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說這座鹽山可以為我們提供大量可以食用的鹽巴?這不可能!”立雷瞪著雙眼滿臉難以置信的盯著石熊說,“守護者,我們都知道這座小山是一座鹽山,可這座鹽山的鹽根本就不能吃,吃了會死人的。”
一旁的大腳點頭道:“沒錯,守護者大人,首領說的沒錯,這座鹽山我們的先祖早在二百年前剛剛來到這里的時候就發現了,可惜,這座鹽山出產的鹽根本就不能吃。這座鹽山出產的鹽不僅苦澀,而且人吃了之后會渾身發紫,吃多了還要命呢!我們的祖先有很多人就是吃多了這座鹽山的鹽暴斃而亡的。從那之后,我們高樹部落以及周圍所有的部落都不再吃這里的鹽。”
紅云、高牛等一眾部落高層也都紛紛點頭,很顯然,他們都知道這座鹽山的事情。
石熊無奈的搖了搖頭,果然是沒文化真可怕啊。
在后世誰都知道鹽這玩意兒不管是海鹽還是陸地上產的鹽都是不能直接食用的。
直接晾曬出來的海鹽也不能直接食用,苦死,那里面含的雜質很多,還得再需要一遍蒸煮的工序才能食用。所以后世直接晾曬出來的海鹽大都是用來做工業用鹽。
陸地上出產的鹽同樣如此,哪怕再好的井鹽,也得先注水讓其變成鹵水,然后再抽上來經過過濾、蒸發等一系列工序之后,才能形成可以食用的食鹽。
總而言之,只要是天然的鹽,都不能直接食用,里面蘊含的雜質不僅又苦又澀,最關鍵的是能吃死人。
天然鹽里面蘊含著大量的硝、磷、鉀等雜質,哪一種吃多了都能要命。
硝是用來降壓的,吃多了,人的血壓就會直線下降,下降到一定程度,就算是石熊這種體格的彪形大漢也受不了。
至于磷,那種東西不能說是像氰化物一樣的劇毒吧,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人吃了之后必然是渾身發紫。
這些雜質都是人體不需要的,后世聽說有補鈣的、補鐵的,可是你聽說過有補磷的補硝的嗎?
就是這么一個理兒。
就好像那座小鹽山,在高樹部落的族人掌握破碎、溶解、過濾、解析這些加工工藝之前,那就是一座能看不能吃的鹽山,和雞肋沒啥區別。
可一旦能夠掌握這些加工工藝,那么這座鹽山立刻一座寶山。
事實上,在這個年代就算是歐洲的那些白人,能夠掌握這種加工工藝的人都很少,即便是有掌握的,那也是最根本的不傳之秘。
人家指著往外賣鹽賺錢呢,誰會傻不愣登的把自家的不傳之秘說出去?
可是來自于后世信息大爆炸時代的石熊,自然知道這種加工工藝。
所以石熊微笑著對立雷他們說道:“你們先別這么肯定的說這里的鹽不能吃。沒錯,在我來到這里之前,這里的鹽確實不能吃。但現在我來了,這里的鹽立刻就會變成能吃的食鹽!而且還是那種你們從來不曾見過的精鹽!”
這充滿了自信的話,讓一眾高樹部落的人齊刷刷的倒吸了一口涼氣,紅云非常干脆的說道:“大力熊,你需要什么?人、物隨便你選!”
石熊想了想說道:“我需要全族的人都來這里,我會教授族人怎么把這些毒鹽變成能吃的精鹽!”
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做一點小小的準備工作。這樣吧,到明天,部落里能來的族人最好全都過來,再不濟一家必須要出一個人。這種技藝我不會敝帚自珍的,我會在明天把這種技藝教授給全部的族人。”
立雷聽到這話怔了一下,隨即他把石熊拉到了一邊低聲說道:“守護者,你真的想把這種技藝拿出來教給所有的族人?”
石熊瞥了立雷一眼,微微點頭道:“首領,你要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要的從來都不是個人的強大的富有,我要的是我們整個部落乃至我們整個族群共同的強大和富有!二百多年前那位帶領我們的族人脫離切洛基王庭的那位卡布魯祭祀的預言你應該知道,那些瓦西楚們不是好人,這一點,至高無上的太陽神也曾經告訴過我。在未來的某一個時段內,那些瓦西楚們會對我們的族人舉起屠刀,他們會用槍炮殺死我們的族人,奪取我們的土地。如果我們不壯大的話,那么我們早晚會被那些瓦西楚們殺掉的。所以,趁著現在那些瓦西楚們還沒有發展壯大起來,我們要抓緊一切時間和機會盡量的壯大自己,這樣才能抵抗那些瓦西楚的進攻!”
這話說的立雷有些毛骨悚然,他原本不相信這話,但看到石熊那陰沉的臉色以及充滿了怒氣的雙眼之后,他竟然不由自主的相信了。
“好吧,守護者,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和卡布魯祭祀一定會支持你的。”
石熊再次瞥了立雷一眼,輕聲說道:“希望你不是光說說而已。”
這一眼把立雷看的渾身的汗毛都炸了開來,但他偏偏又不敢說什么。
前兩天那一爐鐵器的煉成,已經讓這位守護者在部落中擁有了極高的聲望和地位。最關鍵的是,立雷很清楚,卡布魯祭祀是絕對和守護者站在一起的。
石熊沒有理會發呆的立雷,轉身走到了紅云身邊,然后大聲的說道:“回去之后我需要做一些準備,你們負責把這個消息通知到每一個族人,我希望明天所有的族人都能盡可能的來到這里。”
說著,石熊翻身上馬,馬鞭輕輕在馬屁股上一敲,那匹黑色的駿馬立刻顛顛的跑了起來。
其實需要準備的東西也不算多,其中最麻煩的就要數石磨了。
不過部落里有的是石匠,可以說幾乎每家都有一個精通石匠工藝的人。
石刀、石棒、石矛、石彈、石鏟、石碗、石盤、石桌、石凳......北美印第安人對于石頭的利用甚至更超過了對骨頭的利用,所以幾乎每個印第安人都是一個杰出的石匠。
捯飭石磨對于他們來講應該不算什么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