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凱也認(rèn)出了王磅,心說當(dāng)初的小保安竟然變成了一個頭目,真叫人刮目相看。
見王磅的目光掃來,易凱朝他點點頭,報以微笑。
王磅冷冷地移開了目光,若非易凱是李小川帶來的,他肯定早就拂袖而去了。
“易凱,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單,我與白開水的賭約并沒有必勝的把握?!崩钚〈ㄩ_門見山交了一個底兒。
“不會吧,你在我眼中可是無所不能,佛爺有什么了不起,這不是還有一個月嗎,一定有辦法攻陷錦都,到那時候可就風(fēng)光了?!币讋P不以為然,信誓旦旦地道。
李小川搖頭苦笑,這個衙內(nèi)真是夠樂觀的。
“我們這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佛爺在錦都經(jīng)營了數(shù)十載,豈是一個月可以攻破?”關(guān)云飛沉著臉,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其他人沉默了,顯然贊同關(guān)云飛所言。
李小川也不得不承認(rèn)關(guān)云飛所言非虛,一時之間,氣氛有些沉重。
易凱白眼一翻,道:“靠,這怕什么?人死卵朝天,怕他個屌。常言道,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他佛爺又不是皇帝,不用怕?!?
“在西嶺,佛爺就相當(dāng)于一個土皇帝?!蓖蹉蹇戳艘讋P一眼,心說官二代果然膽子夠大,連佛爺也沒有放在眼中。
李小川卻知道這是不知者不畏,李小川雖然取得了一定的勝利,但并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
啪啪!
李小川拍了兩下手掌,眾人心神一凜,紛紛看向他,李小川可不能讓士氣一直這么低落下去,鼓勵道:“我與白開水的賭約,大家不用太擔(dān)心,就像易凱所言,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佛爺并非萬能,而且今非昔比了,一定有辦法化解這一場危機?!?
見李小川信誓旦旦,氣勢十足,眾人心頭的火又被點燃了,他們與李小川相處這么久,見證了他完成一件件看似不可能的事,似乎他的身上從來不缺少奇跡。
“對,我們相信大哥一定可以成功?!蓖醢跫拥卣f,他對李小川幾乎是一種盲目的崇拜與信任。
“我們齊心協(xié)力,一定會有辦法?!蓖蹉迦艘膊辉贇怵H,重新拾起了信心。
“佛爺發(fā)布消息后還有什么動靜?”李小川問道。
蘇木忙道:“佛爺有大動作,他在收攏力量,把散布在西嶺省的大部分勢力都向省城匯聚了,原來我還不知道他此舉何意,現(xiàn)在才明白他在加固錦都的堡壘,防止大哥攻破。”
“我與臨近幾個市的同道溝通了一下,他們都被佛爺?shù)倪@一系列舉動搞懵了,但大家都預(yù)感到一場風(fēng)波即將到來,當(dāng)真是人心惶惶?!标P(guān)云飛沉聲說道。
李小川點頭,明白附近個市老大的想法,這種前所未有的變故當(dāng)然讓他們的心都懸了起來。
孫二娘眨了眨依舊明亮的眼睛,俏生生地說:“大哥,我還得到另外一個消息,周邊城市的各個老大都在打聽你的消息,許多人都想見一見你?!?
“哈哈,李小川,你看你的名聲多大了,其他地方人都要慕名而來了?!币讋P激動地說道。
李小川沉吟不語,良久才道:“這些人不知道我與佛爺之間的過節(jié)嗎?還敢來向我示好?”
“大哥,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的武力是可以與無影劍抗衡的,這一點沒有人會質(zhì)疑,這也是數(shù)十年來最大的變化,所以他們不得不伸來橄欖枝。整個西嶺雖然尊佛爺為龍頭,但畢竟還是有人與他面和心不合,暗地里也不會真的就賣佛爺?shù)拿孀?,有了大哥你這樣的猛人出現(xiàn),他們當(dāng)然要一探究竟了?!蓖蹉宸治龅?。
李小川略一琢磨,便明白了王沐的話不假。
關(guān)云飛補充道:“另外,這些人還有一點擔(dān)心,大哥你這么厲害,他們會擔(dān)心你大力擴張,從而吃掉他們的地盤,所以才先過來拜碼頭,探虛實。”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這些人都不是省油的燈,不過既然他們想見我,我也不和他們玩神秘,王沐,你安排時間讓我和這些人見一見。”
“是,我會盡快安排。”
李小川有自己的考量,他并不打算吞并這些人的地盤,如今他要全力以赴攻陷錦都,當(dāng)然,與這些人打好關(guān)系便是重要的一步,不求他們追隨自己,但求他們不在后面給他使絆子即可。
“好啦,不用說這么沉重的話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相信一定可以克服這個困難。相請不如偶遇,這次我易凱能夠得見諸位,真是三生有幸,以后有什么用得著我的地方,隨便開口。今天我做東,大家必須給個面子,不醉不歸?!币讋P激動地邀請道。
見大家無動于衷,他直接拉起了李小川,道:“李小川,是兄弟就給我這個面子,我好不容易見到諸位大拿,若是不喝一頓,豈不是人生一大遺憾?”
