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太陽在S市外圍隱約可見的山的輪廓上冒出了紅彤彤的影子,明亮的光線透過客廳的大窗照射進了屋子里。
夏天,天色亮的早。
“喂,我走了!”
白潔站在客廳和玄關的相交處,看著在沙發上熟睡的郝浪道。
原本,她并不打算和他告別,可走到這兒看見他酣睡的樣子,鬼使神差的她站住了腳。
就算是一種禮貌吧。
郝浪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站在面前亭亭玉立的白潔。第一次如此心平氣和近距離的看她,郝浪發現她真的很美。
膚色白凈如雪,五官嫵媚嬌俏,身段挺拔,美腿修長。正好有一縷調皮的陽光斜射在了她玫瑰一般嬌嫩的臉上,長長的眼睫毛隨著眼睛時不時的眨動而忽閃著。
三角形的美女臉上,眉如新月、彎若柳葉、恬靜眉宇靜然。羽睫輕顫,隱透靈光,靈動星眸輕閉。朱唇不點而赤,柳眉不描而黛,尤其是那紅唇下的下巴,正是現在流行的錐子型,讓他不禁多看幾眼。
“呵……”郝浪打了個呵欠:“睡好了?哎,可惜了呀,一夜春光,我卻白白浪費了,也沒有去問問你,和你一起睡可好?”
“你!一大早就胡說八道!哼,小心舌頭生瘡!”
她嗔怒的盯了他一眼,嘴里不依不饒,轉身向著門口走去。
“嘿嘿,就喜歡你這種小辣椒的樣子!等我一下,我送送你!”
說著話,郝浪迅速起身,追了白潔的背影而去。
白潔伸手拉開房門的時候,郝浪已經貼身在了她身后。
“咦?啊!……哦!”
門口,尚小云的嘴巴張成“O”型,一連發出幾個驚嘆的音節。
白潔剛剛走出郝浪的家門,她的臉上帶著一臉倦意,而她的身后,郝浪幾乎是貼著她一起出來的。關鍵是郝浪只穿了小內內,除此之外,幾乎赤果!
最不合時宜的是時間,現在是清晨五點。
這樣的場景,難免會讓尚小云有聯想的空間。
“咦?小云姐?你也起這么早?”
郝浪幾乎是同時看見了尚小云,只是他發現她應該不是從屋子里出來,而是從外面剛剛走到房門前!
“唔唔,早早早!哦,我……我晨練!”尚小云的臉色突然變得不自在了起來,她用手指著郝浪和白潔:“哦,你們,剛起來呀?怎么不多睡一會兒?那個陳楚楚沒和你們一起?”
話說的似乎有些語無倫次。
陳楚楚沒和你們一起?什么意思?這是把他的私生活看的相當亂,三個人一起嗨的節奏嗎?
這樣尷尬的境遇,這樣露骨的問話,白潔不由滿臉通紅,也不答話,腳步急速挪動,向著樓梯道走去!
“呃,你慢走!下次有需要了再來!”
郝浪沖著她的背影慌亂嚷嚷道。
白潔的腳步聲很快就聽不見了,樓道里安靜了下來,郝浪才覺得剛剛那句送別的話,似乎有點兒怪怪的味道。
原本,他的本意是她需要排毒了再來,但配合著眼前這樣的場景,怎么聽起來像是他有需要了招她來的?
果然,尚小云一臉怪異的看著他。
“呃,別別誤會,我說的需要可不是那種需要,小云姐你別誤解,這個需要是我倆之間的事兒……”
得,越是解釋越是黑,郝浪索性住了嘴,也不解釋了,沖著尚小云訕訕一笑,縮身回了屋子里,關了房門。
郝浪轉身進了自己臥室,一下把自己扔在了床上。被單上以及小薄被上留有清晰的白潔身上的味道,他不禁深深一嗅。
睜開眼的時候眼光正好落在了床前的石英鐘上,郝浪這才發覺,剛剛早上五點二十分!
“我勒個鳥的,這么早?真能鬧……”他嘟囔了一句,閉上眼睛想再瞇一會兒,可怎么睡都睡不著了,在床上烙燒餅一樣的翻了幾個來回,反而咯的身上疼,索性起了床。
因為起的比往常早,郝浪今天到香雅女子醫院他的辦公室的時候整幢診療樓里還沒有幾個科室開著門。
拿鑰匙捅開辦公室的門,郝浪習慣性的走向辦公桌,只是他眼睛的余光掠過辦公桌旁一角,倏然大驚失色!
靠墻放著的保險柜居然被撬開了!
原本規整的保險柜此刻被撬的齜牙咧嘴,厚重的鐵門因為變形而關不上了,里面放置的一些文件資料還有特殊藥品什么的,此刻全部散落在了保險柜前的地上。
郝浪連忙走過去蹲下身子仔細查看。
幾分鐘后,他得出了一個奇怪的讓他自己都難以置信的結論:除了保險柜被破壞掉了之外,里面的東西一樣沒有丟失!
