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林木琳才在方正的懷里緩緩的睡去。
看著呼吸平緩,帶著點女孩子特有的紅暈的林木琳方正不忍心褻瀆。為她蓋好被子之后,就靠在了床頭之上,靜靜的等待著天明。
但凡是心里裝著什么事的人,總是覺得時間過得很慢,而且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方正也不例外,這一晚,猶如半個世紀(jì)一樣漫長。終于在天空漸漸方亮的時候,他才靠著床頭奢侈的睡了過去。
不多時,就感受到了林木琳最深情的淺吻,緊接著,便是林木琳出去的腳步聲以及房門被輕輕關(guān)上的聲音。
林木琳這段時間以來基本上形成了一個習(xí)慣,就是早早的起來,為家里人準(zhǔn)備早餐,雖然手藝不咋地,但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鍛煉,也漸漸的達(dá)到了勉強能被接受的程度,不過楊楊那張小嘴還是挑剔的不行,時不時的實話實說,惹得林木琳又氣又惱。
正在廚房里忙活著,林木琳卻想到方正的現(xiàn)狀有些擔(dān)憂,所以根本打不起精神來,就連灶臺上的小米粥糊了也不知道,還是方茹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匆匆披著衣服就干了過來。
廚房凌亂的不成樣子,這一切都是心不在焉的林木琳造成的后果。方茹萍很無奈,但只是安慰的看了林木琳一眼,便開始收拾:“木琳,你再休息會吧,我來弄。”
“小姑,我可以的,剛剛只是…”林木琳不情愿,也很愧疚。
“我知道,你在為方正擔(dān)心。”方茹萍沖著林木琳微微一笑,說,“這樣,你去陪陪方正吧,這里有我,你放心吧。”
既然方茹萍都這樣說了,林木琳也只好離開廚房。只不過臨走的時候,方茹萍的那一聲輕嘆卻讓她內(nèi)心觸動很大。
七點左右,楊楊已經(jīng)開始在家里每個房間叫人起床了,但看著林木琳趴在方正的床邊的時候,小家伙詭異的笑了。緊接著便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于是拿著林木琳的長發(fā)在方正的臉上來回摩挲著,惹得方正鼻子一癢,有些不耐煩:“木琳,別鬧了。”
這剛剛睡一會,就被弄醒,方正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的話根本沒奏效,反而是變本加厲的繼續(xù)著,無奈之下,突然睜開眼,卻看到對著自己詭笑的楊楊,心中的氣也消了一大半。同時床邊上趴著沉睡的林木琳讓他看了更不是滋味。
對著楊楊做出了噤聲的手勢后,方正動作緩慢的起床,而后給林木琳披了一件衣服,就帶著楊楊一起出了房間。
“大哥哥,你怎么處罰木琳姐姐,不讓她睡被窩啊?”來到客廳,楊楊不甘心的問道。
“是…啊,”一臉黑絲的方正郁悶的不行,好在這時方茹萍催促著楊楊去洗臉?biāo)⒀郏琶獾梅秸訉擂巍?
在吃飯的時候,林木琳還沒醒過來,方正則心不在焉的吃著略帶糊味的小米粥。
見方正皺著眉頭,方茹萍笑著解釋道:“這是木琳煮的,可是心思不在這上面,所以給煮糊了,差點沒出事。”
方正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他清楚林木琳之所以會這樣,還是受到了自己的影響。
只是楊楊的一句話讓他啼笑皆非。
楊楊撇著嘴一口一口吃著小米粥,最后一臉無辜的說:“媽媽,姐姐把粥弄壞了,雖然不好吃,但我還是喜歡,快讓哥哥別懲罰姐姐了。”
一向?qū)α帜玖盏膹N藝鮮有贊譽的楊楊突然為她說好話,著實讓方茹萍姑侄兩大為震驚。
方正忙解釋了一番,這才讓要爆發(fā)的方茹萍放棄了訓(xùn)斥他一頓的念頭。
早飯匆匆吃完,方正準(zhǔn)備叫醒林木琳該吃飯去店里了,但方茹萍的眼神讓他改變了主意。這段時間她也累的不行,休息下也好。
這時,盧文清的電話打過來了。
鮮花店網(wǎng)上銷售等事宜最近都是盧文清在打理,方正還以為是出什么事了,所以理解接聽:“文清老舅,什么事,我正準(zhǔn)備去店里了。”
“還去什么店里。”盧文清急切的說,“先停了,網(wǎng)店的事情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不用操心。現(xiàn)在你趕緊到恒源小區(qū)門口的一個小茶樓,我在這等你,要快。”
“喂,”
本想問清楚是什么事,不過對方已經(jīng)掛了電話。
不用方正多說,方茹萍已經(jīng)知道了大概,所以只是讓方正做決定,不過林木琳那邊應(yīng)該有知道的權(quán)利。
方正點點頭,正準(zhǔn)備去房間叫醒林木琳的時候,房門漸漸打開,林木琳揉著眼睛走了出來,同時說:“方正,老舅打電話是盧楠有消息了?”
