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悠悠,白狼之死過去了一月,這一月中,草原可以用天翻地覆來形容,呂猛回到商行立即上報晉陽城,原州所有商行聯(lián)合聲明斷術(shù)甲部的貨物供應(yīng),沒幾天,術(shù)甲部就送來了布日固德的人頭,並賠償商行所有損失,草原截殺一事就這麼草草結(jié)束,而楊虎深刻體會到呂家龐大的能量。
楊虎很低調(diào)的回到商行,除了被呂猛批了一頓,誰也沒有把白狼的死懷疑到他頭上,楊虎也樂在其中,整天修煉,雙臂雙腿的的骨頭練到了鐵骨。
“楊兄弟,總管叫你去前廳!”廂房外響起了馬龍的聲音。
楊虎來到了前廳,就看到呂猛和一風(fēng)塵僕僕的青年交談著,見楊虎走進來,呂猛笑道:“楊虎,這位是子樹,晉陽城來的,和你同輩,喊子樹大哥!”。
“子樹大哥好!”楊虎抱拳道。
“真是一表人才,難怪家主這次叫我?guī)闳ブ具h(yuǎn)堂,楊虎,真論起來,我還是你表哥那!”青年仔細(xì)打量著楊虎笑道。
楊虎一笑,到?jīng)]去攀親戚,呂澤兄妹流落草原時年紀(jì)尚幼,對呂家人沒什麼影響,長大後也沒去過呂家,楊氏也從沒對楊虎提過呂家人,對呂家,楊虎沒什麼感情。
“虎子,子樹這次來是家主特意吩咐的,家主讓你去志遠(yuǎn)堂,我看那,你就收拾一下跟子樹上路吧!”呂猛笑瞇瞇的說道,那眼神,有高興,有期盼。
楊虎一喜,可下一刻卻遲疑了,他殺了烈血十五殺,助商隊突圍,靠這些功勞到晉陽城有地位嗎?楊虎熟讀儒家典籍,做任何事情,第一時間考慮這件事對自己有利沒.
呂猛一眼就看出了楊虎的顧忌,笑道:“楊虎,你現(xiàn)在是呂家人,只要從志遠(yuǎn)堂出來,就是一縣總管,在晉陽城置辦家業(yè),就是有頭有臉的人了!”。
要是在晉陽城有家產(chǎn),就可以接父母過去住,邊塞越來越不安全,去晉陽城到是個不錯的選擇,楊虎一思索就有了主意。
“總管,子樹大哥,去志遠(yuǎn)堂一年也回不了家,我想回家一趟,明天上路如何?”楊虎道。
“我也趕路累了,就明天上路!”呂子樹看了呂猛一眼答道。
別了呂猛,楊虎朝成伯的房間走去,成伯正在熱炕上和老韓吸著剛買來的旱菸絲吞雲(yún)吐霧,見到楊虎進來,老韓打著哈欠溜下炕出去。
“師父,我決定去志遠(yuǎn)堂,明天就上路!”楊虎坐到炕邊,低聲說道。
成伯面前青煙裊繞,閉著眼睛,沉默一會道:“去吧,等你練到了吐箭境,就能知道我的身份了,白狼是你殺的吧!”。
啊!
