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孫火這番話,其他人還沒做出什么反應,青木子卻首先面色一變。
旋即,青木子竟然冷笑了一聲!
“怪不得,原來如此。一開始老夫還納悶,這個平日里最愛和稀泥的凌云道人,昨天忽然氣勢洶洶的跑過來,還擺出一副準備故意激怒老夫的樣子。原來,他是準備設下圈套,借機廢了本宗弟子李森!”
孫火聞言,卻輕哼了一聲的道:“掌門師兄,何出此言?須知道,這只不過是一次尋常的比試提議罷了。難道他們兩家的弟子,還真有把握在比試之中擊敗李森嗎?”
青木子聞言,卻只是冷笑。
而一旁的楚越,卻面帶一絲嘲諷的開了口。
“孫師弟,如此淺顯的計謀,掌門豈會中招?難道你真的沒有考慮這番話,背后的原因嗎?”
孫火聽到這話,依舊是神色冷漠的道:“楚越師兄也不必拐彎抹角,直言便是。”
“好。”楚越倒也不再含糊其詞,而是直接挑明了的說道:“凌云道人跑過來挑釁本宗,其實只不過站出來表態(tài)而已。你可要知道,自從掌門在上一次的宗門大比里,出手重傷了劍秋仙子之后,神劍宗就已經與我們青靈宗勢不兩立了。而凌云派的此番作為,毫無疑問是在對我們表示敵意。簡單來說,就是衡岳山三宗原本的實力平衡,已經被我們單方面打破了。而原本兩不相幫,保持中立的凌云派,已經倒向了神劍宗。”
孫火聞言,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卻并沒有接口什么。只是一雙眼睛朝著李森上下打量。
李森有些不悅。
“你不好好的聽一聽宗門局勢,卻在那里打量李某干什么?難道你還有特殊癖好不成!?”
孫火當即便是哼了一聲,口氣有些陰沉說道:“小小年紀,倒是牙尖嘴利!孫某看你,自然是因為接下來的事情,又跟你有關了!”
說到這里,孫火又看向了掌門青木子,然后口氣冷漠的開口道:“掌門,楚師兄口中的‘宗門局勢’,孫某自然明白,甚至關于此事,都已經跟徐明師兄商議無數次了。但是如今唯一的、也是最好的辦法,就是需要李森出場參加比試,才能挽回如今的不利局勢!”
青木子眉頭一挑,似笑非笑的道:“哦,這話是什么意思?”
“掌門你也不必話里有話,畢竟我與李森有些仇隙,所以此話我來說不方便。還是讓徐師兄來說吧!”孫火卻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將擔子推給了一旁沉默許久的明神峰長老徐明。
體型微胖,頭發(fā)也有些花白的徐明聞言,沉吟了一下,倒也沒在推辭,直接開口說道:“本宗立派三百余年,一直扎根于衡岳山之上。只不過百年以來,本宗衰敗的有些厲害,所以沒了往日威風,導致如今衡岳山上,竟然又擠進來了兩家新的宗門。這件事,一直都是本宗修士引以為恥的事情。”
青木子聞言,神色頓時一肅。
顯然,徐明這番話,的確是說進了青木子的心里。
接下來,徐明便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指著門外的比武臺開口說道:“本宗每年的大比,雖然名義上說起來,是校檢本宗弟子的修為和實力的一場考驗。實際上,卻還有著向其他宗門,展示本宗新一代弟子總體實力的作用。畢竟我等筑基期老家伙,彼此之間都是交過手的,所以彼此的實力都是知根知底。而這些年輕弟子的實力,大多都是沒有交過手,所以只能通過大比,來進行展示。”
此言一出,楚越倒是十分罕見的點了點頭,然后露出一絲贊同神色的道:“不錯,本宗的年輕弟子,雖然如今實力都還弱小。但是卻代表著一個宗門未來的潛力。有些宗門,就算是暫時沒有特別出色的高層修士,但若是培養(yǎng)出了一名十分有潛力,資質亦是十分逆天的弟子,那么這個宗門亦是非常有前景的。”
青木子卻敲了敲身邊的扶手,開口強調道:“只有潛力和資質還不行,必須還要有一顆肯刻苦修行的心,必須能夠咬牙堅持枯燥的修煉!否則,就算是資質極佳,也是不可能成材的。”
聽到這話,場中眾人,包括李森在內,均是微微點頭,深表認同。
一時間,場中氣氛不禁緩和了不少,因為此時此刻,看起來似乎大家的目標,都是為了青靈宗的發(fā)展而作考慮的模樣。
楚越此刻,頗為罕見的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后他看了孫火一眼,然后開口道:“孫師弟,一直以來我還對你頗有偏見,沒想到,在對于宗門方面的大事上,你還是頗有原則的。”
