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吃罷夜飯,三娘便拐著竹簍和蕭川龍一起來到路虎車旁。
“三娘,肩頭還疼嗎?”蕭川龍關(guān)心道。
“回大當(dāng)家的,疼”三娘倒是實話實說。
乍一轉(zhuǎn)首,兩人竟無意之中對了眼兒。
淡淡的月光之下,三娘那惹人的俊灑之容盡入蕭川龍眼簾。姣好苗條的亭亭身段宛如婀娜,雖刻意束臃一些,卻難擋那朦朦朧朧的前凸后翹仍勾心魄。一席白莽之扮配以耷落在堅挺之上的兩記麻花粗辮更使整個人英秀之中不缺俏皮。風(fēng)擺荷葉,雨潤芭蕉,布衣糙發(fā)亦掩蓋不住她眼神里的一片堅韌,若不是這惡山劣境,若不是臉龐上的些許滄桑,恐怕她必會在某個浪漫絕雅之處孤芳自賞恃才傲物,倘若那般,一顰一笑,嬌媚生姿,也必定桃花過處,片甲不留!
“三娘,你真美”蕭川龍情難自禁,脫口而出。
“大…當(dāng)家的,你…你說什么吶…”
三娘聞言,雙頰頓緋,慌忙撂下竹簍,頭也不回便羞羞的逃掉了。
“我這算表白嗎?嘖,不對,我要不這么說的話又怎能把滿臉好奇的她給支走呢?呃…三娘應(yīng)該不會往心里去吧,嗯,不會”想罷,蕭川龍?zhí)崞鹬窈t,打開了車門…
歡迎回來,系統(tǒng)檢測到可兌換物品,是否進行掃描?是/否
…
十分鐘后,車里多出了十七支M4A1突擊步槍及配件,還有兩萬發(fā)子彈。
“老劉,讓兄弟們?nèi)ボ嚴锇針尅?
“啊,搬槍?”
…
蕭川龍的解釋是,車里有個暗格,里面存了一些武器,但不多。大伙倒是相信了他的話,因為那部路虎車帶給眾人之驚喜實在太多,就算能藏點武器啥的也不算什么,根本就在情理之中。只是八十多只雞蛋和一袋子花生米的失蹤卻讓大家頗為疑惑-蕭大當(dāng)家的這么能吃?
這樣一來,寨中兄弟可謂是人手一槍,且是超時代超先進超牛逼的自動武器。礙于對三娘的“出言不遜”,蕭川龍將那兩支銀白色的伯萊塔92F手槍優(yōu)先裝備給了她,算是一份彌補吧,就這她還嫌棄呢---這手槍太大,我握不過來,咋辦?
蕭大當(dāng)家的寢室很簡陋,一張實木床一張八仙桌四把紅木椅子就是全部家具,沒有任何裝飾,不過比遠山屯那老兩口的破屋卻要好上許多,好在隔壁就是三娘的閨房,不能看不能進光想著也睡得愜意。總之,湊合睡吧。
翌日清早,蕭川龍起床走出廳外時,兄弟們已在練槍。
按蕭大當(dāng)家之令,練槍時必須加裝消音器,以防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鬼知道槍聲能把什么東西引來?尤其是那桿大炮,更得注意。
如果讓眾人拿著M4A1就這么瞎練,那別說三天,就是三個月也不見得能練出成績,話說這不是有蕭奇人在么,兄弟們亦在他的指導(dǎo)糾正下,只一上午就進步神速,起碼都不至于一梭子彈打不中一個酒壇。
晌飯之際。
“老劉,寨里吃食不多了,你說咱好歹也是土匪,出個主意,想法改善改善”蕭川龍盯著手中地瓜,皺著眉頭道。
“不瞞大當(dāng)家的說,這附近方圓幾十里的窮村困屯根本就沒啥東西可搶,想弄肉票就得進鎮(zhèn)子,那風(fēng)險可就大了”劉一炮同樣皺著眉頭。
“瞧你這點出息,咱們現(xiàn)在不是有槍么?怕什么”
“是啊,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哎,一時還沒適應(yīng)過來呢,對,咱有槍,還是好槍,不怕!”
