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個女孩子怎么天天往皇陵鉆,趙子文心中深深一嘆,他也不好意思面對這半個岳父,畢竟小郡主如今性格大變,自己也有一部分責(zé)任。
“王爺,我先行一步,”趙子文向懷王抱拳道。
懷王點了點頭道:“恩,我也要回府想辦法,怎么才能讓皇上改變主意........”
趙子文奇怪道:“王爺,你不去看看安寧郡主嗎?”
懷王苦笑道:“她如今連我這個父王的話都不聽,我去也是白費功夫,還不如回府幫這傻丫頭想辦法........”
懷王與蘇婉柔都是誤會小郡主是因為要遠嫁匈奴才性格大變,變的郁郁寡歡,不茍言笑,可事實并非如此.......
趙子文沉思半晌,便直接轉(zhuǎn)身離去,而他去的方向并非趙府,而是皇陵,他很想去看看這個小郡主現(xiàn)在到底怎么樣呢?
皇陵位于大荊皇宮前廣場的東北側(cè),是大荊歷代皇帝祭奠祖先的墓地,占地三百多畝,整座太廟根據(jù)“敬天法”的傳統(tǒng)禮制建造的。結(jié)構(gòu)呈長方形,南北長二百丈,東西寬一百丈,從外到內(nèi)共有三重圍墻,由前、中、后三大殿構(gòu)成三層封閉式庭園。
太廟也建于皇陵中。太廟地大殿聳立于整個太廟建筑群的中心;重檐廡殿頂,三重漢白玉須彌座式臺基,四周圍石護欄;殿內(nèi)的主要梁棟外包沉香木。其他地構(gòu)件均為名貴的金絲楠木;天花板及廊柱皆貼赤金花,制作精細,裝飾豪華,盡顯皇家氣派。
大殿兩側(cè)各有配殿十五間,東配殿供奉著歷代的有功皇族神位,西配殿供奉異姓功臣神位。
此時天還蒙蒙亮,趙子文快步而行,很快已經(jīng)來到太廟之中。走到大殿之上,一抹霞光正從東方的天空之中透露出來,月臺御道正面依次刻有龍文石、獅紋石和海獸石在晨光下蒙上一層金色的光暈,整座太廟在肅穆中透出一種神秘的味道。
他手里持著金龍牌,除皇宮內(nèi)的后宮外,其他地方都能去,來到此處的太廟時,皇陵地守衛(wèi)自然不敢阻攔。
懷王的愛妃,只是王妃,并非皇妃。所以她的墓碑應(yīng)該不會一同埋在大荊歷代先祖的墓碑周圍,趙子文掃視這太廟四周,不經(jīng)意的一瞥,只見遠處的楓樹林中,有兩位身姿婀娜的女子,其中一個女子靜靜的跪在一座墓碑前,而另一位女子則是站在她身旁。
還未來到王妃的墓前,趙子文便先看到了一輛華麗的馬車,從外觀上他已經(jīng)認出這應(yīng)該是懷王府地坐駕,想必跪在墓碑前那位女子就是安寧郡主了。
他緩步向楓樹林走去。卻見小郡主一身白衣站立在宏大的墓碑前,春風(fēng)吹過,白色長裙隨風(fēng)而起,勾勒出她嬌軀曼妙的輪廓。
小郡主身邊的侍女看到當(dāng)今宰相大人向這走來。連忙提醒小郡主,在她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句。
項安寧轉(zhuǎn)過身來,美目之中仍然蕩漾著淚光,讓人不禁生出呵護之心,她一襲深藍色長裙將她嬌艷如雪的肌膚襯托得越發(fā)耀目,美得讓人心醉的俏臉呈現(xiàn)在趙子文的面前。
趙子文默默來到她的身邊,目光落在建筑龐大的墓碑之上,可想而知懷王對王妃地衷情。他的目光又落在小郡主空洞洞的眼神上。心中不由得暗暗感嘆,接二連三的事情對她一個弱女子來說。實在太過殘酷了一些。
“你來干什么?”項安寧地聲音冷得像冰,冷哼一聲道。
她美眸之中充滿著刻骨銘心的仇恨,陪伴她的侍女知趣地退到馬車旁。
趙子文低聲道:“郡主,此事并不是你想象的這么簡單,這件事背后隱藏著很大的陰謀......”
