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早晨,天漸漸亮了。
“來順”旅店。梁倩醒來后,見李宇年已不在房間里了,她出門來到兄嫂的房間,他們卻也不在。正好旅店老板娘走過,她告訴梁倩他們都在天臺上晨練。
梁倩又走到天臺上,只見曲劍和李宇年在做俯臥撐,羅穎在邊上做健身操活動筋骨。羅穎看見梁倩向她招呼道:“倩倩,早啊,昨晚睡得好嗎?”
梁倩看看李宇年,臉一紅道:“還行吧。”李宇年也低下頭。
曲劍笑道:“不錯嘛!看來你們進展得比我想像得快多了。”
梁倩嬌叫道:“哥!你說什么呀?”李宇年也憨笑道:“曲書記,你就別拿我們開玩笑了。”
曲劍笑道:“哦喲!你都已說‘我們’了嗎?那是真在一起了。”
李宇年更不好意思了,梁倩嬌羞極了:“你干嘛呀?討厭!”
旁邊羅穎也突然玩笑道:“你哥呀就是壞!他不僅對你,對我更不好,從前天晚上開始他就把我折騰得要命,我骨頭都快被他弄得散架了。”
曲劍向妻子笑罵道:“臭丫頭,竟敢說我壞話,看來今晚我還要把你教訓得再厲害一點。”
“你敢?”羅穎跑過去撲到丈夫背上捶打他起來。曲劍毫不在意的笑著,馱著妻子繼續(xù)做著俯臥撐……四人一片歡聲笑語。
訓練完后他們匆匆洗漱吃好早飯,接著按計劃出去行動了。李宇年和梁倩去T市市面上查訪,羅穎仍去T市公安局工作,曲劍則去T市檔案局調(diào)查兆輝宏的情況。
戴著墨鏡的曲羅兩人來到公安局附近,曲劍向妻子戀戀道:“穎穎,千萬小心。有事的話馬上給我打電話。”
“放心吧。”
兩人深深擁抱相吻了下,羅穎去了,曲劍一直目送著妻子走進大門后方才轉(zhuǎn)身離開趕往檔案局。
羅穎剛走進T市公安局,突然警鈴聲響起,大批警察跑出來準備出發(fā)。羅穎看到范長明也出來了,趕緊上去問他:“范隊長,出什么事了?”
范長明道:“羅警官,你來得正好,我們剛接到分局報告,又發(fā)生了一件命案,T市中院的前副院長被殺了,據(jù)現(xiàn)場目擊者描述和初步勘查分析,和聶昆案的情形很像。”
羅穎一驚,道:“走,我和你們一起去現(xiàn)場看看。”她和范長明一起上車直奔現(xiàn)場。
曲劍來到T市檔案局,他拿出任忠全給他的臨時證件,檔案局的工作人員馬上配合,把兆輝宏的檔案資料找出來給他。
曲劍就在那里閱看著,只見檔案上是這樣記錄的:
兆輝宏,1960年出生,T市人,他父親兆明達和母親余月萍都是K省大學的經(jīng)濟系教授。在1957年兆明達和余月萍都因政治原因被錯劃為反動學術權威,被剝奪了教學資格下放到T市郊縣的G村勞改農(nóng)場勞動。三年后兆輝宏在勞改農(nóng)場出生。1961年兆明達和余月萍夫婦因不堪忍受農(nóng)場的生活條件,把一歲的兒子兆輝宏送給了G村當?shù)氐拇迕駞谴蠛┦震B(yǎng),他們夫婦倆逃離農(nóng)場到了廣東接著又從那里偷渡到了香港。從此兆輝宏改名為吳常貴隨吳大憨夫婦生活。到了1983年余月萍從香港回到T市尋找自己當年遺失的親生兒子,接著兆輝宏和生母相認并改回了原姓名。
兆輝宏的檔案上的記述就這些,很簡單。曲劍看完后思索了下,又向里面的工作人員道:“請你們把兆輝宏的親生父母兆明達和余月萍,還有他的養(yǎng)父母吳大憨夫婦的資料也給我調(diào)出來,我也要看。”
里面的工作人員在電腦中查了下,搖頭道:“對不起,我們這里沒有他們的檔案。”
“什么?沒有?”曲劍一驚,道:“怎么會沒有?他們不都是你們T市的人嗎?”
