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玲走后不久,蔡郎下班回來了。 薛阿姨看見他招呼道:“蔡醫生回來啦!”
蔡郎應了聲,他進屋突然感到氣氛有點不對,問道:“薛阿姨,今天家里有人來過了?”
薛阿姨猶豫了下,道:“一個挺年輕的女警察來過這里。”
“女警察?”蔡郎一怔,道:“她來這里干什么?”
薛阿姨道:“她好像是來調查你的,問了關于你的不少問題,最后還特別問到前天晚上胡小姐來后你有沒有出去過。”
蔡郎神色一緊,道:“那你怎么說的?”
薛阿姨道:“我都照實說了呀,你前夜也都一直在陪著胡小姐不是嗎?”
蔡郎輕松下來:“那就好。”
薛阿姨有點擔心道:“蔡醫生,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警察為什么要來調查你啊?”
蔡郎平靜的笑道:“你看我像是會有事的人嗎?放心吧,只是現在軍區內突然發生了一件刑事案,警方來例行調查而已。”
薛阿姨也笑了起來:“是呀!你看我瞎擔心的,這里誰不知道你蔡醫生的為人啊?”
晚上,省軍區醫院,羅穎的單人病房。
曲劍把這兩天發生的所有事都娓娓告訴了妻子,羅穎聽后震驚不已,道:“想不到竟會發生這事。那你懷疑那個被殘忍殺害的持包裹者就是胡世之?”
曲劍點頭道:“不錯,我懷疑q省一年前在崖下發現的尸體并不是真的胡世之。”
羅穎道:“那你還懷疑兇手就是蔡郎?”
曲劍還是點頭道:“反正我覺得這個蔡醫生并不像他外表看起來這么和善單純。我已讓韓玲去調查前夜蔡郎的行蹤了,如果我所料不錯,前夜胡雪瑩到達他那里后,他一定用安眠藥把胡雪瑩弄睡后又偷偷出去過。”
“曲教官,這下你可判斷錯了!”突然門外一個聲音傳進來,接著韓玲走了進來,曲劍很是意外的問她:“難道蔡郎前天夜里并沒出去過?”
韓玲點點頭,她把從薛阿姨那得來的調查情況敘述了下。
曲劍聽完后沉思了下,道:“可那個保姆的一面之詞我們也不能就這么完全采信。”
韓玲道:“我也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我就多留了個心眼。當我走出他家時,正好看到有一個監控探頭正對著他家門口的位置,于是我又特意去交管部門查看了下前夜的監控視頻。我已仔細看過了,從前天夜里凌晨胡雪瑩跑進他家到早晨蔡郎帶著她回去這段時間,的確再沒任何一個人進出過他家門口。”
“真的?”曲劍這下呆怔了。
韓玲點點頭。旁邊羅穎卻搖搖頭,失笑道:“阿劍,這下你推算錯了吧?”
曲劍坐下神情沮喪起來,羅穎見狀又后悔了,趕緊安慰道:“好了,阿劍,別太難過了,俗話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這次的推測也確實太大膽了點,失誤也正常,我們現在還是想想接下來怎么行動吧?”
曲劍突然起身道:“穎穎,胡雪瑩的那根頭發呢?”
“哦。”羅穎趕緊找出那根已被紙包好的胡雪瑩的頭發,曲劍接過道:“穎穎,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接著他馬上吩咐韓玲:“韓玲,你給省城公安局打個電話,命他們法醫馬上回局里加班!我們也馬上回去,今夜就做dna鑒定。”
“啊!”韓玲驚叫道:“曲教官,今天太晚了,要不等明天……”
“執行命令!”曲劍喝道:“我們省紀委給他們付雙倍加班費!”
韓玲只好領命去了。羅穎叫勸道:“阿劍,你冷靜點!”
“我現在很冷靜,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穎穎,你先好好休息吧。”曲劍說完跑出去了,羅穎在身后叫著:“阿劍,你千萬別急啊……”
第二天中午,省城公安局。
休息室里,曲劍躺在一張躺椅上打著瞌睡,韓玲和薛洋突然走了進來,曲劍馬上醒過來問道:“怎么樣,結果出來了嗎?”
韓玲看看薛洋,搖頭道:“已經出來了,不過dna鑒定結果顯示,胡雪瑩和那個死者根本就沒有血緣關系。”
曲劍神情立時更加失落,嘆了口氣,他拿出一點錢給他們道:“昨晚法醫科的同志們辛苦了,我請他們去吃頓飯吧。他們昨夜的加班費都記在我們省紀委的賬上。”
薛洋道:“曲記,不用了,我們……”
“照我說的去做!”曲劍生硬道:“你們先休息會吧,我想一個人出去走走。”他說著出去了。韓玲和薛洋看著他的身影搖搖頭。
曲劍一個人晃晃的走在外面,此時他心里真的是失落到了極點。自他退伍轉業后當上執法工作者,查華風銀行的案子、k省的懸案以及涉及生父的有始以來最大涉外黑社會團伙案,一直都是一帆風順的,可現在,他卻遭遇了大挫折,本以為自己能很快就查清楚這個案子,結果現在卻顯示自己之前的推斷完全都錯了,蔡郎沒有作案時間,那具死尸也已證實了不是胡世之。
曲劍正走著,突然手機響了,他拿起一看是妻子打來的,猶豫了下還是接了:“喂!穎穎!”