楊虎如踩到尾巴的貓,嗖的站起來,聲音顫抖道:“師父,你是怎麼知道的!”,白狼之死,楊虎沒對任何人提起過,就連大橫刀,人蔘,夜明珠都先藏在草原,事後一件一件的帶回來,楊虎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做的隱秘,竟然被成伯看了出來。
“慌什麼,我白教你了!”成伯翻起身來,沒好氣的瞪了楊虎一眼。
“你能殺了白狼,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要不是忌憚血狼三人圍攻,我早殺了這三兄弟,你殺白狼的這份功勞自會有人記著,去了志遠(yuǎn)堂別忘記練修煉,等你練到吐箭境,就能接替我的位子了!”成伯頗有些欣慰的拍了拍楊虎的肩膀。
接替你的位子,師父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白狼的大橫刀落到你手了吧!”成伯瞇著眼睛,笑嘻嘻的問道。
“嗯,藏在我屋裡,師父,我去志遠(yuǎn)堂也帶不走,就留給你!”楊虎返回廂房,把大橫刀帶到了房間。
成伯看了大橫刀一眼叮囑道:“兇氣太重不適合你,等你到晉陽城了,找一個“鐵柺”的瘸子讓給幫你重新鑄造,記住,用儒家正氣洗刷刀上的殺氣,不然,會影響到你的心智!”。
“師父,曉得!”。
給成伯留了一根人蔘後,楊虎回到了楊家溝,給父母留銀票,第二天楊**著烏騅前往平原縣和呂子樹匯合。
在平原城等了兩個時辰,呂子樹這才氣喘噓噓的到來,喝飽吃足,兩人上路,一如疾行,當(dāng)天就進入晉陽府地界,經(jīng)過龍山縣,第三天晌午到晉陽城城下。
晉陽城城牆一面有二十多裡,周長有百里,高十丈,用大青磚砌成,如青色的巨龍盤踞在大地之上,門樓有三層,十多丈高,檐牙高啄,勾心鬥角,巍峨如宮殿,壯觀如巨峰。
這麼高大的城牆,元蒙的騎兵只能望洋興嘆,把父母安頓到晉陽城我才能放心,看著城牆楊虎暗暗嘀咕,穿過長長的黑暗甬道,進入了晉陽城,城門口便停著無數(shù)騾馬大車,兩邊是茶樓,街道上站著舉著牌子接收零碎任務(wù)的小夥,那熱情的叫賣聲,談?wù)撀暎荚谡故緯x陽城的熱鬧。
把楊虎安頓到客棧中,呂子樹回呂家去了,夜晚,呂子樹帶楊虎去見家主。
呂府門口兩個丈高的威武雕獅子,順著大理石臺階而上,是高大威嚴(yán)的府門,十人能並肩走入的紅銅大門緊閉著,門上的銅釘,銅釦閃閃發(fā)光,兩邊的側(cè)面開著,門口站在十個身材筆直如槍的下人,這十人看到楊虎,眼射寒光橫掃而來。
高手,鐵骨境的高手!
楊虎不由感嘆呂家財大氣粗,鐵骨境的高手竟然在看門。
“李大哥,這位是樓煩縣的楊虎,家主今晚召見!”呂子樹上前對一冷酷下人恭敬道。
“哦,跟我來吧!”冷酷下人撇了楊虎一眼走進進去,楊虎眼神平靜跟上走進了呂府,呂子樹砸吧一下嘴,搖頭離開呂府門前。
進入?yún)胃瑮罨⒀矍盎砣灰涣粒?
府門後,是十二扇的玉質(zhì)屏風(fēng),上面的山川河流如真是存在一般,楊虎一失神,腳步不由一遲,帶路的下人冷哼一聲,繼續(xù)往前走。
狗眼看人低,總有一天,我楊虎也能坐擁這樣的府邸。
這次,楊虎身材筆直,跟在下人身後大方打量呂府,迴廊蜿蜒曲折,亭臺別緻奇特,假山峭拔如真,山谷、水洞、瀑布、步石、石徑組成了一副絕美的園林圖。
經(jīng)過一條曲徑通幽的小徑,來到迎竹廳,就看到一白麪長鬚中年人和一豐神俊朗公子笑談著。
“家主,楊虎帶到!”下人在遠(yuǎn)處彎腰說道。
“你下去吧,楊虎過來!”白麪中年人朝楊虎招了招手。
