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婭穿著端莊典雅的宮廷長裙,精湛的裁剪工藝將完美的身體曲線勾勒地淋漓盡致,紫色秀發(fā)挽成貴婦髻的樣式,顯露出天鵝般優(yōu)雅頎長的潔白脖頸,精致到無可挑剔的五官配以艷麗的紫發(fā)和紫水晶般的眼眸,糅合了清純、妖媚、高貴的氣質(zhì),形成一種獨特的魅力。
維克多見慣了絕色美貌高階女騎士,也不得不承認(rèn)索菲婭對他別具吸引力,他甚至懷疑紫眼血脈可能源自某支高等精靈。類似尼奧韋斯特的古代蠻族王室血脈,可以融入騎士的血脈,但不能像月精靈那樣,與騎士血脈分庭抗禮,相互促進(jìn),卻又涇渭分明。
紫眼女騎士的血脈莫非是融合了傳說故事里的湖中仙子,水妖精的血脈?
維克多產(chǎn)生了獵奇的聯(lián)想,忍不住多打量了索菲婭幾眼。
索菲婭看到維克多眼中的“驚艷”,心里不禁得意竊喜,挑了下紫色的細(xì)長柳眉,冷若冰霜地問道:“怎么?金眼伯爵看見我就不會說話了嗎?還是殿下對奧斯維德女公爵說了太多的甜言蜜語,已經(jīng)疲憊到不愿意搭理自己的合法妻子?”
原來是嫉妒凱瑟琳懷了身孕,開始變得不講道理了……這很正常,嫉妒凱瑟琳的人還包括西爾維婭、翠絲莉和吉莉安,當(dāng)然也不會少了索菲婭……維克多恍然大悟,拍了拍娜塔莉婭的柔軟白皙的手,“寶貝,去幫我準(zhǔn)備沐浴熱水。”
娜塔莉婭察覺到索菲婭異樣的狀態(tài),明白他們之間有私密話要談。她非常乖巧地點點頭,站起身,輕擺柳腰,向門外走去。臨出門前,背對著維克多,隱秘地朝索菲婭使了個眼色,嘴唇無聲地說道:
“見好就收,別真的惹維克多生氣。”
索菲婭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走到維克多身邊坐下,接替娜塔莉婭的工作,用特質(zhì)的銀刀,剔除烤鮭魚的魚刺,將處理好的魚肉送進(jìn)維克多的盤子里。
維克多看著盤子里無骨的魚肉,捉住索菲婭光潔圓潤的手腕,放在唇邊輕輕一吻,抬頭問道:“親愛的伯爵夫人,在你晉升白銀騎士之后,有男人熱烈地追求過你嗎?”
索菲婭楞了一下,旋即嫣然一笑,紅唇輕啟,暗吐芳香,“親愛的殿下,你就是一塊涂了蜂蜜的白面包,松軟可口,碰香撲鼻,即便吃飽了也想拿起來聞聞。”
高階女騎士精神外放,同樣的微笑,對心上人是眉目傳情,在其他人的眼中則是不可褻瀆的威嚴(yán)。除非得到高階女騎士的青睞和暗示,否則沒有人會熱烈地追求她們。
維克多沒有精神外放的本領(lǐng),西爾維婭也無法阻止高階女騎士們向他頻送秋波。事實上,諸國各大實力領(lǐng)主的代表有一半都是單身的白銀女騎士,她們顯然想一睹太陽精靈的風(fēng)采。得悉凱瑟琳懷了蘭德爾殿下的血脈,她們更不會在意西爾維婭的看法,至少蘭德爾殿下現(xiàn)在有權(quán)選擇自己的伴侶。
別說,維克多沒邀請索菲婭共舞,他根本就沒有參加鳶堡的舞會,幾位殿下和塔莫爾牧首在晚宴上只露了個面,便由攝政王陪同,離開了鳶堡的騎士大廳。
“吃蜜糖白面包的人覺得愉快,被人吃掉的白面包……同樣愉快,尤其是伯爵夫人這樣的美人。”維克多伸出手指,輕撫索菲婭晶瑩嬌艷的紅唇,暗指她才是蜜糖白面包,自己是吃面包的人。
調(diào)戲了美貌的妻子,維克多收回手指,微笑說:“親愛的,我們認(rèn)識了這么長時間,還沒有像貴族夫妻那樣聊過天。”
他和索菲婭有夫妻之名,也親密無間,但彼此之間似乎有一道無形的鴻溝,讓他們無法像大多數(shù)貴族夫婦那樣無話不談。
維克多認(rèn)為問題出在索菲婭的身上,是她好強不服輸?shù)男愿裨斐傻摹7凑m德爾殿下沒有錯,如果有錯,那也是別人的錯誤,是環(huán)境的錯誤。他總會設(shè)法糾正錯誤,暫時的退讓是為了改變環(huán)境,讓自己繼續(xù)正確下去。
其實每個人都這樣,先適應(yīng)環(huán)境,在按照自己的意愿改造環(huán)境,區(qū)別在于手段和結(jié)果。
