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完全是不死不休，幾乎要放棄了的紅頭罩，感覺壓力大增的夜翼也怒了。一直以爲傑森託德已經死掉的夜翼根本沒想過對方就是自家師弟。之前因爲對方對布魯斯熟悉，他纔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再加上本來扮演蝙蝠俠這個角色就鴨梨山大，容易遭人厭，甚至吃力不討好，他這纔打起來束手束腳的。現在好了，對方的兇性激起了他的倔強，他也兇狠起來。

既然你已經識破，我也不裝什麼蝙蝠俠了。不過除了蝙蝠俠的門徒之外，我還是夜翼，還是決心要打擊犯罪的英雄。你這幾天黑吃黑已經害了好多條人命，而且沒有收手的意思反而要變本加厲不知道用雙面人的資產去搞什麼事情，因此……不管你與布魯斯有什麼關係，我都要擊敗你，將你緝拿歸案！

雖然沒有說出來，但夜翼是這麼想的。大概，“緝拿歸案”這個用詞會有點可笑？

總之，這兩位見面不相知的同門師兄弟，如今是真的要發了狠要懟對方了。

結果是，還是作爲“大師兄”的夜翼處於下風。

雖然說兩人的身手都來自布魯斯韋恩的教導，算是同源同宗，但兩人的心性不一樣。前文說過了，相對而言，夜翼更傾向於防守而紅頭罩則更熱衷於進攻。沒錯，是相對而言——理論上布魯斯韋恩的套路，在攻守之間沒有太明確的界線，或者說絕大部分手段都是以擊敗而不是擊殺敵人爲目的。再說回來，性格中帶著偏激因素的紅頭罩擁有夜翼所沒有的經歷，對布魯斯韋恩心懷怨恨的他仔細研究過蝙蝠戰技的套路，並想盡辦法找到好幾處的針對措施。在有心算無備的情況下，夜翼被壓制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不，也不能說是被壓制。雖然是錯失先手只能各種被動反擊，但夜翼的逃生技巧也是大師級的。而且老實說，作爲布魯斯的第一人門徒，夜翼自立門戶也好些年了，自然也嘗試過“自創武功”。因爲天賦和閱歷等各種原因，“自創武功”的效果自然還是比不上蝙蝠戰技。但這時候用來對付已經藉著對蝙蝠戰技的熟悉而陰了他好幾下的紅頭罩，正好合適。

看著兩人這比之前增加了強度和刺激性的戰鬥，佐羅還是不太滿意。

如果布魯斯韋恩在這裡，見到這兩個傢伙拼了命也纔打成這樣，不知道會不會甩他們幾個耳光，然後喊一句‘x你xx’什麼的……

笑了笑。佐羅想起前世經常看到的蝙蝠俠甩羅賓耳光的表情包了。

就在佐羅偷笑的時候，場中的局勢發生了變化。之前夜翼一直在等著貓女、蝙蝠女和夜梟總算來了。她們還帶著一個人——一個大概是暈迷了的人，一個女人。

還能是誰，斯凱唄。

不過，當前的時刻裡，斯凱還不是重點。

當了好幾年的羅賓，紅頭罩自然是認識貓女的。雖然賽琳娜凱爾在那時候已經收山好些年，開了間叫社交陪護公司不再當貓女，但作爲布魯斯韋恩最親密的手下，他還是知道貓女這個身份的。

“哇哦，兩個新人。你們蝙蝠家族越來越壯大了。所以，是什麼讓你重出江湖了，貓女？”紅頭罩一腳將夜翼逼退之後，沒有再攻擊，而是看向貓女他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已經四十多快五十了吧？要我說，這不是一個還有資格好勇鬥狠的年齡。”

聽到紅頭罩的話，貓女皺眉。

“你竟然知道我，你是誰？”說了這麼一句，她也沒指望敵人會回答，而是看向夜翼，再次問了起來。“他是誰？”

夜翼揉了揉被紅頭罩剛纔那一腳踢中的右臂，沒好氣地搖了搖頭：“我還以爲你知道呢！”

貓女愣了一下。夜翼忽然用出這種不是蝙蝠俠的語氣，等於是告訴她扮演蝙蝠俠的身份已經敗露了。這種問題只會大，不會小。如之前的夜翼一樣，她立即就想到紅頭罩會是布魯斯韋恩的舊識，不過她更擔心身份泄露的問題——她的身份，夜翼的身份，還有最關鍵的，布魯斯韋恩的身份。

朝夜翼遞去嚴肅中帶著冷意的眼神，貓女這是在告訴他，必須將對方拿下。

四打一，應該沒問題吧？

紅頭罩卻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反而視線不斷地在貓女和夜翼身上轉移。

“我大致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呵呵笑了一聲，冷靜下來的紅頭罩淡淡地說道，“之前我聽說過哥譚有蝙蝠俠已死的流言——當時我也以爲只是流言而已。當時的我還覺得蝙蝠俠沒那麼容易死去。而且後來蝙蝠俠在這個傢伙（夜梟）被抓並要被黑麪具公開處刑的時候出現、擊敗黑麪具，留下的那段公開視頻也讓我更加相信蝙蝠俠依然活著。可是現在看來……蝙蝠俠還活著，但只剩下一個符號吧。是布魯斯韋恩死了，老管家潘尼沃斯爲了保住老爺的遺產，找來你貓女想辦法，然後你貓女出了個讓人來假冒蝙蝠俠的主意？難怪如今的‘蝙蝠俠’在聽到我對他說的那些話之後，反應與我想象的都不一樣了。”

貓女和夜翼張了張嘴，都說不出話來。

雖然過程不一樣，但能這麼快就推導出真正的結果，其中涉及到賽琳娜凱爾、阿福、布魯斯韋恩他們的習性、他們在當時的情況下可能會有的選擇等等，這已經不止是有所瞭解那麼簡單了，簡直跟認識、甚至是相處過似的！

而紅頭罩的話還沒說完。

“所以，你是誰？”他對著夜翼，笑著問道，“在蝙蝠俠已死的消息到現在這麼短的事件內，你能得到潘尼沃斯和貓女的信任，擔當維護蝙蝠俠的形象的角色，你的身份應該也不簡單。我只是有些好奇，剛剛你表現出來的戰鬥力，似乎比起在對付黑麪具時有些差距呢。怎麼，受傷了？嘖嘖，蝙蝠俠這個角色可不好當！”

當然有差距，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好嗎！暗處的佐羅撇撇嘴。他密切地關注著局面，因爲他很快就要出場了。

而現場那邊，在淪爲吃瓜羣衆的蝙蝠女和夜梟的視線下，貓女和夜翼再次問出那句：“你到底是誰！”

沒有理會貓女和夜翼的追問，紅頭罩交著手，低著頭，思考了一陣。忽然他大笑了起來。

“當然，除了你也沒有誰了。”紅頭罩的聲音中滿是嘲諷，還有不甘和恨意，“你不知道我是誰，但我知道你。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得到扮演蝙蝠俠的資格，因爲你的資格根本不是在那段時間內得到的，而是在更之前，更早更早之前。我沒有說錯吧，第一任羅賓，後來自稱夜翼的迪克格雷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