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走?”陳子豪已經到了他的身邊。
“我走不了。”麪攤老闆想用勺子護住自己的攤子,準備誰來給誰一勺子,這些東西在某些人眼中不夠一腳踹的,在麪攤老闆的眼中可是自己吃飯謀生的寶貝。
“走吧。”陳子豪知道他的心思,拉了他一把:“傷著你更麻煩。”
陳子豪話音才落,麪攤上的桌子已經沒有一張是完好的了,木屑、碎碗、麪條一片狼藉,三個殺手顯然訓練有素,開始就已經堵住了豹哥的退路。
豹哥左衝右突,不得其法,身上轉瞬又多了兩道傷痕,突然怒吼一聲,踢起了一張桌子,擋住了黑麪的快刀,竟然向麪攤老闆這邊衝來。
麪攤老闆臉上有些變色,纔要一馬勺砸過去,卻被陳子豪一把抓住,老闆保護自家的產業心切,顧不了那麼多,陳子豪卻是心知肚明,老闆這一勺子打過去,豹哥有事沒事不說,老闆全家老小,明天就有可能全部被豹哥的手下砍死。
陳子豪抓住了老闆的一隻手,奪下他的勺子,不動聲色的遞了一個眼神給衝到面前的豹哥,豹哥愣了一下,看了陳子豪一眼,眼中流露出一絲喜意,抓過了馬勺,‘當,當,當’的擋了幾刀。
同時順手舀了一勺熱湯灑出去,這招實在有些狠毒,湯水滾沸,燙上了之後,立馬就會雨後蘑菇一樣的長出一個泡來。
陳子豪拉住老闆,低下身來,黑麪猝不及防,被一勺子肉湯潑在了臉上,哇的慘叫了一聲,只不過這小子臉皮夠黑,可能也夠厚,一抹臉上的肉湯,竟然又是一刀砍來。
豹哥心中一驚,已經來不及舀湯,人家都是一本漫畫闖天涯,他卻是一把鐵勺闖天下,只不過這東西並不趁手,擋了幾下,又想故伎重施,有黑痣的那個,長的和霸王舉鼎一樣,一腳踢翻了那個熬湯的大鍋。
鍋倒骨頭散,衆人紛紛跳腳,躲避湯水四濺,只不過混亂只是片刻,
像水中砸出來一個大坑一樣,轉瞬又凝聚在一起。
陳子豪突然低聲向老闆說了幾句,老闆猶豫一下,終於撤離了陣地,豹哥卻是已經衝到了陳子豪的面前,低聲道:“幫我擋住他們。”
“什麼?”陳子豪問了一句,好像很不理解。
“我是洪洛豹哥!”豹哥再次喝了一聲。
“什麼?”陳子豪還是不明白的樣子。
“我給你十萬塊錢。”豹哥鐵勺翻飛,大喝了一句。
“好。”陳子豪對於這個,反應倒是很快。
青皮聽見了,只是冷笑道:“滾開,爲十萬塊錢,命都不要了?”
他說著話,卻是已經一刀向陳子豪劈了過來,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陳子豪不是不知道,對於這幾個殺手也好,還是豹哥也好,他覺得狗咬狗的無所謂,如果不是爲了麪攤老闆,他早就鞋底抹油,開溜了。
青皮顯然沒有把陳子豪放在眼中,這一刀也是威嚇的成分居多,他們要砍的目標是豹哥,只是想速戰速決,條子雖然來的不夠快,但是終究還是會來的。
他一刀砍出去,已經看到了陳子豪在抱頭鼠竄,豹哥皺了一下眉頭,本來看到很多人都是兔子一樣的膽小,這小子還能留在這裡,膽子可能是浴缸做的,如今一看,只能暗歎一聲自己識人不明,這小子的膽子多半隻有指甲蓋大小。
陳子豪一招未擋,已經向後退去,青皮冷笑一聲,纔要扭頭,突然背心捱了重重的一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到地上,黑麪大吼了一聲:“小心。”
只不過他提醒的已經晚了一些,陳子豪的一個木凳丟了出去,好像鐵錘一樣砸在了青皮的背心,他一口血沒有吐出來,人卻向地上倒了過去,砍刀支在地上,差點把自己身上捅出個透明的窟窿。
豹哥老奸巨猾,如何能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見到陳子豪出手,反倒不急於逃命,一腳踢在青皮
的胳膊上,‘咔嚓’一聲脆響,胳膊顯然已經斷掉,青皮悶哼了一聲,翻身跌倒在地上,用力一甩,刀光一閃,手中的砍刀脫手而出,直奔豹哥的胸口。
陳子豪離的倒遠,不想和別人貼身肉搏,只不過黑痣已經看到他砸倒了青皮,又驚又恨,竟然放開了豹哥,來到想要置身事外的陳子豪面前,二話不說,手一揮,鯊魚刺惡狠狠的捅了過來。
陳子豪隨手拎起一個凳子,架住了鯊魚刺,‘噹噹噹’的幾下,雖然顯得狼狽不堪,倒還可以頂住。
那邊兒的豹哥卻是伸手抓刀,空中血光一現,雖然抓住了砍刀,手卻又被劃破,他這會的功夫,已經被連砍帶刺的,血人一般,卻反倒激發了他的脾氣,厲喝了一聲,刀身一轉,雙手扣刀,一刀向黑麪劈了過去。
“龜兒子,砍老子,你還嫩了點!”
他一刀砍了出去,黑麪駭了一跳,伸刀一架,‘當’的一聲響,火光四濺,手下痠軟,竟然退後了一步。
豹哥一刀劈出,又罵了一句龜兒子,陳子豪聽到了,才知道這是四川的袍哥來的。
豹哥罵了三句龜兒子,卻劈出了四刀,刀刀快如閃電,雖然比不上那女刀客天涯明月刀,卻也是風聲陣陣,勁道十足。
黑麪架了四刀後,就已經心膽俱寒,本來他是砍人的一方,心理有優勢,看到別人在他刀下鬼哭狼嚎的逃竄,那是有著說不出來的快感的。
卻沒有想到這會兒風水輪流轉,輪到他挨砍了,那心理就完全是不同以往的,被人砍還能有快感的,那不是有受虐癥。
“過來幫忙……”黑麪當然沒有受虐癥,所以只能大聲求援,看到黑痣還在和陳子豪打鬥,怒氣上涌,喝道:“正事要緊!!”
黑痣突然醒悟,狠狠的望了陳子豪一眼,纔要轉身過去砍豹哥,陳子豪不知道糊塗了還是怎麼的,反守爲攻,一凳子砸了過去,呼呼的風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