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梁的京都位于寧夏興慶城,因為西梁剛復國不久,所以版圖比大荊小的多,也沒有采用帝號,依附著大荊生存,因此西梁的君主,天下都以國主來稱謂他。
濃重低垂的烏云,像峰巒起伏的群山,沉甸甸地壓在西梁皇城被剝蝕的宮墻上,壓在宮殿鱗次櫛比的黃琉璃瓦殿頂上,壓在御花園頹圮的太湖石假山和御道兩側的古柏、古槐上。往日金碧輝煌、氣象森嚴的皇宮,如今卻因為十多年前被匈奴的侵略,而變的破舊不堪。
遠處,皇城河道的寬闊水面上,冷風呼嘯,不時地掀起陣陣波濤。一排排洶涌而來的雪浪花,猶如無數頭張著血盆大口的惡狼,貪婪地吞噬著江岸的泥沙。迷蒙的細雨紛紛揚揚的打在小湖面上,重重疊疊地浸漬著江畔集結待發的數百艘各式載人和運物的木船。\\\\\\
從船桅高懸的五顏六色的牙旗,特別是繡有“荊”大字的旗幟得知:這是一艘大荊的船只。
“沒想到來這興慶,還需要坐船,”趙子文站在船頭,看著破舊興慶皇城,無奈的笑道。
八皇子凜立在他身旁,皺著眉頭:“如今的西梁如此的衰破,真不知父皇為什么要我千里迢迢的來到這應征什么駙馬.......”
老皇帝的心思其實就是讓八皇子來這避難的,只是這世子為什么要跟來,趙子文還真的猜不透,也許是想拉攏西梁國主,想直接將八皇子扼殺于西梁吧。=
羅青煙依舊是一身書童的打扮,書童冒戴的嚴嚴實實的,將一頭白發完全蓋住,看著這嬉皮笑臉的趙大人,心中不由得暗腦,這一路上。這小賊根本就是個禍害,天天唱著怪異的曲子,真是要人命。
為了能夠不被世子項龍淵甩的太遠,及時趕到興慶,他們一路之上都不敢停歇,現在已經是人困馬乏,八皇子疲憊的道:“趙將軍。我們先找一間客棧歇歇腳吧.......”
趙子文贊同地點了點頭,便讓船家加快了行進的速度,片刻后便登上了岸。望著由巨石堆積而成的興慶城,他心中感慨。花了十幾天的功夫,終于到了這個破地方。=
興慶城的城門前,來往的人流絡繹不絕,很是熱鬧,人群之中大部分是翩翩公子一類型的。這西梁公主向天下招駙馬,自然是誰都想來試一試。即使應征不上,也可以當是游山玩水來地。
守城的官兵看到八皇子浩蕩的隊伍,其中護衛個個神采飛揚,一看就知道是來興慶應征駙馬地貴客,很恭敬的并未盤查。
八皇子一行人走到官道之上,隨著人流緩緩進入城內,他們尋找著客棧暫時住下,可興慶城地客棧生意空前的好,找了四五家都是沒有空房,要不是就只剩一兩間客房。
不過終于是功夫不負有心人。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棧還留有四間上房和六間普通房。四間上房,一行人正好可以全部住下。八皇子的侍從過去準備全部訂下上房,他這邊剛剛下了定銀,卻看到又有十多人走了進來。
為首一人三十多歲年紀,相貌英俊,身材高大,衣飾華美,腰間懸著一柄黃金鑲嵌象牙手柄地長劍,劍鞘也是上等的鯊魚皮制成,顯見身份高貴不凡,他面上始終帶著說不出地倨傲之氣,嘴唇微微抿起,整個人顯得冷傲不可接近。
人群中走出一名身材魁梧地漢子,大聲道:“掌柜的,還有上房嗎?”
柜臺前地掌柜笑瞇瞇的答道:“真是不巧,四間上房剛剛被這位公子訂下,普通的客房倒是還有六間,各位不如將就住下!”
漢子怒道:“我家主子是何等身份,普通客房如何住的?快給我騰出兩間上房,否則老子便將你這客棧給拆了!”聽他生疏的口音,再看看他粗獷的相貌,就猜到是匈奴人,脾氣性情更是異常的火爆。
匈奴蠻夷將興慶城差點毀掉不說,更是讓西梁差點徹底滅亡,掌柜的也是個愛國的主,脾氣頗為硬朗,聽到匈奴人出言不遜,不由得被激起火來,冷笑道:“我敞開門做生意,你愛來不來,住在我這里,我敬你是我的主顧,若是出言不遜,請恕我概不伺候!”
那漢子勃然大怒,忽然揚起手來朝著那店掌柜就是一個大耳刮子打了過去,那老掌柜躲閃不及,被他打得原地轉了一個圈,半邊面孔已經腫了起來,那漢子怒道:“媽地!今兒我們還偏偏住定了,沒有上房,我便將你這星滿樓一把火給燒了!”
看到掌柜地被打,店里的伙計全都圍攏了上來。
老掌柜也是動了真怒:“不給!就算燒了我地滿星樓,我也都不給一間房!”
為首的高大首領,眉頭一蹙,眼中濃烈的殺機立刻閃現出來,一看就知道他是個不好惹的人。
見主子動了怒,他身邊的武士全都抽出兵刃,眼前一場打斗就要發生。
可滿星樓的伙計卻是依然不退縮,顯然是恨透了當初攻破興慶城,屠殺數千百姓的匈奴蠻夷,不過這一群匈奴蠻夷人高馬大的,這四五個伙計能是他們的對手嗎?恐怕一個照面就會被他們砍倒在地。
“怎么匈奴的瘋狗也會來我西梁咬人?”趙子文剛準備動手教訓這一群蠻夷時,卻聽到門外一人輕蔑的聲音,聲音中透著些許稚嫩。
趙子文微微一怔,轉身看去,看到的確是一位雙手將銀槍架在脖子后,很拽的少年,少年露出玩味的笑容,看著匈奴粗魯的漢子。
匈奴漢子看的微微一怔,顯然沒想到說話的會是一位少年,看著少年臉上的痞氣,立刻氣的怒吼一聲:“好一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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