“說說鎮(zhèn)子的情況”
“這個老三比我了解,老三,你說說吧”
“好的二哥,大當(dāng)家的,是這樣,咱這方圓百里之內(nèi)就只有一個青山鎮(zhèn),隸屬慶豐縣,人口上萬,不過多是窮民,鎮(zhèn)子里駐有團軍,隸屬縣保安團,約有百十人百十條槍,最少一門小鋼炮,我們以前可沒少吃這幫團軍的苦頭…”
“青山鎮(zhèn)里有沒有為富不仁禍害百姓的大財主之類?”蕭川龍打斷三娘的話,問道。
“有,若說青山鎮(zhèn)最大的財主惡霸恐怕就非黃富貴莫屬了,此人便是駐鎮(zhèn)團軍司令,他兒子黃大昌則是慶豐保安團司令…”
“這個黃福貴是否就是那種欺男霸女恃強凌弱為非作歹十惡不赦之人?”蕭川龍再次打斷三娘的話,問道。
“大當(dāng)家的,能否讓我一次說完?”三娘眉頭一皺,嚴肅道??磥碜蛲砟俏鍌€字她還是往心里去了。
“好你說你說”蕭川龍兩手一攤,悉聽尊便。
“我…我想形容黃福貴的詞語都被你給說了我還說什么呀”三娘黑線爬臉。
“哦,不好意思哈,老劉,你怎么說?”
“老大,你做主便可”
劉一炮雖是魯莽之人,但蕭川龍和三娘之間的一絲不尋常卻沒逃過他的眼睛,他的心中也不由泛起了漣漪-難道說眼前二人彼此有意?若當(dāng)真如此,甚好!
“那咱就抄了他!”
…
決定一出,說干就干。
蕭川龍打算只帶六個人去,其實只要對方的小鋼炮不響那他自己去就足夠,之所以還要帶人主要是為了到時能有人搬東西,打下手。
本來不想帶著三娘的,希望她坐寨,誰知她抱著那桿“大炮”硬要插隊,自知“口虧”的蕭大當(dāng)家自然也沒法拒絕,只得點頭同意,當(dāng)真是一失口成千古恨吶。
蕭川龍,劉一炮,齊萱(三娘),趙德六(六子),孔山河(二龍),梁滿兜(糧兜)此六人便組成了青霞寨“扌彐黃行動”戰(zhàn)斗小組,蕭川龍任組長兼狙擊手兼突擊手兼爆破手,三娘為副組長(因為她熟悉青山鎮(zhèn))兼觀察手兼突擊手(她強烈要求的)。其余為預(yù)備隊或不得已情況下的突擊手,基礎(chǔ)護甲沒兌換充足之前,蕭川龍不打算讓他們?nèi)_鋒陷陣。
下午兩點,蕭川龍指導(dǎo)完守寨兄弟一些必要的據(jù)寨攻防要領(lǐng)后,六人戰(zhàn)斗小組便鉆進路虎攬勝,寨門大開,出了根據(jù)地。
三娘說她以前坐過一次汽車,但看到她那既緊張又興奮還不失膽怯的表情蕭川龍就知道她一定在說謊。
白天趕路好處多多,只一個多小時,路虎就爬出了青霞山。
三娘說通往青山鎮(zhèn)的路要好走的多,甚至還有一大段馬路,是黃大昌為了能讓自己的老爺車和他的部隊輕松進入青山鎮(zhèn)而特意強迫當(dāng)?shù)匕傩招薜摹?
蕭川龍也沒閑著,邊開車邊教授組員們特種戰(zhàn)術(shù)手語,大家都學(xué)得很快,僅用了半個多小時就熟悉并掌握了好幾套動作。
“大當(dāng)家的,那邊有只野兔!”眼尖的六子手動按下車窗,指著外邊道。
“在哪?”三娘說著就去抱重狙。
“暈,三娘我警告你,大炮打蚊子非常不可取,你想一槍把它打成分子嗎?”蕭川龍滿臉的無語。
“那不是蚊子,那是兔子,還有,分子是什么?”三娘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蕭川龍。
“用你的摩絲,那上面不是有紅點瞄準(zhǔn)嗎?”
