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回到席上時,眾人已然是淪陷于歡樂之中,推杯換盞,笑聲充盈著整個屋內。
見她來了,寶珠上前便拉住了她,“你怎么去了這么久,快來快來,秋霜可說了,你去得太久,要罰你呢?!?
桌邊,秋霜正做著,看眼神便是有些醉意了,看見了她,只含笑著招了招手,“言輕啊,快來快來。”
說著又端起杯酒來敬她,“這杯酒你可必須要喝啊,來來來。”
沈言輕自然不怕她,當即接過了酒,死死地盯著她,將酒一飲而盡了,將酒杯翻過來倒了倒,示意已經喝盡了,又倒了杯酒遞給她。
“我的喝完了,該你了?!?
秋霜也盯著她,喝完了杯中的酒,又給她倒了一杯。
在旁人眼里看去,這倆人就跟斗雞似的,不分上下,寶珠及時上前,拿了盤餃子,“快快快,嘗嘗,這是下午她們包的,每個味道都不一樣,這可是壓臺呢。”
沈言輕向著秋霜一看,示意她,敢不敢?
秋霜當即拿筷子夾了個餃子,向著嘴里送去,立時便吐了出來,忙喝了杯水漱著口。
沈言輕和寶珠被她逗得樂不可支,只好奇問她,“這是吃到了什么?!?
秋霜緩了半天,才與她們道:“不知道是哪個沒心眼的人,竟然在餃子里頭包了甘草?!?
兩人立時更歡快了,拍著桌子笑得無法自拔,若不是這里頭吵鬧,只怕這屋子都要被她們的聲音掀翻了去,秋霜呸呸呸了半天,又推著她們試試。
有了這前車之鑒,沈言輕少不得有些慌,挑挑揀揀了半天,秉著早死晚死都是死的道理,當即夾了個送進嘴里。
剛入嘴的時候好像還沒有太多的感覺,但是片刻之后,她沒有言語,當即將嘴里東西往碗里一吐,拿起一塊蜜瓜往嘴里塞著。
秋霜和寶珠忙笑著問她,“是什么是什么,快說啊?!?
“莫不也是苦的?”
沈言輕張著嘴拿手扇風,斯哈斯哈的,好半天才道:“真是個人才,這里頭全是辣椒,可把我快要辣死了。”
兩人一時笑了起來,最后便到寶珠了,有了前面這兩個在先,她忐忑地看著她倆,顫顫巍巍地夾了一個餃子,又緩慢地送入口中。
很快,她的眉頭便皺成了一團,苦著臉將口中的東西吐至碗里頭,“誰將醋灌在里頭了,好酸?!?
沈言輕和秋霜笑成了一團,也不知道誰想出來的這個主意,當真是來浪費餃子的,還順便折磨人。
一人吃了一個,便不愿再嘗試了,生怕又吃到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端著盤子去給其他人嘗試,無一例外,全都是稀奇古怪的東西。
一時間,唯有林知寒沒吃過了,她今日被這樣的氣氛鬧得心情不錯,本來沈言輕不讓她嘗試,林知寒卻道:“無妨,既然大家都吃了,我也吃一個才對?!?
沈言輕將托盤湊上前去,林知寒夾了一個輕咬一口,吃了半個下肚,還有半個在碗中,從里頭流出黃黃的汁水,定睛一看,原是雞湯。
秋霜只笑道:“小姐不愧是小姐,比我們大家都幸運些,這倒算正常的了?!?
林知寒含笑道:“這都是誰想出來的主意,當真是?!?
寶珠道:“每人都想一想,湊了些點子出來?!?
林知寒抿唇道:“難為你們有心?!?
一番宴會直鬧到深夜,方一起將東西都收拾著,沈言輕便扶著林知寒回了房內。
她今日只略飲了幾杯,并不曾放縱,面上倒是有些微微紅了,沈言輕將她的外裳脫了,又讓人將后庭的水龍燒著,好讓她洗一洗。
在林知寒屋內的一側有一處房間,是專門為她開拓的溫泉池子,連通著底下的水管子直至廚房,只是要用時需要人一直燒著水才行,今夜大家都在過節,因此還得臨時燒。
這等著燒熱自然也是需要時間的,沈言輕讓林知寒略坐一坐,問她,“璟娘,可覺得還好?”
林知寒含笑著看她,“還好,只是今日地籠燒得過于熱了些,方才她們都一直在說笑話,倒是出了好些汗?!?
沈言輕道:“待會兒水便好了,我先替你去將東西準備好。”
林知寒含笑應了一聲,沈言輕當即便去了。
她沐浴的東西可多著,又有沐浴時用來搓澡,使肌膚表面光滑的,又有抹在身上可以讓肌膚變得白嫩的,而且這洗的時候吧,還要往水里倒一種精油。
所以每次沐浴完后,林知寒的身上總會有一股濃郁好聞的香味。
過了片刻,水便變得溫熱起來,加上室內有地籠,倒也算剛好,沈言輕扶著林知寒過去,為她褪去衣物,又扶著她下了水去,讓她靠在邊上。
這池壁之上也是專門設置了一個凹槽,好方便人坐著。
沈言輕先替林知寒揉著身子,又為她搓著背,傾身聞了聞,邊搓還邊笑道:“璟娘,你好香啊?!?
林知寒閉目享受著,含笑不語,“你這樣,若是換了性別,倒像是話本子里頭的登徒子似的?!?
沈言輕笑道:“實在不怪我,主要是璟娘你過于貌美了。”
“哦,那責任在我?”
沈言輕見她又打趣自己,只嘻嘻笑道:“自然,都怪璟娘你啊,天生麗質。”
林知寒含笑著搖搖頭,沈言輕便繼續手里頭的工作,但突然便想到,方淮胥一直在暗處保護林知寒,這沐浴洗澡之時,不會一不小心看見了什么吧。
很快的,她便將這一想法拋諸腦后,方淮胥是誰,那可是個大木頭也,怎么會對女子感興趣呢,但轉念一想,她好像也是女的啊。
林知寒從她的手勁可感知到她似乎有些出神,只道:“怎么了言輕?”
沈言輕回過神來,只搖搖頭,“沒事,就是你太美了,我一時看入神了?!?
林知寒輕笑一聲,又道:“你也下來洗洗吧?!?
這話都不是詢問,而是邀請,沈言輕完全沒有客氣的意思,當即將衣裳脫了,就往地上一丟,也下了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