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出現計劃以外的情況，這對於任何一位指揮官來說都不是好事，哪怕是樂於接受挑戰的傢伙。阿卡姆騎士是不懼挑戰不錯，但這一次的“挑戰”實在太大了些。

隨著其中一名大隊長髮現正在與他們展開激烈戰鬥甚至壓制著他們的“警察們”“特警們”只是某種非常逼真的投影之後，其他幾個方向的分隊也向阿卡姆騎士反饋出差不多的情況。雖然說知道他們真正在對付的是什麼之後情況會好不少，起碼不至於繼續被壓著打了，但先不說在那麼短時間內他們一方已經減員將近四分之一，關鍵的問題是，哥譚警察一方那不到一百人到底去哪裡了？

阿卡姆騎士馬上想到一個可能：“喪鐘，你們那邊是什麼情況？”

喪鐘那邊馬上回應：“這邊還好。雖然企鵝人他們表現出來的戰鬥力比我們預計的要高些許，但影響不了大局。”

聽到這話，阿卡姆騎士緊皺的雙眉舒展了不少。喪鐘是那種比較冷比較務實的人，基本上是有什麼說什麼，不會隨便對要表達的意思加以修飾。既然他說是影響不了大局，就肯定是影響不了的。

“怎麼了？”在阿卡姆騎士鬆一口氣的時候，喪鐘反過來問道。他聽出對方的不妥了。

阿卡姆騎士也沒有爲了面子而要隱瞞的意思：“我們似乎中了某種計謀了。罪惡巷裡沒有哥譚警方的人，都是些設置在重火力前面的投影。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那不足百人的位置。”

得到這個消息，喪鐘也是雙眉緊皺。

爲了這次的決戰，他們可是從佔領區全境內抽調了留駐的兵力的。還好，他們在每個駐點都起碼留了兩三個僱傭兵，現在可以通過這些留駐的僱傭兵組成一張大網，密切監視大半個哥譚，看哥譚警方那不足百人會從哪裡出現。可惜這大半個哥譚指的是佔領區，而不包括如今還沒有落入他們手上的哥譚最北部以及剛剛被佔領的伯利萊那邊，而那邊正是哥譚警察一方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阿卡姆騎士一方並沒有在某個點關押多少人，而是將俘虜都分開、打散安置，因此不用擔心哥譚警察一方會發現出現在某個關押點然後獲得一批足以影響到戰局的兵力補充什麼的。如果哥譚警方的目標真是這樣，真的想要“解放”出足以平衡雙方戰力差距的人手，那他們需要掃蕩很多個駐點，花很多很多的時間才行。

有了那點時間，喪鐘那邊肯定已經完成對企鵝人那邊的剿殺，與阿卡姆騎士匯合了。

“看好你們的身後。”有了以上的考慮，喪鐘在通訊裡對阿卡姆騎士說道，“出現在你們背後對你們反動反突襲，我認爲這是他們的最佳方案。”

喪鐘這個通過換位思考得出的結論聽上去很合理。阿卡姆騎士點了點頭，然後做出部署。

在他的命令下，圍攻罪惡巷的各個僱傭兵軍團分隊開始陸續撤出人手，將之不知在後方，以警惕可能從後襲來的哥譚警方。

從完整的對內包圍網，到既然對外防禦又要兼顧向內的“腹背受敵”的展現，他們無奈地從主動變爲被動。不過，阿卡姆騎士也沒有太過擔憂。他們還佔據這人數方面的優勢，而且他本身對於軍陣的對決並沒有外人想象的那麼熱衷。

他更在意“蝙蝠俠”是不是真的如之前手下們“確認”的那樣，就在罪惡巷的東北角。還是說，對方也只是一個全息投影？

此時阿卡姆騎士已經來到罪惡巷的東北角了，也已經遠遠地看到那個暫時還未知道是真人還是投影的“蝙蝠俠”。

這時候，“蝙蝠俠”忽然看向他，嘴角勾起一絲嘲意。

下一刻，變故陡生。罪惡巷的東北部，之前讓阿卡姆騎士麾下的僱傭兵們沒能第一時間發現哥譚警方都是些全息投影的各種掩體忽然被各種推開，露出了地下的簡易戰壕。一個個的哥譚警察和swat特警從戰壕裡衝出來，殺了僱傭兵們一個措手不及。

此時的僱傭兵們因爲之前發現“敵人”都是些全息投影的緣故，再加上有阿卡姆騎士關於調動人手警惕外圍的命令，先是對內的人手少了一大半，還都注意力沒有之前那麼集中。而數量不足一百的警察們特警們專門突破一個方向，已經在局部形成了對阿卡姆騎士一方的兵力壓制。這種種因素之下，這邊的戰場幾乎是一面倒的態勢。

面對這種變故，阿卡姆騎士有些懵，不過隨後就反應過來。可惜，即便他準備插手警察一方和他手下的僱傭兵的戰鬥，他依然改變不了僱傭兵們被哥譚警方突進虐打的局面。因爲“蝙蝠俠”已經來到他的面前。

阿卡姆騎士與黑暗騎士對視了好一陣。

“你似乎變得自信了許多。怎麼，你的幫手們呢？是我上次下手太重了嗎？oops。”以阿卡姆騎士這個身份面對著“蝙蝠俠”，傑森託德忽然嗤笑一聲，這麼說道。他從無到有拉起這麼一支強悍的僱傭兵軍團，搞出這次的哥譚危局，本來目的就不是一點點地盤的得失，也不是爲了某種虛名——起碼不完全是。現在他就索性放下戰局，準備應對他更在意的“蝙蝠俠”了。

“那麼，你打算怎麼來？”沒等到對方的迴應，傑森託德再次開口，“我想你的傷還沒好徹底吧。這會讓我有勝之不武的負擔感的。”

到現在，他還以爲眼前穿著蝙蝠戰衣的是夜翼迪克格雷森……而對面一開口，就讓他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定住了。

“傑森，你不應該這麼做的。”對方沉聲說道。

如果單單只是被識穿身份，傑森託德不至於有這麼大的反應。可是對方的語氣語調還有眼神，都與他想象中——或者說記憶中——的布魯斯韋恩一模一樣！

“你……”

他下意識地指著對方，一時間沒說出話來。而對方也再次開口了。

“這是你與我之間的事，就讓它在我們之間結束吧！”

話音落下，對方就以比之前的夜翼版蝙蝠俠要更蝙蝠俠一點的方式，朝傑森託德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