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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身影在厚雪上閃動,疾馳而回。
楊帆、汪明遠兩人,從聖光慈塔出來後,便急一路往宗門趕。
就在兩人行至凌霄派與飄雪宮距的十字路時,一陣刀劍相交的廝殺聲自前方傳來。
兩人霎時身形一頓,互望一眼,旋即身形一動,朝廝殺聲方向奔去。
下一刻,眼前出現(xiàn)兩道身影正在雪中廝殺。
“飄雪宮掌門,慕清秋!”汪明遠不由驚呼一聲,然後看向另一蒙面人,沉色道:“敢在天派地界與飄雪宮掌門廝殺,這人應(yīng)該是魔門的人。”
“小師弟,我們?nèi)ブ秸崎T一臂之力,擊殺了這魔門之人。”汪明遠眼眉一挑,旋即拔出長刀,看向楊帆。
楊帆看了看,也拔出了易天劍,道:“魔門的人太是猖獗,竟敢跑這來撒野,今天就讓他有來無回。”
說著,兩人殺了上去。
“慕掌門,我們來助你一臂之力。”汪明遠一刀揮出數(shù)道刀氣,逼開蒙麪人,朝慕清秋正色道。
慕清秋先是一愣,回首望去,看了汪明遠一眼,然後目光便定格在了楊帆身上。
好一會,她才激動的說道:“帆兒?你是帆兒?哈哈哈,我終於見到我兒了……”
“慕掌門?”楊帆一下子愣住了,看著慕清秋,竟說不出一句話來。
“帆兒?你不認識孃親了嗎?難怪,當(dāng)初你父親送你去世俗的時候,你才一週歲。如今二十多年過去,你自是不認得自己的孃親了。”
慕清秋甚是感觸,然後來到楊帆身邊,看著他,含淚道:“雖然我們母子分開了二十多年,但爲(wèi)孃的又怎會認不出自己的兒子呢?你就是我的帆兒。”
“小心!”楊帆定眼一瞧,驚見蒙面人一劍刺來。
他眼疾手快的揮劍抵擋,卻被硬生生擊退數(shù)步。
“帆兒!”慕清秋驚呼一聲,猛然轉(zhuǎn)身看向蒙面人,怒道:“敢傷我帆兒,饒你不得,去死吧!”
說著,凝聚全身內(nèi)氣,用盡全力,猛的朝猛麪人揮出一刀。
蒙面人揮劍一擋,卻背後殺機臨身,霎時腹背受敵,只得轉(zhuǎn)身揮出凌厲的一劍,逼開攜殺而來的汪明遠。
就在這時,慕清秋、楊帆幾乎同時朝蒙面人揮出最強的一招。
“劍化三清!”
“飄雪落絮!”
頃刻間,凝聚出來的刀氣、劍氣,直襲蒙面人而去,避無可避。
此時汪明遠再次揮刀殺到,形成三角合殺。
噗嗤一聲,慕清秋的刀刺入了蒙面人的胸口,然後猛然拍出一掌,正中蒙面人的胸口。
旋即,蒙面人吐血飛出。
這時,他臉上的黑布飄然脫離,露出了他真正的面貌。
頓時,楊帆三人震驚不已。
“師父!凌洛石?”
汪明遠、楊帆兩人來到落地的凌洛石身邊,不敢置信的將他扶起來,道:“師父,怎麼會是你?”
“很驚訝是嗎?”凌洛石嘴角
一口鮮血溢出,然後露出一抹淡笑,看了看楊帆兩人,道:“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你們不用難過……”
說著,凌洛石又咳嗽了兩聲,一口鮮血吐出,汪明遠急道:“師父,這到底怎麼回事?襲擊慕掌門的人怎麼會是您?”
凌洛石艱難的輕笑了兩聲,道:“哈哈!我也沒想到會是我。可有些事情……師父卻不得不爲(wèi)……因爲(wèi)……”
凌洛石艱難的抓住楊帆、汪明遠兩人的胳膊,皺著眉道:“因爲(wèi)……因爲(wèi)我的兩個兒子在魔門手裡……如果我不這麼做……他們就會沒命……”
說著,他那已經(jīng)透出死寂的雙眼微微擡起,看向慕清秋,微弱道:“清秋,你爲(wèi)了兒子可以不顧一切,我又何嘗不是呢!”
