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給百人診治?
張文仲的這句話,讓無音愕然一愣。
因為她還真是沒有聽過,古往今來有哪個醫(yī)生,能夠同時給百人診治的呢。
滿心疑惑的無音,一臉好奇的問道:“張施主,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嗎?你真的能夠在同一時間內(nèi),給靈樞派、花間派、巴山蕭家和漣山劍宗的這百余名高手進行診治?這……實在是有些令人難以置信。你打算怎么做?”
張文仲微微一笑,回答道:“以浩然雷霆為針,以強大神識駕馭,即可為陷入幻境的這百余人施針診治。”
無音愣了一愣,眉頭微蹙的問道:“浩然雷霆?哪里來的浩然雷霆?”
張文仲沒有回答無音的這個問題,而是揚手將那枚看著和普通鐵牌沒有什么區(qū)別的天雷令,從乾坤壺里取了出來。
雖然這枚天雷令的賣相不怎么好,但無音并沒有被它的表相迷惑,而是敏銳的洞察到了這枚天雷令中蘊含著的強勁靈力,不由得訝然說道:“這是什么法寶?好強大、好精純的雷霆之力!”
張文仲倒也沒有對無音隱瞞什么,直說道:“這是天雷令,四品的仙器。”隨即將右手向上一拋,這枚僅有巴掌大的天雷令,立刻就脫手飛到了半空中,徐徐的旋轉(zhuǎn)了起來。
伴隨著旋轉(zhuǎn),道道紫色的雷電,從天雷令中釋放了出來,如同是一條條出巢的虬龍,張牙舞爪的盤繞在天雷令的四周,向著眾人展示著威嚴與猙獰。
張文仲右手掐了一個法訣,遙指著旋轉(zhuǎn)在半空中的天雷令,喝道:“北極驅(qū)邪院左判官顏真卿!”
伴隨著張文仲的這一聲吼,盤繞在天雷令四周的那一道道紫色雷電,瞬時回到了天雷令里。緊接著,一道耀眼奪目的紫色光暈,從這枚黝黑的天雷令中綻放了出來,在半空中凝聚成形,化為了一個體型瘦碩、滿身正氣、一派仙風(fēng)道骨模樣的老者。正是那唐朝中期杰出的書法家、‘顏體’書法的創(chuàng)造者、‘顏筋柳骨’一詞里的‘顏筋’,官至吏部尚書、太子太師、封魯郡公的顏真卿!
顏真卿當年,本就鉆研道家典籍,并在公務(wù)之余,遍訪仙山仙師。他留下的諸多墨寶,也是與道家有著關(guān)聯(lián)的,更是達到了‘書道相通’、‘道藝合一’的境界。而他的死,也一度被認為是尸解登仙,在諸多的史料典籍中,都有他顯圣通靈的記載。而在《歷代真仙體道通鑒》中,白玉蟾更是點出了顏真卿在天庭雷部中擔任的官職:北極驅(qū)邪院左判官,負責驅(qū)惡鬼邪魔。
而此刻,張文仲之所以會在雷部眾神中,將顏真卿的分身給召喚出來,是因為他不僅為北極驅(qū)邪院左判官,負責驅(qū)惡鬼邪魔一職,更是因為他略通醫(yī)道,與自己配合起來的話,相比起別的那些不通醫(yī)術(shù)的雷部眾神,要更好一些,也能夠更好的給那些陷入了幻境的靈樞派、花間派、巴山蕭家和漣山劍宗的高手們診治。
就在顏真卿的分身出現(xiàn)之時,張文仲右手掐著的法訣也隨之一變,并喝道:“化雷為針!”
懸浮在半空中的顏真卿,姿態(tài)優(yōu)雅灑脫的一揮衣袖,只見縷縷紫色的電光從他的衣袖中釋放了出來,并在他的身前化成了一只狼毫筆來。
顏真卿右手抓過狼毫筆,就勢在這虛空中書寫勾畫了起來。
隨著顏真卿手中那只狼毫筆的揮斥舞動,一道道的雷霆在這虛空中凝聚成形,化作了一個個氣勢充沛、勁挺豁達、字里行間洋溢著浩然正氣之氣、令人不敢平視只能仰望的剛勁文字。
顏真卿此刻書寫的,赫然正是書法史上知名的篇章——爭座位帖。
當一整篇‘爭座位帖’都書寫完畢了之后,顏真卿再度一揚手,收起了那只由雷電變換而成的狼毫筆,旋即沖著身前的這篇由雷電光芒凝聚而成的‘爭座位帖’吐了一口氣,輕喝了一聲:“雷字化針!”