和善,眉宇間卻有一絲決斷,這人就是呂家家主呂翰文,生的一副好相貌,楊虎打量呂翰文的時候,呂翰文也在打量楊虎,在呂翰文看來,楊虎眉毛如劍,眼神幽靜,舉手?jǐn)E足間既有武人的豪爽,又有文人的儒雅,是個有城府的人,不過在有城府的人,在他呂翰文手裡,也的服服帖帖。
“楊虎見過家主!”楊虎彎腰道。
“呵呵,見外了,你該叫我舅舅,你斬殺烈血十五殺,幫助邊軍守城,讓商隊順利突圍,這些功勞我都記在心裡,這次招你來晉陽城,就是希望你在志遠(yuǎn)堂錘鍊一番,成爲(wèi)我呂家的千里駒,你可不要讓失望!”呂翰文坐在石凳上,端著酒杯,笑瞇瞇吩咐,在說千里駒的時候,看了旁邊少年一眼。
“家主,楊虎明白!”楊虎彎腰一謝。
“嗯,這是子翔,是你表哥!”呂翰文笑看呂子翔。
“五公子好!”楊虎在次上前彎腰。
“呵呵,我聽清清說你箭法無雙,號稱樓煩箭神,有時間我們練練,這是進入志遠(yuǎn)堂的身份牌,明天你就去志遠(yuǎn)堂報道!”呂子翔身材不高,眼睛亮如星辰,但給楊虎的感覺,就像一隻趴在主人懷裡打哈欠的懶貓,不動則已,一動必定傷人。
“五公子箭法無雙,楊虎豈敢班門弄斧!”。
楊虎接過一看,銅牌刻著五個字,貳捌伍,楊虎。
“謝家主,謝五少公子,楊虎告退!”楊虎彎腰恭敬說了一聲,退出五六步這才轉(zhuǎn)身離開迎竹廳。
捏著手裡銅牌,楊虎暗暗道:今天我退著出來,明天我就是明目張膽的走出來,在明天,就是你們退著走出來。
“子翔,你怎麼看楊虎?”呂翰文細(xì)白的手指敲打著石桌,問道。
“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用的好是把利刃!”呂子翔端起白瓷茶杯,咧嘴一笑,好像萬事盡在手心。
呂翰文點點頭,可在內(nèi)心疑惑楊虎怎麼給自己一副油鹽不進感覺那,難道說他沒表面這麼聽話。
出了呂府,站在朱雀街,看著滿天星辰,楊虎暗暗:“呂翰文竟然練到了吐箭境,真是讓人驚奇,還有呂子翔雙臂雙腿練成了鐵骨,和呂子翔交手,是我把他打成死狗還是他把我打成死狗,還真是讓人期待!”。
哼,呂翰文,你真當(dāng)我楊虎是下人了,烈血十五殺五萬兩銀子沒給我,這次只是吩咐一句,要不是我手裡有些積蓄,還真能餓死街頭。
這次進入?yún)渭遥審氐讞罨⒚靼祝皇且粋€幸運兒,不說擁有天下五大王朝,就原州,夠他折騰一陣子了。
東方一輪火紅升起,大地還籠罩黑暗中,楊虎在房間練起養(yǎng)炁法靈龜,一口氣吞進去,在腑臟咕咕滾動,憋好長時間在吐出來,反反覆覆,直到感覺極限爲(wèi)止。
天亮後,楊虎揣著身份牌出了客棧,直奔朱雀街的志遠(yuǎn)堂。
興龍河寬百米,橫穿晉陽城,南岸是朱雀街,北岸是興龍街,兩岸匯聚晉陽城豪門世家,名門望族,行走在朱雀街,見到不是前呼後擁的富家公子,就是乘著馬車的富家小姐,楊虎一身黑袍,漫步其中,到也樂的自在。
志遠(yuǎn)堂在朱雀街的盡頭,由呂家出資建造,到如今已經(jīng)有三十個年頭,這幾年,志遠(yuǎn)堂有十人考中舉人,最顯眼的是,百人考中武舉人,一個考中了武進士。
志遠(yuǎn)堂蒸蒸日上,呂家便請當(dāng)朝大儒段仁義宋道,吐箭境高手古明秦天河坐鎮(zhèn),原州那些公子小姐削尖腦袋想往志遠(yuǎn)堂鑽,即便沒能取得功名,認(rèn)識一些有前途的朋友也是不錯的投資。
楊虎閒庭信步觀看景色,沒到門口,就看到聚集這一大羣人,一望,裡面兩在公子爭吵,其餘公子小姐站在一邊看熱鬧。
有些瘦削的公子憤怒道:“常瑜,你別欺人太甚,我比你先到,爲(wèi)什麼你要擋我路?”。
“顧然,你讀書讀傻了吧,竟然不知道志遠(yuǎn)堂的規(guī)矩,你一個庶出子,竟和我爭論,常三,教訓(xùn)他一頓!”身穿錦衣華服的常瑜趾高氣揚的哼了一聲,身後叫常三的鍵僕箭步上前,一把提著顧然扔到青石地板上,擡起手在顧然身上一頓輕拍。
