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深情款款,宮外也是其樂融融。
“軒王爺,你是怎么找到這個地方的?”
賀子希望著眼前一望無際的柔黃色的遍地菊,興奮的像個孩子一般跑了進(jìn)去,展開雙手,仰起頭,閉上雙眼盡情的享受著。
忽然一陣清爽的風(fēng)吹過,一絲誘人的香氣就這么飄在賀子希的周圍,令人心曠神怡。
此時的賀子希覺得自己放佛置身在天空中,任意翱翔一般,那是一種沒有束縛的自由感,沒有勾心斗角,沒有爾虞我詐,有的只是輕松、自在、隨意和無拘無束。
她慢慢的睜開雙眼,看到那些被手掌型的葉子托著的花瓣,一絲一絲,彎彎曲曲的,美麗極了。不由得心中生出一絲向往。
“好漂亮呢!”
“是,看著那花盤微微低垂的,很像一個害羞的姑娘,低垂著腦袋,泛紅了小臉,默默不語…菊,真不愧是花之隱逸者也。賀姑娘覺得呢?”
“這些我不懂。”
賀子希曬紅了臉頰,有羞的,有愧的。
羞是因?yàn)閯倓偹就杰幈扔骶栈ǖ木渥樱埵撬@樣的性子的人,聽到自己喜歡的人說這樣的話也會覺得害羞的,雖然她知道,他不是在形容她。
、是因?yàn)樗f的話她不懂,什么花之隱逸者,那是什么?她完全搞不明白,可如果現(xiàn)在跟司徒軒出來的人是她的妹妹嬋兒,她肯定能懂的吧?他倆還能討論上好半天的吧?
賀子希越是這么想著,就越是看得清自己的不足之處,而且這還是她無法彌補(bǔ)的不足。
“其實(shí)我倒是很欣賞你的性格,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覺得沒有壓力,不需要用心去防范,去想你的話是不是還有別的意思,每天過著這樣的日子,真的很累。賀姑娘,你知道嗎,像我們這樣在皇家長大的孩子。是沒有多少樂趣的。更是不能單純。至于老八,他或許是個例外吧?”
說到這他突然怪笑了一下:“也不是這樣的,老八看著糊涂??粗钦{(diào)皮任性,實(shí)際上他很聰明。”
他聰明的借助了自身的情況,成功的在宮中安全的長大,還學(xué)到這一身的本事。能說他真的糊涂嗎?他知道他母妃不喜他。他就故意更加調(diào)皮,搗蛋。他知道只要不觸及父皇的底線,他怎么鬧父皇都不會責(zé)怪他。
所以他在宮中做出了那么多調(diào)皮的事,讓所有人都相信他是調(diào)皮的,是扶不起的阿斗。
“軒王爺…”
“今天出來可是玩的。別因?yàn)槲掖驍_了你的心情。賀姑娘,你剛剛不是問我我怎么知道這個地方嗎?那是因?yàn)槿臧胍郧?,老八跟著大將軍去打仗。我也得了父皇的允許可以出宮,當(dāng)時我很無聊。就順著西城門出了晉城?!?
司徒軒一邊說一邊往菊叢的深處走去,“謝明見我那日心情很不好,于是說這附近有寺地廟,很是靈驗(yàn),所以我就想著過來看看吧,誰知道到了這的時候入眼的就是這一大片的遍地菊,沒有寺廟的蹤影,后來打聽才知道,那寺廟早在半年前拆了。”
“拆了?為什么要拆?那可是寺廟?。 ?
賀子希雖然對神明的事沒有那么信奉,卻也不敢輕易去得罪。
司徒軒搖搖頭,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從寺廟拆了之后就被人種上了這種遍地菊。
“那這功勞可得歸咎于謝明了?”
因?yàn)樽罱?jīng)常和司徒軒見面或者一起出行游玩,所以賀子希跟謝明也算熟悉了,她看著站在菊花之外的謝明,他總是這樣,一臉嚴(yán)肅的望著他們。…
也對,是該嚴(yán)肅的,畢竟她是司徒曄身邊的護(hù)衛(wèi)的妹妹,而司徒曄和司徒軒的關(guān)系又…
自從上一次的事之后,兩人的關(guān)系越來越差,而司徒曄又天天跟著嬋兒玩在一起,外面的人都說司徒曄是色迷心竅,沉迷女色等等,可賀子希知道,實(shí)際卻不是這樣的。
可她不能跟司徒軒說,所以在司徒軒看來,也只看到這樣,他以為司徒曄是在向他炫耀,向世人宣布,只有他才可以跟嬋兒這樣日日夜夜的玩在一起,嬋兒是他的,誰也搶不走。
“軒王爺,你…你沒給謝明點(diǎn)獎勵嗎?”
司徒軒看著賀子希,輕輕的笑了一下,他知道賀子希本來想說的不是這個,可是他不會問,否則這么久以來的精心策劃就失敗了。有些事情不能由他問,得由她自己愿意說才行。
“獎勵了,當(dāng)然會獎勵,當(dāng)時我獎勵他一個白眼,因?yàn)樗髅髡f的是寺廟!”