無論如何,索菲婭對于維克多,對于人馬丘陵,對于崗比斯都能發(fā)揮重要作用,如果任由她的性格繼續(xù)別扭下去,雙方的裂縫只會越來越大,最后造成難以挽回的損失,甚至發(fā)生激烈的沖突。
維克多認(rèn)為有必要和她深入交流一次。
索菲婭的臉蛋升起兩朵紅暈,笑容明媚地點頭道:“是的,我的丈夫,我們既是合法的夫妻,也是親密的伴侶,應(yīng)該像真正的貴族夫妻那樣交談。”
“把娜塔莉婭送給我吧。”維克多注視索菲婭幽深的紫眸,搖頭嘆道:“娜塔莉婭跟著你,在黃金藥劑的事情公開之前,她都不能使用黃金藥劑。她的歲數(shù)不小了,我可以讓她提前晉升資深女騎士……這是我能夠為她做的事情。”
“然后呢?娜塔莉婭晉升資深騎士,然后被你收藏在銀月莊園,充當(dāng)蘭德爾殿下的花瓶?”索菲婭聲音柔和但堅定地說道:“我了解娜塔莉婭,她并非我這樣的野心勃勃,但也不甘束縛。她其實是個自由散漫的女騎士,蘭德爾家族不會像我這樣包容她的散漫,她加入蘭德爾領(lǐng),除了當(dāng)你的花瓶,還能干什么?你封她為捕鮭魚,烤鮭魚的總管?”
維克多苦笑道:“不用說得這么刻薄尖銳吧?”
“親愛的,你一時心軟,未必是娜塔莉婭想要的生活。”索菲婭握著維克多的手,歪著腦袋笑道:“作為溫布爾頓侯爵府的男主人,你只關(guān)心娜塔莉婭嗎?我的手下還有另外7名騎士,和43名見習(xí)騎士,或許他們更愿意為金眼伯爵效力。”
“我只關(guān)心娜塔莉婭。”維克多表示自己無意撬溫布爾頓侯爵府的墻角,卻見到索菲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而不是輕松,便狐疑地問道:“你不會是認(rèn)真的吧?”
索菲婭默默點頭,舉手解開發(fā)髻,讓紫發(fā)垂落肩膀,重新扎了一個簡約的馬尾辮,開口說道:
“我曾經(jīng)在布利諾爾大教堂起過誓言,十五年后內(nèi),把溫布爾頓商會還給鳶堡。我一直忙著把心腹和商會骨干抽離出來,組建黃金團。可黃金團畢竟假借城鎮(zhèn)自由民商人的名義,侯爵府的騎士不能明著管理自由民商人的組織。他們中的一些人,我無法完全信任,這些騎士貴族還不知道黃金團的秘密。作為他們的主君,我得找個地方安置他們。”
維克多沉吟片刻,握住索菲婭的纖手,笑道:“夫妻之間不應(yīng)該讓對方揣摩自己的意圖。”
雪白貝齒輕輕咬了一下紅唇,索菲婭眼眸蘊笑地說道:“我的心腹騎士只有5位初階騎士和32名見習(xí)騎士。另外3名騎士和11名見習(xí)騎士都是后加入溫布爾頓侯爵府的,在教會通報你晉升為殿下之后……”
溫布爾頓商會始終有一項公共承諾,商會招攬的自由騎士為商會服務(wù)滿五年,有權(quán)主動加入溫布爾頓侯爵,成為侯爵的封臣。因為這項承諾,崗比斯王室和大領(lǐng)主通過溫布爾頓商會持續(xù)吸收有潛力的自由騎士貴族,他們往往出身外部王國的某個小家族。挑剩下的都是一些年紀(jì)較大,沒有潛力的野騎士。他們只要商會廝混五年,索菲婭就無權(quán)拒絕他們的效忠。這幾年,盡管索菲婭不再輕易招攬自由騎士,溫布爾頓商會還是有一些遺留下來的自由騎士。
“我看不上他們,他們也看不上溫布爾頓侯爵府,還抱著投效一個更好的主人的想法,沒有提出要加入溫布爾頓侯爵府。不過,他們做事還算兢兢業(yè)業(yè),讓我找不到借口驅(qū)逐他們。我的丈夫晉升為殿下,那十幾個服務(wù)期滿的騎士便向我提出了效忠。”
索菲婭冷笑道:“我了解這些人的想法,他們知道我將放棄溫布爾頓商會,認(rèn)為我會轉(zhuǎn)向領(lǐng)地開拓,他們不夠資格效忠蘭德爾殿下,效忠殿下的妻子也不是不錯的選擇。最讓我生氣的是,他們篤定我不能晉升殿下?如果我隕滅了,他們效忠的對象變成你和我的嗣或親屬,等同于效忠蘭德爾殿下。”
維克多失笑道:“他們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你還笑?”