伴隨著顏真卿的這一聲輕喝,這篇‘爭座位帖’中的每一筆、每一畫,竟是自動的拆解游動了起來,化作了一枚枚絢麗的紫色電針。
“去!”張文仲右手掐出的法訣一揮,輕聲喝道。
在他強大神識的操控下,那一枚枚的電針,就如同是一道道的雨絲,組成了一波聲勢驚人的暴雨,傾瀉到了陷入幻境、正在捉對廝殺的這百余個靈樞派、花間派、巴山蕭家和漣山劍宗的高手們身上。
這一波電針的速度極快,百余個陷入幻境的靈樞派、花間派、巴山蕭家和漣山劍宗的高手雖然是察覺到了它們的存在,但還沒來得及閃躲避讓,就被這一波急射而來的電針,刺入了關(guān)元穴、神闕穴、氣海穴、足三里穴等數(shù)個穴位。
做完了這一切后,張文仲轉(zhuǎn)過身來,對完全已經(jīng)看呆了的無音說道:“接下來我需要全力運轉(zhuǎn)神識,以控制這些由雷霆所化的電針,在這些靈樞派、花間派、巴山蕭家和漣山劍宗高手們的體內(nèi),以陰陽龍虎陣法來行針。在此過程中,一旦是遭受到了外界的影響,很有可能就會導(dǎo)致治療失敗。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在一旁替我護法。”
回過神來的無音,點頭應(yīng)道:“沒問題,交給我好了。我保證,絕對不會讓外界影響到你。”
剛剛那個被張文仲用雷針施展陰陽龍虎針法救醒了過來的靈樞派高手,也連忙開口說道:“我也來幫忙護法。”
“有勞你們了。”在拋下了這么一句話后,張文仲也不再多言,就地盤膝而坐,閉上了眼睛,將自己那強大的神識散布了出去。
一時之間,從張文仲體內(nèi)散發(fā)出去的神識,就如同是一只只無形的手臂,伸展到了陷入幻境、正在捉對廝殺的那百余個靈樞派、花間派、巴山蕭家和漣山劍宗的高手身上,捏著那一枚枚由雷霆所化的電針,以陰陽龍虎針法,替他們行起了針來。
與此同時,在五號藏品室外,走廊的一處角落里,借著厲魘傳授的藏匿之術(shù),躲藏在這兒的程文璐、曹明五魔,也透過被蕭震一刀給劈開的那堵墻壁,清楚地將這五號藏品室里面發(fā)生的事情,盡收進了眼底。
程文璐、曹明五魔,是趁著蕭震將墻壁劈開的時機逃出來的。而蕭震那由長江浪濤領(lǐng)悟而來的‘長江三疊浪’刀法,同樣也震得他們五個體內(nèi)的魔力一陣紊亂。畢竟他們是剛剛才墜入魔道的,獲得這強大魔力的時間也較短,所以對這魔力的駕馭并不是很嫻熟。不過,在經(jīng)歷了這短時間的調(diào)養(yǎng)之后,他們已經(jīng)讓體內(nèi)紊亂的魔力恢復(fù)了正常。并且,還因此加強了對魔力的控制力。
不過,也正是這調(diào)養(yǎng)的緣故,使得他們沒能夠在第一時間,阻止張文仲用雷霆化針,為陷入幻境的百余個靈樞派、花間派、巴山蕭家和漣山劍宗的高手們行針治病。
此刻,魔力恢復(fù)了的程文璐、曹明五魔,瞧著這五號藏品室里面的情勢變化,不禁是齊齊的皺起了眉頭。
瞧著那個本來陷入幻境,現(xiàn)在卻恢復(fù)了正常的靈樞派高手,程文璐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用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說道:“我沒有看錯吧?這針灸……竟然也能夠破解我們五個聯(lián)手施展的惑心術(shù)‘修羅煉獄’?這……這未免有些太離譜、太不可思議了吧?”
“這個張文仲,居然能夠召喚出一個可以操控雷電的人,以雷霆化針給這百余個陷入幻境的修真者行針診治……”之前那個因為女兒而暴露了魔力的嚴姓男子,這會兒也是一臉的震驚,由衷的感嘆道:“和這樣的人為敵,當真是一件令人膽寒的事情啊。”
程文璐一聽這話,頓時就不樂意了,回頭瞪了他一眼:“嚴文廣,你怎么能夠長他人威風(fēng)、滅自己志氣呢?”
對于這些落井下石的同伴,嚴文廣是一點兒好感也沒有,冷哼著回了一句:“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好了,都什么時候了,你們兩個居然還有心情斗嘴?”曹明眉頭一挑,輕聲喝道:“如果我們再這樣坐視不管,不采取行動的話,等到張文仲將這百余個修真者從幻境中給救醒后,形勢可就會變得對我們極為不利了。到那個時候,不僅我們驅(qū)狼吞虎的計策會失敗,更有可能會將性命葬送在這里。所以,我們必須得抓緊時間,趕在他為這百余個修真者形針治療完畢之前,將他給斬殺掉!”
曹明的這番話,說的其余四魔連連點頭。
曹明又補充道:“這個姓張的家伙想要憑借著一己之力,操控那么多的電針,在同一時間里為百余個修真者行針診治,就必然沒有多余的精力再應(yīng)付我們的襲擊。所以,我們只需要將他身邊的那個尼姑和中年人給干掉,就能夠輕松的殺掉他!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誅殺他的大好機會!”
其余四魔的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
程文璐更是揚手從黑霧中抽出了一根布滿了尖刺的長鞭,獰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還等什么?上吧,殺了他!”
“殺了他!”其余四魔附和道,各自從翻騰的黑霧中取出了一件趁手的兵刃,藏在黑暗中,悄無聲息但又動作迅捷的撲向了張文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