對方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有可能是以前被其他部門借去沒還回來過,也有可能在很早以前就已遺失了,上世紀八十年代前這里的管理也都很亂,丟失檔案的事很常見。”
曲劍正驚愣間,突然他手機響了,是羅穎打來的,他趕緊接聽:“喂,穎穎。”
羅穎低沉的聲音道:“阿劍,昨晚又發(fā)生了一件案子,已退休的T市中級法院副院長徐本昌在家中被人殺了,這個案子很可能也是殺聶昆的兇手干的。”
曲劍一驚,道:“能確定嗎?”
羅穎道:“根據(jù)現(xiàn)場小區(qū)保安和被害人妻子的描述,兇手的形姿和聶昆案的兇手很相像,他也是用電擊棍擊昏了保安和被害人的妻子。小區(qū)的監(jiān)控探頭也捕捉到了一點兇手的蹤跡,他走路的姿勢也和聶昆案的兇手很像。現(xiàn)場也沒有發(fā)現(xiàn)兇手留下的任何指紋,唯一一點不同的就是這次沒有虐尸的情況,兇手用匕首把徐本昌刺死后就直接離開了現(xiàn)場。”
曲劍沉思了片刻,問道:“穎穎,昨天我吩咐你的事你查了嗎?”
羅穎道:“還沒來得及,我今天早上一到那里就跟他們一起去出徐本昌的現(xiàn)場了。”
曲劍道:“徐本昌的案子你先放一下,讓T市公安局的人先查著吧,你把聶昆的事先查清楚。如果這兩個案子真的是一個兇手干的,一定會有關聯(lián)的,后面總會弄清楚的。我現(xiàn)在還要去遠點的地方調(diào)查一件事,今天恐怕會晚點回來,你有事就先和宇年他們聯(lián)系。”
“好!”
曲劍放下手機又問檔案局的工作人員:“這里有什么車子可以去你們T市郊縣的G村嗎?”
“G村?”那工作人員有點茫然的想了會,又進去詢問了一個較年長的工作人員,那年長工作人員出來對曲劍道:“小伙子,G村十幾年前就已沒了,那里以前是個勞改農(nóng)場,現(xiàn)在已撤銷開發(fā)成了一個城鎮(zhèn),當?shù)乇緛淼拇迕褚苍缫讯及徇w走了。”
曲劍怔了下,道:“我還是想去那里看看,麻煩你們幫我指下路吧。”
年長工作人員道:“后來G村和附近的幾個鄉(xiāng)村合并成了新合鎮(zhèn)(此鎮(zhèn)名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長途汽車站那里有去新合鎮(zhèn)的公交車,不過路上至少要花兩個多小時。”
“知道了,謝謝!”
曲劍快步出去了。他有個預感,兆輝宏的親生父母及養(yǎng)父母的檔案缺失絕不是偶然的,這里面肯定有不為人知的隱情,他一定要把兆輝宏神秘的身份給全弄清楚。他現(xiàn)在已很敢肯定,兆輝宏和聶昆及剛發(fā)生的徐本昌的案子有關。
羅穎那里,她在徐本昌的案發(fā)現(xiàn)場和范長明等人一起對現(xiàn)場做了初步勘查后,就跑到一邊悄悄給丈夫打了電話告知他這里的情況。當她打完后電話后轉(zhuǎn)過身,卻看見林君站在旁邊似笑非笑的盯著自己。林君冷笑道:“羅警官,在和誰打電話啊。”
羅穎不客氣的回道:“我沒有向你通報的義務。”她說著就要走開。
林君又叫道:“你是在給你的曲劍書記打電話吧,我說現(xiàn)在已發(fā)生兩起命案了,他也該出現(xiàn)了吧?他老是躲在幕后把你推在第一線又算什么意思啊?”
