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生老師姓陳,是一個皮膚黝黑的精瘦男子,樣子看著比徐掌柜還要小些,但是徐掌柜對他的態(tài)度卻是畢恭畢敬,還一臉諂笑地叫他“陳兄”。
“小徐,今年你們選送代表的時間有些不符合規(guī)定吶。”那位陳兄皺著眉頭,拖長了聲氣,似乎有些不大高興的樣子:“為了你這一個人,我還得專門繞道過來接一趟……”
“呵呵,陳兄辛苦了,主要我這個外侄從小就一門心思想要進入咱們八元學(xué)院,靈修之心不是一般的堅定,九頭牛都拉不轉(zhuǎn)。這不,剛剛滿過十一歲,就纏著家姐非要出來感受感受,見見世面。家里也是被他纏得沒辦法,倒讓陳兄因此受累,真是有些過意不去……”徐掌柜笑瞇瞇地道,手上卻神不知鬼不覺地塞過去一個鼓鼓囊囊的袋子。
“小徐你這是干什么?不要搞這些不正之風(fēng)!”陳兄一臉正氣地道。
“呵呵,陳兄言重了,這也就是家姐給我?guī)У囊稽c土特產(chǎn),都是一些不值錢的玩意兒,您笑納,笑納。”徐掌柜面不改色,臉上像是笑開了一朵花:“規(guī)矩我都懂,能不能進入學(xué)院,主要得看我侄兒的造化,只是希望一路上陳兄能稍微關(guān)照關(guān)照。”
聽他這么說,手里又掂了掂袋子的重量,陳兄心情一暢,神色也變得緩和下來,展顏一笑道:“小徐,你這張嘴啊,我看能把死人都說活!你剛才說你侄子多少歲來著……哦,對對對,十一歲……嗯,要是他有那個造化,這時候入院倒是靈修的黃金年齡…
…那就這樣吧,讓你侄子現(xiàn)在就上車跟我走,你放心,路上我會適當(dāng)關(guān)照他一二的。”
“現(xiàn)在就走?怎么這么急?”這一下連徐掌柜也是吃驚不小:“要不,我馬上叫廚房抓緊趕幾個菜……”
“不了,這次學(xué)院給的時間特別緊,能趕一分是一分。”陳老師搖搖頭,看了看天色,有些郁悶地道:“你跟你侄兒還有什么要交待的嗎?有就抓緊時間,我必須要在今晚戌時趕到下一站,那里還有人在等著呢。”
一聽這話,徐掌柜趕緊將凌霄拉到一個僻靜處,輕聲道:“小兄弟,徐家對你的支持只能到這里了。路上有什么事需要幫忙,就跟陳老師說。但是,有關(guān)靈修的一切全都要靠你自己。記住,萬法皆幻,只有堅執(zhí)本心才是王道!”
說完深深地看他一眼,輕嘆道:“去吧,愿你心想事成!”
凌霄上了車才發(fā)現(xiàn),寬敞的車廂里目前除了自己之外還是空無一人,想來這里應(yīng)該是陳老師的第一站,接下來這個車廂里想必會陸續(xù)裝入一群和自己有志一同的人吧,那這樣的話考核測試會不會非常激烈?自己能夠順利通過嗎?
心里像蕩秋千一樣飄來晃去,胡思亂想一陣,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忽然感覺馬車一停,隨即陳老師的聲音便在車廂外驚喜地響了起來。
“啊,李老,沒想到我要接的人竟然是您……李老,我是小陳,陳果啊!”陳老師的聲音里充滿了久別重逢的激
動之情,讓人恍然覺得他這是遇見了自己失散多年的老爸。
偷偷地撩起車簾一角向外一望,只見車外站了一個滿面紅光的白發(fā)老者,年逾六旬左右,身材高大、神采奕奕。
“小陳?陳果?”老者明顯對陳果的名字沒什么印象。
“李老,三十年前,我曾在‘沖靈大會’的開幕式上,見過您老一次。當(dāng)時您還跟我握過手,勉勵我要不斷拼搏、勇于奮斗……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您還是青山不老,康健如昔,這可真是……真是天佑善人吶!”陳果激動得好像都要哭出來了,神情更是恭敬得恨不能鼻子拱地:“晚輩不知李老駕到,有失遠(yuǎn)迎,恕罪恕罪。”
“呵呵,那些陳年舊事,想不到小友依然還記得……好了好了,不必多禮,我這個人平時很隨和,不大喜歡搞這些形式主義。”李泉顯然很享受陳果的禮敬,笑著把手一揮。
“李老,您可一直是小陳我心中的偶像。您可能不知道,正是由于您當(dāng)年不經(jīng)意的那一次激勵,使得我……”陳果充滿感情地講述起來,儼然這位李老是他精神上的偉大導(dǎo)師。
“呵呵,小陳你太客氣了,太客氣了!”李老呵呵一笑,老懷大暢:“你們八元學(xué)院這些年搞得很不錯嘛,居然出了你這樣懂得敬老尊賢的年輕人,不錯,不錯!”
“李老,您不在家里坐享清福,鞍馬勞頓來此卻是為何?難不成,您家今年也有子弟參加我院的測試?”陳果一臉諂笑地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