“走!”常瑜大手一懷,身後五個鍵僕,兩個書童,兩個侍女,一行十人率先走進了志遠(yuǎn)堂大門,留下顧然爬在青石地板上掙扎。
楊虎走到顧然面前,伸出手笑道:“明知不敵還和人家爭辯,這不是君子所爲(wèi),起來吧!”。
顧然身材瘦削,眉清目秀,臉上有些發(fā)黃,一看營養(yǎng)不良,擡頭看了一眼楊虎,遲疑片刻,伸出手搭在了楊虎手上,楊虎一用力,提著顧然坐到了門口的石欄下。
“多謝公子相救,公子是新來的吧!”顧然疼的冷汗直流,神色有些冷,作揖道。
“別叫我公子,叫我楊虎就行”楊虎一擺手不屑道:“我就是一窮小子,殺了幾個馬賊,纔到志遠(yuǎn)堂的,我看你傷的很重,你還是先回家休息去吧!”。
“沒事,習(xí)慣了,今天段大師要講君臣之道,我要去聽!”聽到楊虎是窮小子,顧然眼神間有了一絲熱絡(luò),話語也輕鬆了許多。
“虎子哥!”猛的,一道宛如泉水叮咚,帶著一絲欣喜的聲音擊中楊虎。
“清清!”楊虎心頭一熱,回頭一看佳人,火熱的心有點涼了。
呂清清一身白裙,靜靜站在十丈外,宛如雲(yún)中的仙子,傾城臉蛋掛著笑意,等看清楊虎,如一隻歡快的小鹿一下子衝到楊虎面前,抱住了楊虎的胳膊。
“虎子哥,你怎麼纔來志遠(yuǎn)堂?我都等你半年了!”呂清清櫻桃小嘴一嘟,瓊鼻一哼,白了楊虎一眼,那特有的風(fēng)情讓楊虎的心再次火熱了起來。
“你是誰,放開清清,清清怎麼會是你這種臭小子能高攀的!”剛和呂清清一起的挺拔少年眼神陰森,大步上前,指著楊虎,鄙視喝道。
和呂清清一起的的兩位紅裝少女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慧黠道:“清清,這就是你經(jīng)常提起的箭神楊虎,嘖嘖,這身材是挺壯實的,就是不知道武力如何,楊虎,我叫羅薇,我叫徐琳!”。
“童林,你這個惹人煩的傢伙,竟然敢這麼說虎子哥,哼,有本事練武場去!”呂清清狠瞪童林一眼,而楊虎卻察覺到,從呂清清身上瀰漫出一股若隱若無的殺氣,這股殺氣要是能匯聚在一起,就能像大橫刀一樣震攝對手,讓對手在瞬間失神。
楊虎熱血上涌,冷哼道:“聽說定武侯的槍法箭法天下無雙,你是定武侯的孫子,不知道學(xué)了幾成!”。
“狂妄小子!”童林猙獰一笑,一拳就朝楊兄胸膛而來。
“童林,你敢!”呂清清怒斥一聲,就要出手,楊虎胳膊一橫擋住呂清清,右臂橫在胸前,篷的一聲,童林的鐵拳砸在了楊虎的胳膊上。
楊虎身子一震,而童林蹬蹬後退兩步,眼冒兇光,狠狠盯著楊虎看。
“有本事練武場見,我倒想見識一下定武侯絕技厲害還是我楊虎的槍法箭法高明,哈哈!”楊虎哈哈大笑一聲,在呂清清瓊鼻上颳了一下,呂清清當(dāng)即羞的滿臉通紅,抱著楊虎的胳膊嘀咕:“虎子哥,你欺負(fù)我!”。
哈哈,楊虎得意的張狂大笑,而童林氣的怒吼一聲,怨恨的瞪了呂清清一眼留下一句狠話衝進了志遠(yuǎn)堂。
“一個時辰後,練武場見,看我怎麼弄死你!”。
誰教訓(xùn)誰還不一定那,楊虎不懼的冷哼了一聲,顧然掙扎的走到楊虎面前眼睛閃著別樣的光澤笑道:“楊兄初來乍到就敢挑戰(zhàn)童林,以後怕是麻煩不小,不過這份勇氣我佩服,走,進志遠(yuǎn)堂!”。
“顧呆子,看你這樣子又被揍了吧,給,這是內(nèi)服外用的藥!”腰間掛著彎刀的羅薇沒好氣的瞪了顧然一眼,扔了兩瓶藥。
“箭神那,箭神那,呂清清你真幸福,竟然找了個箭神!”瓜子臉,柳葉眉的徐琳陰陽怪氣的嬌嗔。
“徐姐姐,你胡說什麼那?”呂清清鬆開楊虎胳膊,上前追打徐琳,在進入志遠(yuǎn)堂前,偷偷的看了楊虎一眼,等發(fā)現(xiàn)楊虎盯著她看,小臉緋紅低下頭玩弄衣襟等楊虎一起進入志遠(yuǎn)堂。