郝浪將那些散落在保險柜外的東西一一收拾好,坐在大班椅上一只腳支撐在地上,輕輕轉動皮椅,腦子里在飛快的思索。
很顯然,這是一起非常詭異的盜竊,對方想偷保險柜里的東西,可奇怪的是什么也沒有拿走。
一開始,郝浪以為竊賊是想偷保險柜里的那些藥品——那是一些控制非常嚴的藥,可以替代毒品。
但他仔細核對了數量,一瓶也沒有少。
竊賊冒著風險費勁打開了保險柜,卻什么也沒有拿走,這說明什么?
說明他要找的東西不在保險柜里!
可郝浪把整個辦公室看了一圈之后又迷茫了。整個辦公室,除了保險柜那里一片狼藉之外,其它地方都基本保持原樣。
這也就是說,竊賊是直接沖著保險柜來的。
保險柜里一定有竊賊想要的東西,只是后來這個竊賊空忙活一場,并沒有找到罷了。
那會是什么東西呢?
驀然,他想起了昨天看的那張新產品圖紙!
原本,新產品圖紙是放在保險柜里的,昨天只是因為柳菲的那一句囑咐他才臨時起意將它們并未放回保險柜,而是放在了“最安全”的地方。
想到此,郝浪心中悸動一下,連忙離開座位,幾個箭步跨到角落里的那一堆廢紙旁,伸手扒拉幾下,將放在其中的圖紙拿了出來。
它們完好無損,郝浪輕輕呼出一口氣。
當他重新坐回辦公桌后的時候,腦子里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思路。
他的保險柜里,通常就只是放一些文件和那些特殊的藥品,
還有的就是這份圖紙。
既然昨晚保險柜里的那些文件和藥品都沒有丟失,那就說明竊賊是為了盜竊這份圖紙而來,只不過他怎么也沒想到陰差陽錯的,昨天晚上圖紙并不在保險柜里!
是誰會惦記著這份圖紙呢?
郝浪將身邊可疑的人想了一遍,最后他的腦海里出現了尚小云的樣子。
難道,真的是她?尚小云出現在他身邊很突然,而他在接觸了尚小云之后也是覺得她疑點叢叢,再加上尚小云昨天是親眼看見他將圖紙放在了保險柜里這一點,郝浪頓覺她的疑點最大!
而且,昨天深夜,他曾經在家里聽見門口有女人走路的聲音,趴在貓眼上看,他看見過一個女人下樓的背影;
早上,尚小云那么早從外邊回來,而且神色慌張尷尬。這些線索聯系在一起,幾乎就能斷定,尚小云是昨夜光臨他辦公室的竊賊!
郝浪茫然的端起桌子上的綠茶輕呷一口,卻是怎么也難以相信,尚小云那么一個溫婉的少婦,居然會是一個竊賊!
如果她真的是那個竊賊,那一切都沒有那么簡單了……
“郝浪郝浪,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兒了,你,你快去看看吧!”
路小雨踩著細細的高跟鞋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如果不是雙手撐在郝浪的辦公桌上,郝浪懷疑她都能沖進他的懷里去!
看她的樣子,郝浪就明白事情很急。他蛋定道:“什么事小雨?慢慢說……”
“我能慢的下來嗎?柳總,柳總她被人挾持了!”
“啊?!”郝浪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怎么回事?”
“不只是柳總被劫持,現在整個香雅集團的寫字樓都被他們控制了!我,我是他們讓我特意來通知你的!”
路小雨一臉悲催,幾乎是上氣不接下氣的將整個事情說完。
只是,她的話讓郝浪更加迷茫了:“幾個意思?他們是誰?怎么還會讓你特意來通知我?”
路小雨更急了:“一堆黑道混混!總數怕是有好幾十,不,有上百人!老大叫,叫什么白哥!”
“上百個混混?”郝浪懵了,這是要鬧哪般?
“嗯!對了,還有,還有那個駱老二駱公子!”路小雨說完話,上前就去拽郝浪的胳膊:“郝浪你快去看看吧,再晚了,我怕他們會對柳總不利!我知道的,那個駱公子一直垂涎柳總,他們那些人動手動腳的……”
“我勒個鳥的!一群人渣,還敢動手動腳?走,我去看看!”
郝浪的臉色冷了下來,眼中射出凌厲的光。
一個男人要保護好四樣東西:保護好腳下一方土地,保護好在上的高堂父母,保護好心愛的女人,保護好身邊的兄弟!
現在,在他腳下的這方土地上來了一幫人渣,不但侵犯了他的土地,而且還要騷擾他心愛的女人,郝浪的硬脾氣上來了!
在J國淘金,各種陰謀和暴力以及血腥不斷,如果沒有這股硬氣兒,他早就命歸J國了!
郝浪箭步邁出大門,路小雨急忙跟在身后,兩人走到香雅女子醫院的診療樓下的時候,一些醫生和護士已經亂成一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