“哼,孫某身為青靈宗之人,自然希望自己的宗門更加強大才行,畢竟我的家人、徒弟,可也全都在本宗之內的。”孫火卻冷哼了一聲。
青木子卻微微一笑的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們只要肯同心協力的為了本宗著想,不再內斗,那么本宗的未來,定然是光明的。須知道,本宗相比于神劍宗和凌云派而言,底蘊可是深厚許多的。”
“咳咳,‘內斗’這個詞,掌門師兄說有些不妥了。雖然諸位師兄弟之間,平日里有些小小的過節(jié),但也遠不到內斗的地方。”徐明卻輕咳了一下,糾正了一下話語。
不過很快的,徐明就再度開了口,而且這一次,他同時側過頭,看向了李森。
“所以,我和孫師弟,才會傾向于讓李森參加此次宗門大比。”徐明看了楚越一眼,開口說道:“楚師弟,你聽到這話,臉色倒也不必這么難看,因為我這么說,自然是有些道理的。”
楚越神色的確有些難看,但還是點了點頭的道:“徐師兄請講。”
徐明輕咳了一下,這才緩緩開口道:“凌云道人跑來胡鬧,無非是聽到了掌門師兄,將劍秋仙子重傷之后,心中感到憂慮。他害怕掌門師兄這一次的悍然出手,是表明要跟神劍宗開戰(zhàn)的意思。而且一旦開戰(zhàn),劍秋仙子重傷之下,神劍宗定然不是本宗的對手。所以,這個老狐貍便跑過來,表態(tài)說明衡岳山上可不止我們兩家宗門,可還有他們凌云派在。若是我們青靈宗出手的話,他們凌云派一定會站到對立面,跟我們作對的。”
聽到這話,青木子微微點頭,露出一絲贊同的道:“徐師弟,你看的很清楚。凌云道人這個老狐貍,擺明了就是要出手干涉本宗和神劍宗的矛盾。他是準備搞平衡之術的。畢竟,凌云派尚且弱于神劍宗,如果神劍宗被我等擊潰了,那么他凌云派定難在衡岳山生存下去的。”
“不錯。凌云派的詳細實力,我等的確是了如指掌的。”徐明點頭,然后開口道:“凌云派之中,算上掌門凌云道人,一共有三名筑基期修士。其中的錢長老,唯一的孫子錢復,在黑風洞里死掉了,如今還在后山那片時不時的徘徊著,一副誓死也要找到兇手的模樣。聽說,他現在已經去找了聚星閣的柳吟月,想委托聚星盟幫助調查兇手……咦,李師侄,你怎么了?面色似乎有些不好看。”
李森深吸了一口氣,然后開口道:“沒什么,興許是剛跟著掌門從齊國飛回來,還有些暈,休息一下就好了。你接著說吧。”
“哦,那你可要注意身體才行。”徐明看了李森一眼,然后方才繼續(xù)開口道;“這個錢長老,脾氣、個性雖然極惡劣,可是實力不怎么樣,只有筑基初期。當年跟楚越師弟交手,就曾經就被楚師弟擊敗過。”
楚越搖頭道:“楚某也只是險勝而已。”
徐明卻微微一笑的道:“凌云派,除了這個實力在衡岳山眾多筑基期修士之中,實力墊底的錢長老。卻還有一名候長老,不過這個人太過于神秘,一直隱居在凌云派之內的‘蘭嵪峰’上,不問世事,只是悶頭修煉,已經有數十年沒有出關了。與其說此人是凌云派的人,倒不如說是一名凌云派的客卿,只是留在靈氣較為充裕的衡岳山上,進行修煉的。”
楚越卻皺眉的道:“候長老此人雖然一直閉關修煉,可是偶爾也會去聚星閣購買一些修煉的物資。,我倒是在聚星閣中,碰巧見過一面。只能說,此人修為深不可測,至少也是筑基后期。恐怕如今,一直都在沖擊金丹期瓶頸才對。”
“聚星閣?竟然又跟柳吟月有聯系,此女倒還真是個大忙人。”李森哼了一聲。
“筑基期修士就算是閉關修煉,肯定也會需要一些物資才行。”青木子卻不置可否的擺了擺手,道:“不過苦修之人,對于宗門爭斗一般興趣都不大。除非凌云派面臨滅門危機,否則此人是不會出手的。也就是因為此人,我才沒有率先對凌云派動手。”
徐明卻搖頭道:“掌門你想的太簡單了。苦修之人雖然不怎么在乎宗門爭斗,可是對于宗門之中的資源,依舊是極為眼熱的。如果凌云道人這個老狐貍,告訴這個候長老,本宗之內藏有一顆‘神靈丹’呢?”
此言一出,青木子、楚越均是面色一變!
就連好不容易面色恢復平常的李森,也不禁是微微動容。
青木子怒哼一聲的道:“簡直一派胡言!‘神靈丹’,乃是筑基期修士沖擊金丹期瓶頸之時,可遇而不可求的極品靈丹,多了一粒此丹,沖擊成功的幾率足可多出兩成之多。莫說我等筑基期修士,就算是尋常的金丹期修士,恐怕都是萬難得到的!本宗之內,又怎可能有這種靈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