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沈言輕的書法簡直是突飛猛進,多虧了林知寒對她的精心一對一指導。
連琨玉都夸她很有天賦,但是哪來的天賦呢,沈言輕無奈聳肩,那可是她日夜努力練習的結果。
不過她同方淮胥很少說話了,自上次一事后,她便有些不愿同他說話,方淮胥自然也不會主動理她。
或許是她刻苦的態度打動了林知寒,還特意放了她一天假,沈言輕趁著這機會,直睡到日上三竿。
不過吵醒她的不是日光,而是秋霜那似銅鑼般的嗓門,“吃中飯了!”
沈言輕頭發亂似雞窩地坐起身來,秋霜一腳踹開了房門,又喊著,“沈言輕!該吃飯了!”
“天吶。”她連忙又鉆回被窩里去,天知道寒冬臘月的起床是多么痛苦啊。
秋霜過去企圖將她從被子中拉出來,“都什么時候了你還睡,人家寶珠都干了好多事了。”
說來倒算沈言輕慧眼識珠,那寶珠生得雖嬌小可人,卻十分勤奮主動,這兩日便被琨玉調進了內院。
她只是嘟囔著,“是璟娘讓我什么都不用做的。”
秋霜拼命拉她起來,“說些什么呢,聽都聽不清,快點起來!”
最后她還是被迫起了床,被秋霜鬧得困意全無,慢吞吞地隨她去吃她們的午飯,自己的早飯。
一進廚房,便見寶珠坐在那里,向著她們招了招手,“言輕姐姐,秋霜姐姐。”
春絮坐在另一邊,只是憑空翻了個白眼。
沈言輕嚴重懷疑她只是不喜歡新人。
兩人走過去在寶珠旁邊坐下,她笑道:“今日言輕姐姐若是上課可不會犯困了。”
沈言輕斜盯秋霜一眼,知道肯定又在寶珠面前說道她了。
秋霜一本正經,“我說的是實話。”
用過午飯,沈言輕依舊無所事事,索性去瞧林知寒在做什么。
里頭唯有琨玉侍候著,林知寒正將一張紙條放在燭火上點燃。
沈言輕猜想又是太子寄來的,雖許久不見他人,這飛鴿傳信的頻繁程度卻叫人忘不掉他的存在,“是有什么事嗎?”
見是她,林知寒便道:“也無什么大事,自二皇子離開梧州不久,便有監察御史上諫太守常進私收賄賂,貪污紋銀黃金至少萬兩,陛下大怒。”
“此事與你何干?”
沈言輕十分不解,這太子是因為太過思念,所以事事都要告訴林知寒么。
林知寒輕搖搖頭,過去捧著魚盅站于窗邊,她這窗外是片魚塘,天氣逐漸地回了溫,魚兒們方如活過來一般。
她往下頭撒了把魚食,方道:“這常進的夫人是我林氏族人。”
沈言輕默然不言,聽得琨玉道:“卻也太巧了些。”
“他自詡閑云野鶴,此番雖是他人上諫,必定脫不了干系。”
沈言輕回想起二皇子的模樣,全然想不到他是有心計之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更別提是皇室中人。
林知寒又撒下些魚食,盯著爭先恐后的魚道:“這事不過為敲擊一二,常進此番,能保住官帽已然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