在丈夫的耳朵上輕輕咬了一口,索菲婭嘆道:“我施以恩寵,收服他們不難,可我厭惡他們的油滑。我不準(zhǔn)備用他們,但也不能白養(yǎng)著他們……他們什么事情都不用做,還能每月從侯爵府領(lǐng)取俸金。這太便宜他們了,而且成天無所事事的騎士貴族總會滋生出其他的想法,長期以往,他們會給溫布爾頓侯爵府添麻煩……我想把他們打發(fā)到金水城,讓他們遠(yuǎn)離奧古斯特王室的視線。我不信任他們,但他們的后代,我還是可以放在身邊親自撫育。”
“嗯,軟禁加流放,就像當(dāng)初的小男爵。”維克多摸著自己的下巴,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索菲婭知道他并無怨懟之心,但還是非常配合地捏住他的袖子,低聲下氣地哀求道:“親愛的,都是我的錯,我已經(jīng)很后悔了,別在提以前的事情好嗎?你說過,組建黃金團不能讓諸國王室獲悉,那些家伙在溫布爾頓商會工作了五年以上,還是有些人脈的。他們留在王都是隱患,把他們送出布利諾爾城,我才能瞞過奧古斯特的耳目。”
維克多沉默兩秒,認(rèn)真地說道:“親愛的,你可以考慮一下參與南拓。”
索菲婭定定地看著維克多暗金異色的雙眸,幽幽嘆息,坦露心跡道:“親愛的,我最害怕你動搖我的騎士信念。”
“好吧,我們聊點別的。”
維克多聳了聳肩膀,果斷轉(zhuǎn)移話題,說道:“諸位王國的大領(lǐng)主派出使節(jié),祝賀我成為崗比斯的守護(hù)者。這些天,西爾維婭替我接待他們,收了他們的禮物。按照禮節(jié),我將設(shè)宴款待他們,你作為蘭德爾伯爵夫人,是不是應(yīng)該承擔(dān)這項責(zé)任?”
“.…..這。”索菲婭一時語塞,感到深深地為難。
維克多暫時剝離了熊團和溫布爾頓商會的聯(lián)系,撒桑的銅戟城和多鐸的德韋米克家族開始同索菲婭展開一定程度的合作,允許她的心腹以自由民商人的身份,在銅戟城和登石城的勢力范圍之內(nèi),投入大筆資金,承建公共運輸系統(tǒng)。
壟斷諸王國邊境領(lǐng)地的公共運輸系統(tǒng)是黃金團排除其他自由民商隊關(guān)鍵環(huán)節(jié),當(dāng)?shù)氐鸟v守神父擔(dān)保公共馬車的權(quán)益不受領(lǐng)主的掠奪。安琪公主和德韋米克侯爵向索菲婭做出了讓步,但不代表他們沒有辦法破壞黃金團的公共運輸網(wǎng)絡(luò)。如果,他們看到索菲婭在侯爵府和蘭德爾殿下招待賓客,是否懷疑她的中立立場不重要,有反悔的借口是肯定的。
索菲婭眨了眨眼睛,誠懇又委屈地說道:“親愛的,我們之間需要界限……如果撒桑帝國的領(lǐng)主,插手人馬丘陵的公共運輸網(wǎng)絡(luò),你會作何反應(yīng)?”
“界限……說得沒錯。”維克多點點頭,臉上浮起贊賞的笑容,說道:“索菲婭,我很高興你擁有自己的判斷力……那你認(rèn)為,我會害你嗎?你認(rèn)為,我會不顧你的想法嗎?”
