麼後患就不好了,不能做永遠的朋友,也不能成爲(wèi)一時的敵人。尤其是在長樂將那三隻魔獸處理掉以後,司北才發(fā)現(xiàn)以他們現(xiàn)在的實力,簡直就是望其項背。
長樂進了屋子以後,什麼也沒做直接走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躺倒在了牀上望著天花板發(fā)呆,心中有些難以傾吐出來的鬱氣糾結(jié)在裡面,難以排解。
司北站在屋外靜默了一會兒,理了理自己的思路,然後拉開了外面的門,站到了長樂的房門口,“篤篤篤”敲了三聲,等待著裡面的人迴應(yīng)。
有些不耐煩,但是還是忍住說了一句:“請進?!?
然後司北就走進來了,看著長樂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樣子,也知道她的心情現(xiàn)在並不是很好,但是該說的還是得說啊。
“長樂,桑雪的事情我也感到很抱歉,當(dāng)初或許不應(yīng)該讓桑雪回去魔族學(xué)校的。”司北看著長樂一字一頓的說道。
聽到這番話,長樂的身形微動,但是還是鬆懈了下來:“現(xiàn)在說這些都沒什麼用了,沒關(guān)係,他回到精靈族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嗎?”嘴上這麼說,但是長樂心裡還是有些難過的。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有些人通風(fēng)報信裡外串通的什麼的?!彼颈痹囂降卣f道。
聽到這話,長樂嚯地就站起身來,嚴肅地看著司北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嗅到了司北話中的不尋常的味道。
“之前那些事情我們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從那三隻魔物過來了以後,就開始有了變化,你知道以我們司族的實力,不可能在他們蟄伏了那麼久,找不到一絲蹤跡,但是偏偏就是找不到,而且他們竟然會找到人族當(dāng)傀儡給他們弄到非白的地址,我懷疑給他們指點的人是隱在暗處,並不是直接出面的,這麼跟你說你可能一下子轉(zhuǎn)不過彎來,但是你仔細想想很多地方都有些說不過去。就好像那個時候你去非白家裡救蘇素的時候,你想想以司家的情報網(wǎng),怎麼會提前發(fā)現(xiàn)不了?而且非白魔君家也是特殊事件調(diào)查組和司家重點關(guān)注的對象啊,可是那個時候監(jiān)控之類的全部被破壞掉了!”司北演的很像,但是他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當(dāng)時情況那麼混亂,司北怎麼知道長樂是去救蘇素的,不是一開始看見蘇素被擄的話,怎麼會知道她是去救人的?
但是那個時候長樂的腦子還很混亂,等她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遲了。長樂被司北這麼一說不由得也有點多想了。
看著長樂陷入深思的時候,司北心想終於是把她給帶偏了,看樣子長樂應(yīng)該目前還是相信他的,這樣也讓司北放心放下了不少。
“不管你相不相信,但是長樂,我是真的懷疑有人跟魔族串通好了的,不然不可能會是這樣,而且那個人應(yīng)該就離我們不遠,還跟魔族有著難以察覺的聯(lián)繫?!彼颈毕肓讼胗盅a充道。
長樂沒有回司北的話,只是沉默著,半晌,司北看她還是沒有反應(yīng)也知道今天的聊天估計也就到這裡了,再聊下去估計就會適得其反了,於是他就這麼悄咪咪的走了,其他的就讓她自己去想吧,投了個煙霧彈迷惑的效果到了就可以了,有的時候不需要她太通透的,太通透了反而會有點麻煩。
在司北誘導(dǎo)她的時候,長樂腦海裡面瞬間就出現(xiàn)了一個身影。
在她身邊陪著她偵察到處跑,瞭解人族和魔族很多事情,不經(jīng)意的能提供非白的地址。除了安景還有誰?