“凌掌門,你又何苦呢。”慕清秋淡淡看了眼,不冷不熱的說了句話。
凌洛石搖搖頭,道:“你最終還能與自己的兒子相認,而我呢?恐怕再也見不到他們了,不能聽他們親口喊我一聲父親。”
“師父,您什麼都不要說了,我們這就帶您回宗門療傷。”汪明遠抱起身受重傷的凌洛石,就要走。
但凌洛石卻緊緊地抓住他的手,阻止了他,搖頭道:“明遠,你很好,但爲(wèi)師沒臉回宗門,沒臉見凌霄派的列祖列宗,以後凌霄派就交給你了。”
說著,看了眼楊帆兩人,道:“等爲(wèi)師死後……你們就將爲(wèi)師埋在凌霄派的腳下,讓爲(wèi)師能在泉下看著凌霄派……懺悔……”
“師父,你不會死的,不會……”楊帆急道。
凌洛石笑了笑,搖頭道:“楊帆,你能在這個時候還肯認我這個師傅,爲(wèi)師很高興,也很欣慰。不過,爲(wèi)師向求你一件事……”
“師父,您說。我就是拼得一死,也會……”楊帆趕緊頷首道,眼中已佈滿了淚光。
“楊帆,爲(wèi)師在此想求你。若你有朝一日踏平魔門的時候,能看在你我?guī)熗揭粓觯帕宋夷莾煽蓱z的孩兒。他們本不壞,只是……”凌洛石越說越艱難,最後只得吞吞吐吐的說著。
“好,好!”楊帆看了眼汪明遠,又回頭看了下慕清秋,然後急忙點頭答應(yīng)道。
凌洛石滿意的點了下頭,然後笑道:“爲(wèi)師的好徒兒……我那兩孩子……你也見過……就是魔門雙子……洛玄與洛風(fēng)……”
話未說完,凌洛石緊抓兩人胳膊的手突然一鬆,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師父!”楊帆、汪明遠兩人悲憤的怒吼了一聲。
旁邊的慕清秋搖頭道:“凌師兄,你這又是何必呢,唉!”
楊帆和汪明遠按凌洛石的臨終遺言,將凌洛石安葬在了凌霄派的山腳下。
凌霄派的死,兩人沒跟凌霄派的任何人說起,是爲(wèi)了維護凌洛石在天派的聲譽,這點慕清秋也沒反對。
反倒幫他們一起向凌霄派撒了個謊,說凌洛石遠遊去了。臨走前,將凌霄派掌門之位,傳給了大弟子,汪明遠。
汪明遠成了凌霄派新一任掌門,至於繼任大典,一切從簡。
然後汪明遠開始著手進攻魔門的事,凌洛石的死,他必須爲(wèi)向魔門討回一個公道。
而楊帆在這段時間裡,則被慕清秋請去了飄雪宮。
在飄雪宮裡,慕清秋向楊帆道清了這隱藏了二十多年的身世之迷。
原來,楊帆的父親就是凌霄派七子之一,排行老四,叫楊天。
二十多年前,凌霄派因掌門之位,發(fā)生了一場內(nèi)戰(zhàn)。
楊天在那場掌門之爭中,受到不公平待遇,遭到凌洛石等師兄弟的排擠打壓,更受到魔門的人追殺。
楊天雖強,一路血戰(zhàn),卻也受傷不輕。
那時楊帆纔剛滿週歲,正是牙牙學(xué)語的時候,爲(wèi)了保得唯一血脈,楊天抱著襁褓中的楊帆負傷逃到了世俗,把楊帆交給了他在世俗的弟弟撫養(yǎng)。
從此之後,楊天便在修煉界消失。
聽完慕清秋說的這些往事,楊帆一時還有些接受不了,整個人傻傻的坐在飄雪宮的大殿之上。
愣了好一會,他才緩過神來,看向慕清秋:“那他現(xiàn)在……”
慕清秋柔聲道:“在聖光慈塔,帆兒,這麼多年來你父親一直都很想你。當(dāng)?shù)弥銇砹诵逕捊纾苍肱c你相認。但又擔(dān)心魔門的人知道你的身世,而加害於你,所以才……”
楊帆深吸了口氣,想了良久,點頭道:“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慕清秋笑了笑,走到楊帆面前,道:“你現(xiàn)在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你打算怎麼做?”
“血債血償!”楊帆眼神一冷,咬牙道。
慕清秋滿是欣慰的點了點頭,道:“二十多年前,孃親沒能陪你父親一起對抗魔門。二十年後,孃親怎麼也不會讓你獨自面對魔門。”
說著,擡手指了指飄雪宮的大殿,正色道:“帆兒,這條償還的血路,你不孤獨。有孃親在,有整個飄雪宮在。當(dāng)年的仇,今日就要魔門一一償還!”
楊帆有些感動,站起來道:“慕……孃親……魔門欠我們一家的仇,我楊帆定要他血債血還!”
慕清秋點頭道:“不錯,是時候讓他們償還了。不過在此之前,孃親想你去趟聖光慈塔,見一見你的父親。這條討債的路,怎麼能少了你的父親呢?”
說到此處,慕清秋稍事停頓,看了眼楊帆,道:“他也應(yīng)該從那裡出來,活動活動了。”
就在這時,楊芷兒匆匆走了進來,嚮慕清秋行了個禮,然後看向楊帆,道:“楊帆,汪師兄派人傳來口信。他那邊已準備妥當(dāng),隨時可以向魔門發(fā)起進攻,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你先回去。”慕清秋看了眼楊帆,雖然有些不捨,可還是點頭道:“你父親那邊,孃親去通知,這次定要踏平魔門。”
“是,孃親。”說著,楊帆轉(zhuǎn)身離開。
回到凌霄派,汪明遠已聚集所有弟子。
見楊帆回來,兩人相視一眼,心領(lǐng)神會的笑了笑。然後身爲(wèi)新掌門的汪明遠舉劍大聲道:“出發(fā),踏平魔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