羅穎擔心道:“阿劍,你沒事吧?”
曲劍柔聲道:“你放心吧,我沒事。”
羅穎突然正色起來道:“阿劍,鑒定結果韓玲剛才已打電話跟我說了。我覺得既然你先前的推斷錯了,就該推掉一切重新來過。現在我得說你一句,你呀之前的工作都過于順利,所以難免產生驕傲自負的情緒。任何人都難免會犯錯誤,既然已錯了,那就該有改正的勇氣,而不是一味的沉溺在沮喪的心情中哦。”
曲劍突然笑了起來,道:“好,我虛心接受我愛妻的教導,馬上振作起來!”
“這就對了嘛!”羅穎也笑了,接著認真道:“阿劍,接下來怎么辦,你可要盡快拿個主意啊,軍區領導可只給了你一個星期的時間。要不你先過來,我們再一起商量商量。”
曲劍停了下,道:“先讓我一個人好好想一想吧,我想找找之前我的推測哪個地方出問題了。”
“那好吧,我們隨時聯系。”
“好。穎穎,你可一定保重身體,注意我們的孩子哦。”
“知道啦!”
和妻子通完電話后,曲劍又仔細回想了先前發生的所有事情過程,想著:“那個神秘的死者既然不是胡世之,那么他到底是誰呢?他為什么會突然去胡雪瑩的家?他和胡家到底有什么關系?胡雪瑩為什么會把他當成自己的父親,難道真的只是胡雪瑩失心瘋的緣故?不對,我一定還漏掉了什么!”
曲劍想著,突然,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對胡世之的了解僅限于蔡郎和王院長的言語,或許他還有更多的隱秘之事。
想到這里,曲劍馬上趕往r省中醫大學,他要找胡世之生前的熟人好友了解胡世之更多的故事。
曲劍趕到r省中醫大學,向校長說明來意,校長馬上找來一個中醫教授,向曲劍介紹道:“曲記,這位是我們學校的陳教授,以前他和胡教授是最好的朋友,你想了解胡教授的事,只管問他好了。”
曲劍和這個陳教授握了下手相互自我介紹后,接著請他一起去校園里說話。
兩人在校園里走著,曲劍問道:“陳教授,我想問你一下,你是怎么看胡教授一年前在q省出事這件事的?”
陳教授嘆道:“唉!老胡太犟了。我們都勸過他,叫他年紀大了就別再出去冒險了,可他就是不聽。不過我們這些把自己的學術研究看得最重的人都這樣,不把自己的成果做到最完美是不會甘心的。”
曲劍道:“這么說胡教授這次去q省考察正是為了他目前最重要的一個學術研究了?”
陳教授道:“不錯,老胡這幾年一直在寫一本關于中醫治療骨科的,只要再找齊一種叫斷續草的草藥,他就算成功了。”
曲劍又聽到“斷續草”這個詞,一怔,問道:“陳教授,你知道這個斷續草到底是什么草藥嗎?”
陳教授愣了下,道:“其實這個斷續草到底還在不在世間我真的不敢肯定,而且我甚至還懷疑它很可能只是個虛傳而已。以前我們在研究一些古籍中醫著作時,在一本上看到過它的記載,說它有續接斷肢的功效。后來我們學校專門組織過一個考察小組出去查探過,可我們跑了很多地方都沒有找到,后來學校就放棄了,但只有老胡這個死心眼堅持相信這個斷續草還存在在世間,仍是一有空就出去查探。現在他在寫一本醫,他一定要把這個斷續草寫上去才肯算完工。一年前他多方打聽得到斷續草好像在q省山區那出現過,就馬上巴巴的趕過去了。”
曲劍沉思了下,又問道:“陳教授,那胡教授以前生活上有什么仇人嗎?”
“仇人?”陳教授馬上笑著搖頭道:“這怎么可能呢?老胡這人一向與世無爭,只專注著自己的研究。當然了,他這個人自視清高性格很孤僻,除了我以外也沒其他深交的朋友了。”
曲劍又問道:“那你對蔡郎這個人了解嗎?覺得他怎么樣?”
“蔡郎?”陳教授搖頭道:“說實話,這個人我的感覺不是很好。”
曲劍一怔,問道:“你為什么這么說?”
陳教授道:“蔡郎是從農村考進我們學校的,本來他在他老家就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戀人,可他來這里后就和雪瑩好上了,把他老家的初戀狠心的拋棄了,所以當時我和老胡都不怎么喜歡他。但后來老胡見他對雪瑩似乎真的是真心的,他也就不再反對了。”
“是這樣啊。”曲劍思索道。
陳教授道:“是啊,老胡最在乎的就是雪瑩了,雖說這個女兒不是他親生的,但卻是他的命根子啊!”
曲劍立時大驚:“你說什么?胡雪瑩并不是胡世之的親生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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