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到他坐著勞斯萊斯下來的時候,還以爲此人是哪個腰纏萬貫的貴家公子?
但此時經過詳細的端詳之後,便很快做出了準備的判斷。
此人雖然處事低調,但那雙蔑視一切又隱露兇殘的眼神,卻明明白白地告訴他,這傢伙絕對是經過血腥殺戮淬鍊過的鐵血汗子。
不過雲天鵬心頭的一塊石頭卻落了地,名門貴族招惹起來十分麻煩,但混社會的講究實力和真刀真槍的幹。
你不是混社會的嗎?那咱們就用拳頭來爭個高下,看最後花落誰家。
想到這裡,他客氣地推掉周圍幾名少婦的糾纏後,徑直朝歐陽雪娜走過去。
“雪娜,沒想到你也來參加範絲絲的生日宴會了?我正好有個劇情上的問題想找你聊聊。不知你現在是否有空閒?”雲天鵬向方旭淡淡一笑,便對歐陽雪娜彬彬有禮地說道。
“這個!”歐陽雪娜用尋問的眼神看了看方旭:“老公,可以嗎?”
方旭稍微打了一下雲天鵬,很大度地對歐陽雪娜笑道:“去吧!”
“歐陽小姐,請!”雲天鵬很有風度地引著歐陽雪娜,朝一個賓客稀少的角度裡走去。
方旭深邃的目光,意味深長地盯著雲天鵬的背影看幾眼,便神色凝重地轉過了頭。
當他轉過頭看到紫玉兒此時的吃相是,表情頓時變得十分精彩。
只見紫玉兒正站在那張食桌前,雙手捧著一隻油乎乎的肥碩烤雞,正在搖頭晃鬧地賣力撒咬著。而且邊吃,鼓鼓囊囊的嘴裡還在自言自語地嘟噥著什麼。
看她一臉滿足的樣子,似乎是在稱讚這裡的美味實在可口。
方旭實在是替她感到臉紅,快步走去過,一打她的手道:“笨蛋,先拿一個盤子,然後旁邊有夾子,用夾子將你想吃的菜夾到盤子裡面!”
紫玉兒正在大快朵頤,吃得不亦樂乎,猛的被方旭一打,好半天才回過味來。趕緊咽掉嘴裡幾乎快爆滿的雞肉,看著這一桌琳瑯滿目的食物,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大失所望的說道:“你不是說可以任由我吃麼?”
方旭哭笑不得道:“白癡啦!你夾到盤子裡面的都是你的!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紫玉兒一下來勁了,兩隻眼睛直冒光:“真的?”
方旭這時候已經自己夾了一個雞腿放到盤子裡面,開始大快朵頤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嘴裡面含糊不清的說道:“假的,我都騙你的,這些東西都有毒,你在旁邊看著我吃吧!”
紫玉兒見方旭吃的滿嘴是油,哪裡相信他的話,她氣得直跺腳,哇哇大叫道:“你這個大騙子!氣死我了,居然敢偷吃!”
這一對金童玉女般的男女在宴會上旁若無人的說笑打鬧,只把周圍的人都看得呆了。這些人一個個都是出入上流社會的上層人士,哪裡見過這等如餓死鬼投胎般的吃相?
本來就對方旭無比嫉妒的幾位成功男士,都已經面帶鄙夷之色地暗自冷笑起來。
但又讓他們無比鬱悶是,像這種窮光蛋,卻能贏得歐陽雪娜的芳心,同時又能幸福地跟小仙女打情罵俏,這真是兩朵鮮花那啥在牛糞上,讓人看著又是嫉妒成狂,又是扼腕痛惜。
“歐陽小姐,這個方先生是你什麼人?”雲天鵬說要跟歐陽雪娜談戲裡的劇情,當然只是藉口,把她領到一邊後,對劇本的事隻字不提,反而很感興趣地指著遠外的方旭問。
“他是我老公!”歐陽雪娜豪不扭捏地回答道。
“你們已經結婚了?”雲天鵬很是失落地問道。
“還沒呢,但我喜歡這麼叫他!”歐陽雪娜俏臉微紅,又是甜蜜又是羞澀地說道。
雲天鵬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看歐陽雪娜一臉幸福而憧憬的模樣,顯然愛這個男人愛的極深。
這讓他有種找不到突破口的感覺。
但放棄從來都不是他的作風,越有挑戰力的事越能調動起他想要征服的感覺。
“你男朋友真是性情中人啊,在這種場合還能開懷痛飲,大快朵頤,實在令我輩汗顏!”雲天鵬望著方旭滿嘴流油的模樣,語氣十分真誠地說道。
“雲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歐陽雪娜臉色一寒,面帶不悅道:“如果你叫我來只是想諷刺我男朋友的,那對不起,我看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了。”
說完,歐陽雪娜轉身便要走。
今天參加的這個生日聚會,實在讓她感到說不出的厭惡。
原本還以爲範絲絲這次是在真誠的邀請她,誰知這個女人三句有兩句都是挖苦諷刺的話。
羞辱自己也就算了,卻還一個勁地侮辱自己的男人。
歐陽雪娜雖然性情大變、已經沒有了跟別人爭奇鬥豔的性情,但歸根結底還是一個正常的女人。
做爲女人,誰願意聽到別人辱罵自己男人的話?誰願意見到自己的男人被別人看不起?
經過這次宴會,歐陽雪娜算是徹底看透了這羣衣著考究、外表光鮮,但本性卻極爲醜陋的所謂上流人士。
更對他們罵起人來、不說一句髒話,卻又刻薄到令人髮指的手段感到骨寒。
所以當聽到雲天鵬對方旭不知是褒是貶的評價時,潛意識中便認爲他又是在拐著彎的諷刺人。
於是不等他再開口說話,便決然地拂袖離去。
“雪娜,我想你是誤會我的意思了。”雲天鵬很親切地叫住她,誠惶誠恐地解釋道:“我真的一點想諷刺方先生的意思都沒有,雖然在這種場合大喝大唱,有些自損形象,但這反而更體現出他是一個真性情的男人,不做作、不虛僞,這可比那些衣冠楚楚,裝腔作勢的所謂上流人可愛多了。”
說到這裡,卻又深嘆了口氣,有感而發道:“唉,說實話,我真的很羨慕方先生,他可以不用再意別人的目光,做自己想做的事。而我們卻不行。身爲一名公衆名人,無時無刻都要去在意別人的看法與評價,不能率性而爲。就像被披上了一條枷鎖,要在它的牽引下襬出不屬於我們的面部表情。時間一久,便會失去自我。陌生的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雲天鵬對方旭的高度評價,令歐陽雪娜對他的好感頓時上升了n個檔次,優雅地轉過身,欠然笑道:“雲先生,對不起,我誤會你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