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韓海聽秦峰拒絕之後,說道:“難得你一身好本領,就沒想過爲國效忠?如果你加入我們部隊的話,一定會有你的用武之地……”
“我很愛國,”秦峰正色道:“但我不愛麻煩。加入你們部隊的話,我估計就沒多少自由了。這樣吧,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會以我的方式爲國效力,比如說……滅掉赤日教。”
韓海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向龔雪慈點了點頭。龔雪慈衝著秦峰甜甜地一笑,拿出一本筆記本電腦,點開一個文檔,脆聲念道:“秦峰,男,生於1987年4月12日,現年十八歲。荊楚省A市人……現就讀於A市一中高三年級A班……2005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在一中校門口與仁昌集團總裁張知仁之子張昌羽發生衝突,打傷張昌羽及其保鏢二十九人……2005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晚十一時左右,張昌羽及其五名保鏢死於A市南區“江山風情”別墅區張家別墅中,死因至今未能證實。同日,張知仁養女張潔離家出走,後證實搬至秦峰家中,與其同居。2005年十二月一日晚……懷疑張昌羽、張大富,張鳳、王濤華、張蓮、朱中德、張知仁之死,以及仁昌集團的易主事件均於秦峰有關。”
隨著龔雪慈的唸誦,秦峰藏在蒙面巾後的臉漸漸變了顏色,眼神已變得冰冷凌厲起來。那份檔案非常詳細,幾乎囊括了秦峰從小到大所有的經歷。尤其是最後幾項,關於張知仁一家的兇殺案的檔案,更令秦峰驚怒不已。
“你們什麼意思?”秦峰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很冷,是那種冷到骨髓裡的冷。就像是數九寒天,穿過牆縫的冰風。聲音伴著他漸漸升騰起來的怒意殺氣,機艙中的溫度頓時下降了好幾度。
“別誤會,我們沒有惡意。”身爲最優秀的軍人,韓海等人當然能夠感覺到秦峰的怒意和殺機,連忙出言解釋,龔雪慈甚至還安慰性地給了秦峰一個甜得能滴出蜜來的笑容。“秦兄弟,只要你加入我們部隊,你的過往可以既往不咎,所有的檔案都可由我們來替你洗白……”
“威脅我?”秦峰身上殺氣一斂,那冰冷的感覺頓時消逝地無影蹤。他眼中帶上了幾絲笑意,說道:“差點上了你們的當,要是我跟你們翻臉,豈不是承認張知仁一家的死跟我有關了麼?呵呵,所有的一切都還只是推測,你們還沒能掌握到任何證據吧?既然如此,我現在正式宣佈,一,我不會接受你們的威脅,加入你們的部隊。二,張知仁一家的事情與我無關,我什麼都不知道。”
一番話講完,韓海等人頓時面面相覷,龔雪慈也嘲秦峰狠狠地呲了呲牙。
碰上秦峰這種信奉人至賤則無敵的人,韓海設下的小小圈套根本無法起到任何作用。秦峰說得沒錯,秦峰殺人的事情,沒有留下任何證據,人證、物證都不存在,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人是他秦峰殺的,也定不了他的罪。
韓海打算用這份不久前蒐集來的資料逼秦峰就範,卻沒想到秦峰這麼快就平息了怒火,恢復了理智。
“好了,廢話就先別說了,告訴我,你們是怎麼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秦峰對這個問題比較好奇。
“你的行李裡面有你的身份證。”韓海無奈地說道:“你下車追擊之後,我找到你的位置,翻了翻你的行李,找出了你的身份證。然後利用我的身份,蒐集到了你所有的資料,就這麼簡單。”
“啊?”秦峰傻眼了,萬萬沒有想到,暴露他身份的,居然是他放在行李裡面的身份證。早知道這樣,他就把身份證貼身攜帶了。“卑鄙!權是受法律保護的!你隨便動我的東西已經侵犯我的你知道嗎?我可以告死你!”
“我擁有隨機處置權。”韓海聳聳肩膀,攤開雙手,“國家給我的權力,你告不了我。”
“算你狠!”秦峰憤憤地叫了一句,“不過我警告你,最好把我的身份保密,不要讓太多人知道。否則的話,我饒不了你。”
“遲了,”韓海眨了眨眼,笑道:“你的資料已經傳到秘局了,就算我不拉你入夥,秘局也會不厭其煩地來拉你的。”
“秘局是什麼?”秦峰頓生警惕。
“華夏秘密事件保護處理局,簡稱秘局。秘局裡面有很多奇人異士,基本上,凡是展露出才能,又被國家關注到的奇人異士,現在已經大半被秘局籠絡。我能告訴你的就這麼多。”
“好啊韓海,”秦峰冷笑,冷哼一聲,道:“你還真有膽啊!”
“謝謝。”韓海笑得很開心。
“你知不知道,”秦峰看了看艙外,直升飛機現在已經飛到三百米的高空中,正以最快的航速向著火車馳走的方向追去,“現在我只要一跺腳,這架飛機上所有的人都得死。而且誰也不知道是我乾的,只會當作飛機失事來處理……”
“就這麼點事,你不會就惱羞成怒,要殺人報復吧?”韓海仍在笑,但是笑容已經有些勉強。秦峰現在正死死地盯著他,那一雙瀰漫著血色雲霧的瞳仁中,透出的是不加絲毫掩飾的殺機。
機艙裡的氣溫再度下降,秦峰濃郁的殺機讓所有人的皮膚像是被冰凍住了一般,僵硬麻痹。
“對你來說是小事,對我來說卻是大事。”秦峰逼視著韓海,呲牙一笑,那笑容有著說不出的猙獰詭異:“我不喜歡別人替我做決定,我不喜歡任何人有控制我的企圖,我不喜歡一切干擾我生活的存在……觸犯我的寧靜與威嚴的,下場只有……死!”
譁……一陣拉槍栓的聲音,五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秦峰。
秦峰冷冷地掃視了一週,目光特意在龔雪慈身上多停留了一陣。這個剛纔還有著甜甜笑容的兵妹妹,現在卻是滿臉的冷酷,眉宇間透著一股子煞氣。但當她的目光與秦峰的目光接觸的那一瞬間,兵妹妹再冷的眼神,再烈的煞氣也不由潰敗在秦峰的魔瞳之下,眼神深處浮現淡淡的恐慌。
“曾經有很多人用槍指著我,”秦峰冷冷地道:“但除了一個人,其他人無一例外全都去了閻王殿。”
“幹什麼,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把槍放下,快把槍放下!”韓海忙把衆人手中的槍拉了下去。他是華夏國最優秀的軍人,無數次徘徊在生死邊緣,一顆心早已磨練得堅毅無比。但是在秦峰那一雙散發著異樣魔力的眸子面前,他發現自己的心志並不如想象中堅定。秦峰的目光就像一雙冰冷的劍,好像可以透過他的眼睛刺到他的靈魂。
龔雪慈等人垂下了槍口,雖然對秦峰那一雙翻滾著血雲的眸子有著莫名的恐懼,但他們還是堅持擡著頭,與秦峰對視著。
“爲什麼要鬧得這麼僵呢?”韓海無奈地道:“我們也是一番好意,不希望你一身本領就此埋沒……”
“埋不埋沒是我自己的事,”秦峰冷冷地打斷他的話,“我說過,我不喜歡別人替我做決定。你是不是以爲,以你的身份,就可以不徵求我的同意,隨意替我的將來做出決定了?你錯了,犯錯誤是要付出代價的,但看在你是個軍人的份上,我今天不跟你們計較。要是還有下一次,別怪我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