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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看著這個漂亮的短髮少女,楊帆瞳孔緊縮了一下,從她剛纔的說話來判斷,自己潛入忠義堂的時候,她就一直暗中盯在這裡了。
不過楊帆也確信一點,就是這個女人並不是忠義堂的人,否則的話,在自己翻過圍牆的時候,恐怕就已經陷入宋振北等人的包圍圈了。
女子乾淨利落地擺了下手:“我是誰你先別管,不過我倒是想聽你解釋一下,爲什麼要偷偷摸摸溜到忠義堂裡面去。”
楊帆淡淡一笑:“誰說我是偷偷摸摸溜進去的,我就不能是忠義堂的人麼?”
女子呲笑道:“忠義堂的人需要翻圍牆?”
楊帆摸了下鼻子,一本正經道:“我喜歡走後門行不行?”
“你……哼!”
短髮女子被楊帆氣得不輕,狠狠掃了他一眼,隨即擺出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我叫田甄兒,湘江市公安局刑警隊指導員,現(xiàn)在要求你立刻對剛纔的行爲做出合理的解釋。”
說完,她從懷裡掏出一本警官證晃了一下。
“合理解釋?”
聽到這個深更半夜?jié)撛谥伊x堂附近的短髮女人亮明身份,楊帆兩道濃眉一挑,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我剛纔已經解釋過了,我就是忠義堂的人,不信你現(xiàn)在上去找宋老大當面對質。”
“你!”
田甄兒差點被眼前這個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混蛋氣得暴走,高聳的胸脯微微起伏著。
自從加入刑警隊之後,田甄兒就一直想把忠義堂這個作惡多端的地下黑勢力連根拔起。
可惜宋振北狡猾得像一隻狐貍,所有見不得光的勾當都披著合法公司的外衣下進行,很難直接抓到他的把柄。
兩年過去了,讓田甄兒最爲鬱悶的是,自己從一名普通刑警升爲隊長,忠義堂的勢力居然也跟著越做越大,隱隱佔住了湘江地下勢力的半壁江山。
之前幾次精心策劃的抓捕行動,都只抓到一些無關痛癢的小角色,根本沒有傷到忠義堂的根基。
宋振北這個核心頭目更是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再加上局裡好像有人暗中阻擾似的,田甄兒屢查屢敗。
她一氣之下,這才偷偷一個人跑來親自盯梢宋振北的一舉一動,希望能藉此抓到他的犯罪證據(jù),將其繩之於法。
蹲守了幾天一無所獲,田甄兒原本有些灰心喪氣,不料卻在剛纔恰好見到楊帆翻過圍牆,趴在宋振北辦公室的窗戶底下偷聽。
楊帆的怪異舉動和矯健身手,讓田甄兒精神頓時爲之一振,立刻想出了一個主意,這才主動現(xiàn)身。
可讓她沒料到的是,這個可惡的傢伙居然信口開河,吃定了自己不可能去找宋振北驗證他的身份。
做了一個深呼吸,強忍住心頭那股怒氣之後,田甄兒這才放低了聲音道:
“這位先生,就算你不說,我想你也應該明白我們之間有著共同的目的,你願不願意跟我合作一次?”
“怎麼合作?”
“很簡單,我的身份有些敏感,確實不方便直接和宋振北那羣人打交道。”
“只要你能幫我
收集到宋振北的犯罪證據(jù),我保證能把他關進監(jiān)獄裡去,你覺得我這個提議怎麼樣?”
田甄兒說完之後,目光灼灼盯著楊帆,似乎想從臉上讀出他內心的想法。
“提議不錯!”
田甄兒一雙美目剛剛亮起期望,瞬間又被楊帆下面的話澆熄。
“可惜我沒有這個能力,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楊帆後半句一出口,田甄兒微微一怔,眼神又霎時黯淡下去。
楊帆的拒絕並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畢竟他對這個半路殺出的刑警隊長田甄兒一點也不瞭解,再加上自己以前的特殊身份,對警方有一種天生的牴觸感,當然也就談不上合作基礎了。
“你就不能再認真考慮一下?”
田甄兒有些微惱,但還是不肯就這麼放棄爭取楊帆的機會。耐著性子道:
“雖然我不清楚你和忠義堂有什麼直接矛盾,但只要你和警方合作,我私人可以保證幫你解決掉那些麻煩。”
楊帆目前最大的麻煩就是宋振北,不過他自然不會天真地以爲警方能夠在短時間內把他送到監(jiān)獄裡面去。
忠義堂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勢力發(fā)展成可以和賴五的青紅幫分庭抗禮的霸主,宋振北作爲領軍人物,若是沒有一些不爲人知的底牌和手段,恐怕早就變成了階下囚,哪裡能走到今天這個局面。
這個道理,楊帆相信對面那個田甄兒也同樣明白,否則也不會拉攏自己。
因此他只是淡淡搖了搖頭:“合作還是免了吧,我的麻煩自己能夠解決。”
“喂!你站住。”
看到楊帆就這麼轉身離開,田甄兒連忙在背後喊了一聲。
楊帆回過頭來,緊緊皺著眉頭道:“還有什麼事?”