“哦,我忘記這茬了,不好意思哈”說完,三娘將M4A1上膛并調(diào)至單發(fā)模式。
“不好意思哈?我的話倒學(xué)的挺快哈”蕭川龍調(diào)侃道。
“那必須滴”三娘用略帶大旮旯味兒的語調(diào)說出這四個字后便將步槍探出車外。
蕭川龍停下了車,他不認為三娘可以在移動中打中移動著的目標(biāo)。
…
“這野兔就是小了點兒,肉不多啊,三娘你真牛逼,一槍就把它天靈蓋掀了…”臨時充當(dāng)了回“獵狗”的六子提溜著戰(zhàn)利品,自言自語道。
反觀三娘則是一臉的驕傲,揚著腦袋,雄赳赳氣昂昂。
“虧了是個瘦兔,要是體重超過六斤的話看我怎么收拾你三娘!還有六子,以后在女人面前別提逼這個字,聽到了嗎?”
“回大當(dāng)家的,聽到了,那牛呢?”
“大當(dāng)家的,我貌似聽到你說要怎么收拾我?”
“沒有沒有,你絕對聽叉了,兄弟們,我有說過這話么?”
“回大當(dāng)家的,你說過…”
…
又一個多小時后,路虎終于脫離了山路的折磨,爬到了一條還算寬敞的顛簸土路上。
在這條路上,蕭川龍最囂張時曾把路虎的時速提到了一百二十公里,三娘他們也在極不情愿的情形之下體驗了一回風(fēng)馳電掣,飛一般的感覺。
這一道上倒是遇見了幾個路過的村民走商,不過路虎車里的乘客卻并沒有來及看清楚路人的面貌,而那幾位路人究竟有沒有看清什么,這點蕭川龍他們也不得而知。
傍晚,五點四十分,破城墻外不遠處的小樹林中。
“這就是青山鎮(zhèn)?”蕭川龍盯著那塌了半邊的破城墻問道。
“嗯”三娘的回話越來越簡單。
“那咱們怎么進去,又怎么打劫黃大財主?”
“黃富貴的宅子在鎮(zhèn)中,路虎車恐怕開不進去,咱只能爬城墻進鎮(zhèn)”三娘的話說得挺實在。
“門口有團軍崗哨,我們是不是等天黑的不能再黑之時再行動?”蕭川龍這會已把三娘當(dāng)成了參謀。
“我看行”三娘邊照著副駕駛上的補妝鏡擺弄眉毛邊回道。
“我說齊大小姐,咱能嚴肅點兒不?”
…
晚上八點,天黑的不能再黑了。
戰(zhàn)斗小組用雜草把車蓋好并保證可讓任何動物走到近前都看不出什么奇怪之后,六人檢查好武器,趁著夜色悄悄的朝破城墻摸去…
那破城墻最矮處只有一米多高,且還沒人把守,所以進入鎮(zhèn)子非常簡單,根本不費力氣。
街道上一片漆黑,連個鬼影都看不到,倒是有一些雜草飛葉隨風(fēng)到處飄蕩,有時還怪瘆人。
眾人跟著三娘七拐八拐,期間三娘還主動承認她領(lǐng)錯了一次道,對此,蕭川龍并沒怪她。
十分鐘后,一條胡同里。
“指揮官,那座宅子就是黃富貴的,只是不知道他在不在里面”三娘指著胡同口外的一座古宅道。
蕭川龍此時只覺得自己不是穿到民國而是穿到古代了,有種說不出的陌生感。
打了幾個手勢,六人分開,呈看起來不是很協(xié)調(diào)的特種搜索隊形交替前進,幾秒后胡同口處便出現(xiàn)了六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