賀子希一聽撲哧就笑了,“謝明還真是…好委屈呢!那他就沒反抗嗎?”
司徒曄搖搖頭,“沒有,不過,他卻說了一句話。”
賀子希疑惑的看著司徒軒,等著他的后一句。
司徒軒站定,看著賀子希,突然抬起手揉了揉賀子希的頭,“他原話是這樣的:殿下您真是偏心,屬下不信,您和您喜歡的姑娘一起來難道不能博她一笑?說不定她認(rèn)為是您給她的驚喜呢!難道您也要賞她一個白眼嗎?”
賀子希聽完愣住了,隨后心中劃過一絲苦澀,軒王他應(yīng)該很希望和嬋兒來的吧?
“當(dāng)時聽到他這句話我就記得很深,我想,總要有一日,我要帶著我喜歡的姑娘來的。如果到時候來的時候不是滿山的遍地菊,我一定把謝明發(fā)配到邊關(guān)去!如果能讓她高興,我會賞他,他要什么,只要我能給得起的一定給?!?
賀子希沒有接話,她知道,司徒軒喜歡的姑娘不是她,她一直都知道,她也知道,司徒軒經(jīng)常和她一起,是因?yàn)樗胫缷葍旱慕鼪r吧?再說,她是嬋兒的姐姐,經(jīng)常能看到嬋兒,他是想跟她在一起說不定能看到一絲一毫的嬋兒的身影呢!
可是司徒軒可能不知道,她和嬋兒根本就是兩種人,嬋兒的性格…跟她完全是相反的吧,雖然她不是世家中奉行什么行莫回頭,語莫掀唇,笑不露齒之類的名言的人,可也算個淑女。
不像她,她雖然家庭也是富庶之家,可畢竟從小長在山上,性子也是那個時候定下的,雖然她讀過書,也只是讀過,并沒有深入的去了解。而且她的師傅從來不會去要求她必須做到這些亂七八糟的禮儀典范。
所以她活的還算很灑脫的,嬋兒也曾說過,其實(shí)她是很羨慕賀子希這樣的性格,賀子希也知道,嬋兒絕對不是敷衍她說著玩的,她是真的羨慕,只是她生長的壞境有些亂,可她卻是很潔身自好的,否則也不會有兩人的相識了。
“你想什么呢?”
司徒軒看賀子希一直沒有接話,隨口問了一句,問完又覺得自己問的多了,于是有些尷尬的說著,“你要是想說便說,不想說,我也不勉強(qiáng)。對了,怎么樣,這個地方還喜歡吧?”
賀子?;厣?,笑著點(diǎn)頭,知道他是故意轉(zhuǎn)移話題呢!
“喜歡,當(dāng)然喜歡了,入眼即是美景,且周圍又香氣四溢的,只是不知道,這每年都是誰打理的?明年還會有嗎?會一直都有嗎?”…
司徒軒看了一眼在花田外面站著的謝明,想了想說:“以前這塊地是這附近的一個農(nóng)莊上某個人的吧,現(xiàn)在…不知道。畢竟那么多年了,而且這東西種著就是讓人欣賞的,又不賺銀子,怕是那農(nóng)莊的人早就不準(zhǔn)備打理而轉(zhuǎn)賣了吧?”
司徒軒并沒有說,這塊地自從寺廟拆了就是官府的了,后來是他讓謝明買了下來,現(xiàn)在這些花也是謝明找人打理的。
“幸好,接手的那人愛惜呢,否則若不打理了,恐怕此時不一定什么樣呢!”
司徒軒點(diǎn)點(diǎn)頭,“等春天的時候我?guī)銇砜刺m花,春天正是蘭花開放的季節(jié)呢!”
“哦?軒王爺該不會說夏天就是荷花了吧?”
司徒軒哈哈的笑著,又伸手揉了揉賀子希的頭:“傻丫頭,想什么呢,荷花要在荷花池里,哪里是這土地上就能開的?不過夏天倒是有別的花,到時候我領(lǐng)你來看。具體是什么我不知道。因?yàn)槲蚁奶爝€沒來過?!?
賀子希一聽,立刻問:“軒王爺說話可算話?”
“君子一諾,豈是隨便就許下的?”
賀子希連連點(diǎn)頭,看著司徒軒,這算不算是妹妹說的約會?而且他還承諾到了明年夏天…夏天啊,還有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到了,賀子?,F(xiàn)在就開始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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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屬下實(shí)在不明白,您這么哄著那個丫頭有什么好的?”
司徒軒手拿一本書,坐在書房內(nèi),聽到謝明的問話,抬眼看了他一眼,隨后繼續(xù),“謝明,爺做事,不用你來說什么的?!?
謝明低頭,“屬下明白?!?
司徒軒看著書,腦海中卻突然出現(xiàn)了今天賀子希的那一張笑臉,她真是單純的太過了。
性子太直率了,可她卻時刻都記得要保護(hù)她的妹妹,對與她和司徒曄的打算她從來沒說過。
賀子希,你真是重情重義,不過我想知道的事,我一定會知道的。嬋兒絕對不是那種只會享樂的人,她…和司徒曄這么做,絕對是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