不等索菲婭回答,他繼續(xù)說道:“所謂自身的判斷力不是為反對而反對。我曾經(jīng)以為自己可以聯(lián)合小領(lǐng)主,獨掌黃金團。但西爾維婭讓我明白,這是不可能的,在貿(mào)易利潤和家族血脈面前,那些小領(lǐng)主只會先選擇騎士血脈。黃金團想要發(fā)展壯大,必須聯(lián)合諸王國的大領(lǐng)主。我認(rèn)為西爾維婭的觀點是正確的,所以我改變了黃金團的發(fā)展策略。”
“崗比斯四大守護(hù)者分為王族后族兩個陣營,如果我和西爾維婭,戈隆后羅蘭都堅持各自的想法,那豈不是什么事情都決定不了?守護(hù)者們必須用自己的判斷力來決定崗比斯王國的整體策略,而同為崗比斯的殿下是我們解決分歧,達(dá)成共識的基礎(chǔ)……前提是信任,然后誰說得有道理就聽誰的。”
“我同意黃金團和人馬丘陵需要界限,可我們夫妻之間的界限又怎么可能分得清清楚楚?”維克多目光灼灼地盯著索菲婭的眼睛,沉聲問道:“你是我的妻子,任何人敢覬覦你,謀害你,我都不會放過他。你認(rèn)為,我會害你嗎?”
維克多不再是一個無害的伴侶,不信任他,又怎能和他生育血脈高貴的繼承人?
索菲婭沒有遲疑地點頭道:“我相信你。”
“那就不妨聽聽我的判斷。”
維克多舒展眉宇,說道:“除了你、我和西爾維婭,其他人都看不到黃金團的全貌。這就意味著,別人看到的,是我們想給他看到的。你剛剛不是問,撒桑領(lǐng)主插手人馬丘陵的公共運輸系統(tǒng),我會作何反應(yīng)嗎?那你實在是小看一個家族,一個領(lǐng)地的同化能力。普通人在領(lǐng)主的視線下謀生,被同化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這才是銅戟城和登石城允許你投資公共馬車的原因。他們不知道黃金團的整體策略,也不確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但他們絕對有自信,可以控制家族領(lǐng)地的局勢。你的心腹管事在他們的視線下做事,翻不起任何浪花。”
“熊團突襲德韋米克領(lǐng),截殺霍拉伯爵的事情只有一例。暗中的力量出現(xiàn)在陽光下,它就不能對領(lǐng)主造成致命威脅。銅戟城和德韋米克家族要求你剝離溫布爾頓的傭兵團,僅僅是在試探你的底限。所以,我要你置之不理,可你沒有聽我的。事實上,他們還沒有嘗到黃金團的甜頭,等黃金藥劑的秘密公開,你用鞭子趕他們走,他們都不會走。”
黃金藥劑的部分原材料生長周期較為緩慢,導(dǎo)致黃金藥劑的數(shù)量有限,無法滿足所有騎士的需求。它必然是極為珍稀的藥物。崗比斯和博瑞聯(lián)合這兩個南方王國目前都在盡力儲備亞瑞特出產(chǎn)的關(guān)鍵藥材。按照崗比斯、博瑞和克萊門特教宗達(dá)成的約定,在藥材儲備完成之前,黃金藥劑的秘密不能公開,否則崗比斯和博瑞,這兩最邊緣的南方王國不惜通過戰(zhàn)爭手段爭取原材料的分配權(quán)。將來,無論黃金藥劑的原材料如何分配,都少不了索菲婭的話語權(quán),黃金團的合伙人當(dāng)然要緊緊抱團。
索菲婭點點頭,赧然道:“我知道……我一直回避和你談及這個話題……我擔(dān)心你會控制我,我想把這些作為和你談判的底牌。”
“你終于承認(rèn)在防備我。”維克多笑容溫和地贊嘆道:“你防備我是應(yīng)當(dāng)?shù)模覀儾⒎瞧胀ǚ蚱蓿覀兪莾蓚€不同的領(lǐng)主。如果你不能堅持自我,又怎么能晉升黃金騎士?但你能夠判斷,我對你沒有絲毫惡意,你的底牌也難以撼動……你有我的支持,有野蠻人的支持,黃金團非你莫屬。既然如此,為什么不考慮更長遠(yuǎn)的問題。”
“什么問題?”索菲婭好奇地問道。
“親愛的,黃金團居于暗處,你居于明處。黃金團居于明處,你退居幕后。名義上,它是個自由民商人組織,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你掌握著黃金團的權(quán)利,誰都無法揭穿,揭穿了也沒用……索菲婭.溫布爾頓依然是崗比斯的宮廷侯爵。作為布利諾爾五大王侯之一,你得考慮繼承人的問題,還要考慮侯爵府的政治利益與黃金團的平衡問題。”
聽維克多說完,索菲婭陷入了沉思。邊緣化的溫布爾頓女侯爵可以組建黃金團,但任何王室參與黃金團,都會遭到其他王國的強力抵制。可是,她掌握了黃金團,安排好自己的繼承人,就可以沖擊黃金領(lǐng)域。然而,黃金騎士絕不會被邊緣化,如此一來,索菲婭.溫布爾頓殿下又該怎樣面對鳶堡?掌控黃金團的侯爵府如何與崗比斯王室的政治利益取得平衡?