羅穎停下也冷哼道:“林隊長,我說你這個刑警隊長未免也太不稱職了吧,這個時候你不去關心案子,卻來找我的不是。你可別忘了,這些案子可都發(fā)生在你們的轄地上,我們現(xiàn)在不是公安系統(tǒng)的人,也更不是你們K省的人,是你們來求我們幫忙的,所以你們更該對我們客氣點。”
“你……”林君欲發(fā)作,這時一輛車子開來,是任忠全和王勇軍趕來了。任忠全臉色鐵青的下了車,他聽說又發(fā)生類似案子了,心情自然不會好。
任忠全和王勇軍走過來,林君馬上神色認真起來招呼道:“任廳長,王局。”
任忠全問道:“現(xiàn)場勘查得怎么樣了?有線索了嗎?”
林君愣了下,道:“任廳長,我剛到,情況還不是很了解,你先問羅警官和范隊長他們吧。”昨晚他和易蕩青在兆輝宏那里喝酒到很晚,所以今天早上也睡醒得很晚,羅穎剛才在和曲劍通電話時他才剛到,他一來并未去了解案情,卻先來找羅穎的茬了。
“你這個刑警隊長是怎么當?shù)模堪缸佣及l(fā)生這么長時間了才趕到這里?”任忠全生氣的喝道,他又向旁邊羅穎道:“羅警官,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羅穎鄙夷的看了林君一眼,道:“目前我們初步勘查發(fā)現(xiàn),這個案子和聶昆的案子作案手法有很多相似之處,但是不是同一人所為能否并案偵查還需進一步調(diào)查確認。”
任忠全點點頭,道:“那接下來你們準備怎么偵查?”
羅穎看向林君道:“林隊長,你是隊長你來安排吧。”她有意把球踢給林君。
林君停了片刻才支吾道:“我看還是進行全城搜捕吧。”
“你要全城搜捕誰?你有線索了嗎?難不成你把T市所有人都一個個拘起來盤問?”任忠全喝了句,她又向羅穎道:“羅警官,還是你來安排吧。”
“好。”羅穎道:“這次的被害人徐本昌以前是個法官,而聶昆以前是公安局長,如果這兩個案子真是同一人作案的話,我估計有可能會涉及到他們以前共同經(jīng)辦過的某個案子,我覺得可以從這個方向調(diào)查。”
任忠全點頭道:“我同意。”王勇軍這時也神色異樣的看著羅穎這個小女孩。
羅穎接著向林君冷冷下令道:“林隊長,就麻煩你先帶一部分人去調(diào)查下徐本昌的社會關系,查閱下他以前經(jīng)辦過的官司資料。”
“是!”林君只好滿心不服的應道。
羅穎又叫過范長明道:“范隊長,今天我要去調(diào)查一些事,就煩勞你陪我走一趟吧。”
“好。”范長明也馬上應了。
羅穎道:“那就這樣吧,你們?nèi)ッΠ伞H螐d長,我們先去了。”
林君只好氣氣的去執(zhí)行了。任忠全突然叫住羅穎把她拉到一邊問道:“羅穎,曲劍現(xiàn)在在干什么?”
羅穎道:“你放心吧,阿劍還有宇年他們現(xiàn)在也在暗處抓緊調(diào)查,他們可都沒閑著。”
任忠全點頭道:“好,拜托你們了。”
羅穎和范長明去了。任忠全回來又向王勇軍不滿道:“看看你,用了什么樣的刑警隊長,連一個女孩子都不如。”
王勇軍心里苦嘆道:“林君以前是聶昆的人,我又有什么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