與小郡主發(fā)生的事,他也猜不出究竟誰是幕后主使,如果事安王,那么他早就會拿這件事威脅自己,所以應(yīng)該不是他,目前最值得懷疑的就是九皇子了,可如今侍女已死,查不到任何線索。
“我知道!”項安寧美眸又毫無光彩的直視著墓碑,不冷不熱道:“可我地貞潔是被你所占,我永遠不會原諒你!”
趙子文地目光盯住她的俏臉,腦海中不禁想起那日地旖旎畫面,可昔日的春光早已不復(fù)存在,血脈相連的感覺也早已為仇恨所取代。
這整件事要不是小郡主設(shè)這個圈套,也許根本不會發(fā)生,可如今最受傷害的是這小郡主,她如今這副模樣,趙子文也不知該責(zé)怪她,還是憐惜她,輕聲嘆道:“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我們多說已是無意......”
項安寧不像當(dāng)日這般恨他恨的咬牙切齒,因為小侍女的死,讓項安寧明白,背后有一個幕后策劃者,她與這宰相都只是其中的棋子而已!
“你今日來找我,是為的大荊與匈奴和親的事吧?”項安寧抬起蒼白的俏臉,漠然的注視著趙子文道。
趙子文點了點頭道:“我想來問問你,你對此事作何看法?”他也不想直接的問郡主愿不愿意嫁給匈奴單于,便很委婉的問,也許問也是白問,誰愿意嫁給勢同水火的匈奴?
項安寧鳳目之中流露出逼人的寒芒,她一字一句道:“恐怕你是來勸我答應(yīng)和親吧?”
我是這種人嗎?趙子文微微一怔,苦笑道:“郡主誤會我了,我是不會答應(yīng)和親的!”
“哼!誰會相信?”安寧郡主眸子閃爍絕望的神色,嘲笑道:“最希望遠嫁匈奴的人恐怕就是你!”
小郡主眸子絕望而又凄涼,一看就知是不愿意下嫁給匈奴單于,不過郡主怎會在這無恥之徒面前承認?更不會低頭向他尋求幫助。
二人之間的恩怨,其實很清楚,如果郡主失貞的事情曝光,定會讓皇室聲譽受損,安王絕對會借機向趙子文發(fā)難,恐怕老皇帝也保不住他,所以郡主的遠嫁對于趙子文來說,百利而無一害,小郡主誤會他,也是情有可原。
趙子文被她凄涼絕望的眼神猛然刺痛,輕柔道:“郡主,其實今日我是來告訴你,我絕對不會讓你嫁給匈奴的!”
“是嗎,你有這么好心?”項安寧對這心目中的無恥之徒,根本不會相信,冷笑道。
如今的安寧郡主眸子再無生機,空洞洞的讓人覺得可怕,只剩下點點滴滴的仇恨,以前那個活潑開朗,無拘無束的小辣椒,卻變成如此模樣,趙子文不在乎小郡主的冷嘲熱諷,因為小郡主如今變成這樣,他也有一部分責(zé)任。
“郡主,你又何須如此執(zhí)著,放下包袱,忘掉不快的事情,重新振作起來吧,”趙子文輕聲道。
項安寧冷冷道:“我放不下,因為我失去的太多,我一定會報仇的,其中的目標也包括你,我絕對要讓你付出代價!”
付出代價?趙子文對這小辣椒已是仁至義盡,沒想到她還這般刁難,他也不愿意與這小郡主再過多的說話,冷笑一聲道:“和親之事,我一定會幫你,這件事一完,我們從此就互不相欠,要是郡主還想找我報仇的話,郡主你盡管來便是,不過我要提醒郡主,你可以針對我,但不要針對我身邊的人,不然到時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他眸子泛著冷光,偉岸的身軀釋放著冷冷的殺氣,直叫天地為之色變,項安寧何曾接觸過殺神般的人物,心中猛然一驚,看著這無恥之徒突然變成另外一個人,她心中又是害怕,又是覺得他似乎并非一個謀臣這么簡單!
趙子文對小郡主道:“要說的,我已經(jīng)說完了,和親之事一完,我們從此兩清,希望郡主好自為之!”
兩清.......郡主聽到這個詞時,她嬌軀微微一怔,心中也不知為何多出一分苦澀的味道.......
趙子文和她靜靜地對視著,從她的美眸中,沒有找到任何的情感波動,她淡漠的目光讓趙子文明白,二人有不可逾越的隔閡。
“你走吧,我不要再看到你,”項安寧躲過他的目光,冷冷的道。
項安寧接著又道:“我今日再相信你一次,如果到時皇叔還是執(zhí)意要我遠嫁匈奴,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