“好吧,大家一起去。”他說完直接抓住了王磅,他明察秋毫,怎么看不出來王磅與易凱之間的芥蒂,有心借此機會化解二人之間的矛盾。
大酒店,大包廂。
佳肴滿桌,佳釀滿杯,易凱殷勤的就像是服務(wù)員一樣,忙前忙后,招呼眾人。
易凱的酒量不差,幾大杯下肚,沒事人一樣。他端著酒杯來到王磅身旁,道:“王老大,以前我們之間有點誤會,這杯酒,我先干為敬,一切誤會都化在這杯酒中?!?
說罷,揚起脖子,一干而盡。
其他人好奇地看著這一幕,不知二人之間究竟有什么矛盾。李小川暗暗點頭,易凱很會做人,既然他想融入這個圈子,或者說與李小川真正的交好,就必須與這幫兄弟處好關(guān)系。
王磅也并非小氣之人,見易凱主動承認(rèn)錯誤,而且先干為敬,于是也站了起來,眼角余光瞥了李小川一眼,見他點頭以示鼓勵,便道:“易少,以前的事就一筆勾銷,我們向前看。”仰起脖子,一杯酒下肚。
“哈哈,好,不過以后就不叫叫什么易少了,聽著別扭,大家都是好兄弟,就叫我易凱。”
“那你也別叫我王老大,叫胖子。”
“哈哈,好,胖子?!眱扇讼喾暌恍︺鞒?。
一頓大酒,從天擦黑喝到了夜深人靜。
最后,李小川安然無恙。易凱喝的大舌頭,說話都不清楚。王沐
幾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醉眼惺忪。
好在孫二娘畢竟是女人,沒有喝太多,最后她把人送了回去。李小川獨自回家。
樓下,他看見家里的燈亮著,林亞楠肯定在家。
開門,林亞楠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聞見他一身酒味兒,忙去倒水遞給他,道:“大晚上,不要喝這么多酒,最近江寧不太平。”
“你又不是不清楚我有功夫傍身,閑雜人等還是近不了我的身?!崩钚〈ㄐ念^一暖,酒意驅(qū)散了幾分。
“你雖然有武功,但畢竟一個人的力量有限,你不知道前兩天那場大雨,江寧發(fā)生了大規(guī)模的械斗,據(jù)說十分激烈,傷了不少人,我們警方趕到的時候一點線索都沒有找到。”
李小川聳了聳肩。
那一場戰(zhàn)斗確實很激烈,最后雖然沒有死人,但基本上每個人都掛了彩,有些人甚至缺了胳膊,少了腿。
地下世界就是這么殘酷,李小川也沒有辦法,只能吩咐下去好生安撫這些人,給足夠的安家費。
“你不要左耳進(jìn),右耳多出,最近江寧確實不太平,連馬三都死了,你知道嗎?”見李小川無所謂的樣子,林亞楠加重了語氣。
“聽說了?!崩钚〈S口道。
如今他雖然是真正意義上江寧的龍頭大哥,但除了一些知曉內(nèi)情的人,其他并不清楚這一點。
林亞楠雖然是警察,可畢竟身份并不高,同樣不知道這個情況。
“唉,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挑起的這場爭斗,真是太明目張膽了,若是被我抓住,哼,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绷謥嗛x感爆棚,憤憤不平地說。
李小川脖子一縮,可不敢吐露實情了,否則被這男人婆惦記著可不是什么好事兒。
“聽說這次的事有王沐幾個老大的份兒,上次你在香山出事,他們都去找你了,看來與你關(guān)系不錯。以后你可要注意一點,別和他們走的太近,否則把自己搭進(jìn)去了?!绷謥嗛Z重心長地勸道。
“我知道了,謝謝你?!崩钚〈ú辉嘎犓^續(xù)啰嗦,忙逃回了房間。
林亞楠幽怨地瞪了他房門一眼,暗道:“你身上的秘密也不少,一直藏著掖著,總有一天,我會弄清楚的?!?
翌日,江寧市醫(yī)院,李小川匆匆趕來,今天他是為蘇軍而來,因為今天是蘇軍出院的日子。
當(dāng)初錦都之行,蘇軍為了救他被箭龍打成重傷,差點一命嗚呼,經(jīng)過這些天的休養(yǎng),終于痊愈了。
“蘇軍。”李小川走到病房門口,見張洋正在幫蘇軍收拾東西,于是喊道。
蘇軍扭頭一瞧,咧嘴笑道:“老板,你一天那么忙,怎么還來這里?”
他已經(jīng)聽張洋等人說起那天的戰(zhàn)斗,更清楚如今江寧是李小川的天下了。
對于自己這個年輕的老板,蘇軍感慨萬千,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離開了部隊,還能遇到這樣強大的人。
“哈哈,你出院的日子,我怎么能不來呢?”李小川擂了蘇軍一拳,見他紋絲不動,不禁點頭贊道:“好一條錚錚鐵骨的漢子,走,去喝酒,為你洗去這一身晦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