從凌冰清家裡出來到現(xiàn)在,已經過去了四個多小時,楊帆開始擔心宋楠那個瘋子會不會在這之前偷偷派人去找她的麻煩了。
因此對於反覆糾纏自己的田甄兒,楊帆已經有些不耐煩了。
田甄兒一路小跑追了過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
“既然你不願意和警方合作,我也不勉強,這是我的手機號碼,如果你哪天想通了,一定給我打電話。”
“好吧!”
爲了儘快擺脫這個女人,楊帆這次答應得十分乾脆,伸手接過名片連看也不看塞進牛仔褲口袋裡,邁開大步轉身就走。
田甄兒咬著嘴脣站在原地,默默看著楊帆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視線裡,這才無奈地輕嘆了一聲。
此時凌晨剛過,馬路上行人車輛稀少,楊帆站在路邊正在等著出租車。
突然口袋裡的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讓他心裡頓時有了一絲不詳?shù)念A感。
果然,剛剛按下接聽鍵,聽筒裡立刻傳來凌冰清焦急和無助的聲音。
“楊帆你在哪裡?快過來一下酒吧,這裡出事了。”
“怎麼回事?”楊帆心底一緊,同時邁開大步飛奔起來。
忠義堂總部所在的位置稍處偏僻,這個時間段打車比較困難,一聽說酒吧出事了,楊帆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狂奔向前方的路口。
“事情有些複雜,
等你過來再說吧。”電話裡凌冰清的聲音充滿了疲憊。
楊帆一顆懸著的心稍微放了下來,這至少表明凌冰清暫時還是安全的,不然也不可能有時間等他去處理事情。
一輛黑色皇冠私家車按著喇叭迎面駛來,最後一個急剎停在了距離楊帆不到五米的位置。
司機搖下車窗從駕駛室探出腦袋來罵道:“你他媽找死啊?大半夜的攔在路中間!”
話音還沒落下,中年司機臉上憤怒的表情就凝固成了驚恐。
他剛纔根本連看都沒看清楚,這個年輕男人就忽然消失在原地,出現(xiàn)在自己副駕駛座位上。
“你,你……你要幹嘛?”司機上下牙齒開始打顫,大概是以爲自己遇到了搶劫犯。
“送我去萬達廣場,我付車費!”
楊帆冷冷掃了他一眼。
迎面看到那道冰冷的目光,司機身子哆嗦了一下,半句話也不敢多問,一腳踩下了油門,汽車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馳而去。
……
十幾分鍾後,黑色皇冠停在了萬達廣場邊上。
楊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放在座位上,也沒時間理會那個驚魂未定的司機,直接拉開車門跑向C區(qū)位置。
“嗯?怎麼連警察也來了,難道是忠義堂的人來鬧事,凌冰清報警了?”
看到停在繆斯酒吧門口那幾輛閃爍著警燈的警車,楊帆心裡有些詫異。
要知道像酒吧這種特殊行業(yè),本來就是魚龍混雜的地方,不到萬不得已是不願和警方打交道的。
楊帆皺起眉頭,兩個箭步衝上臺階,正準備推門而入時,才發(fā)現(xiàn)門口正站著一胖一瘦兩個年輕警察。
“喂,你幹什麼?這裡正在接受調查,不能進去。”
胖警察伸手攔在了楊帆的面前。
“調查,調查什麼?”楊帆沉聲問道。
“去去去,這是你能打聽的事情嗎?”胖子不耐煩地揮手驅趕道。
“我是這裡的員工,進去看看總可以吧?”
看到兩個警察狐疑的目光,楊帆拿出繆斯酒吧的保安胸牌衝他們亮了一下。
胖子還在猶豫,那個消瘦的警察已經不耐煩道:“放進去吧,一會讓他也做個筆錄。”
果然是出大事了……
楊帆心裡一沉,撥開那個胖警察的手,推開門衝了進去。
踏進酒吧大門,楊帆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空蕩蕩的大廳裡沒有一個客人的身影,黃斌和另外兩名保安坐在舞臺中間的地上抽菸,一個個垂頭喪氣如同被秋霜打過的茄子。
靠右邊的牆壁,幾個衣著怪異,頭髮染得紅紅綠綠的小青年正蹲在角落裡接受兩個警察的盤問,不時發(fā)出不耐煩的叫囂聲。
從現(xiàn)場情況來看,座椅和酒杯基本都完好無損,沒有什麼打架鬥毆的痕跡。
楊帆眉頭緊鎖,四處尋找凌冰清的身影,終於在大堂最裡面的一個卡座裡發(fā)現(xiàn)了她。
凌冰清正雙手托腮呆呆望著頭頂?shù)臒艄猓浑p美目黯淡無神,連自己走到了她身後都沒有察覺。
這到底是發(fā)生了什麼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