“你建議是?”索菲婭無奈地撇了撇嘴,她實在想不出什么辦法,只能向維克多求助。
維克多笑道:“我曾經(jīng)充當(dāng)鳶堡與約克家族的緩沖,現(xiàn)在不行了……而溫布爾頓侯爵府可以充當(dāng)崗比斯王族、后族的緩沖。唯有如此,溫布爾頓侯爵府才能在崗比斯帝國長久保持特殊地位,既不倒向后族,也不偏袒奧古斯特。”
索菲婭眼睛一亮,鼻音柔膩地問道:“親愛的,這是你給我們的孩子安排的位置?那我具體該做些什么?”
維克多胸有成竹地說道:“去找攝政王,向鳶堡要一個小侍從,以我們倆的名義收養(yǎng)他,并給他侯爵府的第二順位繼承權(quán)。”
第二繼承人其實就是溫布爾頓侯爵繼承人的未婚伴侶。維克多沒有選擇約克家族,而是讓奧古斯特作為侯爵府的聯(lián)姻對象,從根源上解除了索菲婭對他的戒備之心。
果然,索菲婭眉眼彎彎地說道:“嗯,我要和我的幕僚商量一下。”
溫布爾頓侯爵府曾經(jīng)有過幕僚,但他們效忠老侯爵,早就被索菲婭趕到了侯爵府的采邑。維克多好笑地問道:“你有幕僚?讓他們來拜見男主人。”
索菲婭嫵媚地橫了丈夫一眼,紅唇湊到他的耳邊,呢喃道:“親愛的,我的幕僚剛剛?cè)ソo你準(zhǔn)備熱水了,過一會,你就可以見到她啦。”
“沒關(guān)系,我可以等。”維克多調(diào)笑了一句,轉(zhuǎn)而說道:“你替月熊家族做擔(dān)保,爭取鐵磚工藝的采購權(quán)……那240萬金索爾,要盡快給我們啊。”
“月熊家族向我保證,三個月之內(nèi)把240萬金索爾還給我。如果你現(xiàn)在要,我可以在一個月內(nèi),先湊出來給你。滿意了嗎?蘭德爾殿下?”索菲婭嬌嗔道。
“三個月就三個月……你不用著急還錢。”
維克多干笑兩聲,解釋道:“這筆錢是雙頭龍商會的,按照蘭德爾家族的股份,我也只能分到100萬而已……尼姆家族、威靈頓家族和奧古斯特家族不用付錢,契布曼家族和喬舒亞家族已經(jīng)各自支付了20 萬金索爾……剛剛,路德維希公爵向西爾維婭繳清了60萬金索爾;博瑞的安德烈、納維爾的多莉.德凱澤伯爵、蘇斯的布蘭斯泰特伯爵都已經(jīng)派騎士回去籌款了,唯獨月熊伯爵的欠款,我只能找你這個擔(dān)保人聲索。”
索菲婭點點頭,疑惑地問道:“人馬丘陵要這么多的金幣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各家族會通過向人馬丘陵出售漲價物資的方式,把這些錢再賺回去?”
普通領(lǐng)主肯定不會用鐵磚工藝換取金幣,維克多卻能用百萬金幣制造煉金生物,他笑瞇瞇地道:“你叫他們別漲價,否則粗糖、紫蔗酒和精鐵都會漲價。”
索菲婭噗嗤一笑,主動坐到維克多的腿上,摟著他的脖子說道:“如您所愿,我的殿下。”
“我們不需要有什么界限,你以蘭德爾伯爵夫人的身份,在侯爵府舉辦盛宴,款待我的貴賓。”
“好的。”
“明天,我要用你的城外莊園招待塔莫爾牧首和安德烈殿下,西爾維婭、羅蘭和戈隆都會出席。你也和我一快去。”
“好的……金眼伯爵還有什么吩咐嗎?”
“呃……沒有了。”
索菲婭絕美的面容在維克多的眼中放大,她眼波流轉(zhuǎn),紅唇微張,氣息如蘭似麝,諄諄告誡道:
“親愛的金眼伯爵大人,夫妻不需要什么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