方正一愣:“不知道,電話里沒說,就是讓我去恒源小區(qū)門口的茶樓。”
“那你去吧,店里有我呢。”林木琳擠著意思微笑,想要讓方正免去不必要的擔(dān)心。對此方茹萍也是欣慰的點點頭,“木琳啊,你就別去店里了,還有幾天是元旦,到時候很忙的,這兩天在家休息會,好好調(diào)整,至于方正的事情,讓他好好處理,我們別給他太大的壓力就好了。”
“對,木琳姐姐,哥哥還是不讓你睡覺的話告訴我,等我放學(xué)了好好為你討回公道。”出門的楊楊不忘調(diào)皮的補一句。
“知道了。”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林木琳還是笑了。
方正看著林木琳洗漱之后,讓她吃了早餐,就準(zhǔn)備離開。但林木琳還是堅持去店里,對此方正雖然很心疼,但還是同意了,畢竟去店里的話也熱鬧,比在宅在家里要好很多。
于是方正開車將林木琳送到了花店,自己則順路去了一趟公司租用的辦公地,盧文清果不其然不在這里,不過陳馨甜這女漢子正在辦公桌前賣力的游戲,見方正‘視察’來了,還很熟絡(luò)的想要給他介紹一番。見公司的運轉(zhuǎn)還算正常,這才放心的奔向盧文清所說的恒源小區(qū)。
… …
恒源小區(qū)就在老城區(qū)附近,離濱河西區(qū)不遠(yuǎn),方正開車不到十分鐘就到地了。在小區(qū)門口果然見著了盧文清正在一個小茶館門口翹首以盼著。
他不敢怠慢,立即停好車,走了過去。
見著方正來了,盧文清急忙將他拉到一邊:“方正啊,不是老舅不幫你,只是我姐夫來了,你自求多福吧。”
“姐夫?盧楠的老爸?”方正一愣,明白了盧文清這么焦急的原因了。
就在這時,盧文琴從茶館走出了,扯著嗓子就喊著盧文清的名字。下的盧文清一哆嗦,最后交代了幾句就先一步跑了進去。
方正兩分鐘以后也走了進去,既然是盧楠的老爸來了,方正更不能躲避,也是他該直面的時候了。不管對方怎么說自己,方正已經(jīng)想好了,坦然面對,畢竟盧楠的今天,自己的過錯是顯然的。
進去之后,一個穿著西裝的中年男子讓方正有些納悶,隨眼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物。
在方正進去的那一刻起,幾雙眼睛就死死的盯在了他的身上,其中西裝男的眼神最為尖銳。
“叔叔,阿姨,”方正半低著頭,一臉愧意的打著招呼。但沒有人回應(yīng),還是盧文清和盧月兩人招呼方正先坐下。但隨著西裝男一拍桌子,方正的心也跟著一震,哪里還敢接受盧文清和盧月的好意。只能乖乖的站在一邊,接受著即將到來的一通數(shù)落。
“飛文,說好了不發(fā)脾氣的,還是好好談吧。”盧文琴一改以往暴躁的脾氣,充當(dāng)起了說客。
秦飛文卻一臉憤恨的怒視著方正這個將自己女兒逼上絕路的小子,直看得方正心下發(fā)毛,就在方正準(zhǔn)備給他跪下的時候,秦飛文卻擺了擺手,“罷了,罷了,只要楠楠沒事就好了。”
“叔叔,你放心,我一定盡快找到盧楠,絕對不讓她出任何事情。”方正心下暗暗下決心,不管怎樣,找到盧楠是方正唯一的念頭。
“哼,說的輕巧,”秦飛文怒喝著,最后還是盧文琴的勸說起到了作用,他終于是做出了讓步,但態(tài)度依舊堅決,“方正,你小子雖然上面有人,但我秦飛文也不是怕事的,要是在元旦前不找到盧楠,我就算是這個副省長不當(dāng)了,也要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秦叔叔,”方正一臉驚愕的看著秦飛文,最后將目光落在了一遍的盧文琴和盧文清身上,兩人點了點頭,確認(rèn)秦飛文所說并非氣話方正就更加斷定,這盧楠的來頭不小了。
“別跟我拉關(guān)系,就這么定了。元旦之前給我們一個結(jié)果。”秦飛文說完,背對著方正,盧文清則和盧月催促方正可以離開了,免得秦飛文變卦更麻煩。
方正心一軟,跟著出門,不過最后卻還是對著秦飛文深深的鞠了一個躬,以表達(dá)自己內(nèi)心無比厚重的歉意。
“飛文,人家孩子的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的,你這樣對方正,楠楠要是知道肯定不會原諒你的。”看著方正在盧文清和盧月的勸說下緩緩離開,盧文琴說。
“不原諒就不原諒。”秦飛文一喝,態(tài)度十分堅決。“還不是你,偏偏要在江洲這邊,早點去省城什么破事都沒有。趕緊收拾東西跟我回去。”
“不行,楠楠沒找到我堅決不走。”盧文琴不容拒絕的說。
兩人的對話在方正的耳邊響起,給他造成的沖擊無疑是巨大的。只是這短短幾天,怎么才能找到盧楠才是至關(guān)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