突然桑雪會說精靈族來s市找他,所以迫不得已要躲回魔族學(xué)校,但是一回去就被逮住了,那麼,桑雪又是怎麼知道精靈族的人要來找他的呢?除非一個他特別信任的對象告訴他,不然以桑雪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相信的。
想到這一層,長樂再也冷靜不下去了,她要過去問問安景,是不是他讓長樂回的魔族學(xué)校。
於是長樂直接衝出的房門,在漆黑的夜裡化身奔狼然後朝著安景所在的地方跑了過去,她要立刻跑到安景的面前,然後仔細問問他到底是不是他乾的,是不是他一直潛伏在她身邊,然後出賣她!
她一定要問出來,是否自己突然出現(xiàn)這麼多的事情,都是因爲(wèi)他。
安景看到長樂無虞歸來以後,懸著的心也是放下來了,在羽光去找她的過程中,他真的很是擔(dān)心以長樂的性子會不會就是跟奇靈起衝突,如果真的是這樣,以長樂的實力在奇靈面前還不夠看的呢。
剛到家換了鞋子,安景也準備上牀去休息一下,既然長樂回來了他明天要去趟虛空之境,那邊好像就是又出了什麼事情。
可是躺牀上還沒多久,突然從窗戶處跑進來了一個碩大的銀狼,是長樂?!
側(cè)身看到她進來,安景還沒有來得及高興,長樂就直接衝了上來死死地壓住了他,然後獸形的她就那麼咬牙切齒地說道:“是不是你做的?”
安景被這樣一問就有些懵逼了,這是怎麼回事?
“什麼???什麼我做的?你先從我身上下來好不好?”安景被壓的實在是有些難受。
“桑雪,是不是你告訴他要讓他回魔族學(xué)校的?是不是?”長樂目呲欲裂,兇狠地瞪著安景。
“是啊,怎麼了,的確是精靈長老找過來了啊,找到的話肯定是要將桑雪給帶回去的啊,沒問題啊?!卑簿坝行┎幻魉?,不草管理著他所有龐大的信息網(wǎng),他給的消息是絕對不可能會錯的。
“呵呵,所以他一回去就被魔帝給帶走了,也是你一手安排的是嗎?安景我真的沒想到原來你是這樣的人,真的。”長樂一臉失望地看著安景,原來這麼久了,他潛伏在自己身邊,就是做臥底,就在她慢慢相信他的時候,結(jié)果呢?結(jié)果只是騙人的!這個人何其無恥?!跟狗靨一樣,假裝對自己好,結(jié)果不還是利用自己,所有接近故意接近自己的,都是有所圖謀!
看著長樂的眼神,安景心裡大叫不好,這個人心裡一定是誤會了什麼,一定是的,他要趕緊解釋,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的。
“以後,你離我遠遠地,不然,我就殺了你!”長樂丟下這句話以後就從安景的身上下來了。
安景以往嬉皮笑臉的樣子也沒有了,臉上很是嚴肅。“我不知道你知道了什麼,但是你突然就這樣將帽子戴在我的頭上,未免有些太過分了,我救了你多少次,我對你怎麼,難道你心裡一點數(shù)都沒有嗎?!你瞎嗎?”
呵呵,呵呵呵,長樂聽到他的話禁不住就那麼笑出了聲:“怎麼,我讓你救我了嗎?當(dāng)初我寧願就這麼死了!這麼爛的人生,時時刻刻要擔(dān)心被人算計的人生!人不人,獸不獸的樣子,你以爲(wèi)是我想要的嗎?有人問過我嗎?!嗯?!我tmd早就膩煩了這一切,這麼久了,我一直不敢相信你,你自己都不知道爲(wèi)什麼嗎?說什麼曖昧,說什麼喜歡,都是狗屎!現(xiàn)在我只要桑雪,我只要我的朋友好好的,結(jié)果她們死的死傷的傷,不都是因爲(wèi)我嗎?!”長樂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叫出聲。
感覺喉頭一甜,殷紅的熱血噴灑了安景一臉,他直接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